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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华不愿让灵犀担心,在人前一直跟个没事人儿一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睡梦中被梦魇着的情况也嫌少发生。可是自从灵犀撞见妍华在桃林深处痛哭过那么一回后,再看到妍华嬉笑便觉着她是在强颜欢笑。
她也不敢在妍华面前提花影,就连花影从外面偷偷带进府的话本子与春宫图,她都偷偷收了起来不让妍华看到,免得妍华触景伤情。
可是她看到妍华琴谱棋谱地看个没完,甚至还主动让宋氏教她跳舞,灵犀便看不过去了。
她这是想做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呐?可这个府邸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人儿,那便是早就逝去的娉娘。
终于,在妍华再一次挑灯夜读的时候,灵犀忍不住心疼了一句:“格格这是做什么,为何要活成别人的样子?”
烛台就在旁边,妍华听到灵犀的这句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心里一直在暗暗较着劲儿,不想输给一个早已逝去的人儿,所以她也想变得愈加美好,好让胤禛不再惦念那个女子。
却原来,她是在朝着娉娘的样子在改变自己吗?灵犀的那句话如醍醐灌顶,彻底浇醒了妍华的神智。她强烈地喘息了一会儿,不知是气是恼,待她回过神来后,当场便丢下了手里的琴谱,转身朝床铺走去……
自从娉娘的事情不再是个秘密后,胤禛也不再在人前看那一幅画了——妍华与胤禛身着洋装的画。只是,那幅画不知被他收去了哪里,妍华并未再在书房里见到过。
她想,或许胤禛怕她看到后会多想,所以便收了起来吧。
日子照常一天天过去,待万福阁的桃树上结出半个拳头大小的桃子时,已经步入了五月。皇帝带着十三与八阿哥出塞已近一个月,眼见选秀的时节越来越临近,妍华的心里也渐渐产生了丝不安。
去年出了个十九阿哥早殇的事情,太子又屡屡犯错被废,所以本该去年选的秀便被推迟到了今年。约莫等皇上一回京,便要张罗选秀的事情了吧。
该来的终究要来,妍华拂去心头的尘埃,索性什么也不再想。
想那么多又有何用?花影临走前明明向胤禛与魏长安说过那么多事情,可妍华却没有看到胤禛做出什么举动。宋氏照样逍遥自在,侧福晋也依旧目中无人。
可是如此一来,妍华心里不免不平衡起来,不平衡之余,更是心伤不已。
若说她心里不失望,那是假的。若说侧福晋身为弘昀弘时的额娘,所以不该严惩,那么她可以理解;但是她却不明白,胤禛为何会放任宋氏继续苟活。难道是因为,她说过自己并不能肯定船上的人是宋氏?
她憋了半个多月,终于忍不住与耿氏说起这件事情。
耿氏听后反应颇大,她捂着狂跳的心口,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丝颤抖:“妹妹你等等!我拿样东西给你看。”
妍华不知她那般激动是要做什么,待看到她手里捏了一小块明黄色的布后,她的眉头禁不住跳了两下:“这是?”
“锦绣轩里的,没烧干净,被冬雪找到了。”宋氏将布递给妍华细细看。
妍华看了半晌,不确定地说道:“这是……太子的衣服料子?”
耿氏点了点头:“我看着像,这料子就是妹妹听到小船上有人偷情之后,冬雪在锦绣轩里发现的。我估摸着是太子落在了宋婉儿那里,她便让人烧掉,结果没烧干净就倒掉了。”
“那……姐姐,我们把这个拿给爷看吧。”妍华转了转眸子,既然胤禛已经知道宋氏与太子偷情的事情,那么眼下再提供个证据又如何?她相信胤禛心中自有计较,不会冲动行事的。她就是想看看,胤禛是真的在包庇宋氏,抑或只是因为没证据才没有动她。
现实总是比理想残酷,当妍华拿了那块布给胤禛看时,他的眼里未起丝毫波澜。
他只是让良辰将那块布收了起来,至于如何处置宋氏,他只字未提。
胤禛正捏着一张纸在认真地看着,妍华迟迟等不到他出声,便耐心地在一旁等着。等了半晌不见胤禛动弹,便禁不住瞟了两眼那张纸。纸的背面印出些微流畅的线条,好像并不是信。
妍华纳闷地又瞄了两眼,依稀是个美人儿,难道是娉娘的画像?
思及此,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忙小心地垂下了眸子。再等等,再等等总能寻着机会看一眼的,她对娉娘的好奇不是一点两点。
胤禛看了一会儿,又拿起另一张纸看了看,那张纸上写了寥寥几句话,他很快就看完了。
抬眼看到妍华还愣愣地站在旁边,他便抬手示意她到近前来:“怎么,还有事吗?”
