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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一阵欢声笑语。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祖母,祖母,我看见外面停了许多行李车马,是不是清彦妹妹和熙哥儿回来了?”话音刚落,一名年约十四岁的男子李振棠跑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一位与他长相相似、脸上同样带着喜悦的男子李振海。
“这孩子,一回来就知道叫弟弟妹妹!”唐氏轻斥道。
李振棠先朝着唐氏嬉皮笑脸一声,而后随着哥哥李振海向刘老夫人、李承义、沈氏、王氏一一打招呼。李振棠与李振熙相互望着,李振熙在刘老夫人怀中不断动弹,欣喜万分。
刘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李振熙的背,开口道:“行了,你们几个兄弟姐妹自己出去玩吧!海哥儿,你带着弟弟妹妹们认一认路。安哥儿,你带你二叔二婶去院子里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承义,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
“是,祖母!”
一众人等皆离去,各回了自家院子。
“走,我带你们去认认路!”李振棠兴奋地对李清彦、李振熙道。
“好,三堂哥!”李清彦笑道。
“三堂哥,快带我去看你家的兵器房!”李振熙急冲冲道。
“别急,别急!随便你看!”李振熙拉着李振棠朝着前方跑去,徒留下李振海与李清彦二人在后头。
“妹妹,路上还顺利吗?有没有晕船?”李振海问道。
“二堂哥,我很好。”李清彦侧头笑着回应道。
“那就好!等过几天,我跟你三堂哥带你们在京城转转。这会儿是冬天,郊外没什么看头,但是城里却是热闹非凡,玩耍的地方极多!到时候你跟熙哥儿肯定会喜欢。”
“嗯,谢谢二堂哥!真是懂我们者二堂哥也!”李清彦笑中带着些调皮。
这时,从前面返回来的李振棠,故作不乐道:“妹妹,难道我不懂你们?这话听得你三堂哥心卒了。”
李清彦上前,挽着李振棠的手臂,轻轻摇了摇,“三堂哥,别生气!你也懂我们的。是妹妹我说漏了。不要生气。”
李振棠瞬间嘴角上扬,“行,不生气。我们快点走吧!”
“二堂哥、三堂哥、阿姐,你们快点!”不远处的李振熙催促道。三人快步赶上,李清彦轻轻捏了捏李振熙的脸蛋,“急什么?兵器房又不会跑了!”
李振熙仰着头,讨好道:“阿姐,自从两年前,三堂哥去我们家跟我提过后,我就一直心心念念了两年了,你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吧。”
李清彦轻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走吧!”
一行人穿过花园中开的一扇门,来到将军府,沿着走廊左右折回,最终到达将军府中收藏的兵器房。
一推开门,李振熙就不曾停止过惊讶,李振棠一样一样兵器的跟李振熙介绍,从大刀到弓箭等,李振熙每每听完都忍不住伸手去摸上一摸,临走时,他开口道:“三堂哥,你能不能叫三伯伯也教我功夫?我以后也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我可以让我师傅教你,熙哥儿。我爹他很忙,都很少教我们。”
“也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拜师吧!”
李振海拦了拦刚想答应的李振棠,笑道:“不急,不急,明天再拜师。我们先带你去熟悉熟悉路,然后你再回房休息一下,之后差不多可以吃晚饭了。”
李振熙看了看李清彦,再看了看李振海,乖乖地点点头。
丞相府与将军府、尚书府是并排修建的,丞相府居中,将军府居右,尚书府居左,三府从中打通,可以自由走动。丞相府住着李喆辉及妻子刘氏,现加上李承义一家;将军府住着老三李承礼一家;尚书府住着老大李承忠一家。
李家一门,文臣武臣具有,可说是权势滔天,家底丰厚,但李家人确是极为低调,做事不张扬,家中礼仪规范,子孙亦是才华横溢,青出于蓝。
——晚宴——
夜幕将临,李喆辉、李承忠、李承礼以及已嫁的女儿李悦等坐在一张圆桌上,小辈们则坐在另一张圆桌上,除去已嫁的大小姐李清宥因为怀孕未回,李家人已全部到齐。
李振棠热情地向李清彦、李振熙介绍姑姑李悦的三个孩子,大表哥洛韦至、二表哥洛希至,表妹洛乔。
洛乔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李清彦,咧着嘴笑道:“姐姐真好看!比画上的仙女还好看。”
李清彦闻言,伸手捏了捏洛乔有些婴儿肥的红嫩脸庞,“洛乔表妹也很好看,待你长大,定是要比过姐姐的。”
“真的吗?”洛乔双眼亮晶晶,一身粉嫩衣裳,宛若观音坐下的善财童子。
“嗯!”李清彦认真地点点头。从小到大,她还不曾见过像洛乔这般可爱的小孩。
这时,洛希至扬了扬眉毛,询问道:“表妹,你可是号逸清居士?”
李振棠闻言,在桌下踩了一脚洛希至,眼神警告道:“不准问!”
洛韦至痛呼道:“二表弟,你做什么踩我?”
众人皆望向李振棠,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不起,表哥。”
洛希至再次问道,不待李清彦回答,李振棠便接过话,“表弟,你问这作什么?快点吃饭,食不言!”
洛希至笑了笑,带着点奸诈,“三表哥,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表妹的事,这才不让我说话吧!”
李振海坐在一旁忍不住发笑,他夹起菜吃上一口以作掩饰。李振安未开口说一句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望着李振棠。
李清彦疑惑不解,“怎么了?二表哥,逸清居士确实是我的名号,可有什么不妥?”
洛希至眼睛扫了扫李振棠,开口道:“表妹,两年前,一副逸清居士的画流出坊间,一时间名声大起,它独特的构图技巧、配色,清幽的意境引得众多文人雅士推崇;一年前,一把带有逸清居士的字的扇子,又将其字推出众人眼前,引得京城书生墨客仿写。前几天,大家突然得知,逸清居士正是即将归来的李家二小姐,今日更是引得众人街道围观。”
“阿姐,就是今日我跟你说的那些浪荡子。哼。”李振熙突然插话道。
李清彦表情微愣,看向李振棠,“三堂哥……”语气中尽是不解。
李振棠梗着脖子,道歉道:“妹妹,是我不对。我不是故意将你送我的画拿出去显摆的。主要是那萧延太自以为是了,我才将其拿出来打击打击他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至于那扇子,我一收到极其喜欢,然后就拿着出门,不曾想被我一朋友看到扇子上的印章……前几天,你们要回来了,我一高兴,在外同朋友喝酒喝多了,然后就暴露了你的身份……是三堂哥的错。”
李振熙放下口中的鸡腿,愤愤道:“三堂哥,姐姐经常说名声太盛易惹祸端,人怕出名猪怕壮!”
李清彦伸手摸了摸坐在她左边的李振熙的头,笑了笑,“没事,三堂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无妨,莫有下回便好。快吃饭吧!”
李振棠看着李清彦清亮的眸子,确定并无怪罪之意,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讨好般地给李清彦夹她喜欢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