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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外人面前丢了承恩侯府的脸面。”白练狠狠的瞪了郑平一眼,这个男人自身能力不足,却嫉妒心强,她可是真的看不惯,一句话警告的几乎不留余地了。
“是,母亲。”诺诺的应道。
府上众人已轮番祝福过,白练就该去宴客厅招待宾客们。
“哎呀呀,你这老家伙可算肯见人了。”刚坐稳,从门口传来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不稍时,一名银丝白发的老妇人在二名年轻貌美的丫鬟搀扶下,拄着拐杖出现。
幸亏白练提前过滤过早年的社交圈,记得这位御史汪家的老夫人,是她嫁入郑府后唯一关系还不错的闺蜜。
“汪姐姐,怎么敢劳动您,应该是我去拜见你的。”白练急忙亲热地迎她入座。
“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不必弄这些个虚的。”汪老夫人倒直爽,拉着她叙旧了几句,“哎哟,”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朝前方招招手,“晓茹,这是你郑奶奶,快来拜见。”
“拜见郑老夫人。”盈盈玉立的少女虽带着娇羞,体态却落落大方,莲步挪到白练跟前,袅娜行礼。
“晓茹,真是好名字。”白练慈爱的笑说,“生的一副花容月貌,汪姐姐好福气。”她自然清楚汪晓茹是暗恋郑启渊的女子之一,柳叶眉樱桃嘴瓜子脸,好似会说话的灵动眼睛,当得起美人二字,日后启渊成了皇帝,怕是要收入后宫的吧,她暗戳戳的想到,懂得搬出又能说服老祖母出人情给自己撑腰,小丫头心机不小,但只要不对启渊有威胁,她也不反感,“姑娘多贴心,不像我们郑府,尽是一群无趣的男孩子。”
“日后几个小子都娶上媳妇,还怕你没有女孩子看。”汪老夫人和她开玩笑,“晓茹,你不是准备了礼物给郑奶奶吗?”
“嗯,”汪晓茹轻轻应了一声,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铁盒,亲自递给白练,“望老夫人不要嫌弃。”
“高兴都来不及。”白练笑呵呵的,以她的眼光看,这副首饰的价值可不菲,看来汪晓茹对郑启渊真是上心了,白练偷笑,觑了眼目不斜视仿若隐形人一般的郑启渊,他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感受不到这份情意,可真是淡定啊。
“启渊,”白练有点恶趣味的想捉弄他一下,“你觉得祖母会喜欢这套首饰还是你送的匕首。”
汪晓茹似有若无的目光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了。
都是好奇眼。
“匕首。”出乎意料之外的,郑启渊清亮且爽快的回答道。
“哦,这是为何?”白练问,他似乎一点都不犹豫呀,丝毫不顾及人家是姑娘要给面子。
“因为是我送的。”郑启渊干脆利落投下六个字。
“对对对,我孙儿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爱若珍宝。”白练哈哈大笑,“汪姐姐,你看看我这个自恋的孙儿啊。”
笑够了,白练安慰起汪晓茹,“晓茹,郑奶奶开个玩笑,莫要生气呀,你启渊哥哥是个直男,不会讨好姑娘家。”
“是,郑奶奶。”汪晓茹羞怯的改了称呼。
郑启渊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头,阗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如果白练看到,一定会发现他此刻是不爽的。
“祖母,您可千万不要多管闲事。”郑启渊腹语,“整个郑家,我最不想动的人就是您,或许…我有点感恩您在我受伤时刻的心疼表情…还有那双温暖的手的触觉…”
郑启渊男主光环,总不可能只有一个姑娘上演独角戏。
“启渊学长,我来给郑奶奶祝寿啦。”噔噔噔,少女活波娇俏的出场。
汪晓茹和郑启渊同龄,上同一级课。
赵书宜小一岁,便是学妹无疑。
“郑奶奶,我叫赵书宜,我父亲是吏部尚书。”她蹦蹦跳跳的站到白练面前。
艳福不浅,白练掩嘴挡住压抑不住的笑意,她长辈的身份看这些个儿女情长,有种看青春偶像剧的错觉,这个姑娘也不错,长得白白嫩嫩,性子直接,正好互补,就看郑启渊更中意哪一款了。
“郑奶奶,您整日在佛堂吃斋念佛的,闷都闷死了,我家有个马场,是皇上赏赐的,您可以来玩玩,保证乐不思蜀。”她自来熟的挽住白练的胳膊撒娇。
“好好好。”白练随口答应。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今天要送您的,是一匹宝马。”她嘟嘟嘴,“已经让人牵到马棚去了,对了,我早听说承恩侯府的后院是一片马场,还从没有见识过,郑奶奶,我可以让启渊学长陪我去看吗?”她扑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道,这么无辜的表情,拒绝了是不是有点不忍心呢!
“可以。”白练点头,瞥眼汪晓茹的笑容快僵住了,“都去吧,你们年轻人有话说,启渊启流启源,你们兄弟几个带大伙去玩,但务必要保证客人们的安全,晓茹,你也去吧,不要陪我们老家伙。”
汪晓茹推辞了几句,欣欣然跟着郑启渊他们走了。
“白练妹子,你也是爽快人,我就不和你绕弯,我家晓茹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和你家启渊年龄般配家世般配,如果配婚,你怎么看?”汪老夫人原本觉得女家主动提亲事容易被看轻,来时只是想要提点几句,结果看到吏部尚书家姑娘居然自个就展开行动,不由得着急起来,她家姑娘内向,免不得要她帮忙筹划筹划才行,以免慢了,人家定下来,她家晓茹要痛苦。
“汪姐姐,晓茹是个好的,但我绝不会插手启渊的婚事,启流启源的也不会,你是知道我怎么过来的,一辈子的事情,要孩子们自己愿意才行。”白练缓缓摇头,她可不敢给郑启渊做主,万一被记恨上了呢?
“我们疼爱孩子的心是一样的,只要他们开心幸福,”白练听到隐隐的脚步声,“不瞒您说,三兄弟里我最是心疼启渊,他性子冷清倔强,又孝顺不会拒绝,倘若给他安排婚事他不会反对,但我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如果连我这个祖母都不懂他,爱护他,他该是多寂寞。”
郑启渊脚步一顿,平静的眼波里此刻若有涟漪般,起起伏伏。
如果连我这个祖母都不懂他,爱护他,他该是多寂寞。
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第一次见面,祖母将他从棍棒下解救。
第二次见面,祖母捏了他的脸。
祖母送他上的学堂。
祖母给他做的新衣服。
祖母…
郑启渊惊骇得发现,他的周遭竟全有祖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