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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多命听得这话,狠狠瞪了殷璃飞一眼,噌的一声收剑回鞘转身朝外走去。
而就在她与婢女先后转身之际,殷璃飞眼底精光一闪,这才与秦紫月相携跟了上去。
“诶,这是要去哪里?是带本妃出门欣赏风景带消食吗?”殷璃飞跟在后面,心情很好的搭讪道。
聂多命听得殷璃飞叽叽喳喳个没完,手里的剑捏了又捏,才忍住回头打人的冲动,只是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
殷璃飞虽然问东问西说个不停,但却控制的很好。基本上在摸准聂多命忍耐极限的时候立马住嘴歇一会儿,同时不忘观察四周的情况,记下路线和环境。
大约绕了几分钟,从楼里就隐约听见的打斗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诶,你们外面是在晨练吗?”殷璃飞好奇的又问。
聂多命这时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殷璃飞,殷璃飞有些意外,她这回只说了一句对方就转身了,难道计算失误?却对上聂多命带笑的眼,就听她道:“王妃想知道?不如自己去看看!”
说罢继续拾步往前!
那转身时唇瓣带的笑意,明显掺杂着幸灾乐祸与几分深意!
有阴谋——殷璃飞如是想!但还是拾步上前,却有意的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秦紫月往身后带了一点自己往前跨出一大步。
很快,到得门口,兵器交融声更大。从自己的角度看去,殷璃飞已经清楚看见场中黑压压的一群人。广场的辽阔,远比她昨夜看见的还大。
原来隔着树木的另一边,也还有广场。
殷璃飞不禁想,如果是在皇城近郊,有占地这么大一块的宅子,又有这么多人呼呼喝喝,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可疑?这让她不禁开始琢磨这所谓的溟楼的位置,和被什么掩饰住的可能!
再往外走了几步,站到了门口,就见得广场上左右两边摆放着兵器架子,十八般兵器可谓样样俱全。场中的人总共分成了四大组,每二十几人一组,每一组都有自己一个范围圈。
被二十几人围住的范围圈里,分别有人在切磋武功,其余的人都在一旁观看。
“啊——”殷璃飞刚刚在门口站定,突闻一声惨叫,猛然抬眸间,就见得正在切磋的两人,一人被削去手腕,突飞的断腕还拿着剑,便朝她急速飞射过来。
殷璃飞想也不想,猛然一推身后的秦紫月,再往旁边一闪。那断腕便仿佛有生命般绕过她的脖颈,与肌肤只差二毫米的距离险险擦过,刺啦一声,插进身后四月的肩膀里。
“啊!”四月惊叫一声,捂着肩膀往后退了一步跌翻在地。
“啊!”秦紫月也是一声惨叫,吓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哼,真没用!”殷璃飞还看着受伤的四月,就听得耳边一声冷哼,紧接着,就见耳边一阵风过,又是刺啦一声,聂多命手中的剑划过四月的脖颈。四月还维持着捂肩膀的动作,眼睛惊恐的瞪大,下一刻整个人跌倒在地,脖颈里流出汩汩鲜血,至死不瞑目。
对于这举动,殷璃飞实在不明所以。
“这点痛都受不了,便不配在溟楼混!”聂多命语气冰冷无情,说话间手里长剑一挽,殷璃飞只见听剑吟过耳,那长剑便直逼人群,最终插进断腕的人肩膀里。
那人口喷鲜血,顿时后仰到地,也不知道死是没有死。但那染血的画面,实在让人惊秫。但是,周围的人却个个束手站着。大部分人的神情是冷漠的,个别似乎有所触动,却没有人敢置喙一句。
“趁人之危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殷璃飞撇了撇嘴,很鄙夷的道。一句话引得在场的众人惊疑看她,也令聂多命冷眼扫来。
“你说什么?”
“我就不信你被削了胳膊不会叫!”殷璃飞好无惧意的道,眸光一转,故意拔高了声音道:“我记得,昨晚你被我家王爷一掌拍飞的时候,可比刚刚这两个人叫的凄惨多了!我还以为你伤的有多重,今天一定会爬不起来呢。结果呢,比我起的还早!按你这标准,是不是应该自刎以谢此楼呢?”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聂多命闻言眼睛危险的眯起,仿佛要代替剑将殷璃飞戳出无数个洞来一般。
“呵,你人多势众,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这里又是你们的地方,你又有什么不敢的?”殷璃飞不以为意,走到秦紫月身边将她扶起,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随你爱杀不杀悉听尊便!但是呵——”
“但是什么?”聂多命下意识问。
“也得你有能耐杀得了我!”殷璃飞话落直接出拳朝聂多命攻去。聂多命一惊,下意识想拔剑,却是拔了一个空,才想起剑还插在尸体上。下意识,只得抬剑鞘去挡。
殷璃飞拳风一转,直接自她横鞘下攻去,直逼聂多命的心窝。聂多命下意识后退,殷璃飞一脚点地,迸起内力直追过去。
聂多命见甩不开殷璃飞,手中剑鞘一甩,殷璃飞忙缩手,再化拳为掌蓦然一把捏住剑鞘。聂多命刚想使用内力躲开,却突然觉得丹田一空,惊异间殷璃飞又转掌为拳毫不客气的捶上聂多命的鼻梁。
这一掌带着全身的内劲,聂多命不防惊叫一声跌飞出去。
殷璃飞当即落地,并没有追击,只嗤笑道:“怎么样?我只打了你一拳,你就叫的这么凄惨,眼泪直流,那你该死不该死呢?呵呵!”
