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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骁王除了殿外有两大高手巡视外,殿内三丈之内必然也会潜藏两人!”哥舒璟解释道,抬手轻拘一缕殷璃飞的发丝:“殿外的人之前已经被解决了,所以飞儿大可放下心来,安心陪我欣赏这大好月色!”
殷璃飞听罢不禁捏了把汗,想那高手比宫笑不知如何。她之前一路装疯卖傻,也不知道和宫笑在侧殿的谈话有没有被识破。
“那他有没有可能已经知道我是装傻的了?”殷璃飞当即问道。
哥舒璟安抚道:“你忘记宫笑给你的地图了吗?如果不是宫笑在地图上的标示,要想不动声色的解决那暗处的人,怕是非常棘手!”
殷璃飞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到现在也不大相信宫笑给我地图是安了什么好心!你有没有发现有何不妥的地方?”说着,便将宫笑与自己合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哥舒璟交代了。
哥舒璟听罢眸光潋滟闪烁,抬臂穿过殷璃飞的腋下,在她身前撕去葡萄皮,而后将多汁的葡萄递进她嘴里,这才道:“他确实没安什么好心,不过这却不是正对咱们!眼下情况,确实可以放心利用一二!”
“那是正对谁?朗青疏?”殷璃飞讶异,因为嘴里的葡萄,有点口齿不清,也去剥了一粒反手递给哥舒璟。
“这些事情,还得从净苑昏迷的那个臧家的女子说起!”哥舒璟咀嚼了几口才道。
“那昏迷的女子臧隐雪原是西蛮太子的内定太子妃!”
“太子妃?”殷璃飞惊诧,今天还刚刚听说西蛮太子其人。不是听说是个仁慈宽厚的人吗,就不知道这自己的内定太子妃怎么会昏迷不醒却安置在弟弟的宫殿里了?
哥舒璟跟着解释道:“嗯,臧家原是西蛮显赫的贵族。臧隐雪是西蛮皇后亲自为太子选的未婚妻,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臧隐雪心仪的却是父亲麾下的一名随侍,并不愿意进宫为妃!”
“这个人……不会是朗青疏吧?”殷璃飞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在屋顶上撒着瓜子壳。
“嗯,难耐,这又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孽缘。朗青疏无意臧隐雪,本来准备离开西蛮。臧隐雪却一意追随,就在这路上,不幸坠马。”哥舒璟手里也剥着瓜子,慢慢叙说,“恰好这时有人告密,说臧隐雪与朗青疏二人私奔。因此让西蛮君主大怒,从而降罪臧家。臧家长子臧天舒与朗青疏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是清楚整件事的。在第一时间想要追回臧隐雪挽回一点什么,却只带回伤重的臧隐雪,臧家家主觉得对不起君上,所以自刎谢罪。”
事已至此,臧天舒劝说朗青疏逃离西蛮。这件事本不是他的错,但因为臧家有恩于朗家,朗青疏为了这份恩情无意退缩。也觉得,臧隐雪的事情自己也逃不了干系,所以一边逃避官兵的追捕,一边四处为臧隐雪寻医。
后来便寻到了巫族,便有了宫笑的事情……宫笑被朗青疏拖拽着一路逃亡,在最困难的时候遇见了骁王。
“然后就是溟楼的故事了?”殷璃飞睁着眼睛,津津有味的听着。
“嗯,这些年,溟楼之所以能够立足江湖,前期支持工作还是靠的骁王!毕竟这臧隐雪要药物维持生命,臧家这个时候已经垮掉,为了唯一的妹妹,臧天舒改名臧天赢与朗青疏一同带领了一批骁王底下的精英撑起溟楼。最重要的是有一处庇护,不用再东躲西藏!这些年溟楼所得的不菲财物,有九成归纳到骁王囊中,为其招兵买马,扩充势力版图!”
哥舒璟说到这里,抬起手来,掌心里赫然多了一把瓜子仁。殷璃飞见得他掌心的瓜子仁眸光一亮,捻起了一点就先放进哥舒璟的嘴里:“如果这个时候骁王倒了,溟楼是不是也就完了?”
