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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任分管韶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的副市长是谁知道么？”
“吴新超。”
“那他现在分管哪一块了？”
“市委宣传口。你是说这位是那位的女儿？”
看到谢泉芳点头，小姐妹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可是韶州最年轻的六品人才啊！
据说当初谢氏集团和方氏集团遇上这位吴婷婷的时候，出于礼貌说了一句请多指教，结果吴婷婷当天就拿到了两家的某个项目计划书的征求意见稿，三下五下提出几个改进意见，把两家折腾得咋舌不已。
两家原本想要在项目中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压缩一下成本，因为也不影响工程的使用年限，这也是社会资本承接政府PPP项目中的通用做法。
但是吴婷婷的处理自然更好，这是精益求精的做法，虽然需要投入的资金多了不少。这一下两家犯难了，按不按照吴婷婷的说法做呢？不按的话，你让身为市领导的吴新超怎么想？
哦？你们两家就这么敷衍我？是我的工程不值得你们精益求精了？你们以后是不想在我手下接工程了？
按照吴婷婷的建议修改的话，利润就被砍了一大截。最后两家都没敢糊弄，乖乖少赚钱，把项目给完成了。
至此以后，两家的人看了吴婷婷都躲着走，生怕哪天不小心说错话，引得这位帮忙查看项目计划书，那就蛋疼了。
几百上千万的项目还好说，让她看个几亿十几亿的项目，那还了得！
“最年轻的六品人才啊！真是我的偶像。将那帮眼高于顶的臭男人艹翻在地，还狠狠地摩擦摩擦！”
这妹子的说话倒是粗俗而又直接，不过谢泉芳却来不及跟她计较，径直道：“好了，事情我已经给你们说清楚了。你们要继续围观就继续围观，我可是要闪人了。否则牵连上我，家里面非把我教训一顿不可。”
说着，谢泉芳便落荒而逃了。
苏无禁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才了解眼前这位全身职业套装的导师居然这么厉害！
这时回想之前改名时候，那个“脚踏实地”的词语，才算明白过来，原来六品人才的份量这么重啊。
吴婷婷似乎若有所觉，往谢泉芳那边瞥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对苏无禁道：“苏同学，好像关注你的人来头都不怎么小啊？”
“哪里哪里，吴老师才是最大的来头，其他人见了都落荒而逃。”说着，苏无禁瞥了瞥谢泉芳那群人。
吴婷婷不置可否，当即叫了服务员来：“帮我换个小包间。”
“这位女士您好，包间需要七品以上的权限，麻烦您出示相关凭证。”服务员将一个电子终端递到了吴婷婷面前。
只见吴婷婷触摸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就听到服务员的电子终端发出声音：“七品权限通过。”
“请您稍等。”服务员转身而去，不一会就协调好了包间返回前来引路。
二楼的包间私密性好，陈设也更为讲究，吴婷婷到了包间后，似乎也变得如鱼得水起来：整个人的气场稍微收敛了一些。
随即她转脸对苏无禁道：“刚刚这就是第一课了。”
“嗯？”
“认知社会运作的第一课。公民的权限，也是相应人才的权利。这个社会是由人组成的，当人与人发生冲突的时候，该怎么协调和解决呢？
按照整个群体的效益最大化来衡量，自然是谁更重要谁优先，谁更无足轻重谁退让。但是该怎么判断、划分人的重要程度呢？
政府通过两三个世纪建立起了九品人才制和技能等阶制。这个就是用来评判人才所处的品级、掌握技能的等阶。
当然，任何制度都是有缺漏的，谁也不敢保证能够制定出完美无缺的制度，也从来没有哪个制度可以延绵千年还能运转顺畅。
但是，至少当前的社会运作是围绕这两个制度来运转的。上面这些内容能够理解么？”吴婷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挺腻歪的，因为按照经验，这种从大局着眼的话对底层公民来说是比较难接受的。
他们会为了自己权利被压缩而愤怒，会为了捍卫人人平等的误解而抗争，会为了贫富差距不断扩大而不平。
然而出乎她预料的是，苏无禁点点头，明确道：“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请继续。”
“因为社会……嗯？你刚刚说什么？”吴婷婷错愕地停了下来，似乎想要确认一下。
苏无禁一皱眉：“我说你刚说的内容我都能理解，请继续下面的内容。”
“你能接受九品人才制和技能等阶制？”