跌在地上的聂多命直觉鼻梁又酸又痛,眼泪被迫逼出,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刚刚坠地的时候,脚腕也被扭到,但聂多命顾不及去反击。第一时间垂眸,将掉落一半的面巾搭回疼到麻木的鼻梁。继而愤恨的转头看向殷璃飞,落入众人眼底的眼底果然眼泪莹润。
“哈,血泪横流啊!真可怜!”殷璃飞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
周围的溟楼人们早已停止动作,此时皆神色不一的盯着这边看。从最多的冷漠以对,到后来最多的眼底闪烁嗜血的光,以及无数的嘲讽与兴奋!
在溟楼这个地方,适者生存,诡谲不比他处。
虽然武功强并不是绝对的,但没有一样生存技能,随时都有可能被同伴取而代之!聂多命他们原不知道武功深浅,只知道江湖名望高,在溟楼也位列人上尊。
殷璃飞他们以前没有见过,但都已经接到最新消息,得知她摄政王妃的身份,也知道他们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围守住这样一个尊贵的人质,不能随意冒犯,违逆者死!
在他们的认知里,能为摄政王妃,肯定是出身名门,弱不禁风的贵族千金。而且,殷璃飞外表看来也确实玲珑纤弱。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够一拳打败聂多命!而且,那一拳看起来,根本没有多少内劲支撑,在场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有信心,若刚才换成自己的话,绝对会一掌之内让殷璃飞去见祖宗!
所以,众人惊喜的发现,聂多命不过如此!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盘算,按照溟楼的规矩,他们再打败聂多命,那么岂不是上位有望?从在场人的眼底可以看出,至少有九成九的人已经产生这种念头。
聂多命清楚的看见那些人眼底的冷芒,感觉此时的自己仿佛坠入狼群的羔羊。她原本不过想吓唬一下殷璃飞,让她收敛几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带来这样的恶果。
“你对我做了什么?”聂多命顾不上去担心起来,如今除了酸痛的鼻梁和止不住的眼泪,她更惊的是空空如也的丹田。
她的内力呢?
她为什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殷璃飞诧异的看她:“不就打了你一拳吗,这点我承认啦,你何必再多问一遍?”
聂多命咬牙切齿,盯殷璃飞的眼睛仿佛淬了毒:“是你给我下的毒,废了我的内力!”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疑,纷纷看向殷璃飞。
“我废了你的内力?”殷璃飞惊讶非常,转瞬眼底写满惊喜:“这么说,我昨天的白面粉起到作用了?来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除了内力没有了,还有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哈!”说着便摩拳擦掌往聂多命身边跑。
“你别过来!”聂多命惊喊,转而又对一旁喊:“来人呐,拿下她!”
可是,没有人理她!因为,你是人上人时,人人得尊你。当年成为败将时,溟楼对这类人从来没有仁慈。何况,她前一刻还义正言辞的亲手解决了两个人。就在下一刻,她自己却犯了一样的错误!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啊,我就是帮你把把脉而已啊!”殷璃飞笑得分外可亲,“如果觉得我技术不错的话,到时候我家王爷要是不来赎我,看看能不能把我留下,在你们楼里谋一份差事!”
说着已经逼近聂多命身边,聂多命下意识往后退,正想要爬起来。奈何脚腕吃痛,起了一半因为太过慌乱又跌回地上。但听殷璃飞的话,突然眸光一转笑道:“呵呵,也好啊!”
这过快的转变让殷璃飞不免诧异的看聂多命,却见聂多命红色的布巾湿漉漉的贴着唇,让她见着十分难受。但聂多命仿佛没有感觉,或者说根本顾不上其他道:“你猜,就在你被绑架的今日,摄政王在做什么?”
殷璃飞闻言秀眉微挑:“听你这么说,好像有什么特别新闻?”
见殷璃飞不慌不忙,聂多命不禁有些恼,但想接下来的话心情又好了几分:“太长公主有意将自己的嫡孙女芸郡主许给摄政王为侧妃,想必摄政王不会拒绝的!青妍侧妃死不过两个月,你就进门。你才被人掳走不过一夜,摄政王便又另娶侧妃,你说,这是不是很讥讽?哈哈哈……”
殷璃飞闻言秀眉皱起,跟着站起来,安静的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聂多命。
聂多命笑了好一会儿,听不见殷璃飞的反应,顿觉被冷场,再看殷璃飞,为了掩饰尴尬只得嘲讽的又说:“怎么,很伤心吗?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了吗?”
