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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真的是梦境，他又说话了:“看什么呢？”
我伸手试探性的摸了摸他的脸，手上真实的触感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我的幻觉。
我直接推开他坐起身来，按下了床头的灯。
灯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把昏暗驱逐，只剩下透亮。沈天泽也清清楚楚的显现在了我的眼前，眉眼还是那双眉眼，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人挪不开眼。
“你来干什么？”几乎是开口的瞬间，我的语气就已经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眼睛一阵刺痛，也不知道是被光线刺的，还是刚才被冷风吹的，眼泪几乎是反射性的就流了出来。
虽然我并不是看到他而想哭，可还是觉得自己流泪很没面子，转头就想躲开他的视线。还没转过头，他已经伸出手捧着我的脸，伸出大拇指轻轻的擦过我的眼睑，把泪水擦掉。
动作还是那么的温柔，可是温柔之下的残忍，让我心脏都跟着打颤，我使劲的推开了他的手，扭过头不再看他。
“别生气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解释今天晚上的事情。”他语气很有耐心，伸出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像是在抚慰襁褓中的婴儿。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很有理智，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我就像当初的苏雨一样，歇斯底里的朝他吼:“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和孙娆两情相悦，左右我才是那个破坏了你们感情的第三者！”
“不，不是的。”他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吓到我一样，“我做那些事，是有原因的。”
我想不出来，他宣布和孙娆结婚能有什么好处。
“孙娆不是已经结婚了？她还有个女儿。就算我们俩的婚姻不被别人看好，可我们的婚约还是有法律保护的，你就这样大刺刺的说自己要和她结婚，你会犯重婚罪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沈氏变成一个笑话！”
我说的时候挺激动的，可是吼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就算我们现在还结着婚，可是我们也可以立刻就去离婚，所谓的法律效率，一点用也没有。
沈天泽看着我没出声，好一会儿突然掏出根烟点上。
白色的烟雾钻进空气里，让他整个人都看着有些飘忽，他不急不躁的动作，让我心越发的像猫挠一样。
“孙娆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老公那瘪三和陈锋混在了一起，想让她接近我，趁机窃取我们的商业机密。她已经向我坦白了一切，她又没有自保能力，这个时候只有我能护着她。”他说完停顿了一下，“至于沈氏会不会成为一个笑话，我并不在乎。”
对，他可以不在乎，可是我不可以不在乎，我是他的妻子，在所有人眼里，比沈氏更大的笑话，是我。
就算我可以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可他和孙娆那些无法抹掉的过去也会成为我心头的一根刺，不拔除，永远都不会舒服。
而且他甚至为了保护她，牺牲了我。
他宁愿让我成为一个笑话，也要保护好她，这样的区别对待，让我如何能平静？
我不想再像个失去理智一样的疯子质问他，可是很多事情堵在我的胸口，我不得不问:“那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
他手里捏着烟看我，半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打量我，还是单纯的被烟雾熏到了眼睛。
“你觉得呢？”好一会儿他才问。
我绝望的笑了两声，“一个可以随手抛弃的拖油瓶而已。”
我无比的清楚自己在南城处于什么地位，一旦失去了沈天泽的庇护，我江瑶什么都不是。
那个我所谓的亲生父亲，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就算摒除这一切不算，和所有人明面上知道的，我是李志远的女儿，李志远这会儿已经获罪入狱，一个犯人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成为沈氏的少奶奶？
“错了。”只是直视着我的眼睛，“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油瓶。”
他的话挺暖心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问:“因为我连成为你拖油瓶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狠狠的瞪住了我好一会儿，挺无奈的直接扑过来，把我压在身下，“这样呢？”
他就像个随时都会纵情的人，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混着尼古丁的味道涌进我的鼻腔，把我所有的骨气一并夺走了。
我突然很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没忍住又红了眼眶，这一次不是光线刺的，是因为真的想哭。
“别哭。”他轻轻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眼皮。
我扭头避开他的手指，“沈天泽，我看不透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
压在我身上的他僵了一下，片刻后低头在我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对不起，说好的给你安全感，又让你不安了。”
我绝望的笑了一声，“你没有错，不用道歉，只是我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自寻烦恼而已。”
他伸手温柔的理着我凌乱的发，动作温柔无比，嗓音温柔到几乎蛊惑到了我，“无论怎么样，你哭了，就是我的错。”
给了我一棒子，转而又给我一颗甜枣，我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原谅他，是有多么的卑微，可是我却偏偏对他恨不起来。
坚持了好一会儿，我只能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说:“沈天泽，你已经结婚了。”
“嗯。”他的嗓音微不可闻，“对，我已经结婚了。”
“那……唔……”我想问他要拿孙娆怎么办，他的吻就已经落下来，把我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口。
他的吻来得比以往都要猛烈，像是要把我的心神也一起勾走似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就那么狠狠的侵入。
我像是在狂风暴浪中沉浮的一艘小船，抓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很快，他手上几乎带着烫伤人的温度钻进了我的裙摆，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了他，“你要干什么？”
他看着我，眼珠子黑得出奇，那双墨黑的眼睛里酝酿的全是情欲。
“沈……沈天泽……”看着他的眼睛，叫他的名字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这明明不是我们第一次上床，我却紧张的要死。
“嗯，我在。”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身上最后一点屏障也彻底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