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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这时,从树上飞下来一个黝黑的小麻子,表情一脸的严肃,只一瞬,便飞到了四个守卫和慕容霆烨的中间。
叶子也没想到,今日的无意误闯,竟会连累四个无辜的性命。
虽然她经手的人命很多,但是能被江湖上人的专门雇佣杀手去杀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也都带着些不干净,而不是这种清清白白的宫里守卫,虽是杀手,可她也不想无辜之人受牵连。
何况,今日还是四条人命,叶子做不到坐视不管。
既然,祸是她闯出来的,就不该由别人来承担。
慕容霆烨看到从树上飞上下来的那名少年,眼神微微一愣,只一瞬,便又恢复无常。
“皇上,闯入禁地的是我,和四名守卫无关,还望皇上网开一面,饶了他们的性命!”叶子诚恳地请求。
慕容霆烨冷哼一声:“你要知道,从你出现的那一刻,你的命就已经掌握在了朕的手里!而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替他们求情?”
叶子不慌不忙:“皇上,小人既然能悄无声息传入禁地,也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功夫自然是不错的,如果皇上执意捉拿,小人不介意拼个两败俱伤,况且,皇上您应该也知道,齐国的太子,对小人宠爱有加,如若小人有个三长两短,齐国的太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霆烨沉默了一阵,忽低声轻笑了起来,仿佛,还带着一丝嘲讽:“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不愧是鬼魍教的余孽!”
叶子惊了一下,没想到,慕容霆烨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他肯定也以为她是欧阳靖身边的奸细了!
只听慕容霆烨继续说道:“不知道,齐国的太子知道朕斩杀掉了他身边这么危险的一名细作,会如何感谢朕呢?”
慕容霆烨唇角扬着丝丝得意的笑容。
叶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既然这样,只要皇上放了四名守卫的性命,小人甘愿被捕,如何?”
“哈哈哈……”慕容霆烨突然放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一名性情中人!如若你不是鬼魍教的余孽,朕倒还挺想和你交个朋友,只是,可惜!……”
慕容霆烨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吩咐下面的侍卫:“既然,有人替守卫求了情,那朕便放了他们,只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压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复又转头望向叶子:“小子,如何?”
突然被人换做‘小子’,叶子稍微一愣,便恢复了笑容:“皇上英明!”
接着,侍卫们便一脸放松地拉着四名守卫下去了。
等人都消失了后,只听慕容霆烨的话响起:“现在,是你自愿跟着侍卫走,还是要让朕派人把你压下去?”
从叶子知晓慕容霆烨知道她是鬼魍教的身份开始,叶子就笃定他不会立即要了她的性命,刚刚从他的口气当中,也听出了一丝他对鬼魍教的敌意,鬼魍教一直嚣张存在于江湖上,可见他想捣毁鬼魍教不容易,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从她的嘴里套出鬼魍教的内部信息,当然,也有可能是鬼魍教势力太大,他忌惮鬼魍教,但是这种可能性,根据慕容霆烨现在的心性看来,几乎不可能,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慕容霆烨都不会立马要了她的性命。
叶子微微一笑:“小人既然承诺了,便不会反悔,带路吧!”
只要不是立马要了她的命,她就能找到机会逃走,况且,外面还有欧阳靖呢!知道她的失踪,他肯定会找她的。
叶子跟着侍卫去了天牢,慕容霆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沉了沉,心情,没有多少因抓住了罪犯的开心,一脸冷冽地往相反的方向,宴厅处走去。
宴厅的比赛依旧继续着,如佩公主虽年纪不大,但是才艺惊人,轮番几场比赛,已经胜却不少太子皇子。
欧阳靖心不在焉,只看着刚刚叶子离去的背影,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欧阳靖坐不住了,去外面寻找,只是,在茅厕附近寻遍了,依旧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没寻找到叶子的身影,一回身,便看到了一身明黄色的慕容霆烨站在他的身后。
“太子这是在找什么?”
欧阳靖拜见道:“身边的侍卫不见了,本宫怀疑他是不是迷路了,所以特意出来看一看。”
“哦,就是在宴会上,太子宠爱有加的那位小侍卫?”慕容霆烨笑道。
“正是。”
“难道,之前传闻齐国太子好男风,是真的?”
欧阳靖抬头,淡然地看了一眼带着笑意的慕容霆烨,平静说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他并不在意外面的传言,只要,那个人是她就行。
“朕本欲想将妹妹嫁于齐国太子的,现在看来,齐国太子定是看不上小妹了!”
