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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歆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楼上靠护栏站着三名衣着华丽,器宇轩昂的青年,距离相隔并不远,能清楚看到他们的五官轮廓,皆是无可挑剔的隽秀俊逸,而他们身旁有一名腰间佩剑的蓝衣随从,看他的剑鞘是空的,想来车轱辘上那柄剑是他所掷。
虽不能当面致谢,但礼教使然,楚歆羽朝那边微微作了个揖,以谢出手相救之恩。
遂又转身打量身前的蓝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清隽秀美,头戴黑色网布,着宝蓝色交领半臂骑士装,英姿飒爽的模样惊艳旁人,特别咧嘴而笑时,右嘴角斜外侧有个小梨窝,给人的感觉很可爱,很阳光。
楚歆羽对他顿生几分好感,道:“不知公子贵姓?家住哪里?回去后我让人上门送礼酬谢。”
蓝衣少年摆手而笑:“在下杨珺,不过送礼酬谢就不必了。但有件事情须提醒你的,知道你的马为何会失控狂奔吗?”
“为何?”
蓝衣少年凑到她耳畔低声道:“你的马儿遭人暗算了。”说完,他手掌一摊,一根细如绣花针般大小的暗器躺在上面。
“有人用它打在马儿的风门穴位上,使其疯癫至狂,但不会致使马儿丧命。虽如此,若马匹不停止,马儿不但会撞伤人,连你也会因此受伤或丧命,这种借马杀人的方式真很歹毒。”
楚歆羽不动声色地接过针,没有细看就将针收入袖中,对杨珺说:“杨公子,那大恩不言谢了。”
杨珺见她如此淡定,可见她不只一次遇到这类危险,既同情又有几分钦佩,但并不打算与她多聊,遂告辞离去。
此时,竹帛蓝依和车夫,已将由马车上掉下来的东西捡回来,一一放置一边。
楚歆羽扫了一眼狼藉一片的街道,便吩咐竹帛给些银两被马连累的百姓作为赔偿,毕竟是因她而起的祸事,幸好没伤及人命,不然,她难辞其咎,然后又让车夫到附近的市集租了辆马车。
这两年来她遇到的危险并不少,虽然每次都被她化险为夷,曾消停了些时日,以为他们终于肯罢手,谁知在回京的路上,这些人又开始对她屡屡下毒手。
因怕再次遭遇袭击,特意误导他们以为她会走水路,然后颠倒白天黑夜赶路,避开容易遭埋伏的路,总算有惊无险地进入晋京城,却不想对方竟然会守在京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的马下手。
不管对方是想置她死地还是给她下马威,由过往发生的种种危险看来,想必她未来的日子一定不会有平静!
……
当马车离去后,在福满楼二楼靠窗的雅座坐着三名男子,俊朗出尘,皆穿着织云锦衣,气质贵气逼人。一者慵懒的坐在梨木圆桌前,手执茶盏,品味茶香,颇有闲情,另两者倚栏而立,一蓝衣随从则站旁边。
由于此刻正是午市,客人特别多,小二都忙不过来,但这厢的却是贵客,纵然再忙也不敢怠慢,何况这般的贵人不是像每天常见的纨绔子弟,特别是坐在圆桌穿着暗紫色锦袍的男子,乃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其他两位也是有爵位的世家公子,并非一般游手好闲的贵公子可比的。
小二将一柄剑呈上,道:“这是刚才马车失控的姑娘要小的转交给你们的,她说谢谢你们出手相助之恩。”
蓝衣随从上前取回宝剑,倚栏的傅冠璋走上前随意的问了一句:“她是哪家的姑娘?”
小二道:“是忠毅侯府的五姑娘。”
他会知道,那是因为马夫将剑送来时,他认出是忠毅侯府的人,禁不住好奇打探了一下那位姑娘是谁,车夫如实告知。
“忠毅侯府的五姑娘?”傅冠璋朝紫袍男子瞥去一眼,故意把声音略提高一点:“就是那个传闻中行事跋扈蛮横,经常欺负族中姐妹刻薄下人,却因犯事而被罚送去普灵寺的五姑娘?”
