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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1月8日
牧刚买了台电脑,一整天都和电脑泡在一起。上午和丹去看了牧新买的电脑,这也是我们班第一部,围了好多同学在那看。为了避免同学们的猜忌,让丹在牧宿舍,我过隔壁宿舍和其他同学聊天去了。
临走时,牧叫我CALL他,我没有。
1998年1月9日
和牧去了华师,牧说不想因为电脑冷落我。我心里虽然拒绝了牧一整天,想告诉他我不去了,可我做不到,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太少了,况且下学期,一切可能都改变了,能拥有他可能就短短十几天。我虽恨自己心太软,但还是和牧去了华师。
我问牧,我们分了好不好?他的表情恨痛苦,他问我为什么,是不是他对我不够好,我说不是,是你对我太好,我不想伤害他,拖得越久,彼此伤害都会越深。牧不让我说下去。我已经伤害牧了。
1998年1月13日
晚上去牧宿舍,把一个领带夹夹在他的西装上,帅帅的。
昨天和牧去了天河城看电脑碟,去了宏业商业广场。牧懂得东西真多,天南地北,还有电脑中的奥秘,科技新资讯,我喜欢听他说话,牧说他也喜欢听我说,我俩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2点多钟,在校外车站等,他心情很好,在车上时,他说,如果我解决了我和鸣之间的事情,他向全班宣布我和他的关系,然后带我回家,见他父母,他如此想我知道他爱我的决心,但有可能吗?我放弃鸣,我做得到吗?我的家庭能接受牧吗?太多未知的东西,况且鸣对我这么好,牧毕竟我不是那么了解,他的家庭他的一切?
1998年1月18日
学校开始放寒假了。
1998年1月21日
从牧昨天走后,三点多钟,我开始睡,一直睡到今天下午三点半,其实大多数白天我是醒着的,外面还很冷,过几天鸣就来广州了,之后我们一起回韶关过春节。
牧走时,紧抱着我,一直在说:“别轻易放弃我”,我心里好酸,我舍不下牧,可是现在这样对牧对鸣都不公平,我需要做出抉择。牧本想陪多我两天,但他父亲单位的车已经来学校接他了,他也只好提前走了。
牧走后我反反复复的想着牧,念及他的种种好,可鸣除了有些小脾气,对我又何尝不好呢?但毕竟和牧要走在一起,家庭太多的因素,我有点俱于压力。算了吧。寒假回来后,如果可能,我想和牧留个影,作个纪念,我要留住我这一段疯疯癫癫的日子,然后慢慢转为低温,直至一切被封冻,或许我会疯一阵悲痛一阵,但我终会平淡渡过我大学的最后三个学期。
宿舍的姐妹都回家了,只剩下我一个人,5点多钟,我冲了凉,洗了头,精神好了很多,准备去金那。金他们在聚龙年底聚餐暂时不能回来,去找峰哥,他也不在,我的眼泪在眶里打转,从学校的一头跑向另外一头,肩上挎着包,把手放在大衣里,谁能看出我的失意和痛楚,我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我始终没打电话给牧,我要试着摆脱对他的依赖,但第二次去找峰哥时,他还是不在,我整个人快崩溃了,我心里只呼唤牧,我一定要CALL牧,我一定要和他通话,我一定要痛痛快快哭一场。
在学校外面商店里call牧,一拿起电话,就控制不住的哭出来了。牧说他一直在等我的电话,我一哭,他很紧张一个劲的劝我别哭,隐约中听到牧在电话那头“宝贝别哭别哭”,在牧面前我很无助,夜晚的黑让我害怕,牧叫我找峰哥,要不找金,再则call乐斌,叫乐斌来接我,还没等我拿主意,牧说他要来,我头脑一片混乱,我也不知我要他怎么做,他应该怎么做,甚至他要来广州,我也没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劲的哭。
牧来到学校时已经快晚上12点了,我在校门口等着他。牧一见面就紧紧的抱着我,说:“你这小东西,叫我怎么放心”。牧用手捧着我冰凉的脸颊,把我包进他的风衣里。
晚上让牧呆在我们宿舍,我们合衣而睡。牧说,你不怕我吃了你呀,我问,你怎么吃我呀,牧说,当然是剥了吃,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好失败,这几个月都没把你调教出来。我不语,不知牧在想着什么坏心思。牧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明白,牧说,他刚才来的时候,在路上疯狂的拦车,因快到春节,没有车愿意停下来,他到了路中间才有部车停了下来愿意顺路带他。听牧如此说,我突然好紧张,如果失去他了,天,我真的会心碎死的。
牧还说,他今晚出来,他们家里肯定翻天了,他从高中同学家冲出来的时候,同学们都说他疯了,原来同学中最稳重的牧现在也无药可救了,被爱情灌了迷魂汤。我笑眯眯的问,我是你的迷魂汤吗?牧一脸坏笑,你迷迷看是不是?我不语,牧把手圈着合抱我:“尘儿,你就是我的迷魂汤,我都忘记我是谁了。”牧,你又何尝不是我的迷魂汤呢?
