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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沙哑而低沉,伴随着从门洞里吹出来的呼啸的风声,显得很不真实。
我吓得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颤抖着转过头去看那声音的主人。
那人穿着一身深蓝近黑的斗篷,头上也带着与那斗篷相连的兜帽。那兜帽很深,我倒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身形并不壮硕,身高看起来与我差不多。他一只手提着一盏不大的立方形油灯,油灯里燃着静谧的黄色火焰。另一只手里是一根比他的身高稍短一些的木质手杖。
“你!你是什么人!”我的声音惊慌失措,手脚都不敢随意乱动。我就这样倒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向他发问道。
“还是那么不成样子,不过无所谓。既然你已经来了,就跟着我走吧。”他说完便用木杖敲击着地面,似乎是在催促我站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随便跟你走!”我大声吼道。
“你心中有诸多疑惑和好奇,这是好事,至少你还保留着最初的热情。不过这能保持多久还是未知数。”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要干什么?”我接着吼道。
“正如你所见,我是来接你的。跟我走吧,你需要休息一会儿。”他边说着边以更快的节奏敲击着地面。
“别敲了!惹人心烦。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跟你走?”我的恐惧减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被愚弄之后的愤怒。
“快点,时间不多。你不是要来探求事情的起源与经过吗?跟我来,我会为你答疑解惑。”
“我怎么可能跟着一个荒岛上的老疯子走?你快滚吧。”我一边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愤怒地朝他吼道。
“不,你必须跟我走。”他的声音变得很低沉。
“为什么?”我的一股倔劲上来了,我粗着脖子问道。
“不跟我走,你就会死在这里。”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感觉弥漫在身上的寒意更浓了,那人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你想怎么样?在这里杀了我?”我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想要喝住他。
突然,他大幅度地挥起了手杖,那手杖着地的一端自下而上划过一个圆弧,狠狠抽在了我的下巴上。我被他打的眼冒金星,一下子又坐回到了地上。下巴那剧烈的疼痛差点让我的眼泪流出来。
“明明是她努力的结果,你现在可以做个好梦。但你却又来了,又来到这里。真是蠢材,简直蠢的让人头疼。”那人以低沉沙哑的嗓音朝我吼道,他的声音颤动着,似乎非常生气。
“我……”我捂着下巴正要开口说话,又觉得左脸受到了剧烈的敲击。
“你闭嘴!”那人嘶吼道。
“啊!”我大叫一声躺在地上,下巴和左脸那强烈的疼痛让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不想在这里把你打死。你已经失败太多次。我们时间不多了,快跟我来!”他朝我吼道,声音很急躁。
“好吧,好吧!”我眯着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
“拿上你的东西。快点!”他说完就转身往前走去。
我没有办法,也只好提着包跟在他后面。如果我还违抗他,说不定他会把我当场打死。我见过兄长跟随那些骑士练习武艺时的样子,那人虽然身材不壮,但他的手杖挥舞得比那些骑士的长剑还快。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作家,在这里对抗他显然是不明智的。
那人的脚步很快,我只好拼命加快步伐跟上他。他一路引着我往岛中心走去。一路上我看见了古旧的小型城堡,耸立的石质高塔,甚至好像还有小型的祈祷教堂。当然还有其他很多建筑,这里几乎可以作为一个小型城镇或者领主城堡使用。当然他没有给我四处观察的时间,只是轻车熟路地领我穿行在僻静的小路和布满杂草的旧道上。
我们走了可能有三刻钟,最后,来到了一座花园里。
当穿过那两边布满荆棘的蜿蜒小路,我被这座花园惊呆了。这里仿佛与岛上的其他地方处于不同的世界。这里的花朵和草坪被料理得很好,整整齐齐涂上白漆的金属栅栏将花田和草坪细细分开。在许多草坪的中央,放置着在阳光下泛着白光的大理石雕像。没错,阳光,当我走进这座花园的时候,天空的乌云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湛蓝的天空,闲适飘荡的白云和远处与天空和太阳交相辉映的大海。那些大理石雕像雕刻的了许多人物,细细一数大概有十三座,里面有长相威严头戴皇冠的长者,也有身着怪异服饰手舞足蹈的小丑,甚至还有长着羊头身后有翅膀的恶魔。
