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小说网 www.84txt.com，最快更新漓城有物很呆萌最新章节！
一
“楼…楼主…楼下有贵客找您。”季陌飞奔上来，气喘吁吁。
谢小谭正在欢快的打着算盘数银子，一看季陌这样子，便顺手把银子收了起来，抬头问道：“什么贵客这么重要，吃饭的还是谈生意的？”
季陌笑道：“当然是谈生意的，赵地的世子爷，点名找您。”
“你安排去，本楼主没本事，只负责收钱。”谢小谭晃了晃脑袋，满不在意，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季陌也猜到她会是这副样子，从兜里掏出一块金子，直接往桌案上一放。谢小谭当即眼睛就亮了。
“那位爷没说要办什么事，就说要找您办事，我本来也想拒绝的，但他问都没问，就直接把定金给交了。实在没法拒绝。”
“好！”谢小谭当即一拍桌子“给金子什么都好说，贵客在哪？我去见他！”
二
千秋楼是什么地方？拿钱办事的地方。一二楼是以酒楼当幌子，而这三楼便是正经谈生意的地方，甭管你要找人办事还是杀人放火，只要钱够数，通通都不是事。
放眼整个千秋楼，人才济济，也就只有楼主谢小谭是个庸才，啥也不会，整天做的，只有收钱。连千秋楼，都基本是季陌在管，她就是个幕后东家。
所以她还真没想过，有什么生意可以找上她。
显然，宋祁并不知道她是个庸才。
谢小谭看了看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喝了杯茶，问道：“你就是宋祁？”
宋祁点头：“没错。”
掂了掂手上的金子，谢小谭狐疑的接着问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简单，嫁给我就行。”
“咳！”谢小谭被一口凉茶呛到嗓子，咳了半天。面色复杂的看了宋祁一会儿，谢小谭纠结道：“千秋楼的任务，可没有终身制的。”
宋祁一时哭笑不得：“想什么呢？假的。我父王逼我成亲，娶丞相家的女儿，所以，我要娶你，等把婚事摆平了，你就可以走了。”
谢小谭有点纠结：“可是我这个人，卖艺不卖身啊。”
“不用你卖身，而且当我一天的世子妃，就给你一两银子。”
谢小谭还是有点犹豫：“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啊，容易添乱。”
“没事，有事我顶着，定金不用退，一天世子妃，三两银子。”
“好，成交。”谢小谭立马答应了下来。
这种事情，太简单了，明显就是占便宜嘛！年轻人啊，就知道挥霍，拒个婚而已，哪里需要这么破费？
谢小谭在心里洋洋得意，和宋祁签了保证书，便把任务给接下来了。
，
保证书签完后，宋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她去见了赵王。
宋祁拉着她的手，跪在赵王面前，表情不卑不亢：“父王，谢小谭乃儿臣心仪之人，儿臣心悦于她，再容不下别的女人，万不会娶那丞相家的小姐为妻的，还请父皇成全。”
谢小谭看了看宋祁，又看了看赵王那越来越黑的脸色，心想这世子爷可真能胡诌，分明就是第一次见面，哪来的心仪之说，这么会说情话，也难怪别家小姐看上他了。
赵王紧紧盯着宋祁，啪的一声摔碎了茶杯，吓得她和宋祁都是微微往后一缩。“逆子！就为了区区民女，你就要与为父作对吗？”
我悄悄瞥了赵王一眼。
老头子，说谁民女呢？千秋楼楼主了解一下。
宋祁跪的端正，淡淡答道：“不敢。”
“那你就娶丞相家小姐，那姑娘温婉贤淑，哪里比不得她？”
“那姑娘有千般好，儿臣性子顽劣，自觉不配，所以只娶谢小谭一人足矣。”
嘴上说着不敢，却没有半点退让。虽说知道明他是在扯淡，不知怎的，谢小谭心里就是觉得好感动。
“你……”赵王见宋祁这样，一都不知该说什么了，看了看谢小谭，劝道：“你可知，不娶那姑娘…”
“儿臣知道。”宋祁打断了赵王的话，接着道：“无非是些陛下眼中的地位罢了，咱凭自己的本事，照样能丰衣足食。”
顿了顿，宋祁又看了谢小谭一眼：“儿臣来时带她去看过算命先生，先生说了，她乃天生祥瑞之人，与儿臣八字相合，可保我赵地千秋不朽，万古长存。”