一晚上就和牧聊着天,说着话,偶尔牧使两下坏,到天亮时,我们都睡着了。早上被牧吻醒,幸福得老天都要嫉妒了。
牧的CALL机已经快被家里CALL爆了,牧上午交代好乐斌和峰哥,买了好多吃的放在宿舍,下午就离开了。不舍也得舍。
1998年1月23日
这个晴天,我心情很好,起来晒被子,牧走之前已经交代好峰哥每天过来看一下,所以晚上我也没那么害怕了。
下午三点多在缝洗部下去call牧,得知他昨天晚上十一点才回到家,他一路的疲惫可想而知。他说他的同学把他出卖了,他家里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他妈妈尚且没有发表意见,但他爸爸大发雷霆,说现在就这样“疯疯癫癫”以后还怎么得了。他还说他和弟弟之间也有点怪怪的,或许是没想到这么稳重的大哥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吧,不过想想牧晚上拦车的疯狂,还真是心惊肉跳。
听到牧说这些,我心里的感觉很复杂,希望他家人知道,可又怕我和牧到头来,一切成空,怕给他太大的压力,太多的负荷,太大的打击,我不愿意如此。牧在他同学的店里打电话,晚上叫我call他。我告诉,牧我把我们的事情也告诉了姐姐,但具体情况我怎么能说,父母我压根也不敢说,不能说。
晚上一个人从不敢想象的八楼下来打电话给牧,爱情的力量真是超越一切,惠州路线检修打不通,担心牧打电话来,就索性在师兄马泽伟那,今天他过生日,所以在楼下喝啤酒,玩通宵牌,直到凌晨八点。
1998年1月25日
下午5点多才CALL通牧,他一直很担心我,因为从23日今天才打通电话,他说昨晚他还做了个梦,梦见我从八楼跳下来。我觉得内疚,我让牧太操心了。
明天中午鸣就到广州了,我平静的接受着鸣到来是事实,也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回忆和牧的点点滴滴。
我问牧,想我吗?他说想。我问牧,如果我离开他,他会恨我吗?他说不知道。我问牧,他是情愿我选择鸣,还是情愿我两个都不选择,牧说,难道只有这两种答案吗?我知道我没顾忌到他的感情,我伤了他。问了两三遍,牧不吭声,我解释说,如果我选他,他自是很高兴,也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如果真的面临以上两种情况,他情愿我做怎样的选择,牧说,他还是我情愿选择鸣,免得两个人都伤了心,到时我混乱嫁了人,自己也不幸福。牧爱得这么善良这么理智。到时要说出分手两个字,谈何容易?电话那头,牧的“尘儿,宝贝,我的宝贝,以后别问这样的问题,太折磨我的心了。”宝贝这两个字,叫得我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