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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国的养心殿,正在南荣昭要散了早朝去看太后的时候,有一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说是边疆有急事上报。
南荣昭接过太监手里的信,打开之后皱了皱眉毛。这确实是挺反常的,继续往下翻,看到了两张画像。南荣昭不顾下面大臣还有事情要上报,忽然之间消失在龙椅上。
南荣昭来到了一个隐秘的院子,发现这个院子里安静得不同寻常。按理说早就该有人出来迎接的,但是他都站了这么久了,却没有人出来。
南荣昭扫视了一下这个院子,发现本来守在周围的影卫都不见了。对着身后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先到院子里查看。
有几个黑衣人轻手轻脚落在院子里,推开了屋门,刚要说什么就倒下了。南荣昭的身后还有人要上前,被南荣昭出手制止了,然后南荣昭不顾身后人的阻拦,自己上前。
南荣昭时刻警惕着,手里酝酿着功力,只要有人敢出现就会给他致命一击。南荣昭走到门口,手一转,但是当他看到里面的状况的时候,手又放松了。因为里面躺满了人,空气中有一股香气弥漫。
南荣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放在屋角,然后往里面走去。发现密室的门早就打开了,里面的地上躺着四个人,正是宁昊宁天宁罔宁极。此时睡得正香,呼吸悠长而匀称。
南荣昭看了一眼发现地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感谢招待,有朝一日去齐,定当加倍奉还。
南荣昭扔了纸条之后直接带着人走了,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了北冥昏的院子。
北冥昏此时正调制完一种新药,给容公主抹在了脸上。
南荣昭的突然到来让容公主很是惊讶,但还是冲着南荣昭喊着:“大胆刁民,见到本女皇还不跪下?”
南荣昭看都没看容公主一眼,“最近你是不是把药卖给了什么人?”
“他怎么不下跪?”容公主看着北冥昏,伸手指着南荣昭。此时的容公主满头白发,脸上也长满了皱纹。
北冥昏轻声哄着,把手里的药交给其他人,“我这就去收拾他,看他怎么不下跪!”
赶紧拉着南荣昭除了这个院子,到了另一个地方才对着南荣昭说道:“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的药怎么能随便往外卖呢?”走进屋子里指着里面的瓶瓶罐罐,“看看,这不是一个都没少……”
北冥昏一边指着一边看着,忽然之间手指停顿了一下,因为那个地方有一个空位。北冥昏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赶紧查看自己的架子上的其它的瓶子,发现上面缺了不只是一瓶。
南荣昭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药不见了,南荣昭转身走了出去,北冥昏还沉浸在自己的药丢了的事情上无法自拔,忽然之间尖叫了一下,“来人,把这个院子里面的人都叫出来!”
南荣昭看着北冥昏的样子,只是站在旁边当一个看客。他还要弄明白这个二皇子到底是被什么人救出去的。
院子里面站满了人,一个个地都互相看着,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子。
北冥昏清了清嗓子,“我屋子里的药丢了,你们知道偷我东西的后果吧?”北冥昏在那些人面前来回踱步,“能接近我的药的只有你们了,你们自己承认的话我可以轻绕你们。”
听到北冥昏的话,他们面面相觑,但是他们却是沉默的,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北冥昏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视着,企图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扫视而表现出过多的紧张。北冥昏扫视一圈后皱了皱眉毛,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忽然之间想明白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因为满院子里站着的都是男子,没有一个女子。“梅娘呢?”就是那个她的得力手下不见了。
谁知道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说得出来那个媚娘去哪了,有人说已经好久没看到她了,还有人说她一早就离开了,说是昏君单独让她去找药人,让她赶紧去完成,让他们这段时间好好照看昏君。
北冥昏一听就知道她是骗人的,因为她都有了容公主了,根本不需要新的药人了,况且她也从未对梅娘说过什么话。“来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给我追回来,敢拿我的药,让她好看!”
南荣昭看到北冥昏的样子微微摇头,“恐怕你的那些药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不就是点迷药,你再重新做一些吧。”这个师妹哪都好,就是有两点,第一就是对药物太过执着,第二就是轻易信人。
谁知北冥昏不干了,脸上是特别惋惜的神色,“师兄,你不知道,要是只是一些普通的迷药的话,我就不这样了,而是因为其中有一瓶我研制出来的新药,能够让人变得衰老的,还没研制出解药呢。”
南荣昭没有在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容公主就是满头白发,恍惚间觉得她好像老了不少。“这样的药应该不会落在一般人的手中,如果没弄错的话,应该是在齐国二皇子手里。”南荣昭觉得自己只能帮到这了,其实他是想让北冥昏帮他。
他还要在这里等消息,凌玉一有消息他要确保自己能马上上路。那么齐国的二皇子他就没办法再抓回来,交给北冥昏刚好。
“什么?在齐国?你怎么知道的?”北冥昏不相信自己的药能长腿跑到齐国,因为梅娘也不是齐国人。况且现在齐国战败,梅娘会选择那么一个地方落脚吗?北冥昏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怎么想也想不通。
忽然之间南荣昭想起那两张画像里面另一张女子的好像很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那个女子明明是凌国人,为什么要和齐国的二皇子在一起?南荣昭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点非常不好,除了凌玉、母后和师妹,其它的女子在他眼里长得都差不多。
南荣昭不打算在这里呆的太久,脚尖一点朝着皇宫的方向掠去。
等他到了皇宫之后,发现有一个人正在养心殿外面候着,身着官府,腰板笔直,但是头发有少许斑白。南荣昭看到背影就知道这是凌羽扇,其实他有点害怕见到凌羽扇,因为凌玉这边仍然没有下落。
“皇上你回来了,臣有要事禀告!”凌羽扇对着南荣昭行礼,但是被南荣昭拦住了。南荣昭等到太监把门打开之后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凌羽扇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给凌羽扇足够的面子。
凌羽扇面带喜色,看上去似乎是有什么大好消息要告诉他一样。南荣昭心神一动,难道他知道凌玉的下落了?其实他很想马上问出来,但是一问又怕自己暴露了凌玉失踪的消息,心里面一直在劝自己要理性。“有何喜事令丞相春光满面?”
