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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说的!”郝香不信邪,亲自撬了一只贻贝,还真又发现一颗珍珠,随后一连撬了十几只,海螺鲍鱼什么的全都试了,竟然真的每个都有珍珠,就连普通的蛤蜊里面都有,虽然只有米粒大。
“怎么可能?真的每个都有?”郝香捧着一手的珍珠傻眼了,“可是……为什么?”
“你以为豪华游轮的票谁都买得起吗?”张三鲜笑道,“鲲可不会让这些小东西白住在体内,它之所以能长生不老,死后尸身不腐,都是因为有了这些数以亿计的珍珠。”
郝香惊叹:“那这里有多少珍珠啊!要是其他人也发现这里的话,那还不抢疯了?”
“也不一定,”张三鲜说,“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来过问这些小海鲜,如果我们不说的话,说不定到最后都没人会发现。”
“那我们就偷偷地自己拿珍珠去卖钱吗?”郝香兴奋。
张三鲜笑道:“珍珠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了,我要这些珍珠是做料理用的。”
郝香一口老血喷出来:“What?用珍珠做料理?”
张三鲜说:“中午弄给你吃就知道了。”说着直起身:“现在去割你念念不忘的鱼肉吧。”
于是两人又从肠子里爬出来,回到鲲的腹壁前。郝香看着张三鲜横两刀,竖两刀,从上往下拉一刀,一块A4纸大小的四四方方的鱼肉就被切了下来。他把鱼肉放在地上,然后继续去割,动作很利索,一块一块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码了高高一叠。郝香震惊地发现他切下来的每块肉尺寸是完全一样的,码在那里整齐得跟一刀切出来的一样,每个角都在一条直线上,每条边都在一个平面上,不带一点参差。
“你这切得也太准了吧,刀上是不是有尺啊!”郝香摸着那摞码得整整齐齐的肉,尺寸标准得简直是强迫症福利。
“这其实……”张三鲜话刚说出一半,郝香就横插一句:“别告诉我又是厨师的基本功!”
张三鲜笑起来:“这个很多人都能做到的。”
郝香不信:“我一会儿拿出去炫耀一下,我不信他们也能切得出来。”
张三鲜又切了一摞后看看差不多了,就说:“好了,先把这些抱出去吧,一人一摞。”说完收起刀,抱起一摞就往外走。
结果郝香一抱就嚷了起来:“太重了,我搬不动啊!”张三鲜就折回来,把她那一摞又分了一半过来,她还是喊重,最后分过去三分之二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那摞往外走。张三鲜吃力地跟在她后面,抱着高高一叠摇摇欲坠的鱼肉苦笑:“这样我就搬不动了啊。”郝香轻快地说:“我又不是给你干活的,帮你就算不错了,还没问你要工资呢。”
两人把鱼肉搬到冷藏车上,然后又进去接着切。就这么忙活了一上午,来来回回运了几十趟肉,到了中午吃饭才停下。郝香脱了密封服,身上被汗浸得透湿,往凳子上一坐只觉得浑身发酸,冲张三鲜抱怨道:“下午你一个人去吧!我吃不消了,本来是来采访的,结果反而给你做苦力了!”
张三鲜擦擦汗笑道:“那你歇着吧,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的。”
郝香说:“你就不能雇几个人租几台机器嘛!你看人家神厨李都是拿电锯切拿叉车运,完全机械化运作,效率比你高多了,你这实在太落后了!”
张三鲜说:“没事,反正我店里冰柜也就那么大,抢得再多也装不下,不用急。”
郝香说:“你就不能租个仓库啊!你要有点投资意识啊大哥!靠你一个人生意做不大的!”
张三鲜想了想:“还好吧,我觉得有这个小店就可以了,反正现在已经不缺钱了。”
郝香大摇其头:“不行不行,以你的实力就应该成为怪兽料理行业的巨头!回去以后我帮你来经营,一定把你的店做到SH最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郝香武断地说,“我知道你没有野心,脑子里只对做菜感兴趣,所以生意的事就交给我来管,赚钱又不犯法!”
张三鲜笑道:“那你是准备正式跳槽了?”
“跳槽?”郝香一愣,“我没说要跳槽啊。”
“你不跳槽怎么到我这里来呢?”
郝香说:“我只是帮你经营而已,没说不做记者了呀。”
张三鲜笑道:“可是你不和我签合同的话我怎么把钱交给你管呢?”
郝香看着他,然后笑起来:“不错嘛,我还担心你太单纯,看来还是有法律意识的。那你回去赶紧起草合同哈,说好的底薪两万一分不能少。”
张三鲜也笑:“行,早就准备好了。”
郝香把瓶子里剩的橙汁倒出来,一人一杯:“来,为我们成为一丘之貉干杯!”
张三鲜笑:“我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和她碰杯,一饮而尽。
两人喝完橙汁,乘了会儿凉,郝香就喊肚子饿了:“老板,快做午饭啊!给你干一上午活营养跟不上啊!”
