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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炮姓鲁,记得他第一次做自我介绍时候说“我姓鲁,你们可以叫我小鲁。”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是喊他小鲁的,直到有一天游大池很热心的帮他起了“娘炮”这个外号后,我们也就再也没喊过小鲁了。
娘炮不娘,这点是公认的,相反在哥几个中他算得上容易吸引女孩视线的那一类。
在大学这所江湖中,娘炮属于那种比较引人注目的,会跳街舞刚入学便是以学院街舞社新人身份站在主席台上,一段绚丽舞姿后相信不少人都记住了这个行为有些张扬的男生。
如果说游大池身上有一股潮汕人那与生俱来的江湖气,那么娘炮身上则是后天养成的一股痞气。
两个人算得上真正意义“臭味相投”,所以后来那次游大池生日会上两人的“世纪之吻”属于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娘炮来自云南保山,按他说法当初哥也是混个黑道吸过大麻睡过小妹儿见过大场面的,按照现在快手上很火的一个称号,娘炮应该被叫作“社会你鲁哥”。
娘炮他抽烟喝酒纹身打群架,但这不妨碍娘炮在兄弟们心中是一个好男孩。
和张书记一样娘炮也是操心的命,大四第一学期末临离开学校时我们班上在“小木府”举办了一次空前规模的篝火聚会,不同于以往小团体们五六七八个人,这一次一个班一百多号人来了足足九十多号。
那一夜我们大碗喝酒,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碗一只碗足有一个炒菜锅一般大,一群人围在篝火旁笑着跳着流泪着,直到深夜店家该打样了都不愿散去,回去路上大家伙相互搀扶着,唯一还算清醒的应该就是娘炮了,因为这次聚会就是他发起的,他喝了很多但却不敢真正喝醉。
那一夜算是真正意义上我们离别的开始,至今我都还记忆尤深,不想忘更舍不得去忘。
娘炮有一个相处了十多年一路从老家跟到丽江两个人一起考进了旅院的女朋友,他手上的那串我至今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的英文字母纹身也是因为这个女孩而来的。
我们这伙人没有谁是谁的大哥,所以对于各自的女朋友也就从来没有喊过大嫂。
娘炮的女朋友是我们唯一一直以来喊过大姐的,那女孩算不得有多漂亮,但是骨子里的深情值得我们去尊敬。
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十年,那种感情早已不是爱情而变作一种难以割舍的深情了。
QQ空间在我们这群九零年代出生的人之间非常火时,两个人就在一块了,从那时候起我们平日里喊作大姐的这个女孩每一天都会在娘炮空间里写下一条与爱情有关的句子,到毕业前算起来应该足足有四千多条。
我们都一直以为两个人就算毕了业也还是会在一起的,然后就像大学时那样娘炮在玩闹而大姐在一旁安静微笑。
我记得有一句诗词里是这样写的:“执笔情长不过天各一方,敛卷疏狂不过玩笑一场”。
娘炮和大姐最后的感情就像这句诗词里的写的一般,到最后终究是没能够走在一起而相忘于江湖。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如果有一天真的分开了,那么我相信不会是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错,而是原本的缘分可能就真的尽了。
记得上学那会儿很喜欢一个带着佛偈的小故事是这样说的:“今生的妻子,是前世你埋的人!”
我想前世可能大姐只是路过看着娘炮前世的尸体有些可怜不忍心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然后匆匆赶路,所以才换来今生相爱一场,虽有缘却无分。
大三时学校因为扩招,新学期开学原本只有七八千人的学校迎来了创校以来的又一次新高峰,加上新生学弟学妹们足足有一万八千人涌进了原本就有些拥挤的校园。
也因为此,原本还够用的校园基础设施乘载量受到了挑战,有那么连续两周的时间因为各种电器用电过度整个北区迎来了每逢夜间就停电的特殊时期。
我们所在的男生二号院属于老油条跟混子们的集中地,一断电就属我们闹得最凶冲一群住在二三楼的立马会抬着暖瓶水盆各种眼睛能看得见的东西冲向阳台聚在一起鬼哭狼嚎着要示威,没过一会儿就能听见一片水壶暖瓶各种易碎品从高空落地的“交响乐”,等来电了顺着路灯望去道路上必然是一片狼藉。
记得那时候我蹲在对门临街阳台上看热闹,印象最深的是兴许是正在打撸啊撸团战正在关键时候的“城会玩”小哥竟是抬着台笔记本电脑从三楼丢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兴许是后悔了一路大叫着现莫要扔容我去捡电脑的嚎叫声盯着一阵阵噼里啪啦声终是抢回了自己早已摔变形的电脑。
当然,在这个阴盛阳衰的学院里我们只能算得上在男生里是“英雄”,第二天辅导员临时召开的紧急班会上听到说隔壁女生九号院,一众萝莉外貌糙汉子心的姐姐妹妹们在那一晚没有电的夜里围在一起默默把垃圾船给点了……
我当时有些恍然,难怪后来开进学校的不是110而是两辆消防车…
好在那一届学院领导也算兢兢业业,无愧于在本部的好名声,没多久就从南方电网那里又为学校申请了两组变压器,后来的聚众闹事事件也就无疾而终。
第二天晚上没有断电我们在宿舍高兴的打着团战,娘炮提了一个特大号农夫山泉的水桶跑到楼下来蹭水喝,一问才知道昨天夜里这哥们把自己宿舍的饮水机连带着小半桶“玉龙山泉”从三楼丢了下去。
我盯着没脸没皮一蹭便是小半桶水没有了的娘炮,摸着下巴有些感叹“这小哥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呢!”
毕业时娘炮是最后一个走得,比起我们都要晚,那天到火车站时娘炮已经站在那了。
“送你们最后一程。”
娘炮看着我们笑了笑没有跟着走进车站,向宇跟我说这死娘炮不厚道,说的话感觉怪怪的像是送我们赴刑场……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进车站时还依稀能听到临分开时,娘炮手上那台土豪金为我们放的《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