“在你来这的路上,溟楼余孽已经被收割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只臧天赢、朗青疏、聂多命几个还再逃。如果骁王这个时候再倒台,溟楼也不可能再有未来了。到时候朗青疏便如过街老鼠,西蛮、北齐皆无他立足之地!”哥舒璟沉眸说道。
殷璃飞听得点头:“一开始,宫笑怕是以为有希望救起来那女子的吧,所以忍辱负重,一路随同。毕竟,也有把柄在人手上!但最终知道不能够救醒,那么自然就没有继续帮朗青疏卖命的理由了,反正混迹杀手界左右也是一个死字。何况,他还指望我能救起人。这个时候削弱仇人的力量,是必然的!”
而到这里,殷璃飞都觉得不知道怎么评价那个女子了!
她原来爱一个人没有错,执意追一个人也没有错。但被爱的人而要因此被恩情束缚,从而步上不归路,又是何其无辜?
这件事如果只是从朗青疏走时算的话,或许他也会是个活在阳光下的正常人吧!而臧隐雪左是不爱自己的人,又是自己不爱的人,反正这样在她看来多不会太好。不说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追求爱情的自由权利,但却因此要拖累亲人爱人,便就让人不能苟同了!
殷璃飞不禁想,如果那女子醒来了,又会如何看待这些年因她一时年少冲动而起的翻天变故?当然,这不在她关心的范畴之内。
“没错!”哥舒璟眸光锁在殷璃飞谪亮的清灵的眸上,眼底流露的是赞赏。
“这样的话,咱们可以放心跟宫笑合作吗?”殷璃飞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不放心。
“不排除关键时候,他为了自保两边都利用出卖的可能!”哥舒璟语气正了几分提醒道,“所以,和这个人接触时,你当小心为上,切莫被他的花言巧语蛊惑!”
“放心啦,我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吗?”没有察觉哥舒璟语气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殷璃飞反手搂住他的脖颈,哥舒璟顺手将她抱成满怀,就听她又道:“那你大约在这里待几天呢?”
“和你一道回去!”哥舒璟答。
殷璃飞闻言诧异:“可是我……”
“没有可是!”哥舒璟直接阻断她的话,“否则,我也不会安心!”
“那你北齐那边的事呢?”殷璃飞不免担忧,还想劝,“而且,我现在也好好的啊,他们指望我救人,所以相信也不会希望我有事的!”
“这北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因为我一个人离开就保不住,岂不是要累死为夫,飞儿舍得吗?”哥舒璟将下巴搁在殷璃飞的肩膀,故意对着她耳朵吐着气。
殷璃飞怕痒的缩起脖子,觉得哥舒璟这话说的分明有点赌气的味道。
“我当然是舍不得,但你辛苦安定的江山,因为一时疏忽而乱,你不心疼吗?尤其此时局势混乱,三王和国舅皆虎视眈眈——”说到这里,殷璃飞从哥舒璟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是我给你拖后腿了吧!”
“如果没有你,西蛮大约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夺了北齐江山了!”哥舒璟说道,而且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西蛮的蛊毒奇诡莫测,完全是普通士兵难以抗拒的!所以,不要妄自菲薄!飞儿,你为北齐江山如此,自己有了危难,却独自一人承担,那样又置我与何地?是不是你觉得我这个夫婿不够称职,有休夫再嫁的打算,嗯?”
哥舒璟的一番鼓励与责问让殷璃飞唇瓣微动,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中情绪也是各种复杂。说她为北齐江山,她哪里是为北齐江山,她也只是力所能及为他和亲人做一点自己会的而已。她心底没有多少天下大义,有的只是自己小家安康。而因为天下不定,她才会想到大方面去。
“原来我这么厉害,你说这话,我能理解为你是怕我被别人抢走吗?”殷璃飞最终将一切情绪化为一笑,勾着哥舒璟的脖颈,与他鼻尖贴着鼻尖狡黠的说道。
“是,我好怕被你抛弃!所以飞儿你一定别离开我,否则我一定追到天涯海角!”哥舒璟配合的笑。
哥舒璟分明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但殷璃飞却感觉他根本是在警告吗!至此算是知道,这人是赶不走了!可是,她的母蛊还在宫笑手上,看来得加紧想办法怎么救醒臧隐雪了。
“砰——”
突然,一声轰隆声响,带起一片亮光。
殷璃飞一吓,下意识回身往哥舒璟怀里躲了躲,却见身后的天空弥散金色华光,亮了一方夜幕。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当漫天洒满金光,再自当头落下,仿佛金雨倾盆而下。
“哗!快点,往后面去,被撒到了!”殷璃飞意识到只是烟花,立即又从哥舒璟的怀里跳起,想抓着他往后避开。才站起来,却又被拽的跌坐回去。
“没事的,你不觉着这样看烟火很美吗?”哥舒璟说道,环着殷璃飞娇小的身躯,侧眸望着天际。
殷璃飞一愣,这才注意到那些火花根本也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再转眸四顾,就发现,原来那些火花到了他们头顶就自然避开,仿佛被隔绝在了一层膜之外。
“耶?呵呵!”殷璃飞惊喜,原来是哥舒璟以内力避开了那些火光,于是便安心的靠在哥舒璟的怀里欣赏烟火。
“不是说,他们被打的要退出北齐了吗,怎么还有心情放烟火呢?”殷璃飞疑惑的问。
“这大约就是苦中作乐吧,边关乱,他却不能乱,否则乱的就是军心、臣心、民心!”听得哥舒璟这话,殷璃飞大约了然。
眸光一转笑道:“那咱们现在这算不算也是苦中作乐呢?”
