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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田村的小洋楼就是给来这里交易的人住的,有门路来这里的人都该知道,必须要提前十天半月到村里沐浴焚香以示尊重才行,可杜荣却说:“一群鬼有什么可尊重的,八成是望风,观察来这里的人是不是条子。”
应该有这方面原因吧,我问老人:“进集有什么规矩么?我们没有门路,怕是不会让我们进去吧?”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真想进去,我会安排。明天下午五点你们在村口粪池边守着,自会有人领你们进去。”
老五诧异的看了老人一眼,搂着他的脖子笑道:“大爷,你还挺有能力呀,该不会也是干他们这行的吧?”
老人落寞的笑笑,我踢了老五一脚:“尊重点。“
老人深深望我一眼,起身去屋里拿出一个木盒子塞给我:“拿着它去,进门时要验货的,无论目的是什么,都要带件古董当敲门砖,这是给那些狠人的好处。”
“谢老爷子帮忙,我一定会把他们赶走的。”
“随缘吧,这么些年,早看淡了。”
“那我们这就告辞,还要回去乔装打扮一番,毕竟那老头见过我们真容。”
“去吧。”老人不挽留,径直回了里屋,我将碗里的水喝干。天蒙蒙亮,我们终于见到了停在柳南路的车,今天下午还要返回这里,而这短短的一天,必须要改头换面让人认不出来。
邓红早早打来电话邀我吃早饭,我计上心来,让她去宾馆等候。“王大锤这一晚上你哪去了?”大厅里就听见邓红叽叽喳喳的叫唤,她见到我身边的小六,顿时脸色就变了:“知不知道这趟是来做什么的?你明里暗里的都摆着两个了,还想带回去一个?”
“没有,这是我未来嫂子。”小六羞涩,却没有反对这个称呼,看来她对老五也有一份心意,不过她是狐狸精嘛,缺的是男人而不是某个男人。邓红脸色缓和,我不知道她这唱的哪一出?难道也对我有意思不成?明里暗里摆着两位,再带回去一位?她小瞧我了,这不又加了个幽栖。就算再多的姑娘,却全不是我要找的那位。
今夜入集,心想让杜荣带着小六去那位老婆婆家好好答谢一翻,我和老五还有邓红去。毕竟杜荣还是第一次跟我们打交道,不能让他也跟着趟浑水。我将今晚的打算对杜荣说了,他高兴得直跳脚,说他确实不敢冒险进去,我问邓红:“你晚上有事么?跟我去一趟可以么?”
“可以呀,刀山火海也陪着弟弟你了!”邓红拍我的脸,“上头说最迟后天早上正式交接肖红,时间来得及么?”
“这么快?”
“这已经是底线了,本来我们一到就要押解回去的。”
“知道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随身带了匕首防身,若是今夜真的与那么多亡魂动手,带什么法器去都没用,这也就是聊以自慰罢了。杜荣找来一些化妆易容的工具,给我带了假发再化化妆,镜子里我都认不出来这是哪个大傻逼,更别说只有一面之缘的老头,老五就更简单了,他藏在厕所里不知道做了什么,出来后赫然变了模样。若说他以前是十分人形,现在就是七分像人,三分像狐狸,惊得杜荣缠着他要学这招,好打击罪犯。
打开南田村老爷子送的木盒子,红色的软垫上静静躺着一根玉簪,脆生生的青玉吹起来还发出风铃般的叮铃声,邓红和小六争抢着戴在头上,不断对着镜子模仿宫装美人。
吃过午饭,我们便开车奔向柳南路。出门前看了看黄历,今天是黑道日,诸事不顺,百鬼无忌,看来今夜会相当有趣了!
“王大锤,你看我这么打扮可以么?”
“可以。”
“说心里话。”
“真可以呀,很漂亮!”
“不行,你得说实话!”这个问题纠缠了一路。不胜其烦,我随口道:“那不可以!”
邓红狠狠掐在抓着方向盘的胳膊上,我疼的龇牙,险些撞到旁边的车,还没责难她却恶人先告状:“我哪不可以了?你说啊我哪不可以了?”
“你回火星吧,地球人无法与你沟通!”邓红年纪也不小了,还比我大上四岁呢,怎么像个弱智似的,逼着人说她不打扮不好,说了还生气,而且特么这么久不见,一见面怎么还向我撒起娇来了?真是搞不懂这些女人再想些什么?“咱们是要去鬼屋的,你这么打扮等下迈得开腿吗?”
邓红确实很美。黑色略显狭小的外套,里面穿着白色的紧身单衣,精致的脖子下划过一道高凸的曲线却又急骤在腰际收了回去,单衣裹着平滑的小腹,比之更紧的又是一条黑色的皮裤,将两条修长的腿凸显出来,也将身后的圆润箍的更饱满。
“你管我!”邓红皱着鼻子给了我一个略带威胁的可爱表情。
这一次熟门熟路,停车,穿过小巷,经过田地。邓红疯了一样到处照相,一会钻进被浇粪施肥的地里说她在丛中笑,一会又自夸什么人比花娇,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来郊游的。
筋疲力竭的拖着她到了南田村外,老五对着十米外的大粪坑连连叹气。看来昨夜的经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下午时分。还有不少人从村口进出,看他们的穿衣和气度好像还真是村里人,难道要去鬼集的都钻在小洋楼里不出来?
我们站在林荫下等候,经过白天的乔装,担心老爷子吩咐的人寻不到面容,我还专门把那个雕镂精细的木盒子抱在显眼的地方。时间一点点度过,已经到了五点半还没有人来接,我正担心会不会出岔子。老五电话响了。
“哪位找哥?”问出一句,他按下免提。
“你好,请问是南田村老爷爷安排的人吗?”说话的声音是一个稚嫩的女声。
老五看我,我抢过电话小声道:“姑娘,你是不是来接我们的?”
小姑娘明显松了口气:“是呀是呀,等我一下,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