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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我可以留在他身边了
陆厉怀一怔,伸手揩着我的眼泪,反而孩子气地笑了:“放心,我死不了。”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苍白的笑颜,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抹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起来:“陆历怀,以后不可以再做傻事了,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我又哽住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陆历怀张开双臂,幽深的眸子含笑,嘴唇微勾:“让我抱一下,这样我就不痛了。”
我吞吞吐吐的靠近,被陆历怀抱在怀里,他的胸怀宽厚而温暖,我的眼泪鼻涕一齐流到他的衣服上,我以为他会嫌弃地说我,没想到他毫不在乎。
“擦过药了么?还痛不痛?”陆历怀伸手在我的背部摸索。
说不痛是假的,他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伤痕时,我“咝”地一声,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我摇摇头,说:“只是小伤而已,不痛。”
“刚刚不是说心痛么,我给你揉揉?”说着,他伸出了手,我赶忙伸手按住了他想要的胡来的色手。
陆历怀轻笑一身,缠绕住了我的手指,在我的耳边,低笑一下,淡淡地说:“我还以为,在我说要你走的时候,你真的走了。”
我听着他的语气,忍住泪意,没有说话。
只是在心底对他说:不会的,不会的,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啊,我怎么会走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我闻言,抬头疑惑的看向他,只见他的眼睛干净无比,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顾海废了。”
什么?
顾海废了?!
我感到震惊,一开始以为他是说顾海残废了,后一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顾海彻底完了。
我从他怀里挣脱,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只见他苍白的脸,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狠戾,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何叔把他踢出了公司,而他那间投资公司也涉嫌诈骗被起诉,他现在就像一条一败涂地的丧家犬,如果他坚决不离婚,我随时可以让他生不如死,永无翻身之日,这样的结果,你开心吗?”
顾海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被起诉,是他做的,是他,是为了逼顾海跟我离婚吧,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阵紧缩。
可是之前他明明很反感我用身体去求他,我还记得他那天凶巴巴驱逐我的样子,现在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
难道陆历怀……
不,我只是假扮的而已,他这么做只是帮我,只是,他帮我已经够多了,连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陆历怀见我发愣,眸色渐深,苍白的唇微张,冷冰冰的声音:“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对这结果不太满意,难道你还想回去跟顾海复合?”
我坚决地摇头:“当然不是。”
顾海那种人渣,他是死也好活也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怎么可能想回去跟他复合,我只是没想到他八年的根基,就真的这么轻而易举的烟消云散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扣响,医生和护士一同走进来。
陆爷爷也拄着拐杖慢慢走入了病房,他要亲眼看陆历怀换新的点滴,关娜母女、陆正庭夫妇、陈牧白夫妇也跟着走入病房。
高傲的陆家人此时都沉默着,看我的眼光不再那么咄咄逼人,除了关娜仍敌视地瞪着我。
因为有我在身边,陆历怀很配合,点滴药水被换成了无色透明,一点一点地输入他的血管。
“病人家属是哪位?”
“我是他的妈妈。”陆历怀他妈走过来。
“他现在的情况很好,待会吊完这瓶药水如果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可以出院了,回去时候千万要注意,每天按时换药,还有伤口暂时不可以碰水。”
医生说完,匆匆带护士离开了。
“阿历,好点了吗?”陆历怀的妈妈走到病床边,心疼地看着儿子。
陆历怀苍白的脸色毫无变化,淡淡地开口:“有小秋照顾,我好多了。”
她闻言,不由得扫了我一眼,好像在不耐烦地说:又是那个该死的沈秋。
我被她扫得浑身不适,回想起她写支票赶我走的情景,不由得心下一紧,她该不会又要故技重施吧。
但她并没有再理会我,而是转头温柔关切地询问儿子:
“阿历,想吃什么吗?不如我让厨师做顿鸡汤给你补身子,要不,再炖只水鱼,你流了那么多血,一定要及时补充营养。”
她恨不得把所有山珍补品都塞给他吃,但陆历怀只是淡淡地启唇,冷漠道:“我什么也不想吃。”
“阿历,不吃怎么行呢?”她焦急地说,却发现陆历怀眼睛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她瞥了我一眼,我顿时心头一紧,连忙跟着劝陆历怀:“是啊,不吃哪成,你还是吃点吧。”
“要是你做的我就吃。”陆历怀淡淡地开口,还对我弯弯眼睛。
陆历怀的妈妈顿时没了话说。
陆爷爷见状,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威严冷漠的眼神透出一丝和蔼,作出了最大的让步。
“沈秋,为了阿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要答应我,尽心尽力地陪在阿历身边,如果你能让他振作起来,把公司跌下的股价再升起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不再干涉。”
陆爷爷的话说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地回响在窄小的病房里。
顿时,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古怪,所有人的目光都诧异地投向老爷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陆历怀抬起了眼皮,眸里闪过一抹微光,像是没想到爷爷的态度会转变那么大。
陆历怀的妈妈“蹭”地站了起来,正想说什么时,被陆正庭伸手拦住。
我不由瞪大眼睛,屏住呼息,望着陆爷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最震惊的是关娜,她明显感觉到了某种危机,不可置信地瞪着我,大概是没有想到她最后的靠山,如今也有倾倒之势,眼里隐隐染上一抹仇视,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地震颤着。
因为,即使没有我,这对于陆历怀也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爷爷的这番话,显然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而已。
陈牧白忧郁的眼神忽然一低,安静地抚摸着他手中的玉扳指,时而轻轻点着,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
温伶向我投来了鼓励的目光,她温和地看着我,真切的为我们高兴。
“爷爷,此话当真。”陆历怀苍白的唇微张,一字一句地问。
陆爷爷双手放在拐杖上,傲然地抬着头,以气定神闲、一诺千金之气势,道:“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