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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带着君无颜和青青上了楼,走到名为‘梦回’的房前才停下,伶俐的推开房门热情道:“二位公子,这就是我们明月楼的天字三号房了,二位公子里面请。”
进了房内,君无颜随意抬眼一看,却被房中精致奢华的装饰摆设稍稍惊讶了一番。
房间比一般的酒楼雅间都要大,入门就是紫檀红木做的圆桌圆椅,桌上的酒器也是描金镶玉,名贵精致。
圆桌右边还有个一人高的弧型长屏风,屏风上画着一方悠悠山水仿若迷幻仙境,几面墙上也都挂着几幅字画,一看也皆都出自名家之手。
绕过屏风,后面竟然还有个铺着锦绣软垫的床榻,应该是供客人小憩用的,整个屋内时不时还有淡淡檀香迷绕,让人心情随之舒缓惬意,果然不愧是天字号房。
“二位公子必定也是来明月楼下注的吧。”
今天这明月楼里十有八九都是为此而来,小伙计料想自己猜的不错,又继续说道:“很多人一大早就来楼里等着了,不过公子来的才正是时候,现在来不用等太久,再有两炷香的时间,这下注就要开始了。”
君无颜略略一想,随即问道:“我们确实为此而来,不过却不知这其中有何讲究?”
“没什么讲究。”小伙计笑道,“而且这天字号房的位置好,待会公子只要打开窗户,正对看去一楼便是看台了,稍后台上便会挂出本次的几个候选人,公子看中哪一个就到看台处下注便是了。”
下注之事君无颜虽说以往也曾见过,但她本身对此是毫无兴趣。
这一次也是因为恰好听到此事牵扯到萧承文,而她心中又有一个猜测,所以才会跑来瞧瞧。
想了想又好奇道:“难道清王爷每次看中之人,都是出自这台上的候选人中?”
小伙计洋洋得意:“那是,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一回出错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特意来明月楼看热闹了。”
下注之事原本常见,一次两次选中可以说是运气好猜中的,但每次都能选中可就极为奇怪,那可就不能再仅仅说是运气好了。
为何这明月楼偏偏就能知晓那清王爷的想法,每次都能猜中人选?
君无颜踱步走到桌边坐下,莞尔一笑看向身前的小伙计,故作玩笑道:“为何就你们明月楼每次都能猜中呢?其他人就猜不中?”
小伙计原是一直站着低头回话,现在君无颜坐了下来,他微微一抬眼便看到了面前之人满脸的柔柔笑意,刹那间仿若失了神。
若是原来的他自是不敢说,可这一眼后他却忍不住什么都想要说与面前之人听,于是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小的也不怕说给你听,你不要说出去就是。”
停了一下又凑近一些,“我们明月楼每次的候选之人都是我们老板给出的人选,却也不知为什么每次都能恰好选中,不过我们老板通常都只会给两个名字,但每次挂上看台的却又不止两个。”
君无颜被挑起了好奇心:“这是为何?”
小伙计说得越发兴起:“公子你想啊,正因为每次这清王爷看中之人都是出自我们明月楼的候选人中,所以自然也常有人送钱来,想要买个好的位置。毕竟那民间传言,要想得到清王爷的青睐,这第一关就是要先上了我们明月楼的红绸榜。”
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位置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都要看我们老板的心情。”
听了这话,君无颜感到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一百多年来她可从未听过如此有意思的事,顿时兴趣大增,也对这明月楼的老板颇感有兴趣。
一个人能如此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只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就是两人本就相识,所做这一切只是两人串通好演的一场戏罢了。
但如果说二人只是为了演戏,那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说是太无聊了,以此为乐吧。
再有难道是为了钱?
清王爷肯定是不会差钱,而这明月楼的老板,能在这皇城脚下开上这么一家豪华酒楼,自然也不该是缺钱之人,这显然也是说不通。
除此之外就只有第二种解释,那就是这明月楼的老板和君无颜一样,根本就不是这凡间之人。
这个认知让君无颜微微激动起来,并且迫切的想要了解清楚这个神秘的酒楼老板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她掩住心中激动,面上平静问道:“不知你们老板现在可在楼中,能否一见?”
小伙计摇摇头:“往日里每次这种下注我们老板都会来明月楼的,可今日不知为何却偏偏不在,真的是不凑巧了。”转而又是好奇,“公子为何想要见我们老板?”
“听你刚才说的一席话,在下觉得你们老板实乃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着惊世之才,日后必定能有一番大作为,故而诚心想要结交一番。”
君无颜脸不红心不跳随口恭维,复又问道,“不知你们老板住在何处,改日我想亲自登门拜访。”
小伙计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复又摇摇头:“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不过公子若是真想见我们老板,日后常来我们明月楼就一定有机会的,下次见到老板,小的一定会帮公子转告。”
“多谢。”君无颜笑着点了点头。
难得能碰上同道之人却无缘相见,她颇有些遗憾,但转念又想起自己今日所为何事而来,便也不再追问,以后定有机会好好弄个清楚的。
屋内静默片刻,小伙计才从君无颜的笑意中回过神:“公子想要些什么酒菜,我们明月楼的饭菜可是这天临城里数一数二的,公子既然来了就定要尝一尝,还有我们明月楼的头牌酒‘倾月’,喝过的人更是赞不绝口。”
青青原本静静站在君无颜身后,难得安静听着二人谈话,可听来听去都和柳姑娘没有关系,便失了兴致无聊得东瞧瞧西看看。
现在乍一听说有好吃的,立即两眼泛光:“自然是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小伙计一听更是两眼发光:“得叻,小的这就去给二位公子上菜上酒。”
说完就忙出了门去,临走还不忘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