“有个问题,我确实很好奇!”殷璃飞终于开口,却是一手环胸,一手抚着下巴。
“奇怪我如何这么快知道的吗?呵,溟楼可不如你想象的简单!”聂多命明明身在人下,却还倨傲的昂了一下下巴,以睥睨的眼神看殷璃飞。
“不不不!”殷璃飞晃着一根手指头否认,继而笑道:“你猜错了,我只是好奇,溟楼怎么能让你这么弱智的人排上名次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上位?”
一听这话,聂多命立即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潜规则啊!不懂吗?就是陪你们上级领导睡觉觉!我这样解释,都懂吧?”殷璃飞说着转头望向周边的人。
而周边人的回答除了沉默,还有再次变换的眼神。
“你——”聂多命不用回头看众人的眼神,单就因为殷璃飞的话神色顿时五彩纷呈起来。那瞬间,以为殷璃飞看透了什么。
殷璃飞掏了掏耳朵,啧啧道:“拜托你啊,挑拨离间的话,等我家王爷已经娶了别人的时候再告诉我好吗?纳妾都还得个过程呢,何况身份是太长公主嫡孙女的侧妃!?还有啊,我平生最不爱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们别以为这样激将,就能让我乖乖帮你们对付北齐的军队!有那个心思,不如伺候好本姑奶奶,也许本姑奶奶高兴了,兴许真就帮你们了!还有,本姑奶奶说过,本姑奶奶不怕死,但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横!有本事,你去跟你们楼主吹吹枕头风,让他一刀劈了我才好呢!”
说罢转身拂袖,大步走到门口,完全不理会聂多命,只插着腰对广场喊:“还有能使唤的人吗?快晌午了,本妃要吃饭了!”
聂多命听得殷璃飞的话,气得差点晕过去,她虽然被劫持,但分明清清楚楚自己的价值在哪里,所以才敢有恃无恐!而且,每一句都不假,每一句都踩在她的痛处上!
“听说,王妃刚刚才用过早膳!”正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殷璃飞下意识看去,就见得一个颀长挺拔的男子,一身泛着暗金色泽的黑衣,面覆青铜面具,如山一样站在不远处。而她甚至都没有看见他何时来的,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
听声音,殷璃飞认出他就是朗青疏,溟楼副楼主!
“早饭就跟水一样,刚刚又是动武又是动嘴皮又是动脑子的,早消耗完了!”殷璃飞抱怨道,抱怨的内容仿佛很辛苦,可是口气完全是谈天气。那个被打的鼻血横流的聂多命,也根本不是她的杰作一般,真还当这里跟自己王府一般嚣张不减!
朗青疏被青铜面具遮住的眼睛里冷芒迸现,可是殷璃飞居然毫无自觉,神色自然无愧的回望他,理所当然的在等他的接待。
“王妃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这是在哪里?”朗青疏不带任何感情的道。
“清楚啊,溟楼吗,江湖上第一杀手组织!这里的人,以嗜血杀人为生,为了利益,甚至可以不讲任何江湖道义!必要时候,亲爹妈亲媳妇孩子都可以不认!”殷璃飞一一细数自己知道的事情,但就跟说书一般,一点也没有身临其境的觉悟!
“你不怕?”朗青疏反问。
众溟楼弟子也都睁眼看着,对于殷璃飞的行为无不惊疑!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何况,有你们的第一第二高手为我陪葬,我还是挺赚的!”殷璃飞仿佛对方问了一个多好笑的问题。
“哦?”朗青疏只回了一个单音,慢满满的不信。“那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剥光了,吊在这楼前示众?”
殷璃飞秀眉一挑:“随你咯,如果你觉得那样做,比让我活着更有价值的话!”
“嗤!”朗青疏这时冷笑出声,“你还是怕了!只是自以为有价值,所以我不敢!而他们种的不是见血封侯的毒,想解也只是时日问题罢了!”
“我怕不怕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觉得我值吗?当然,你要愿意慢慢想办法帮他们解毒,你就想吧,我祝福你们在五十年以内想到办法!”殷璃飞面不改色,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两个人而已,溟楼随时可以再培养!没有了你,我溟楼的蛊毒就可以任意繁衍,控制北齐数十万大军。到时候拿下中州,长驱皇城,指日可待!留你,也不过是想多一点助力让这进程加快而已!但你觉得,我会任这点助力踩到溟楼的头上吗?”
朗青疏的话分明还在远处飘荡,殷璃飞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再定睛,黑影压顶,脖颈上已经多了钳制。
男子的手寒凉如冰,一如那柄寒魄剑带来的感觉,让殷璃飞出于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
“咦,你的手这么冷,是因为本身这样,还是我家王爷那柄剑造成的创伤啊?”殷璃飞诧异的问。
才感觉殷璃飞抖了一下,朗青疏以为她感觉到害怕服软,但听这话,眸子一愣,五指猛然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