啥时候去的？瞎掰，纯属瞎掰。谢小谭腹诽着，却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她当好世子妃就行，其余的啥也不用管。
没想到的是，这句不靠谱的话，竟真的让赵王动摇了，只是道：“当真？”
宋祁坚定道：“当真。”
赵王哈哈大笑：“罢了罢了，若你这世子妃真能保我赵地无忧，娶了也好，娶了也好。宋祁，你回房中思过三日，三日后，若依然坚定，那就由着你了。父王我老了啊。”
谢小谭抬头看了看赵王，一脸的茫然。
这就…同意了？刚才还抗争的那么激烈！赵地的人都这么迷信吗？就因为宋祁一句话，刚才还说她是民女，现在就默认她是世子妃了？
千秋不朽，万古长存。哈哈哈，她至多待几个月，就要卷银子跑路了。胡扯啊胡扯。
宋祁拉着她安静的退了出去，离了赵王府，回了世子府。
进了世子府，谢小谭发现，赵王说的闭关思过，也就只是说说而已。进了世子府，那就是宋祁的地盘，他的地盘，有没有思过还不是他说了算？
也没再管，谢小谭接着问道：“爷，咱下一步要做什么？”
“哦，好好吃，好好睡，三天后去退亲，下个月就成亲。”
“啊？”谢小谭看着他，有点发蒙：“不是退完亲就算任务完成吗？”
宋祁抽了抽嘴角：“没良心的，想让我父王把我给打死吗？起码要成了婚，再编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再给你休书吧。”
“说的也是，行，那就成亲。”
谢小谭觉得言之有理，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又问道：“爷，你饿不？”
“嗯。”宋祁点了点头。
“那……”咱赶快吃晚饭啊。
宋祁摇头：“宋家的规矩，罚禁闭期间，没有晚饭。”
谢小谭蔫了。罚是罚你一个人，为什么我也没有晚饭。
不过谢小谭是有良心的，这话并没有说出来。
“走，我带你出去下馆子。”宋祁看了看谢小谭，忽然起身，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啊？”谢小谭还没反应过来：“不是说禁闭期间，没有晚饭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世子府是我的地盘，我不可能在我的地盘饿到。”
谢小谭：“……”那这规矩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于是，转悠着，转悠着，谢小谭莫名其妙的又回了千秋楼。
哦，不是交任务，是吃饭的。
谢小谭一心致力于给自家吃攒银子不可自拔，反正是宋祁花钱，千秋楼赚钱，于是，她直接豪点几大盘，吃的毫无压力。
大概真是她吃的太多了，引的旁座都议论纷纷：“那姑娘是猪吗？居然吃这么多。”
“吃这么多，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不用以后，那肯定是没人要啊，这么不注意，早晚要胖。”
“……”
谢小谭放下鸡腿，恶狠狠的盯着那桌人。吃就吃，废话咋这么多呢？
她就是随便生气一下，也没怎么想管，毕竟人多嘴碎，她当楼主的时候负面传言听太多了，所以压根不放在心上，谁知刚要接着吃，就觉得额头一凉。
再抬眼，她一瞬间觉得心神恍惚。
宋祁，直接吻上她啦！
倒也不算吻，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一碰，亲的还是额头，也不算什么的。
谢小谭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道。
宋祁看了看她，笑道：“我的夫人，我自然喜欢，也不在意她吃的多少，左右在我眼里，她是最美的。”
声音不大不小，却也刚好能让我，以及邻座听到，周围陷入了沉默，谢小谭恍然大悟：他这是为自己找场子呢。
这样的男人，可真好啊。感觉这世子妃的位置，再坐久一点也没什么啦，哈哈哈。
谢小谭在这边心花怒放，看着邻桌姑娘羡艳的眼神，就一点也不像追问宋祁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了，她就是高兴啊。