南荣昭满脸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一些,也更加从容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希望凌羽扇能赶紧说出来。
凌羽扇没有发现南荣昭的反常,只是在听到南荣昭管他叫爷爷的时候差点跪下,被南荣昭一把扶住了。“不必多礼,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就好。”
凌羽扇脸上的笑容越来愈深,“这是关于凌碧云的消息的。”
“凌碧云?就是你府上的的那个庶出的?”南荣昭心神一动,他想起来另外那张女子画像是谁了,是凌月婵!但是凌月婵怎么和齐国的二皇子走到了一起?难道救出二皇子的是她?她以前真的是小瞧了她!
南荣昭心里有了计较,可是这个时候凌羽扇的话让他重新回归现实,“凌碧云生了,是个男孩。”
南荣昭忽然之间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生的?”他要再做打算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本来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可是如果是个女孩就好了。
凌羽扇看了一眼南荣昭的表现,“就在一个时辰以前。”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发现二夫人没在府,还不能知道这个消息。”
“朕知道了……”南荣昭说着走了出去,“来人,之前准备的那几个妇人现在都生了吗?”
“回皇上,都生了,三个男婴,一个女婴,还有一个正要生产。”影卫快速回答着,跟上了南荣昭的脚步,一边走着一边为他介绍那些人的情况。
其中最近出生的一个在两个时辰以前,南荣昭听了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
“回王爷,是女孩。”那个影卫不知道王爷到底干什么,但是还是说了出来。
“那最后的这个什么时候生?”南荣昭继续走着,直到来到了一个院子,里面正有妇人的喊叫声,听上去是疼得不行了。
“皇上,这个孩子要难产,你看……”一个太医急匆匆走到了南荣昭身前,颇为为难地看着南荣昭。
“能两个人都保下吗?”南荣昭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声,脑海里想得却是如果凌玉有一天有了他们两个的孩子,生孩子的时候要是这么痛苦要怎么办?
“我已告知那个妇人,她说要保孩子。”那个太医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里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你看着办吧!”南荣昭说完,那个太医匆匆跑进了屋子里,南荣昭仍然在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够和凌玉拥有自己的一双儿女,该有多好。他会教他们武功,而凌玉可以教她们做衣服,他绝对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女,不让他们像红花会那些孩子一样。
“王爷,生了,是个男孩,但是他的娘亲死了。”太医抱着一个孩子匆匆走了出来,把那个孩子南荣昭眼前。
南荣昭没看,让身后的人接过孩子,然后朝着宫外走去。转瞬间就来到了韩府,一群人落地无声。而随着南荣昭的落下,一股香味弥漫开来,所有的人都缓缓倒下。
南荣昭来到了凌碧云的屋子,让手下抱过来一个妇人怀里的孩子,把两个孩子交换了一下,笨手笨脚地把孩子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下,然后把孩子重新抱了回去。
南荣昭一行人转身走了,又一种香味弥漫开,韩府恢复了刚刚的活力。
那个妇人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怎么样了,发现还好好的,“我怎么躺在地上了呢……”
南荣昭把那个孩子命人放在了二皇子门口,同时附上一张纸条,说着孩子的身世。听着手下的汇报,说是南荣子宸倒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南荣昭也就放下心来。
这时有消息传回来,去江南的马车上没有发现凌玉的身影,每一个都检查遍了。南荣昭便让他们从江南撤回来,现在要看的就是齐国和楚国了,凌玉啊凌玉,你到底在哪?
即使找到华发苍颜,我也要把你找到!
提起华发,南荣昭响起边疆来的信,两个人是送一个年老的女子出城。他们居然能找到那么合适的尸体,可见齐国二皇子心机之深,但是为什么连死人也要带走?难道……
南荣昭让人备了一匹快马,朝着齐国的方向快速赶去。临走时只对自己的手下说,按计划行事。
于是当南荣昭出城的时候,盛京城里面流传着皇上病重,封南荣子宸为摄政王,朝廷中的事情全部由摄政王全权处理。凌羽扇听到消息之后赶紧进宫,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凌怀云。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求见,南荣昭就是不召见。和他们一样心急的大臣全部等在养心殿的外面。凌怀云趁着众人不注意施展轻功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因为皇上如果病重的话,最受打击的应该就是他的妹妹了。
小心翼翼躲过了那些影卫的视线,进入了坤宁宫的主殿,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凌玉。随便抓过来一个宫女问皇后去哪了,但是那个宫女就是说不出来。
凌怀云心里翻滚着,难道凌玉知道南荣昭的事情了?可是看到这个坤宁宫里的样子,虽说打扫得很干净,但是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凌怀云决定去养心殿问问南荣昭到底把凌玉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