妍华走到他身边,见他已然侧过身子来腾出一条腿,便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他腿上。其实她已经很少与他在书房里这般亲密了,想想刚开府邸的时候被胤禛捉弄来捉弄去,心里不禁有些酸涩,又有些留恋。
“我以为你会有话问我,所以便候上一会儿。”妍华弯起嘴角笑了笑。
胤禛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角的梨涡上亲了亲:“眼下不能处置她,以后有的是工夫。”
若是因为处置宋氏而将他戴绿帽的事情传了出去,岂止是丢脸,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更何况,那奸夫是太子,眼下他还不能与太子当面为敌。
要出这口气,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不会急于一时。
妍华听出他语里的薄凉,心里一颤,身子不禁僵了僵。
她以前便听别人说胤禛薄情,她那时还以为他不过是面上清冷不苟言笑,所以才会被人误以为他薄情寡性凉。可眼下察觉到他语里的狠绝,她才禁不住心颤了下——也许,从来都是她自己理解错了。
她整理了下心绪,将心头的胡思乱想压下。她只想好好爱他,不想被怀疑打败。
待回过神来,她才突然发觉小褂内有一只大手在游移。
她禁不住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瞥了胤禛一眼:“爷,这里……不大好吧?”
虽是雍华殿,可这间屋子的门还大敞着呢。这间屋子是胤禛平日里不想去书房时,临时办公的地方。只是,她话音刚落,屋子里的丫鬟便眼观鼻鼻观心地躬身退了出去,还顺带轻轻关上了门。
胤禛的大掌停在她胸前,感受着她略微加快的心跳,然后睨着她微微酡红的脸颊道:“婵婵的面皮倒是不似以前那样薄了,放在以前,你的脸约莫已经红到要滴出血来了。”
被他这么一打趣,妍华的脸不禁更红了些。她咽了咽口水,故意不去看他。
她觉得胤禛近来有些奇怪,先前顾及着她的身子一直不碰她,近来却是换着花样地折磨她。
这个折磨倒是不像以前那样罚她看书罚她写字,而是无论她在做什么他都能很快将她吃干抹净,还不带吐渣儿的!无论她站着坐着还是躺着趴着,他都能三两下就将她拨干净了办事儿。每每折腾得她连话都懒得再说时,他还要奇怪地问一句:“婵婵还会觉得我不行吗?”
妍华觉得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不过才三十有二的年纪,怎么就这般如狼似虎了呢?导致现在他眸色一变深,妍华就禁不住想逃。
就像现在,他居然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了。
妍华讪笑着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将褂子里的那只手拖出来,可他却已然在她耳垂上在她脖子上留下一连串惹火的亲吻,妍华直接软了身子,半分力气也使不上了。
如狼似虎呀如狼似虎,他就如久旱逢甘霖的人儿一般,再度将她榨取得一干二净。
等他伏在妍华背上粗声喘息时,趴在桌子上的妍华也累得精疲力竭了。
有滚热的东西顺着大腿流了下去,妍华浑身一颤,赶忙将滚烫的脸埋进了桌上的那几本书中。她闷闷地出了声,迟疑地问道:“我……是不是又来葵水了?”
胤禛轻笑了一声:“不是。”还没等妍华缓过劲儿来,他又抵在她耳畔,暧昧不明地问道,“婵婵还觉着我不行吗?”
一股酥麻从她耳朵上蔓延开来,很快便席卷全身。就在她浑身瘫软之际,她终于恼了。她委屈呀,她何曾说过他这方面的能力不行?他怎得就是没玩没了,这已经是第几次这样了,简直令她发指啊!
可是她终究收住了心头的怒气,只委屈地带着哭腔控诉道:“爷这不是诬陷我吗?我何曾说过爷不行了?爷向来勇猛,婵婵实在,实在招架不住……”
胤禛似乎很满意,在她耳边闷笑了几声,语里带了丝轻佻:“若是不好好证明一番,我只当婵婵一直对我不满呢。哼哼~既然如此,你回去便跟灵犀说说,让她不必再特意熬滋补汤给我喝了。”
妍华诧异地将脸从书中拔出来,身子又僵了僵:他这几日如狼似虎的因由,在于灵犀?灵犀什么时候熬滋补汤给他喝了?她怎么不知道……
心里突然如有小手在挠,痒得很,她眼角一抽,想到近来灵犀也在熬汤给她喝,难不成也是什么滋补汤?胡来,真是胡来!
她还来不及拒绝,胤禛却突然将她身子翻转过来,然后双手握着她的纤腰一提,径直让她坐在了桌上。看到胤禛又弯着一边的嘴角盯着她笑,妍华的心抖了两抖,本能地往后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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