欧阳靖不客气地拒绝:“皇上既然已经明了,还请皇上收回想法。”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侍卫?”慕容霆烨不甘心地问道。
“是!”欧阳靖没有多做解释,淡淡的一个字,道尽了全部的心思,接着淡淡说道:“所以,如若皇上发现了她的行踪,还望皇上将她送回本宫的手中,本宫定感激不尽。”
慕容霆烨没有说话,沉默一阵后,接着问:“即使,他和太子你站在对立面,你也要他?”
慕容霆烨本想问如若他是鬼魍教的人,在你身边只是细作的存在,你可还会对他如初,但是一想到如若这般问,无意于自暴了自己了解小侍卫的情况,所以只隐晦地换了一个方式问。
交浅切莫言深,欧阳靖淡淡回道:“这是本宫的事,皇上就不用操心了!”
欧阳靖冷漠的语气,让慕容霆烨有些不耐,却又忍着不能表现出来,毕竟,齐国的国力摆在那里,欧阳靖在慕容霆烨的面前,确实有傲气的资本。
只是,他本欲和齐国交好,既然欧阳靖无意于此,他便只好考虑将联姻,这种如此利于两国交好的机会,给别的国家了。
直到宴会结束,欧阳靖也再也没有见到叶子。
虽然她曾经也对他不告而别,但是至少也会留下信息告知他一声,像这般悄无声息地消失,肯定是出事了。
如此,欧阳靖肯定不会离开,叶子的安危对于他来说,几乎胜于一切!
宴会渐渐散去,欧阳靖来到慕容霆烨的身边:“皇上,本宫的侍卫整日未见,本宫怀疑她失踪了,所以本宫需要留下来寻找她!”
“哦?”慕容霆烨挑了挑眉。“看来,他当真在你心中重要得很啊!既然这样,朕便派人和你一起寻找吧。只是,朕还有些要务在身,便不多加陪太子了!”
眼眸看向身旁的侍卫头补充道:“齐国太子要在皇宫寻人,通知下去,所有行宫的人,皆要配合齐国太子寻人,否则,杀无赦!”
说完,又笑着看向欧阳靖:“太子,可还满意?”
欧阳靖微微一笑:“那便多谢皇上了!”
不再停留,带上慕容霆烨的侍卫,便开始挨个挨个行宫找来了起来。
慕容霆烨站在昏黄的暮色中,眸子闪过一丝冷意,等欧阳靖的背影完全消失,便带上了自己的御前侍卫,往天牢的方向赶去。
马不停蹄地赶到天牢,里面还能听见清晰可见的鞭打声,一声一声的,那是皮肉撕裂的声音。
慕容霆烨顿时蹙眉。
踏进叶子的牢房,只见她四肢被绑在柱子上,即使一身的玄色衣衫,也清晰可见的血痕遍布全身,衣衫已经撕裂,甚至已经可以触见皮开肉绽的皮肤。
面前的鞭打者正一下一下用力地抽打着,动作狠厉无比。
她已经没有了力气了,眼眸紧闭,头发早已散乱,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什么,头发也湿漉了一片一片,正滴滴地往下躺着水。
没有喊叫,没有抽搐,仿佛是晕过去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欧阳靖的眉头蹙得更甚了。
监牢者见抽打对她没有了反应,也以为她晕了过去,吩咐道:“来人,继续泼盐水,不能让她晕过去了!”
“住手!”慕容霆烨蹙眉出声阻止。
监牢头子和施鞭者皆回头,这才看见皇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连忙停下手中动作拜见。
“谁允许你们动用私刑的?”欧阳靖沉着声音问道。
并没有完全晕过去的叶子,听见慕容霆烨的声音,恹恹地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慕容霆烨,复又垂下,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监牢的惊愕抬头,回复道:“皇上不是说,踏入禁地者,处以凌迟之刑,奴才们这只是……”
监牢的话到后面越来越小,毕竟,反驳皇上的话,万一惹怒了皇上,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霆烨的眉头不曾放下,他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现在看到眼前的人这般孱弱,也不知道是对他生出了怜惜之情,还是担忧欧阳靖那边不好处理,心里,竟生出了一丝烦闷的心情。
“那你们可有问出什么?”
监牢头子垂眸,毕恭毕敬地回道:“皇上,此人奸诈狡猾,无论属下怎么施压,他都一口咬定只是路过,也不肯透漏鬼魍教的情况。”
“无用!”
没有再过多责怪监牢头子,而是吩咐身后的御前侍卫:“来人,将他带到朕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