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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有些想不明白。
阿毛哥越走越快,很快就走到前面去了,我赶紧跟了上去。
其实,刚才打了孙俊杰一巴掌,我心里的气已经消了,虽然孙俊杰有错,但是他毕竟是媳妇儿的弟弟,就算他真的把神像砸了,我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不过幸好他没有砸神像,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钗和小翠。
我和阿毛哥来到了孙俊杰家,孙俊杰正在院子里和小丽说话,小丽皱眉说道:“既然那个神像对你姐夫来说很重要,那你就不应该把神像扔到井里去,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不对,打你一巴掌也活该,我看你还是找时间过去跟你姐夫道个歉,求他原谅你。”
孙俊杰说道:“我想着心里就生气,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害人之心,我就是想他跟我姐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这个样子下去了。”
我听着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是又想不出来到底哪儿奇怪了,视线转移到小丽身上的时候,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小丽没有用青石河里的水洗过眼睛,她看不见鬼,小丽的妈妈也是,不然昨天晚上下大雨我来找媳妇儿回去的时候,小丽的妈妈也不会对我说那番话,让我不要去找小三了。
我看着阿毛哥急匆匆的往前走,眼看就要踏过门槛了,我赶紧拉住阿毛哥来到门旁的院墙下说道:“阿毛哥,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说说。”
我话还没有说完,阿毛哥就皱眉插嘴说道:“你怎么还有话说,刚才我不是答应你了吗,我不会跟孙俊杰动手,我就是要跟他好好说说这个事情,不然他不长记性,下次还要跑到你家去摔神像!”
阿毛哥说完就要进去,我赶紧拉住他说道:“阿毛哥,我现在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事情,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小丽和小丽的妈妈没有用青石河里的水洗过眼睛,她们两个人都看不到鬼,等会儿你说话的时候就千万不要提到鬼之类的,总之小心一点,注意这些敏感的词语,知道了吧?”
阿毛哥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事情,你说的也是,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小丽和孙俊杰走到现在这步不容易,我尽量注意。你放心,我今天过来找孙俊杰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既然阿毛哥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阿毛哥能这样说,证明阿毛哥心里其实也不是很生气了。
我点头,随后跟着阿毛哥一起走进了孙俊杰家的院子。
孙俊杰和小丽正在院子里聊着,他们两个人突然注意到有人走进来就扭头朝院门口这边看了过来,阿毛哥冲孙俊杰说道:“孙俊杰,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蛇王神像丢到井里去?”
小丽先看见我和阿毛哥,正要开口喊,阿毛哥就先说话了。
我看见小丽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低下头不说话。孙俊杰皱眉冲阿毛哥说道:“阿毛哥,我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叫你一声哥,这个事情是我们家里自己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正好姐夫来了,我跟姐夫说两句,你就不要管了。”
孙俊杰说完直接就不看阿毛哥,而是扭头看向了我,随即说道:“姐夫,这个事情是我的不对,但是你要相信,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我……”
“孙俊杰,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阿毛哥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孙俊杰被打断了,视线转移到了阿毛哥身上,说道:“阿毛哥,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这个事情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行不行?”
阿毛哥直接就说道:“不行!我实话跟你说,这次来是我主动要来找你,柱子是怕我跟你动手才跟着一起过来的,我就问你,你为啥要把神像丢到井里去,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对?”
阿毛哥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长串,孙俊杰听着愣了愣神,看了看我,脸色一沉,看向阿毛哥,没好气说道:“我说了,这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吼?”
我冲孙俊杰说道:“孙俊杰,你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你阿毛哥帮了我们多少?”
阿毛哥搂住我的肩膀,红着眼问我说道:“柱子,你说我们两兄弟是不是一家人?”
我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不是了,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兄弟。”
阿毛哥指了指我,冲着孙俊杰说道:“你听见了吧,我是你姐夫的亲兄弟,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你说这件事情我能不能管?”