张三鲜笑着站起来:“行,马上做。”说着把上午掏的那袋小海鲜拿了出来,去车厢里取了酒精炉和锅,把小海鲜洗干净后煮了一锅汤,然后倒了两包泡面进去,笑道:“今天没带饭菜,就吃泡面将就一下吧,不够车里还有。”
郝香瞅了瞅锅里,故意说:“我干了半天体力活你就给我吃泡面?我要举报黑心老板!”
张三鲜笑:“那你别吃了,反正你吃了也要举报我,我干嘛还给你吃。”说着把锅子一端,看泡面煮得差不多了就盛了一碗出来,然后把锅子放在郝香够不到的地方。
郝香闻到泡面的香味早就忍不住了:“喂,别光顾自己吃啊,快给我碗啊!”
张三鲜笑着把锅子递过去:“我没想到你也会来,就带了一只碗,将就一下吧。”说着把泡面叉子也递给她。
郝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了,撩起一叉就吸了一口,顿时就惊呆了,猛抓起泡面袋子:“这是什么面这么好吃?……鲜虾鱼板面……我吃过这种啊没这么好吃的啊!”
张三鲜说:“当然是因为我用了真正的海鲜汤底啊。”
郝香喝了一口汤,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怎么会这么鲜!”撩了撩汤里,红的虾白的蚝黑的淡菜黄的蟹膏,满满当当一锅浓郁醇香的海鲜汤,再搭上泡面的调料简直好吃到她生活不能自理,一边猛吸面一边流泪:“靠,凭什么,我以前也在泡面里搭过海鲜,为什么就没你的好吃!”
张三鲜说:“其实不是我的功劳,你吃吃里面的海鲜看。”
郝香叉起一只生蚝,塞进嘴里嚼了一口,一股香浓的肉汁顿时在嘴里爆了开来,爽得她浑身一哆嗦:“你加了什么料!怎么这么好吃!”
张三鲜说:“我什么料也没加,是这些小海鲜本身就好吃。这些在鲲体内生活的生物必须给鲲提供营养物质,不然鲲就会把它们当成食物消化掉。它们得拼命努力工作才能付得起昂贵的房租,因此体内积聚的营养几乎是普通海鲜的好几倍,肉质当然也肥美得多。”
郝香又叉起一只蛤蜊,口感同样异常鲜美,就像嚼一块弹性十足的奶酪一样,比普通的蛤蜊肉不知醇厚香浓多少倍。她狼吞虎咽地把一锅面一扫而空,觉得还没吃饱:“再煮呀!一包面哪里够吃的!”
“行,等一下。”张三鲜把他那碗面扒完,起身又烧了一锅海鲜汤,再倒了两包泡面进去。这次泡面的香味把旁边的人也引来了,有一家三口来看鲲的游客围了过来,小孩说:“好香啊,妈妈我也要吃面!”
男的认出了张三鲜:“呀这不是张师傅吗!我说谁做的面那么香,这面怎么卖啊?”
张三鲜笑道:“哦,这是我们的午饭,不是卖的。”
男人说:“那待会儿可以再做一锅吗,我出钱买。这附近也没有饭点什么的,如果能在张师傅这儿解决午饭就太好了。”
张三鲜为难:“可是我已经没有泡面了,海鲜倒有的是,要不你们就拿海鲜当饭吃?”
女人忙不迭地说:“泡面我们有的是啊,我们自己带了。”说着去车里拿出三桶泡面:“本来我们就打算找不到东西吃的话就吃泡面。”
“行,那等我吃完就给你们弄。”张三鲜便给郝香盛了面,自己把剩下的消灭了,然后又弄一锅海鲜汤,把他们的面倒进去煮。煮的时候三个人在旁边不停地擦口水,张三鲜刚说煮好了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锅抢了过去,连汤带面吃个精光,差点把牡蛎壳都一起啃了。
“张师傅手艺就是好,连泡面都能做得这么逆天!”男人一边掏钱包一边满足地说,“多少钱啊?”
“这个要什么钱啊,不用不用。”张三鲜连连摆手,“煮个泡面收哪门子钱,又不是真的卖面。”
男人坚持要给,张三鲜坚持不要,最后男人只好把钱包收起来,感叹说:“还是张师傅实在,以前我在别的店里也吃过海鲜面,贼贵不说还坑爹,捞了半天就只见着个虾仁,还没张师傅随随便便做的好吃。”
郝香在旁边说:“那是,人家张师傅实在人,说是海鲜面就给你满满一锅海鲜,绝对良心啊。”
男人说:“而且怎么会这么好吃,我也没见张师傅放什么调料啊,为什么会这么香呢?”
张三鲜说:“那是因为这些海鲜本来就……哎哟!”
郝香掐了他一把,阻止他说出真相,对一家三口说:“这可是张氏秘制海鲜泡面,你们还是第一个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