“呵,你觉得乐那便是乐!”哥舒璟笑答。
“好吧,那就是乐中作乐!”殷璃飞总结。
二人贴颊言笑,头顶是不断随破空声坠落的金色烟火,如果除去被二人坐在下面饮酒作乐的西蛮敌军不提,这却是一个浪漫美好的夜晚。
渐渐夜深,曲终人散。有出殿的人感觉有东西掉到脸上,抬手摸了一下,却以为是身后谁砸过来的瓜子壳。可是,身后的人醉醺醺的,无从责问,只得作罢。
第二日一早,骁王却在宫中大发雷霆,因为花园打扫的不干净处死了十几个宫人。
此时,殷璃飞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在药柜前翻药。
宫笑掀帘进来的时候,就见得她闭着眼睛,从一个抽屉里撵出几片药材,嘴里跟着咕哝:“黄芪,十克!然后,枸杞子十克……”
说罢往前走了几步,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精准的在一列柜子里抽出有“首乌”标签的抽屉。
宫笑看得挑眉,想这丫若不是有敏锐的嗅觉和强大的记忆,那便是浸淫在药物堆里许久,所以熟能生巧了。
“昨夜睡的不好吗?”宫笑站在门边,唇瓣勾起一抹轻邪的弧度。
“啊?”殷璃飞听见声音这才勉强掀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从柜子里抽药:“嗯,蚊虫有点多!熏了香也都还是好凶猛!”
“蚊虫凶猛?”宫笑闻言眸光不定的打量了殷璃飞几眼,看她一会儿拿药,一会儿却揉腰的,好不忙碌。“是吗?”
殷璃飞这时差不多已经捡好药材,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同时示意宫笑往旁边让一让。
“我早膳都还没有用呢,你这么早就来了!”殷璃飞将装药的簸箕往桌上一放,眨巴了几下眼睛,才勉强睁开。
“你知道,骁王今早大发雷霆,杀了好些个宫人。如今宫中为捉拿刺客闹的一片混乱,大约是没有人会记得送早膳来这里了!”宫笑说道。
“什么?”殷璃飞瞬间瞌睡虫全跑,瞪大眼睛对上宫笑探究的眼神,下一刻一拍桌子呵斥:“没有早膳?这还让不让人活啦?”
宫笑闻言,唇瓣扯了扯,决定无视殷璃飞这话,直接跳到重点:“因为刺客的事情,等会儿骁王大约会喊你去问话,你心里可得先有个数!”
“你觉得我昨晚去刺杀骁王了?”殷璃飞惊讶,眼底满是无辜。
宫笑盯着殷璃飞的眼,跟着开口:“骁王身边的一个暗卫被杀了,而后,在骁王昨夜为我接风的宴会顶上发现了一堆瓜子壳和果皮!”
殷璃飞听罢惊诧非常:“你的意思是,有人杀了骁王的暗卫,就为了在他头顶上嗑瓜子看月亮?”
宫笑闻言勾唇冷笑:“是不是看月亮我不知道,但那一大堆的瓜子壳想必嗑了大半夜吧!或许,根本不是一个人嗑的?”
殷璃飞再眨眼,半晌震惊道:“刺客在你们头顶嗑瓜子嗑了大半夜,你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个重点!”宫笑却摇头否定了殷璃飞的话,引得她满目惊诧时:“我在想,这刺客居然能够杀得了骁王身边的四大高手之一,必然本事非同一般。他大可以再进殿去制造一点混乱,让太子有由头兴师问罪。她倒好,杀了人,只为了嗑瓜子,你说,这人脑袋是不是有病?”