小丽可能也听出来阿毛哥的语气很不友善了,拉了拉孙俊杰的衣服,孙俊杰看也不看小丽一眼,冷着脸说道:“什么亲兄弟,你们家和我姐夫家虽然对门,但是从小到大,你跟我姐夫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都是这段时间开始才慢慢变好的,你以前就是个烂赌鬼,谁愿意跟你做亲兄弟。”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孙俊杰会说出这样的话,居然把以前的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他虽然说的都没有错,但是当着阿毛哥的面说这些话,确实太伤人了,其实就是在揭阿毛哥的伤疤。
孙俊杰这样做就把阿毛哥搞得没有台阶下了,我看不下去,站出来冲孙俊杰说道:“孙俊杰,你乱说什么话,阿毛哥帮了我们多少,你揭他伤疤。”
孙俊杰不依不饶说道:“我没有说错嘛,他以前本来就是个烂赌鬼,我以前算比较混子的了,但是我觉得他比我都还要混子。”
“好,我比你混子!”
阿毛哥大声吼道:“你孙俊杰牛逼,你是对的,我是错的,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你就不要来求我了,你就是在我家院门口跪上三天三夜我也不会帮你!”
阿毛哥说完转身就走,孙俊杰小声说道:“说的就像是谁求过你一样。”
我生气说道:“孙俊杰,你不要再说了。”
扭头朝院门口看的时候,阿毛哥又走了回来,伸手指着孙俊杰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敲个警钟,从现在开始,你就最好不要碰蛇王神像了,你要是再碰,我就把你的腿打断,我说到做到,你不行你就试试!”
阿毛哥放完狠话转身就朝外走,小丽的妈妈从屋子里走出来问咋回事,咋又吵起来了,我笑着说没事,跟着就出来,追上了阿毛哥,安慰他一路往回走。
我让阿毛哥不要再生气了,阿毛哥说你刚才又不是没有看见孙俊杰那个样子,什么话他都说得出口,那我还客客气气跟他说什么,既然他都说不求我了,那就最好没有什么关系,我把话说狠点也好。
我知道刚才是让阿毛哥受气了,叹了口气说道:“好好好,你说的没错,刚才确实是孙俊杰过分了,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跟他闹起来,不管他咋说,也不管过去我们两家人怎么样,反正现在我就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兄弟,阿毛哥,你不会嫌弃我吧?”
阿毛哥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嫌弃你,虽然我们两兄弟以前的关系不怎么样,我也确实是个烂赌鬼,但是每个人都在变,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你也不要担心,我知道你是真心把我当兄弟,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也把你当兄弟看,真正的兄弟是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儿闲言碎语就分散的,知道了吧?”
后来走到家门口,我和阿毛哥聊了两句就走进了院子,媳妇儿在做饭,我进屋换了身衣服出来,想着神像落在井水里打湿了也没擦,于是找了块布来到了后院儿。
我擦了一会儿神像,注意到蛇王神像的头顶有一点淡淡的红色,拿着神像正仔细看的时候,媳妇儿走到后院儿里来了,我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神像。
媳妇儿说道:“我把饭煮好了,吃饭了。”
我其实不饿,因为下午在镇上吃了烧烤,我就说我不饿,你吃吧。
媳妇儿听了我的话,不知道咋的一下子就哭起来了,哽咽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吃不吃?”
我皱眉解释说道:“媳妇儿,我不饿,今天下午在镇上,王杰请我和阿毛哥吃烧烤,我们……”
我话没说完,媳妇儿就转身,急匆匆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在抹泪。我愣了愣神,自言自语说道:“又咋了?”
放下神像,我赶紧跟着走出来,屋里的桌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媳妇儿并没有坐在桌边,正想着,媳妇儿的哭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我赶紧走进去看,媳妇儿倒在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哭,喉咙里不停哽咽着,看的我很是心酸。
我说道:“媳妇儿,你又咋了,我说了,我不是在生气,我是真的肚子不饿。”
“呜呜,我输了,呜呜,我输了。”
媳妇儿一直在哭,嘴里一直哽咽着念叨这两句话。
我心里很惆怅,坐在床边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