两年前楚五姑娘因与赵大学士的千金发生争执,将其推跌落水差点溺死而惊动全城,忠毅侯因此被御史参奏一本,因家风不正教女无方而受到了降职外调的处分。
而这位五姑娘几乎是一夜成名,城中百姓即使没有见过她本人,对其名字却如雷贯耳,后来听说她被家人送去普灵寺反思,好听是反思,实则是禁锢。
小二答道:“是。”
傅冠璋道:“本公子看传闻是假的吧,如果她是那样的性情,刚才发生的事又怎么会拿钱补尝受连累的人呢?”
方才站在栏杆前,看到她下马车后,许是知道他们出手相助,便朝他们行礼谢恩,现又将剑送回来,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性格又会差到哪里?
再说,若她真是那种嚣张跋扈兼草包花痴,遇到刚才的事又怎会如此冷静?
“这小的不清楚,不过小的听说忠毅侯有意与郢国公府联姻,配的是蒋三公子。五姑娘到适婚的年龄了,如今想必为准备议亲回来的,她若想议亲成功,总不能像以前一样,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小二为了讨好面前的几位贵公子,就把日前听到的消息当八卦一样说出来。做他这一行的,八卦信息多着呢,那些贵人在包厢里谈话,以为关上门,便没有人听到,却忘了隔墙有耳。
而他话里意思很明显的暗指楚五姑娘有可能为了婚事,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善心。
傅冠璋闻言,俊眉轻皱,“小二,这些话以后不能再跟任何人提了,因为关系到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传开了就不好。”
不是他滥好人,而是楚五姑娘与蒋三公子配婚的事,在事情还没确实下来之前若被传了出去,楚五姑娘坏了名节,就非嫁蒋三公子不可了。
“是的是的。”
小二点头如捣蒜,心里怪责自己多嘴,怕得罪了这些贵人。因客人甚多,小二又唠叨了几句,就退了出去招呼其他客人。
傅冠璋摸了摸下巴,在圆桌前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紫袍男子道:“四哥,不管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这个蒋三公子并非良人,楚政怎会同意把自己的嫡长女嫁过去?”
紫袍男子浅呷了一口茶,表情淡漠,似乎并不打算回应傅冠璋的问题,傅冠璋不禁郁闷了,四哥还真雷打不动的淡漠,比起三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不难猜测。”韦棕林走过来,在紫袍男子身旁边的位置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就事论事道:“郢国公是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戚贵妃乃是郢国公夫人的胞妹,蒋大公子现是六科给事中,其他叔伯成员就不用说了,若忠毅侯府能与郢国公府攀上亲姻关系,怎么说对他们利多于弊。”
傅冠璋狠狠刮了韦棕林一眼,谁要你多嘴的,他只想探下四哥对那位楚五姑娘有没有那种意思,毕竟他们的关系特殊。
他仍是不死心地看着紫袍男子,玩味地道:“四哥,怎么说五姑娘是你的表妹,又与你有过口头婚约,难道要眼睁睁让她被家人推进火坑?”
“你瞎操心这个干嘛,事情不是还没确定下来。”韦棕林觉得傅冠璋多虑了。
傅冠璋原想再调侃四哥几句,却见他仍挂着一副不显山不露水,从容品茗的样子,顿时没了兴致,同时心里开始同情那位楚五姑娘,被亲人送去普灵寺,可想而知,她虽拥有嫡女的身份,却没得到家人的疼惜,不然也不会被送去那种地方。
普灵寺虽是佛门圣地,那些豪勋贵戚家犯家规却屡教不改的女眷或不宜休离的下堂妇,都会送往寺庙管教反省。
听说寺庙的主持慈恩师太为人与她的法号刚好相反,处事手段毒辣,喜欢折磨那些女眷和下堂妇,变态非常,因此,能活着出来的人,绝是寻常之人。
而这个楚五姑娘不但出来,还活得这么好,可见她也是有点本事的人,只是这次回府,不知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