殷璃飞闻言,继续眨眼,接着笑道:“呵呵,你那眼神,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骂我呢?”
“清者自清!”宫笑说道。
殷璃飞都想直接说他,一边干着放水的事情,一边还怪闸收不住。但他既然想装,她就陪着呗:“也是哦,本来我才来第一天就发生这事情,难免不遭人怀疑。但是,我要真有那么高的武功,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接受你的建议,直接冲进殿里削了骁王的脑袋!”
而且,他之前的话里,分明有指点她捣乱的意思吗……
“好了,人来了,你自己注意点!”宫笑突然沉了脸色开口。
殷璃飞原本还咧着的笑容就是一收,转而往桌边一坐,顺手拿起一个东西就朝杯子敲去:“就是不干,我要用膳!就是不干,我要用膳……”
宫笑突听身后有节奏的声音,身形一晃。而后就有两个冷面的随侍及两个婢女出现在门口,一见得屋内的情况,齐齐眸光闪烁不定。
“圣使!”其中一个像是主事的随侍走了过来朝宫笑抱拳行礼。
“不用多说我知道,不过你们仔细着点,别吓着她!她现在没有早膳吃,已经心情极度不好了。若刺激坏了,便不能再医人了!”宫笑嘱咐道。
“是!”
殷璃飞被带往净苑外的时候有看见,已经有人在搜查净苑,包括一道来的两个婢女全都留了下来,在她出门的时候进了她的房间。看样子,不仅是要盘问她,还想全方位搜查一遍呐。
很快,到得昨天的大殿。
殷璃飞才进得大殿,就忙惊吓的往宫笑身后一躲:“笑爹爹,好多人呐!”
宫笑当然也看见了上位坐着的人,除了骁王,却还有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以及一众颜色俏丽衣着华丽的贵妇。
“笑见过骁王殿下、见过淑妃娘娘!”宫笑这时朝坐上一拱手。
“起来吧!”淑妃淡漠的开口,眼睛却锁在宫笑的身后。
这时,坐得离淑妃最近的一个气质高傲,却面容普通的女子开口道:“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这样不懂规矩?”语气里毫不掩饰着不屑。
“王妃切莫见怪,这是笑特意请来的圣医。你别看她疯疯癫癫的,但她的医术当今怕难有人能及。”宫笑忙跟着解释,并试着将疯丫头殷璃飞往外让:“小殷乖,过来向贵人们见礼!”
殷璃飞却死活要往宫笑身后躲,并且拼命摇头:“不,我不要,那个大婶瞪人家的眼神好凶哦!笑爹爹、笑爹爹,她她她会不会打我啊?”
骁王妃立时脸色阴沉下来,看殷璃飞的神色更是不喜,不禁语带讥诮的道:“圣使这不是在与咱们说笑吧,就这么个疯丫头的医术还没有人能及?”
“她只是后天受创,导致间歇性的精神失常,她的医术本王已经见识过一二了!”骁王这时在旁边开口,眼神也锁在殷璃飞身上打转,企图在她身上找到一点破绽来。
骁王妃听了,却是不乐意的很,尤其见骁王的视线落在殷璃飞身上。下意识的,就又对殷璃飞那张绝俪的脸蛋多了八分嫉恨:“王爷啊,臣妾也是为您的安危着想,这不是想多问几句吗!咱的宫里莫名来了刺客,还恰好是在这疯子来的当夜,实在是不让人怀疑:她是故意装疯卖傻,好掩人耳目,再行那不可告人之事!”
见骁王眉峰皱着也不说话,继而又说:“保不齐圣使也被这疯子的外表给蒙蔽了,错误判断了也不一定,所以,一定得严刑拷问!”
“嗯,王妃这话说的有道理,以本宫看,可行!”这时,端坐在一旁的淑妃跟着开口。
“淑妃娘娘、王妃!万万不可,圣医可受不得惊吓!”宫笑一听,脸色也微微变了,忙出声阻止道。“她虽有疯癫,但笑巡遍各国大江南北,再也没有人的医术能够高过她去。若是她有个闪失不能再治病,可不是一大损失……”
宫笑说后面的话时,看向骁王,眼底传递着彼此心知肚明的契约——如果殷璃飞不能治好臧隐雪,原因还是因为骁王对她用刑,骁王势必没有办法向朗青疏与臧天赢交代。到时候,怕就不好收场。
本来,这两人能够为骁王所用,也是为了臧隐雪!臧隐雪没有了,骁王便再也牵制不了这两人了,以至于操控能够让他不费多少兵卒曾拿下三座城池的宫笑。
所以,对他而言,最有价值的人,其实还是宫笑!
