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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微微一笑:“离女,你真是让人省心!”
“奴当不得夫人如此夸奖,这都是奴应该做的事情。夫人也应当放宽心才是,毕竟没有什么比这肚子里的皇子更加重要了。对面那郑夫人,恐怕……”
胡姬摸摸自己的肚子:“是啊,现在没有什么,比我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了。若是这孩子将来有个好运道,便是要我现在受尽苦楚又如何!”
离女的声音中带着安定人心的味道:“夫人真是多虑了。夫人的日后想来是荣华富贵至极,哪里还用得着受尽什么苦楚呢?倒是奴跟了一个好主子,将来恐怕是跟着享福了。”
胡姬这次连眼睛里都是笑意:“好个会说话的丫头,说的我的心头啊是一片的偎贴。哎,我这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真有将来你说的这一天,想来。。。。”
正在这时候,宫中出来一个小丫头:“夫人,大王,大王他,他匆匆离开了。夫人,奴,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胡姬刚刚浮现的笑意就像断层一样凝固在眼角,她直接踩过那个小宫女。到了这宫殿门口只看到秦始皇隐入黑暗中的一个背影,她甚至都来不及开口喊肚子痛。
离女看着胡姬那一脸的面无表情,只觉得今夜的黑暗到的也真是太早了一些。
咸阳宫,窗口
秦始皇走进来的时候,只看到那蠢花正用枝叶托着它自己的花骨朵,好像在看着窗外的月色:“看来你倒是快活,怎么,你不求着孤找有缘人了?”
芦荟现在哪里还敢说这些,就怕他真的生气了。别的不好说,但是她现在只是兰花,他要是不要它了,直接扔出去,她连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皇皇,我今天看着月光看了许久,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始皇自顾自坐在案几边,拿起手中未批完的奏章:“你居然还会想明白道理?那你倒是给孤说说,你到底想明白了什么?可不要又是什么有缘人?”
芦荟只当没有听到这句话,她跳着根枝走到他的身边,俯下它的花朵:“皇皇,你想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化成人形,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长什么样子!”
“你可以在绢布上画出我的样子呀!虽然我的法力还比较低微,但是我还是可以通过画布上的人和你说话的。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我是在骗你了吧!”
始皇放下奏章,抬头看了看这蠢花:“你可知孤是谁?孤从不轻易给人作画,除非……”
“除非什么?”芦荟太想知道这答案了,她情不自禁得低下头,兰花的花香幽幽侵入秦始皇的鼻惜之间,甚至让人觉得晕眩。
始皇摩挲了自己的两个手指,最后只是撇开了眼睛:“孤才懒得和你这蠢花说,自己去想。想不到以后就不用去找有缘人了,因为你已经死了。”
“啊?”芦荟傻了一瞬,甚至连平时很灵活的枝叶都忘记摆动了,“为什么啊,皇皇?”始皇批好所有的奏章,自顾自走到床边更衣,懒得搭理它。
芦荟马上忘记纠结前面的事情了,跳过去看着这场景觉得很是奇怪:“皇皇,你为什么不让赵高来伺候你呢?你是皇帝,难道还要自己更衣吗?”
始皇正在脱衣服的手一顿,他看了一眼旁边塌上的蠢花,终于开口:“孤从小出生在赵国,在三岁的时候就会做这些事情了,哪里用得着事事让人伺候!”
芦荟这才想起,秦始皇从小就随着父亲作为质子生活在赵国。虽然在战国时期,有规定不会随便杀害别国质子。但到底不是在自己的故国,想来这日子也是不会过得太好的。
特别是后来历史记载,他父亲秦异人在他三岁左右的时候逃回秦国,留下他们母子在赵国。要不是后来他父亲被立为太子,恐怕他们母子在赵国的生活……
想到这里,芦荟把花靠在他的腿上。他腿上的体温慢慢传到她的花瓣中,似乎连呼吸都是连在一起了。窗外的月光幽幽的洒进床头照在这一人一花上。
始皇突然明白这蠢花是在安慰自己:“你知道刚刚为什么孤说你已经死了吗?因为孤觉得你这么蠢得人,想来是活活笨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芦荟却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自己很大度地开口:“皇皇,你从小就活得这么辛苦,怪不得你要修造这么豪华的宫殿。我明白你这样的感受,就像我如果没有饭吃,就想吃很多饭一样。”
始皇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月光,眼神中难得带了点无奈和疲惫。这都蠢到这个地步,要是真的可以修炼出人形那才是奇迹了:“安歇吧,明日孤还要上朝。”
芦荟想到今天秦始皇说出自己这样悲惨的过往,就想安慰安慰他一下。这也是为了以后的交情,也许关系更加好了,她就可以跟着他去阿房宫了。
所以她没有跳回花盆里,而是靠在了秦始皇的胸口处睡觉了。秦始皇倒也没有管它,他闭上白日里沉冷的眼睛,一张脸上顿时失去了不少冷峻。
芦荟看了看,最后也闭上眼睛睡觉了。没办法,她虽然灵魂寄托在兰花身上,但是休息时间和正常人类也差不多。两人没有发现,窗外的月亮突然雾茫茫了起来,好像连光都透不出来了。
就在那光彻底没有的时候,芦荟那兰花的身体中浮现出一种像雾气一样的东西。那雾气像是有灵性一样,包裹住了床上的两个人。
床上一时之间光芒大盛,强光刺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上却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了,包括那兰花,只是暂时没有人发现。
秦始皇皱皱眉,最近他忙着批奏折,处理国事,很久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好不容易睡着了,怎么有人在耳边喋喋不休?真是大胆之极!
只是这声音,怎么有点像那朵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