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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这是要死了?
我们被经理稀里糊涂的带到机场。他一个人找了可以吸烟的场地去吸烟。
我上厕所的时候恰好碰见他,问了许朗情况,
他狠狠掐了烟,眉头紧皱跟我说:“咱们许董这命也够背的,非要死在新加坡境内!”
“死了?”
戏当然要做的足一些,怕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不够深刻,也学着他那样,皱着眉头。
经理情绪很复杂,嘴巴张开,什么都没说出来,接着就闭上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警方会把死亡原因发送给国内警察,家属还要去认领尸体。”
我身后是贴着抛光性很好的瓷砖,冷飕飕,似乎是从瓷砖里面散发出来的这种寒冷,让人特别受不了。
怎么憋着那股子尿意,从厕所里逃出来的,我还历历在目。
自责愧疚,还有那种说不上为什么的绝望感,一直占领者高地、
在飞机上,大家都没说话,几个小时的旅途,陈实一直没跟我说话。
其实还有警察跟我们一起同行,主要是将我们送往国内警察局,继续接受调查。
这中间,又一次陈实去上厕所,经过我身边儿的时候,我看了陈实一样。
陈实目光慌忙挪开,唯恐跟我沾上一点儿关系,
跟他一起上厕所的警察看我一眼,问他:“听说你们两人是情侣关系?”
我很坦然的看陈实,其实在厕所里经理跟我说那一番话的时候,我知道天网恢恢,被抓是早晚的事情,已经看开了,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我没想到,陈实没有犹豫,迅速摇头,“我们早分手了!”
那个警察看我一眼,“他说的属实么。”
那一刻我心竟然特怕平静,在所有同事的注目下,点头,“对,分手了,并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空气静的要命,我看着陈实走过去,坐在他的座位上,一直没抬头。
接下来的时间,我竟然睡着了。
下飞机的时候是经理把我叫醒的,他说咱们到家了。
我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他很迷惑看我,我扭头擦了眼泪,我说真好,回家了。
“这孩子,哭什么哭,知道大家这次都受了委屈,让警察押解回国,确实特娘的不好受!”
“没事儿,反正都回来了!”
经理回头我也回头我们两个看着陈实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经过,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他身后的警察,淡定到不能再淡定。
“没事儿,天涯何处无芳草。”
经理叹口气,拍拍我肩膀。让我往开了想。
点点头。
我们共同看着新加坡的警察和北京的警察交接,然后我们被带上一辆开往警局的大巴上。
直到下车,陈实都没看我一眼。
该结束的还是结束了。
我和陈实的怀疑都被排除了。这让我特惊讶。
更惊讶的是,许朗死的消息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被封锁的严严实实。倒是我在警局看见他家人。
只匆匆一面,我肯定那个长得特有威严气质的男子,是他爸爸。
回到地下室,我收拾自己东西,准备住进我医院父母的家里。
衣服什么还没装箱,陈实回来了,
他一直低着头,站在我面前。
我没怪他也没跟他说一句话,我觉得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的心,已经凉的透透的了。
差旅费几乎同步报出来。我拿着拿钱,放在地下室的桌子上。
经过陈实身边儿的时候,他想钳住我胳膊,手在空中兜了一圈儿,最终没有落下。
“对不起?????”
地下室特别安静,我听着那三个字在空中打着旋儿的冲我扑过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不用。”他在我身后,我笑笑,“谢谢你,带我出那个岛!”
我走出地下室,径直走向垃圾桶,丢掉那个优盘。、
对。那天晚上从许朗房间走的时候,我顺走了监控录像,当时我心里想的是,千万不要让陈实牵扯进来。
但我,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一走,他的解释,还有我所谓的依赖,都特么的见鬼吧!
医院里灯火通明。
很多救护车停在急诊楼前,从我身边儿过去很多担架。
上面的人要么是面无生气,要么是哼哼唧唧难受的要死。
我跟那些人本质上的区别就是,上没上担架。
大厅里突然窜出一孩子,吓得我手里拎的水果都掉地上。
“以浅,你终于来了。”
八爪鱼一样。攀在我身上,毛茸茸脑袋在我肩膀上来回摩擦。
一个大男生,语气无比撒娇。
“我,认识你?”我把他手掰开,看着这种陌生脸蛋。
眼睛无比清澈,甚至含着某种希望的光芒。
“以浅你开玩笑呢吧,我可是打算再长大一些就娶你的许琛啊!”