那人引着我往花园的深处走去,我们穿过曲折的白石小道,来到了花园正中间的一处大理石亭子处。那亭子有一个圆形的大理石穹顶,上面雕刻着细密流畅的花纹。支撑这座亭子的是十三根不算很粗的大理石石柱。石柱被打磨的非常光滑,同样可以反射阳光和映出人脸。亭子的中间是一副石桌和石凳。石桌的支柱被雕刻成一座入云的高塔的形象,石凳则被雕刻成由力士支撑的形状。
那人挑了一个石凳坐下,将手里的油灯放在石桌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光辉灿烂的阳光下,我依然感觉那盏油灯里细小的火焰非常温暖明亮。
“欢迎来到隐士的庭院。在你待在岛上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庭院就是你的栖身之所。”那人的声音比起初时要柔和很多,似乎也没有那么沙哑了。
我坐到了那人的对面,沉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人将手杖靠在桌边,双手放到桌上扣在一起。说道:“你可以叫我隐士。当然,如我刚才所说,这里是隐士庭院。”
“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你为什么带着那可笑的面具?”我大声质问道。
那人坐下来时我才看清,他兜帽下的脸上带着一副精致的银色面具。那面具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雕刻出了人的口鼻五官。那副雕刻出的五官看起来沉静睿智,眼睛口鼻处甚至细致地雕上了皮肤的皱褶。如果这副面具不是银色而是肉色的,或许我根本察觉不到这是面具。如果在某个嘉年华派对上看见这样一副面具我大概会为面具的工匠和面具的主人拍手叫绝。但此时这副面具戴在一个身着斗篷,头戴兜帽的人脸上,我觉得这简直就像是画中的邪恶巫师从纸面上飞出坐在我对面一样。
“请你原谅,我有不得不带面具的理由。让我摘下这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刻还未到来。在此之前请原谅我的失礼。”他微微扬了扬脑袋,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那好吧。请你解释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与世隔绝的荒岛上?”
“真是单刀直入啊。那么我反问你,如果不住在这岛上,我又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什么地方?”那人轻笑了一声,这么反问道。
我一时被他的问题搞迷糊了。如果他不在这又该在哪?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这种问题怎么可能答得出来?
“愚蠢的问题。你不该存在在这岛上,这岛是个荒岛,与外界没有任何交流。”
“在我看来,你的问题也同样愚蠢。不过这样的问答或许可以让你多明白些事,所以无妨。那我这么问你:为什么荒岛上不应该有人?”那人并没有对我的推断做出解释,而是进一步问了我一个更莫名其妙的问题。
“好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既然你想做这样的问答游戏,我就陪陪你。”我沉声说道。
“你已经承认这座岛是座荒岛,对吗?”我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吗,说道:“与世隔绝,不相来往,不被世人所知,不知道这是不是符合你对荒岛一词的定义?”
“就当是这样吧。”我说道。
“那三年前不也是一样吗?不被世人所知的学校,不与大陆来往的师生,与世隔绝的孤岛,难道就不是荒岛吗?”那人轻笑道。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哼了一声。
“不,这并不是强词夺理,在讨论问题之前必须明确定义。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不明白,那么你离你想要在这座岛上得到的东西将会越来越远。”那人笑着说道。
“你用这种文字游戏玩弄我?这有意义吗?”我吼道。
“不要急,你尽可以把这个看做一个简单的训练。很多时候看似正确的理解其实是错误定义的误导,这是我要教给你的第一课。”那人的声音非常平静,与我急躁的大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好吧,我记下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疑问了吧?你为什么会存在在这本应无人的荒岛上?”
“既然你的问题没有变,那么我的回答也是不会变的。为什么我不应该在这里,我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呢?”
“这真是没有意义,我要被你逼疯了。”我吐着气,非常不满地说道。
“这是我要教给你的第二课,问题必须明确,否则只会得到暧昧不清的回答。”那人又轻笑起来。
“你在愚弄我,这有什么意思?”我扭过头去。
“这确实没意思,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你的思考方式还不足以支撑你在这座岛上前行,所以我即使把你逼疯,也要让你学会如何思考问题和如何进行问答。”那人的态度突然变得很认真,认真到我没法继续发脾气的地步。
“那好吧,我换个问题。在这座与世隔绝的荒岛上,你既没有田地,也不饲养家畜,你是如何在这座岛上生活的?”
