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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言也觉得，她有些像他养的一只猫。
乖巧，温顺，会因为他的脾气而躲藏畏惧，生活里懒懒散散的，陪着他的时候，收敛起平日里所有的欢脱，安安静静伏在他脚边。
他有时候觉得，这样的日子倒也算得上平和宁静，现世安好。有时又希望她在自己面前，能更有血有肉一点，希望她不要再对自己继续心存畏惧。
“怎么了。”他问。
“厉仲言，我好想你啊。”她说。
是真的想啊。
她的脑子就不能空下来，否则，就会被这满腔的思念填满。
这种念头其实早就有了，只是那时候不知在偏执些什么，执意不肯去捋。
他一次次的出差，经久不归，留她一个人在家里，整日整日的无所事事，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不过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却还残留下了勾起她杂乱思绪的，只属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
厉仲言没吭声，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几分。
苏曼瑶又问，“你等我多久了？我刚才明明有打电话给小张帮我弄宵夜，她也没说你过来了啊。”
“嗯。”
厉仲言这样淡淡的应声，隔了半晌，才想起她这句话的起始还带了个问题似的，就答，“我也才到，刚好看到你从车上下来，就顺道等你。”
原来是这样。
她正想说，等就等吧，还走进角落又不开灯，吓她一大跳，存心的吧。
电梯门就开了。
厉仲言牵着她走进楼道里。
两道脚步声踏着同样频率的步子，默契的回想在这空旷而寂静的空间里。
回到家，张芳立刻给她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汤圆。
她在看到厉仲言时，也露出了难以名状的惊讶。厉仲言的出现确实不在她的意料中。
这倒验证了厉仲言刚才说的话。
“小张，你先去睡吧，我一会儿自己洗碗就好了。”苏曼瑶道。
张芳身上的外套里面还是睡衣，刚刚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没精打采，显然是将睡未睡时被她叫起来做事，又没料到厉仲言会出现，就不修边幅了点，随便穿了件外套就起来给她做宵夜。
苏曼瑶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强行把她叫起来。
所以，她很理解张芳此刻的心情。
苏曼瑶的个性温和柔软，在厉宅的时候就没见她给过佣人一点脸色，张芳其实蛮喜欢这个女主人的，也不怕她。
换做平时，她肯定就按苏曼瑶说的，把事情丢给她做，自己先去睡了。
能偷懒谁不选择偷懒呢？
今天这个懒，显然是不能偷了。
太太有多和善，先生就有多严厉。
他连对着太太都稍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对待佣人，更显苛刻。
况且，管家把她派来的时候特意强调了，太太可是先生的心头肉，一定要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否则就别在厉宅干了。
她不想失去一份这么好的工作。
所以，张芳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了厉仲言，见厉仲言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尖微微蹙起，貌似不大高兴，就连忙道：“不不不，太太，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等你吃完洗了碗再睡。”
苏曼瑶哪有功夫管她心里这些小九九啊，吃一口汤圆，浓甜的芝麻馅从面团里流出来，香香糯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