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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一定是那花痴女人知道自己弄错了。
戴本钟像猎豹一般敏捷,冲过去把房门打开。
“我说茹兰,先把那协议还给我……”
“老板,早!”
敲门的是位陌生女人,身高一米六左右,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很随意地扎着两条辫子,背着一个双肩包,上身穿一件白底蓝小碎花一字领短袖,下身穿紧身细腿牛筋裤,一付勤工俭学大学生模样。
戴本钟酒劲有点上来了,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老板,我是上门……”
——原来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小广告上说的那种女人啊!装扮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戴本钟本想说不需要,但面对灿烂如花的笑容,心莫名一下就软了。
“请进!”
女人弯下腰,把鞋脱了,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鞋套,套在脚上,才穿上拖鞋。戴本钟真的没想到,现在做这行的,都这么专业了,看来是有些落伍了。
“老板,你家厨房在哪?”那女人环视一圈问道。
怎么还找厨房的?戴本钟又一个没想到,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是身处开放的羊城,像这种装扮厨娘的也不知道贵不贵?
戴本钟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奢侈一把,放松放松,罪恶感让他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呶,那边……”
女人进到厨房,温柔地喊道:“老板,能帮我拿把椅子吗?”
“好的好的……”
——可能是衣服没地方放了。
戴本钟飞快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抬起餐桌边的一张椅子进到厨房内。
那女人正抬头看着油烟机,戴本钟霎时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多了,这女人是……
想退出来已经来不及了,女人已经转过身来。
“天哪,你干嘛?”
女人惊呼,双手捂住很有料的胸啊部。
“不是,我……我太热了。对不起……原来你是洗油烟机的呀!对不起……”
戴本钟尴尬到要死,找的理由也太牵强了,天热至于把最后几寸布都拿掉吗?开了一夜的空调,房间里也不热,他真希望楼板有个洞,从十楼一直掉到一楼去算了。
戴本钟全身都红了,像只煮熟的虾公。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老板以为我是那种上门特殊服务的那种人了吧?”
“不,不,姑娘一看就是大学生,白领丽人,怎么会呢!”
戴本钟放下凳子,跑出厨房,认认真真套上长裤,还把T恤下摆塞好,把皮带匝好。
“我是上门免费擦洗油烟机的,你家的油烟机我看挺干净的,不需要擦了,是刚擦过吧?”
那女人估摸戴本钟整理好了,把椅子搬出来仔细归位了。
“是的,我前几天刚仔细擦洗了,你请坐……”
女人看戴本钟穿戴得挺正式,咯咯又笑了起来。
“我……刚才,不好意思了。”戴本钟赶紧再次道歉。
“没事,做我们这行的,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这是我们的产品,老板你自己擦油烟机,一定有亲身体会了,是不是特别地费力费时?”
戴本钟点了点头,看着她从挎包里拿出好多油烟净,玻璃水什么的。
“用我们的产品就不会了,只要轻松一喷,等上一分钟,再用抹布轻轻一擦就干净了,抹布用水一洗,一点油腻都没有,要不要我示范给您看看。”
“不了,我相信你。”
戴本钟对这女人的包容,通情达理,不矫揉造作很有好感。
“每样给我三罐。”
“你确定要这么多吗?”
“又不会过期,先备着。”
那女人弓着腰开心地把双肩包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一脸的激动,鼻尖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老板,你是做什么生意的?住这么好的房子?”
那女人掏出一个计算器边戳着边和戴本钟搭话,就怕他一下改变主意似的。
“上班族,这房子我刚租了不久,你们这生意是靠拿提成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老板,一共是七百六十元。”
“我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销售……你稍等,我去拿钱给你。”
戴本钟从枕头底下拿出皮夹,一阵心痛,疼痛让他脑子一下清醒许多。
“茹兰、茹兰……洗油烟机的女人……”
戴本钟像一匹独狼,在卧室里边走边轻声叨念着,转了不下十圈,猛地停住了,以饿狗扑食的速度,一下扑到了书桌前,拍开电脑……
——天哪!天哪!今天早上这一幕幕,不是昨天晚上刚刚码的新书《我的惯性日子》里的开篇吗?书里我的前妻不就叫茹兰吗?叫尹茹兰的前妻走后,后脚不就进来一个洗油烟机的女人吗?
戴本钟像一只脊梁骨被抽掉的癞皮狗一样瘫坐在地上,把椅子都带翻了,发出很大的响声,大衣柜的镜子里,是我戴本钟本人没错呀,那像施了一袋化肥,长得超级像鲁迅的胡子,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拥有的。
——穿越、替身入代、重生、时空穿梭、都不像啊!识海无边,难道自己是掉进书……洞里了吗?
“老板,您这是怎么啦?”
那女人听到声音,过来扶着戴本钟回到沙发上坐下。
“没什么,可能是累了。”
戴本钟赶紧数了八张大票,递了过去,“不用找了,我头有些发晕。”
“老板,要不要我送你到医院?”
“谢谢!不用,不用了,我喝口茶就行……”
“老板,那谢谢您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那女人替戴本钟倒了水,冲戴本钟深深鞠了一躬,出门后,很有礼貌地把防盗门轻轻带上。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那股檀香味却更加浓烈,戴本钟有些昏昏然。
——我是不是病了?出现了很严重的幻听幻觉……看来是不能再继续写小说了,可是好不容易写了二万多,不写不是太可惜了吗?跟大神的差距,不就差一本书吗?
客厅里的挂钟一往无前地“滴答”响着,戴本钟双目无神,抑郁地看着天花板上那水晶灯,似乎在等它开出一朵花来……
戴本钟感到孤独极了,真想给远在三千里之外的父母去个电话,但一想父母身体都不好,知道自己生病了,那还不担心死,他刚掏出手机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