“非常好,你已经学会一些了,这是个好问题。那么我再问你,你这么问的前提是什么?”那人这么问道。
“什么前提?这个问题需要前提吗?”我疑惑地问道。
“需要,当然需要。不过你把这个前提当作了理所应当的东西,所以你没有注意到。再仔细想想。”那人肯定地说道。
“为什么你可以在这座荒岛上生活?你究竟怎么解决生存的基本需求?这样的问题没有前提。可以这么说,这个问题是“通向你是什么人”的基础。”我也十分肯定地说道。
“不,你忽略了。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在这个孤岛上存在?”那人低声说道。
“你,一个人……”我咀嚼着他的话。
突然,一股恶寒从我的背上直接窜到了我的脑袋,我不禁头皮有些发麻。
“你的意思是,只有人才会有生存的需求,只有人才会无法在荒岛上生存。你的意思是,这个问题的前提是你是个人!”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我的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地上,我恐惧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或许是“人”。
“非常好,你其实很聪明。”那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还是以平静的声音说着话。
“你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我是个人。但很遗憾,我……并不能完全地被定义成一个人。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幽灵或者吸血僵尸,我不会伤害你除非你自己犯傻,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那么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重新坐下来,谨慎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似乎已经回答过你了,我是隐士。”那人这么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嗯,这确实让你费解。不过你要学会习惯这些。事实上,支配这座岛的不是你们逐渐开始依赖的科学,而是古老的魔法。你可以这么理解。”隐士似乎在思考如何解释,但最后他也只说出了这样让人疑惑的话。
“魔法?我确实认为魔法是存在的,毕竟现在我还能看见宫廷魔法师在朝野忙碌。但我更愿意相信科学,毕竟它更实实在在。”我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那事情就好办些了。我问你,你对魔法是怎样理解的?它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东西?”隐士这么问道。
“魔法吗?在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之外可以说就是魔法了。”我只能这么说道。
“用魔法的对立面来解释魔法吗?虽然确实有这样的理解,不过太笼统了。”隐士做出这样的评价。
“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更为清晰的概念。所谓魔法,从低层可以这么理解……”隐士边说着边拿起桌边的手杖站了起来。
“魔法,是使用精神对物质世界做出某种程度的干涉。”隐士边说着边慢慢走起来。
“就好比你所谓的宫廷魔法师,他们擅长的应该是白魔法。白魔法,以治愈和防御为主旋律,运用白魔法,可以治疗你的身体和精神,给你抵御侵害的盾牌。”隐士边说边用手杖敲击着地面。
“你仔细想,如果将白魔法用来治疗伤病,其实是通过某种手段让精神和物质链接在一起,运用魔法师的精神达到治疗病患肉体的目的。这就是用精神干涉物质世界的一种方式。”
隐士这么解释道。
“而与白魔法相对的,就是被世人所厌恶和唾弃的黑魔法。黑魔法,以伤害和诅咒为主旋律,他将赐给魔法师锋利的刀剑,让他可以伤害自己的死敌,诅咒自己的仇人。换句话来说,也是通过某种方式运用精神对物质世界进行破坏性的干涉。”隐士说着将脸转向我,似乎是在询问我有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刚才说过,这是对魔法的低层理解。如果从高层理解魔法,那么魔法可以被解释为实现愿望的手段。”
“实现愿望的手段?”我问道。
“对,实现愿望的手段。打个比方,假设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坐船出海去做生意。不过很不幸,他们遭遇了风暴,所坐的船被巨浪打碎。理论上来说,这些人多半很难活下来对吗?”
我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其中有那么一个人,他有着强烈的活下去的信心和希望,他始终没有放弃挣扎。最终他抓住了一块浮板,并在风暴平息后成功获救。那又如何?”隐士这么问道。
“或许是他强烈的求生欲和超乎寻常的好运救了他。”我这么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把你的话换个说法告诉你。你所说的他强烈的求生欲其实就是他的愿望,而你所说的那超乎寻常的好运,就是魔法。”隐士这么对我说道。
“这真是胡说八道。运气就是运气,他既没有念什么咒语,又没有进行什么仪式,这怎么能说是魔法?”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浅薄,太浅薄了。”隐士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我提高声音向他问道。
“你把魔法与仪式和咒语画了等号,这样的理解连我之前说的低层理解都不是。我告诉过你,从低层来说,魔法是精神对物质世界的干涉。只要能够达成干涉,即使没有咒语,没有仪式,甚至没有魔法师,魔法依旧是魔法。”隐士向我解释道。
“我再反问你,以如浩瀚星辰的天文数字为分母的概率来描述的愿望如果实现了,你还能说这仅仅是好运吗?如果以如浩瀚星辰的天文数字为分母的概率来描述的愿望一而再再而三地实现,你还能说它仅仅只是好运吗?”隐士尖锐地问道。
我一时语塞了,如果这样的愿望都可以实现,那已经不是用强运可以解释的了,而是一种更高层次,更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看来你稍微有些理解了。”隐士看见我困惑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那几近不可能的愿望实现,这才是真正的魔法。所谓魔法,是人类从平凡通向成功的钥匙,是人类从地狱攀上天堂的阶梯,是人类从放弃欲望到满足欲望的过程。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或许不应该简单把它说成是魔法,而是奇迹,真正的奇迹。”隐士说着说着将双臂展开,似是要拥抱那虚空中缥缈的奇迹。
“而你所要探寻的东西,正是这样一种东西。”隐士突然转过头来,他那面具底下幽暗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盯着我,我从他那空洞的面具双眼里看到的似是一片虚无。
“真是一番奇谈怪论。”我支支吾吾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所说的话呀。也罢,你累了,休息一下吧。”说完隐士将手轻轻一挥,那本来空荡荡的石桌上竟多了一个银色的高脚杯。
“这……这是?这杯子是哪来的?”