我真没忍住,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畜无害小白面孔上说出来让人发笑的话。
许琛谁?不认识。
许琛手在我面前晃悠半天,然后特失望的点点头,“好吧,看来我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失忆了!”
嘴巴委屈巴巴的嘬成一小团儿,眼神微佯。
我笑笑,你哥是谁。
许朗两个字在他口中无足轻重说出来的时候,我心上硬生生被撕扯开一个大口子,特疼。
“怎么了以浅,怎么了你???”
许琛晃动我肩膀两下,我算是清醒过来。但腿脚无力。
“你能不能扶我到那边儿椅子上?”
许琛二话没说扶着我坐在上面儿。
我缓了很长时间,在他的轻声介绍里,终于明白,他和许朗的关系。
“你消失的那一年,我哥经常来医院看你妈妈和哥哥、”
“他们早就应该出院,至于为什么住这么长时间,我不知道,我哥也不许我问。”
少年的脸,一种恬静的笑容。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四目相对,这家伙变得特快,立马变得娇滴滴。抱着我肩膀,各种蹭来蹭去。
“以浅,以浅,以后是不是不走了。”
“不走了、”
我大体能明白,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为一年前的苏以浅说的。
“太好了,以浅是最好最好的人。”
我笑着看一个小男孩儿笑得明媚灿烂,眼睛里全是星光,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对不起,许琛。”
许琛不明就里,瞪着大眼睛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心里难受,没脸和许琛解释关于他哥的事儿。
应该,他还不知道哥哥去世了吧。
护士来叫许琛回病房,许琛死活抱着我不撒手。
我和护士劝了很长时间,而且保证以后还会来看他的,他才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我站在病房外面。看着我妈眼神儿呆滞的看着窗外,侧脸上全是悲哀。
我哥在隔壁病房,差不多也是这个状态。
就算是再愚钝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很寂寞,也很难受。
用极其合理的方式进来,我妈看见我来,极力想笑,但眼圈子里含了泪水。
说实话,我在心里对他没有感觉,就和见普通人一样,关于母爱,我的记忆也丢了。
“我爸呢?”
我低头放东西,眼睛余光看到我妈看上是惊慌失措和恐惧。
四目相对。我妈立马用一种极其隐忍的目光看我,“你爸在加班儿,暂时过不来。”
我笑笑,陪她说话。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母爱,但她看我的眼睛,充满着慈祥和关爱,让人特别舒服。
之后我哥进来,看我来了,眼睛一亮,坐在病床上,安静听我们说话。
我准备走的时候,他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
“以浅!”
我回头看他,他笑得特苍凉,似乎有什么话跟我说,但嘴巴张开,又紧紧闭上。
“你有话跟我说?”
他一直看着我,“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那就好。”
摇摇头,特别苍凉的感觉,看的我心里酸酸的。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一定要跟我说,不然,我怕以后听不到了。”
他楞了一下,就和我不强逼着他说出不愿说的事儿一样,他也没强迫我说什么。
我们就这们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对方,找大家相识的地方,毕竟我们是亲兄妹。我们都扭过头,然后走了。
出了大门儿之后,看到一个警察朝我们这里走过来。
我心脏简直要停跳了。紧紧捏着衣角,要多害怕就多害怕。
直到那个警察跟我擦肩而过,心里才松一口气。
失魂落魄走在酒吧一条街。
这条街上的酒吧基本上名字都很怪异。
比如叫有病吧,还有要死吧,还有醉不死酒吧。
火的都不行了,外面全是人,熙熙攘攘。
我坐一酒吧里,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看着很多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女人,各种甩着脑袋,手不停的在对面男生的胸上揩油。
舞池里一个长得挺帅的男人,一直朝我这边儿看。
然后缓缓走过来,脸上带着不可描述的笑容。
我也笑笑,两瓶酒下肚,胆子比熊都壮、
“好久不见!”
他拿了我的酒两口下肚。
“你认识我?”
他看我一眼,瞥了瞥嘴,然后笑,手指在我下巴上捏了下,“怎么了。跟爷装疯卖傻呢!”
我笑笑,看样子这是有仇啊。
推开他手,止不住的冲他乐,“我说,你对我有仇就报仇,有怨报怨。”
他愣了一下,眼睛促狭到眯成一条缝,手上夹了一根烟儿,“看来真的有问题了。”
我笑得要死。
酒杯推倒在桌儿上,看着液体流出来。
“你丫告诉我,我特么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他看我一眼,然后揪起来,“走,我告诉你,你丫什么样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