三
三天后，宋祁本打算带她去京城，找丞相之女叶萱退婚，谁知，他们还没说什么，叶萱便先来了。
哦，她不是来退婚的，是来探望未婚夫的。
“世子，你还好吗？”叶萱看了看宋祁，关切的问道。“我听说你被关了禁闭，便特意告诉了父亲，来赵地看你了。”
宋祁微笑：“有劳姑娘了。”
谢小谭不禁看向了宋祁，心想：人家姑娘大老远赶来探望你，退婚这种事，你还说不说的出口啊？
她只是执行一个任务而已，没必要这么关注宋祁和叶小姐的事，没必要没必要。
谢小谭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心头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嗯，好像有点太入戏了。
还不知道谢小谭是谁的叶小姐，兴致勃勃的跟着宋祁走着，宋祁从始至终保持浅笑，对待叶萱风度翩翩，礼数周全，虽然并没有说多少话，但叶萱眼里，依然满是欢喜。
谢小谭一直跟着，不过叶小姐竟是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索性，谢小谭只当自己是一个美丽的花瓶。
宋祁去书房拿了一个锦盒，递给叶萱，道：“这是给丞相的东西，叶小姐带回去立刻，路上千万不要打开。”
叶萱连忙点头：“那是自然，小女子替家父谢过世子。”
宋祁摇头：“这种东西，给就给了，不必谢我。”
叶萱很好奇这里究竟是啥，不过宋祁既然说回去再开，那就回去再开吧。
想着，她便笑着把盒子收了起来。
谢小谭正郁闷着，看了看那锦盒，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宋祁。果然，那浅笑中藏着一点奸诈和得意。他也看了看谢小谭，对着她挑了挑眉。
谢小谭智商上线，忽然想到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了。
啧啧，这叶小姐回去后会不会气个半死啊。
想了想，谢小谭瞬间心情愉悦了起来。步伐也比之前轻快了许多，微笑着陪他们逛了一天。
宋祁尽地主之谊，带叶萱玩了一天。快要告别时，叶萱这想起谢小谭这个在她和宋祁之间晃了一天的人。
“那个，世子，小女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
“姑娘请说。”
“那个…她是谁啊？”叶萱指了指谢小谭，问道。
宋祁把谢小谭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笑道：“在下的未来世子妃。”
叶萱宛遭雷劈，指了指自己，问道：“她是世子妃，我是啥？”
“在下已和小姐不过萍水相逢，并无多少感情，在给丞相的东西里，在下夹了一张退婚书。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叶小姐，告辞。”
说完，为了防止叶萱反应过来，把锦盒直接甩回来，宋祁拉着谢小谭，溜的飞快。
谢小谭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宋祁拉着跑了。
回到了世子府，谢小谭不禁给宋祁竖起了大拇指：“爷，干得漂亮。”
宋祁坐在桌前，倒了杯酒，也是得意了一会儿：“嗯，可下是干成了一桩大事。一会儿咱挑选一个黄道吉日，我娶你。”
“好嘞。”谢小谭答应的飞快。
“不过啊，我感觉咱们还是有点闯祸了啊。”
谢小谭看了看宋祁，疑惑问道：“闯啥祸了？”
“咱得罪了叶小姐啊，那就是的罪了丞相，叶丞相是什么人，有仇必报。我怕他对陛下胡说，把赵地给坑了。”
那你还退婚。
谢小谭翻了个白眼，也没细想，把酒一饮而尽，拍了拍胸脯，潇洒道：“没事，谁要害你，我保你。千秋楼有这本事！”
宋祁笑道：“好，一言为定！”
她也有些醉意了，单手撑着桌子，笑眯眯的看了宋祁一会儿，笑道：“宋祁，我好像，是真的想当你的世子妃了。”
宋祁也醉了，盯了她一会儿，点头道：“行，当就当，没问题。”
“嗯。”她也有些困意上涌，应了一声，就开始傻笑。
一天三两银子，可真好。宋祁，也真好。
