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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玩意儿就这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手旁,吓的我心脏几乎没从嘴里蹦出来!离的这样近,我都能看得到她脸上遍布着的一道道缝合痕迹!
仿佛它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肉块儿拼合而成的。
那个瞬间,我飞快的想了很多。这东西都离得这么近了肯定能直接弄死我,但她却没有,而是跟我说话想要吓我。沈临风说我因为尸血纹身会变得暂时跟鬼一样,所以能看到鬼,那么会不会它以为我看不到它,实在和我玩儿猫跟耗子的游戏?
“师傅,师傅……”我带着哭腔冲手机里大喊:“师傅啊,我怎么办啊?”
我浑身抖的厉害,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心里却在拼命重复沈临风说过的‘三分鬼吓人,七分人吓鬼。’
果然,那只血肉瓮并不知道我能看得到她,她一边尖声笑着一边在我周围爬来爬去,活像只四脚的蜘蛛。
我注意到,它的声音像是直接从身体里面发出来的,并不和人一样用嘴说话,声音的大小也跟离我的距离无关。而且它的肚子比起刚刚似乎大了不少,肚皮高高隆起好像一个足月产妇。或许是因为这个,血肉瓮爬动的时候四肢摆动稍显不便,没有那么灵活了。
估计是那只血肉瓮用了什么障眼法,我和沈临风的通话被中断了。电话里能传出的,只有它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嗤嗤嗤……我在看着你……”
就在这一瞬间,我装作害怕的不行,手一抖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咔嚓碎了一地,光亮也瞬间熄灭。我猛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身体,实际上是把手伸进裤兜里掏黄符了!
黑暗中,我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那只血肉瓮。它又在我周围爬了两圈,终于按捺不住直直的冲我爬来!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的掏出一张符,朝血肉瓮的脑袋贴去!
黄符接触到血肉瓮身体的瞬间,噗的喷出了一股恶臭的黄水。她的脑袋也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血肉瓮惨叫一声,调头往楼梯下逃窜!
它一受伤,周围立即就亮了起来!我看到自己已经跑到一楼来了,刚刚的黑暗不过是鬼遮眼而已。血肉瓮挣扎着顺着楼梯闯到了地下一层去,我哪儿还敢乘胜追击,捡了手机就冲出了音乐楼。
沈临风说过今晚不让我回去,我只好找了个网吧熬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回到了沈临风的铺子里,把昨晚发生的事统统告诉了他。
沈临风在听到鬼奴没跟我一起回来的时候有些惊讶,转眼便平静下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鬼奴应该是被血肉瓮吃给了,鬼也是弱肉强食,厉害的吃掉弱小的。不过你小子不错嘛,竟然能肚子对付血肉瓮。你还真有点儿天赋。”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沈临风也不紧不慢的在铺子里翻找了一会儿,从架子上那堆蒙了灰的破烂里掏出了一把桃木剑交给我:“不过那个音乐楼里的事的确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我们必须得先解决那只血肉瓮。”
之后,沈临风又带我出去到丧葬铺子里买了一个黄杨木的小盒子,以及一只活的大公鸡。我们回到铺子里,沈临风剁下了公鸡的鸡冠子,把血挤到一个小玻璃瓶中。边挤边跟我说:“公鸡身上阳气最盛的地方就是鸡冠子了,鸡冠血能压制一切邪灵秽碎。
人的舌尖儿血也有同样作用,你要是遇到搞不定的东西就咬破舌尖,吐口水喷它们,不过这法子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别常用。”
挤好血,我们吃了那只大公鸡。快到傍晚的时候沈临风开车带我直奔我们学校。到了校门口我原以为沈临风会和我一起进去,没想到他说自己要去找关太太,要我自己再进去!
我连忙拉住他:“你不去我也不去!谁爱去谁去!”
“别担心,血肉瓮昨天已经被你伤了根本,没什么危险了。你只要到地下室去,把鸡冠血洒在瓮里面,然后把血肉瓮带出来给我就是了。
至于关婷就更加无害了,估计它只剩了一点残魂,其余的都被血肉瓮吃的差不多了。你把她嘴里的东西扯出来拿给我。就这样,简单的很。”沈临风笑笑。
这家伙又是这样,什么事都不早说,非等到最后再告诉我要一个人冒险。我心里隐约感觉他在耍我,有些不乐意。沈临风看我不乐意了,又搬出了老一套的威胁方法:“你不去也行啊,十万块拿来!”
我气的哑口无言,只能放下他朝音乐楼走去。站在音乐楼一楼的楼梯口,看着黑漆漆的地下一层,我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我握紧桃木剑朝地下室走去。
黄昏的时候,昼夜交替,那些脏东西虽然能够现形了但力量还比较弱。我要能趁这时候搞定是最好的。
下楼之后我看到地下一层被一道木门封锁着。我一脚踹开之后看到木门里一片昏暗。打亮手电,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这里似乎被封锁了很久,地上有厚厚的一层灰,灰烬中隐约能看到地上有一道脓水形成的痕迹。顺着痕迹走了几步,我看到屋子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坛子。那个坛子大约有巴掌大,通体漆黑,顶上封着一张红色的纸,上面写着两个日期。
红纸很破旧了,上面的日期也是几十年前的。这血肉瓮应该不是要杀我的人弄的,否则他起码有六七十岁了,可我身边从未有过这个年龄段的老人。
不是他做的,那又会是谁?学校里有这么多恐怖的东西,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学生受伤,也不被人知晓?
我脑子里有些混乱,很多问题堆在一起理不清头绪。既然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了,索性先趁那个血肉瓮没出现之前滴好鸡冠血,省的一会儿天黑了她出来了麻烦。
我从怀里掏出鸡冠血,正打算滴的时候,身旁的黑暗中突然冒出一阵细微的哭声。
该死,难道它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