宫笑带来的人,宫笑开口求情,他又怎能不应?
“如此人才也确实难寻,而刺客一事目前并无任何证据指向圣医,具体如何还有待查证,母妃就无需操心了!”骁王这话是直接否决了淑妃的决定。
“王爷!”骁王妃第一个就激动了,刚喊了一声,却遭到骁王一计冷眼:“王妃如果闲来无事就陪母后回宫吧,近日来骁王府上也不甚太平,你便在宫中多陪母后几日也无妨!”
“王爷!”骁王妃这次声音更激动,骁王这话根本就是变相的将她赶出去,好自己在王宫内逍遥快活吗!她平时看着,他还能莺莺燕燕左拥右抱不停歇,都不记着一个月该来她房里几回,每次都得宫人提醒,也不一定会去。
她是有怨无处诉,有苦又难言。
“以后,诸如此类的琐事也别动不动就惊动母后,累得母后一起穷操心!”骁王冷淡的道,看着骁王妃的眸光也仿佛蒙着一层冰霜。骁王妃被盯的一怔,一股惧意由心底而生,寒气自足底而上。
她是了解这个男人的暴戾的!但也正因为了解,所以也知道,自己与他最初不过是政治联姻。没有容貌可言的她,为了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巩固自己在王宫中的地位,也只得兴师动众没事找由头把骁王的生母淑妃给惊动来。
这次离上次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月,他未曾踏足自己的房门,如果她不故意把刺杀的事情传进宫里,引淑妃来探望,她再合理的跟来,待下次看见他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却没有想到,反而适得其反了一般!
越想心底越是愤怒不甘,但却不敢反驳骁王。父亲说过,自己家族的势力对骁王来说,算是助力。但却也不是必不可少的,对于骁王这种男人,行事绝对不能硬碰硬!
可让她忍,她也难忍,终究将一腔怨怒归结到凭空冒出来的殷璃飞身上。于是眼睛也是毫不客气的往她身上盯,恨不能在她身上戳出窟窿来。
殷璃飞感觉太深刻了,被那样的眼神盯着,都以为自己是她追杀了几个轮回的仇人。但戏还是得演,于是往宫笑身后躲的更严实了。
“呜呜呜,笑爹爹,那个大婶的眼神好可怕,小殷怕怕——”殷璃飞语音颤抖,似乎被吓的已经不成声,从高位上几人的位置看去,殷璃飞娇小的身躯已经被宫笑完全遮挡住。
“你唤我什么?”骁王妃正在气头上,听得殷璃飞这怯懦的声音,顿时被点上了火,噌的一下烧的她理智全无。
“好了!”这时,鲜少开口的淑妃终于开口阻止。
骁王妃刚站起身,就连忙止步,转而委屈的转身朝淑妃道:“母妃!”
“她是个疯子,疯子说的话也能当真?你还真与她较上劲儿了,徒惹人笑话!”淑妃皱眉道,骁王妃唇瓣动了动,最终将一切风暴敛于心中,红着眼睛朝淑妃行了一礼:“儿媳失礼了,儿媳再也不会了!”
“嗯!”淑妃这才淡看了她一眼,又犀利的盯了一眼宫笑身侧露出的一抹浅色衣袂:“儿大不由娘,相信骁儿能够处理好此事!你既无碍,母后便也就回宫了!”转而又对骁王妃道:“你也不必陪我去了,好好伺候骁儿吧,这种混乱时期,越是能够体现府中主母当家才干的时候!”
骁王妃眼底瞬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但却也忙压制住,脸上立即挂出担忧的神色:“母妃,儿媳其实很想好好和你说说话……”
“好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孙儿也不可没有母亲督促,你好生照看王宫里的事情吧!”淑妃有些倦怠的挥了挥手,阻止骁王妃的假意劝说。
一旁的骁王一直在观察殷璃飞的神色,这时听见淑妃说要走,对于她这次的决定却没有再反对,跟着站起身道:“儿臣送母妃!”
“不必了,你处理正事吧!”淑妃说着站起身,而自骁王以下也都跟着集体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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