“为什么不能？只要评判标准一致、没有猫腻，谁有本事谁享受更好的待遇，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那么人人平等和贫富差距扩大呢？”
此时的苏无禁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对着有着专业素养的导师他还尽量维持着尊敬：“人人平等不等于绝对平等，而是尽量平等地提供发展的机会；至于贫富差距扩大，我只能说效率优先、兼顾公平。
从来没有哪个时代、哪个朝代可以真正做到人人平等，也没有消灭过贫富差距，世上的人总是有勤有懒，有聪明有愚钝，强行拉到一个水平线不过是削足适履罢了。”
这一番解释让吴婷婷听了大为吃惊：“想不到你居然能有这样的见识。”
苏无禁不满道：“我只是还没弄明白情况，不是傻。顺便问一下，我们能开始往下继续了么？”
吴婷婷嫣然一笑：“当然可以，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随即她继续讲解道：“政府工作报告是反映政府运作的一个关键窗口，从这一个窗口看去，我们就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事情。
几百年前的政府工作报告，最重要的指标是经济指标。几百年后的现在，最重要的指标是人才指标。
如果说几千年前的封建社会国家看重的是庄稼和土地，那么几百年前的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国家看重的是能源和各种科技，而现在的国家看重的是人才。
这是随着生产力发展而演变的，在我们这个年代，粮食的产出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解决，能源需求也通过可控核聚变解决，而科技发展也已经快触及顶点了。所以粮食、能源、科技都不是我们当前需要考虑的问题，现在面临的困境是我们人类快掌控不住我们的科技水平了。
比如我们开始恐惧并压制智能机器人的自由发展，比如我们的冬眠技术和寿命不足以支撑我们进行星际远航，比如人类群体在获得物资极大丰富和满足之后被享受消磨了进取心和求知欲。
所以，如果你是领导人类这个群体的领袖，你会怎么办？”
苏无禁一愣，他是末代最强修真者，但是却没有考虑过这么宏大的课题，所以他稍微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只听吴婷婷笑着道：“孟子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九品人才制和技能等阶制就是上层精英为整个人类营造的忧患，并通过各种权限和差别待遇把底层公民的活力激发起来。
以前用遮羞布把人人不平等事实遮掩起来，现在直接把真相揭露出来，让大家看到，人与人之间就是不平等，越高品级的人才拥有的权限越高，获得的特权越多……”
苏无禁恍然：按需分配固然美好，但是对节制能力弱的人却可能是个灾难。
随着吴婷婷讲解的深入，苏无禁对这个世界了解越多，也越对这几百年的制度演变佩服不已：社会制度改革是个大工程，一蹴而就的事情从不存在，这是个不断试错的过程，排除了错误答案，人类才能一步步不断往前走。
……
魏燎原在得知苏浩然进了xx茶道馆之后，立马就守在了茶馆门口，在他看来，苏浩然应该是简单跟人谈事情而已，要不了多久就出来了。到时自己尾随跟踪，趁其不备，将苏浩然一举成擒，让对方的精神异能没有半点用武之地。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等了一个小时，不见苏浩然出来；等了两个小时，不见苏浩然出来；等了五个小时，还是不见苏浩然出来。他有心不等了，但一想到前面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他又舍不得放弃。
等得他饥肠辘辘实在撑不住的时候，苏无禁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茶道馆门口，只是跟他并肩行走的职业套装女子是谁？该死，头顶灯光的角度不对，导致看不清楚。
要不要继续跟踪，并伺机下手打断苏浩然的手脚呢？魏燎原感觉自己有点举棋不定。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苏无禁才一出现在门口，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不怀好意的视线。
嗯？实力似乎比上午那个解忧社团的瘦猴强了不少，这是解忧社团派来的人，还是谢泉芳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