“本来想用酒来招待你,不过把水变成酒是神的专利,凡人不能随意触碰。所以请饮下这杯甘甜的泉水吧。”隐士轻声笑着重新坐了下来,他将那银色的高脚杯朝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尝尝那杯中的泉水。
“真可怕,就算是宫廷里的魔法师也根本做不到。”我低声感叹着。
“哈哈,你口中的宫廷魔法师或许连什么是魔法都搞不清楚,是只知道咒语、术式和一些粗浅的草药知识的蹩脚货”
“你……不会对我下毒吧?”我小心地问道。
“哈哈哈,真是愚不可及。如果我想要杀了你,直接将你乱棍打死就好。何必将你引到我的栖身之处,又何必对你说这么多话。”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我心一横端起了高脚杯,饮了一口杯中的水。
那杯中的泉水清凉爽口,我干渴的喉咙里顿时溢出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甘甜清香。我接着又喝了一口,觉得身体的疲惫似乎都消弭了。我接着又喝了一口,感觉自己的头脑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很快,这杯中的泉水被我饮尽,隐士看起来很满意。他又挥了挥手,那石桌上的杯子慢慢在我眼前消失,就好像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只有我湿润的喉咙在提醒着我我确实喝下了那泉水。
“既然你无法理解我所说的魔法为何物,那么我们不妨把它放到一边。”隐士说着又坐到了我的对面。“你来到这里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话题吧。”
“我只是对发生在这座学园里的事件感兴趣。”我谨慎地说道。
“很好,你现在的目标很明确,你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想了解那学园里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又遭遇了什么。”隐士点了点头。
“对,可以这么说。”
“在告诉你这故事的开头之前,我想要知道你对这个事件了解多少。”隐士将他的提灯往前推了推,让它那明亮的火焰照向我的脸。
“我知道的不多,只是这学园中的十二个人都离奇死亡了,仅此而已。”
隐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哼,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座学园里,一共有十四个人。”隐士的脸微微凑近我。
“十四个人?报纸上只写了有十二个人。”
“那是因为这多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失踪了,而另一个应该已经死了,尸身却没被找到。那些愚蠢的警察便说十二个人死了。”
“好吧,就当是这样。那么在这座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那些探案者寻求的东西。但很遗憾,他们除了尸体和狼藉的废墟之外什么也没找到。”隐士扬起脑袋。
“既然你这么说,那或许你有什么线索?”我问道。
“对,我是岛上的隐士,自然知道这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不能直接告诉你,这不是一个好的方式。”
“你是在说废话。”我不满地说道。
“对,或许这些都是废话,毫无用处。不过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
“什么东西?”
“那位失踪者的日记。”虽然无法看见隐士面具底下究竟是什么表情,不过我觉得他似乎在笑。
“日记?日记里记录了发生了什么吗?”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它确实记叙了这座岛上发生的事,不过它冗杂且内容让人疑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看看。”隐士说着将手一挥,石桌上出现了一本快有字典那么厚的一本书。那书有着暗红色的皮革封皮,看起来大气美观。
我将书拿到面前,翻开了扉页。那扉页上是一条简短的寄语:“给我亲爱的儿子,克洛斯,希望你在圣玛丽学园能有所改变,母亲会为你骄傲。”那字迹朴实刚健,一看就是出自一位有见识的长者。
“克洛斯?是学园里的一个学生?”
“在看完现有的日记内容前,请不要向我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