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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天,江京墨都是在惊鸿未定当中度过的,房间里安静的吓人,只有青羽是不是的阴沉沉的说了几句,还有门外的敲门声。
吴开元和江京墨的经纪人都来过几次,敲了几次门见里面等也没开,好几天没有人出入都以为江京墨不在这里,之后便没有再来打扰。
代松音的执念。
江京墨像是一个驱壳一样听着青羽说着关于代松音的一切。
原来她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却生性木讷不善言辞,更多的时候是专注于科学实验,尤其对心脏手术有着偏执的执念。
在校期间她就成功的将动物的心脏换了,并且活着,可是动物终究跟人不一样,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需求,她也无法验证换心之后改变了什么,改变了多少。
她的关于人体换心手术的学术报告因为一些相关的规定一致被搁置,并没有办法开展试验,总不能拿活人去做实验吧。
研究生导师的话历历在目,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东西可以凌驾在生命之上的。
那些心脏衰竭的人想要一个健康的心脏,可是总不能在活人身上取下来的,所以她的实验一直被搁置着。
但是促使她想做换心手术的却是家庭,这也是代松音死之后青羽才知道的。
一开始青羽只是很喜欢这个专注力很高的高材生,想着以她的大脑一定能帮她找到师兄,只是代松音太专注于实验了。
她从小被父母寄养在乡下一位老婆婆那里,直到上学时候才带着她,不过父母从来不过问她,只有打骂,稍有不顺心就一顿打骂。
代松音以为父母就是这样,对谁都是这样,所以她默默的忍受,可是父母的同事带着他们家的小孩来家里做客,父母给那个小孩塞糖果,摸着那小孩的脸蛋,还不停的给那个小孩夹菜,她不解。
同学们都打她,因为她不说话。可是她不敢说话,一张嘴一口土话惹得同学哄堂大笑,老师也指责她不说普通话等等。
渐渐的她就成了全班同学欺负的对象,谁不高兴了都可以打她骂她,橡皮被人钱够同学抢走,铅笔被同学抢走,代松音从来不敢跟父母说这些。
可是班上又转来一个同学,老师介绍这位同学是谁谁谁的女儿,我们学校的微机室就是这位同学的父亲捐赠的,老师特别喜欢她,同学们也都围着那个同学转,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等到她长大了,明白了为什么的时候心中的怨却早已中下了,只有长大了才会知道小时候留下的伤疤有多丑陋。
她的父母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可是有些叔叔阿姨来到他们家做客的时候都夸她长的漂亮懂事什么的,代松音时常想,如果将父母叔叔阿姨换了那该有多好,他们也不用那么生气,又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孩子。
长大了之后她偏执的认为,将两个人心换了,也许会改变这一切,所以她从高中起就在为这件事做准备,考了医科大学,研究心外科。
直到研究生毕业前夕,父母突然疯狂的给她介绍对象。
“你谈不谈,谈不谈。”母亲嘶吼着。
“跟谁?”代松音怯怯地应了声。
知道那些马戏团里的动物都是怎么训练的吗?
从幼崽的时候逼着它们做一个动作,稍微不规范就打,打到它记住这种痛为止,还有各种惩罚,比如不给饭吃等等。
就这样训练,以至于等到那些凶猛的动物长大了有能力反抗了却早已忘记了如何反抗,在潜意识里也只会记住反抗的下场,之后便成了他们的摇钱树。
母亲说是介绍一个对象,就问她谈不谈,她连人叫什么做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谈?
“就问你谈不谈,谈了我就再给人家说。”
“不谈。”代松音也就这么硬气了一会。
一个耳光,意料之中。
代松音很没骨气的低着头,没再敢反抗。
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思,只顾两家商量婚事,商定日子,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思。
亲戚们来了也只是指责,“不要再找事了,读那么多书都傻了吧,你呀太自私了……”
她找什么事了?
婚礼按照商定的日子举行,代松音之后没有再反抗过一句,顺从了所有人的话,乖乖的试婚纱,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卧室里等着男方来接人。
再之后就有了江京墨看到的那一幕,代松音在结婚当天笑了叫母亲,当着所有人的面跳楼自杀,以最觉得的方式做了最后的反抗。
却也是最懦弱的一种方式。
江京墨静静的听着青羽那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她用的只是陈述句,可是江京墨还是觉得心惊。
代松音偏执,江京墨又何尝不偏执,又有谁能躲过所有的不幸心中不留任何执念呢?
“那……”江京墨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咳咳,那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的?”
“没有,我说了,她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研究换心手术,没有其他的。”
“那,这也未免太软弱了,她那个时候完全里一离开父母啊。”
“你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一样。”
江京墨被堵的说不出话了。
“不对,她想尝试换心手术,为什么要,要杀钱维康他们?”
青羽叹了口气,“今天说太多了,改天再告诉你吧,你应该出去走走了,不然大家就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出去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不管了,我要出国,你愿意就在这留着吧,不愿意就回自己的地方去。”
江京墨说完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遇事只会逃避。”
江京墨一顿,继续收拾着东西,“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恐怕走不掉了。”青羽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没有温度。
“什么意思?”
“钱维康李宏斌,程文静三条人命,你说你走的掉吗?”
江京墨猛的转身,“你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我杀的,你不是说是代松音杀的吗?”
“啧啧,这三个人两年前被杀,代松音六年前自杀,谁信啊。”
“你……”江京墨背后一阵冷汗,“你想怎么样?”
“帮我找到师兄。”
江京墨嗤之以鼻,“找了这么久,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能感觉到师兄一直都在,帮我。”
“怎么帮,我现在是自身难保。”
“我刚才说了,想要让舆论住嘴就得爆出另一个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