迷迷糊糊的，谢小谭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想了想，估计就是宋祁给她抱上来的，也就没太在意。
她酒品不太好，喝醉了基本上什么也不记得了。谢小谭总觉得，昨晚她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于是，她陷入了沉思。
她好像说，想当她的真正的世子妃。然后，宋祁，他答应了！
不得了不得了，这可真是不得了啊。谢小谭一时间只觉得有点懵。
这叫什么？伪夫妻假戏真做，共欢乐喜结良缘？
谢小谭忍不住笑了起来。宋祁啊宋祁，这样的男人，可真是…太耀眼了。
总觉得宋祁昨晚多半是瞎掰，谢小谭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对自己还不了解吗，她何德何能让宋祁喜欢她？
千秋楼楼主的名头罢了。
谢小谭觉得自己想的其实挺开的。
四
宋祁不喜欢叶萱，于是他就退婚了。但叶大小姐是谁，是当朝丞相之女。所以说，宋祁间接的罪了丞相。
虽说宋祁名义上，是心有所属，不想耽误叶小姐才退的婚，但事实上，真追究起来，退婚了就是退婚了，谁管你是什么原因，有未来世子妃也没用。
叶丞相为了女儿的未来，特意大老远跑来赵地，和宋祁来了一次深刻的谈话。大概就是问宋祁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宋祁婉拒。
叶丞相拂袖而去。
丞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直接向皇上告了一状。
皇上想了想，臣子的事，他也不好做的太过分，毕竟人家赵地世子都已经心上有人了，自己也不好赐婚，强行拆散人家是不是？
顶多就是让人家晚点成婚，然后再安抚一下叶小姐，赏点东西也就得了。
谢小谭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也不觉得这丞相能作出什么花来。
婚期延迟那就延迟呗，左右就是个形式，她又不会真的嫁给宋祁。
一整天无所事事，所以谢小谭打算回千秋楼和季陌谈谈心。
把这些天攒出来的银子一一拿出来，放在桌上，谢小谭欢快的数着。
“瞧瞧，一个月的时间，我啥也没干，三十两银子到手了。”谢小谭得意的炫耀着。
“哇，好厉害。”季陌半点不走心的鼓掌。
谢小谭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季陌没说话，谢小谭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先说话。翻了翻衣兜，把最开始从宋祁那里收的五十两金子一并递给了季陌：“帮我办件事，这些钱都是千秋楼的了。”
季陌哭笑不得：“要办事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千秋楼都是你的，来这儿吃饭还会收你的钱不成，左右都是进了你自己的腰包里。”
谢小谭摇头：“那哪行？就算最后钱还是我的，也是要走流程的。”
季陌一时间哭笑不得，也就由她去了。
“行，说吧，办什么？我看看你这点银子够不够。”
送谢小谭离开后，季陌不禁有些感慨：“宋祁真是取了个好媳妇啊，这双份钱收的，问心有愧啊。”
掂了掂手上的钱，季陌找人安排了一番后，就去忙别的了。
几日后，皇宫副统领李纪竟是带兵前往赵地，一波波事弄的，谢小谭都有些懵了。
京城里的人都这么闲吗？退一个丞相家的婚，居然直接把皇宫的军队都请来了。
李纪进了赵地，也没犹豫，直接派兵围住了世子府，与赵地的兵僵持起来。
宋祁站在世子府的门口，一反常态，冷冷的盯着李纪。
李纪拱手道：“世子，朝中有人举报世子府有不臣之心，微臣奉皇上口谕，前来办事。如有得罪，请多担待。”
举报？谢小谭不禁皱了皱眉。
这叶丞相真是好生厉害啊，就因为宋祁退了他的婚，他就想灭了宋祁满门。有本事，有本事啊。
想了想昨天托季陌办的事，谢小谭又忍不住在暗中松了口气。还好她要有准备，不然，可真是要被一锅端了。
宋祁挡在门口，看着李纪，接着问道：“有何证据？”
