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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晕眩浮上心头,令身体十分的不适,沐卉感觉整个人都要吐得魂魄离体了……
吐完了,沐卉觉得胃部的炙热缓解了一些,她直起身,抽纸巾擦嘴,她身一侧,就看见一旁面色担忧的刘锡明。
也不知为何,她的胸口像是突然积了冰凉的气,寒冷直冲喉咙,她直觉眼睛又开始酸涩。
她看着刘锡明,笑一笑,抹眼泪:“真是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想哭。”沐卉死咬住唇,缓缓的,摇摇头,抬手擦她眼泪,手指顺着她泪水涟漪的脸颊,移到她嘴边,为她拨开粘在唇上的一缕头发。
沉默中,刘锡明转身,开冰箱取食材,到另一边的流理池清洗。
从沐卉的角度,只见到刘锡明紧紧咬合的下颚,绷紧的颌线,刀锋般锐利。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注视,却没有回头,只盯着手中食材,似乎没有什么事比清洗它们更重要。
刘锡明脸色严肃:“我刚做的你不喜欢吃,没关系,我重做。”
他洗菜,动作粗鲁,心里憋了气,眼中是执拗而无奈的光。
水流如注,水滴溅出来,打在她脸上和手臂上,寒冷。
她现在一点想要说话的欲望都没有,朝着他,无奈地点头,正转身欲走,却被他伸手猛地拉过去。
他湿漉漉的双臂紧紧环绕,箍住她的肩膀。
他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耳后。
她垂下眼眸,看一眼他横在自己锁骨上的手臂,他拥得她那样紧,那样用力,手臂上肌肉绷紧,肌理的线条清晰可见。
说着,刘锡明推推她的肩,“你先出去,我弄好了这个菜就出去。”
她被推着朝门口走了半步,她站定,回头,按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她拧着眉瞅瞅刘锡明:“我来吧。”其实她也想为刘锡明做一道菜。
沉默许久,刘锡明脸部依旧僵硬,沐卉勉强勾出一抹笑,捏他的脸:“我的手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洗菜,切菜,动作娴熟。
他没动,在她身后注视她一举一动。
沐卉往锅里倒油,油面上开始冒烟,她一时晃神,直到锅里滚烫的油珠渐渐发出劈啪声,溅出来,才猛地醒过神来,油星溅到她的小臂上,滚烫的热在肌肤上爆开。
她硬生生受下这滚烫的疼,看着红肿的皮肤上渐渐起了水泡,她收回视线,执着锅铲搅一下锅底。
刘锡明看着允洛,噼啪的爆油声声入耳,随后便看见她肩膀猛地一抽,随后,她低头,愣愣地看着她自己的手臂。
看样子似乎被油溅着了,他下意识想要上前去,却只走了半步,便停下脚步。
这时,他听见她无波无澜的声音问他:“锡明哥,我是不是很笨?”
“……”
刘锡明终是忍不住,快步上前,从身后搂住她,低头,微微含唇,贴着她的肩窝闷闷回一声:“嗯。”
说完,捉住她的手,抬起她的胳膊。
果然,他看见她手臂上的烫伤。
白皙透明的肌肤,红肿的烫伤,他手指轻碰一下,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愣住。
他歪头,“我去拿烫伤药。”
说完,刘锡明转身离开。
沐卉中午还是吃得很少,菜没动几筷子,就说困,回卧房睡觉。
他离开之前回房看她。
她并没有睡,可也没有哭,就坐在窗台上看着外头发呆。
他没有出声,蹑着步子从房里退出来,关上房门。
……
“不!!”沐卉惊叫着醒过来,她揪着被单,满头大汗地坐起来。环顾一下四周,许久,揪紧的心脏,才缓缓地平复下去。而那个一直握着她的手的男人,此刻也醒了,“小卉,小卉你怎么了?”刘锡明原本坐在床边,一下午守着这个女人,他不知不觉趴在床沿边,昏沉地堕入梦乡。而刘锡明站起来,就被沐卉拦腰抱住。他感觉到她的颤抖,反手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做恶梦了?”
她恍然地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已经恢复清明的眼,一瞬不瞬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的存在一般,丝毫不肯移开视线。看了很久,她才找回一点神智,可声音却还是带着颤抖:“我……”
她方才从恐怖的梦魇中挣脱出来,可是,那种暗黑的窒息感,却依旧缠绕着她,她觉得后怕。
刘锡明试着掰开她的手,可是,这个柔弱的女人,此刻,力气这么大,他只能贴着她的身子坐下来,捧起她的脸,要她看着自己,让她确认自己的存在:“我在这儿,一直都在……”
她终于看清,他实实在在的脸。可是,还是无法从虚幻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她双手蒙住自己的脸,无力地缩成一团:“我刚刚梦见,梦见你……”“嗯?”他柔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尽量不惊扰到她。沉默许久,她都没再说话,终于,她开口了,却只是溢出两个字:“没事……”
说着,兀自摇摇头。那一段,车子的黑影……她说都不敢说出口。不能回想
他在她的目光之中败下阵来,看着她,在凝不起一丝怒气,剩下的,只有迅速扩散的无力感。
刘锡明犹豫着开口:“小卉,如果你……如果你想……”可是,他的话,始终还是说不出口。他的眼中满溢着迟疑与伤痛,他从不会哭,可是,没有一点泪光的眼眸,却次次牵动她最柔软的内心。
他不依,湿亮的眼,锁定她:“就一下……”她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此刻被逼得通红,哑着嗓子:“我们……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沐卉与刘锡明的散步范围,只能限制在庭园,沐卉睡了一天一夜,有了点力气,可是在庭园的草地上,走了没多久,还是很快就累了。
“回去吧。”刘锡明看她这么吃力,不忍心。沐卉不肯,看向不远处的石凳:“到那里坐一会儿成么……”刘锡明闻言,也看向那石凳,随即迈了半步,来到沐卉面前,打横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