李纪犹豫了一下，道：“正要搜查。”
“笑话！”宋祁怒喝一声，吓得李纪竟是退后了一步。宋祁接着道：“无凭无据就敢擅闯世子府，若是当真搜查出什么倒还好，若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又当如何处理？”
“这…世子爷，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宋家上下，世代忠臣，陛下所真心信了小人的话，也是寒了臣子的心啊。”
李纪硬着头皮道：“知分寸的。”
“好，那大人请。”
所谓知分寸，也只不过是不趁着搜查的空当乱扔东西，少捡几块银子罢了。
宋祁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拉着谢小谭在旁边等着结果。
谢小谭顺手把桌上那杯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时不时的往主屋那边看一看。
能让千秋楼帮的忙她都帮了，剩下的事，自求多福吧。
想了想，谢小谭看了看宋祁，问道：“爷，你说这是是不是丞相干的？”
宋祁点头。
谢小谭更奇怪了：“他做这些有什么好处？就因为它那宝贝女儿的面子？”
宋祁摇了摇头，用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字。
反。
换句话说，叶丞相才是那真正想谋反的人。
谢小谭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儿，李纪几乎把世子府大大小小的屋子都翻了个遍，最后，奇怪的问道：“世子家里遭贼了吗？”
宋祁只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不该是直接说有没有找到谋反的物证吗？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世子清清白白，大人竟想把罪责推到贼人的身上吗？”
“不不不，是小的误会了，世子两袖清风，对国家忠心不二，小的自愧不如，小的告辞。”
摸不透李纪是什么意思，等李纪走后，谢小谭出于好奇，便想去主屋看看，只看了一眼，谢小谭就出来了。
“两袖清风，忠心不二的世子爷，世子府真的遭贼了，偷的特利索，基本上啥也没剩。”
宋祁无语。
这算什么？少了个灭顶之灾，世子府却穷了。
原本宋祁是想要彻查的，结果第二天，东西一样不少的全回来了。
宋祁想了想，跨进了主屋，打开柜子上的暗格。果不其然，一件龙袍安然躺在上面。
宋祁叹了口气，立刻拿了把剪刀把龙袍剪了，烧了。
干完这些事，宋祁松了口气，对谢小谭笑道：“多亏你千秋楼了，不然可真是有大难。千秋楼办事，果不其然，干脆利落。”
谢小谭笑道：“那是当然，接了任务，我自然要保你的。”
她可是宋祁的临时太子妃啊，她可是千秋楼的楼主啊。她再不济，也是可以一手建起整个千秋楼的人，也是可以笼络何方英雄的人，保一个宋家，太简单了。
谢小谭不傻，她明白的很啊。
宋祁看上的，想来也是这一点吧。
宋祁拍了拍谢小谭的肩，道：“几日后，就是黄道吉日，可以成婚了。”
“嗯。”谢小谭点了点头。任务快要完成了，又可以回千秋楼过她吃饭睡觉数银票的日子了，真好。
五
上元佳节，良辰美景，赵地世子宋祁迎娶千秋楼楼主谢小谭，赵地之幸也。
同日，御林军搜查丞相府，查出龙袍圣旨，帝大怒。
丞相大概是蓄谋已久了。叶丞相想让叶萱嫁给宋祁，以赵地之兵助他完成大业，万万没想到，宋祁却找了谢小谭，以迎娶之名，保赵地周全。
叶丞相大怒，直接派人往宋祁府上藏龙袍，企图逼他不得不反，可宋祁是有底牌的，他还是有谢小谭。
千秋楼，真挺厉害的。
宋祁对赵王说的话她一直没忘：她乃天生祥瑞之人，与儿臣八字相合，可保我赵地千秋不朽，万古长存。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千秋不朽，万古长存。可不就是说的千秋楼吗？
千秋楼讲义气，有她这个楼主在，就算是个只知道废楼主，千秋楼也能保着赵地，还好还好，她还有一天的三两银子呢。
果然，都是骗人的，说好只是帮他退婚，却是利用她制裁丞相。
新婚之日，宋祁八抬大轿迎娶谢小谭，聘礼快要铺满了一条街。
缓缓挑开盖头，谢小谭对着她嫣然一笑，勾住他的脖子，顺势挑下了红纱帐。
宋祁是不是真心的，管他呢，她付出了真心，当然是要回报的。只是啊，说好的卖艺不卖身，可能算不得数了。
洞房花烛，鸳鸯帐里翻红浪啊，只是次日清晨，谢小谭就踏上了漫漫归乡路。
任务完成，卷钱走人，天经地义，所以她连休书都没拿。她怕等宋祁反应过来挽留，她就舍不得走了。
季陌看着她这个样子，有点心疼道：“说起来你这性子也真是别扭，你情我愿的，干嘛还要走呢？当一个世子妃也挺好的，不是吗？”
谢小谭摇头：“谁告诉你，我们是你情我愿的，本来也就是装装他的世子妃，完事了哪有赖着不走的道理。”
季陌看着他，摇了摇头。
六
千秋楼内，谢小谭一个人正喝着闷酒，却见季陌飞奔上来，道：“楼…楼主啊，楼下又有贵客找您。”
“什么贵客把你急成这样？”谢小谭又灌了一口酒，不在意的问道。
“你家爷。”
谢小谭一口酒卡在喉咙里，呛了半天。什…什么叫她家爷？
“他来做什么？任务已经完成了，去去去，不见不见。”谢小谭摆了摆手，皱眉道。
“他点名找你，没说什么任务，定金先交了。”
面值一千两的银票，厚厚的一沓。谢小谭的眼睛瞬间亮了。
“管他什么相公呢，反正下去说句话又不会掉了半斤肉，走走走，咱这就下去见他，定金不退不换啊。”
谢小谭立刻起身下楼，走到宋祁桌前，道：“说吧，什么事。”
“我来举报，顺便挽回一下我的世子妃，你坐在这，听我解释，一个时辰三两银子。”
“成交。”谢小谭答应的毫不犹豫。
听他说话而已，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好了，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奢侈啊，哄媳妇而已，需要花这么多钱吗？
……嗯，好吧，需要的。
见谢小谭坐好，宋祁便开始说了起来。
他说啊，很久以前，他初来千秋阁，还单纯的以为这里只是一件奢侈的酒楼时，常来这里吃饭。
于是，他便经常看到一个顶漂亮的姑娘在那里，有时在喝酒，有时在吃肉，有时在数钱，她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光的，就像漫天的星辰，特别美。
当时他就想，怎么会有这么美，活的这么愉快潇洒的姑娘呢？
他说啊，后来他知道千秋楼了，也没多想。丞相想坑他，想把赵地拐上贼船，所以要把女儿嫁给他。
他原本也没打算弄一个假的真爱，用这种特别蠢又不靠谱的方法，毕竟没什么用。
所以，他就想找千秋楼来帮忙。因为千秋楼拿钱办事，特别厉害，能帮到他。
但是，他快要进千秋楼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个仙女一样的姑娘就在三楼，他问副楼主季陌那是什么人，季陌说，那是楼主啊。
于是，他立刻改变了主意，不光要办事，他还要娶人。所以和季陌谈完保护赵地，监视丞相的事后，他就又拿了一块金子，编了个谎让那个姑娘当他的世子妃。
世子妃喝醉了，说想要当他永远的世子妃，天知道他有多开心。
他说啊，后来，那个姑娘就同意了，快要大难临头的时候，季陌告诉他，他的未来世子妃也给了千秋楼银子，让季陌保护世子府，把丞相要拿来陷害的东西都给处理了。
他知道，那时候，他的世子妃也是喜欢他的啊。谁知道，世子妃居然以为他娶她，是为了她背后的千秋楼，还在第二天跑了，天知道他有多委屈。
他在赵王那里说的话还算是半真半假，但现在所言，皆是真的。他喜欢世子妃，心悦世子妃，他想让那个姑娘继续当他的世子妃，就当继续出任务好了。
谢小谭听了好感动，冷哼一声道：“那还是我错怪你了？”
宋祁点头。
谢小谭想了想，道：“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再出一次任务好了。三两银子一天，说吧，当多久。”
宋祁笑道：“上次那一条街的聘礼还记得吗？我用这些，租你的一辈子，不退不换，不必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