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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眼底掠过一丝惊慌,被子下的手指握得紧紧的,寒菲樱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这丫头性子柔中带刚,软硬不吃,况且和她这个大嫂一向不对盘,她一来,沈芙就知道可能要坏事。
寒菲樱将沈芙眼中的惶恐尽收眼底,更加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怀疑,却不露声色地笑道:“虽说孩子没有了,但正如沈夫人所言,嫂嫂还是我寒家的功臣,不能怠慢,我能做的也不多,只是担心没有好大夫帮嫂嫂调理身子,怕落下病根,以后难以生养,所以特地从宫里请来了一位太医,他精通千金一科,连宫里的贵妃娘娘都指明要他看诊,有他在,嫂嫂大可放心。”
见寒菲樱有备而来,沈芙更是慌得手足无措,偏偏寒菲樱的行为根本无懈可击,从表面上来看,纯粹是一番好意。
像她们这样的商家,就是再有钱,也请不动只给皇族看病的高贵太医,何况,沈家还不是寒家那种巨富,这种天大的福分,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沈芙强行落胎,凶险至极,原本身子就已经元气大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以为这一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现在要做的是把身子调理好,把花柳病治好,和金有财的私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只要这一切过去了,她依然是寒家颐指气使的大少奶奶。
哪知道,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一向和她并没有什么姑嫂情意的寒菲樱会带着太医来到沈家?
来者不善,沈芙心里没有对付寒菲樱的预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不觉看向齐妈妈,齐妈妈也慌了,但还是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比沈芙多些镇定,笑道:“二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寒菲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已嫁做人妇,尊卑有别,你这个奴才最好还是称我为世子妃。”
一句话噎得齐妈妈顿时说不出话来,寒菲樱的意思她岂能不懂?人家是世子妃,她一个下人没说话的资格,但看小姐紧张得汗水都流了下来,她也心头大惶。
沈夫人忽然适时进来了,陪着笑脸道:“世子妃屈尊到来,实在是辛苦了,世子妃身份尊贵,这里空气沉闷,不如去正厅喝杯茶吧。”
寒菲樱淡淡道:“沈夫人太客气了,本妃关心一下自己的嫂嫂,再辛苦也值得!”说完,不再理会她们的胡搅蛮缠,冷道:“庄太医,请进来吧。”
沈夫人和齐妈妈大惊失色,但寒菲樱当了世子妃之后,整个人都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让她们心底发憷,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庄太医一直在外面等候指令,听到世子妃的话,当即背着药箱入内。
躺在*上的沈芙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进来,呆怔了片刻,突然像见了鬼一样,披头散发,面色如雪,惊恐大叫,“啊,啊,鬼啊,鬼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齐妈妈见状心底立即有了底,忙上前哭泣道:“小姐刚刚失去怀胎多日的孩子,精神上经受了巨大刺激,现在一见大夫就会发病,这对小姐的身体很不好,要是世子妃还当她是你嫂嫂,就不要再逼迫小姐了,等她安静下来,再来看望可好?”
越是这样,越是证明她们心虚,想装疯吗?你找错人了,寒菲樱不悦地冷笑道:“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说的什么混账话?本妃好不容易才请到经验丰富的庄太医来给嫂嫂调理身子,怎么反倒落下不是了?看起来嫂嫂神志不清,似有惊悸之症,更应该看看了,你们所谓的为小姐好,却任由她的病情发展下去,依本妃看,倒似别有用心。”
说完,她冷肃的目光落到一旁正要开口说话的沈夫人身上,沈夫人立即觉得身子一凉,好可怕的气势,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寒菲樱看着神色张皇的沈芙,眼底虽冷,声音却无比轻柔道:“你放心,庄太医是名家,有他妙手回春,你很快就会没事的,你的心魔也很快就会祛除的。”
虽然世子妃的声音清越动听,但一旁的庄太医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杀气,他意识到了什么,正准备给沈芙把脉。
沈芙却突然发起狂来,浑身乱抖,根本抓不着脉搏,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惊叫不停,“鬼啊,走开,走开……”
翡翠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伸出手在装疯的沈芙身上点了一下,沈芙立刻就动不了了,原本就是冒险小产之后的身体虚脱至极,现在更是如同木偶一般动弹不得。
沈夫人惊叫,“你这个贱婢干了什么…”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等重新看清楚的时候,看到了一双清幽如同深井的眼睛,望之生寒,寒菲樱冷道:“你是什么身份?贱婢是你能叫的吗?”
沈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寒菲樱居然会动手打她?正欲发狂撕扯,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擒住了,后背一阵剧痛,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脱,差点忘了,寒菲樱是带了侍卫来的。
庄太医在沈芙的手臂上放上了一块白帛,手放了上去,才探了一会,突然脸色微变,飞快地观察了一下沈芙的肤色,就收回了手。
面对一屋子人的各异神色,庄太医收起了药箱,轻轻咳嗽了一声, “世子妃请随我到外面来。”
寒菲樱也觉得这屋子里的味道格外刺鼻,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丑恶的嘴脸,跟了出去,开门见山道:“她怎么样了?”
庄太医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才悄声道:“这个女人患了花柳病。”他原本不知道沈芙是世子妃的嫂嫂,现在知道了,但从刚才的情形也看得明白,世子妃根本没有把这个女人当嫂嫂,所以他只说“这个女人” 。
什么?寒菲樱悚然一惊,仿佛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开了一样,头脑一片嗡鸣,花柳病,怎么这么熟悉?忽然想起,前不久,姐姐来哭诉,说被金有财传染了花柳病,现在虽然在治疗,但是这种病很难治,效果并不好。
沈芙怎么会得花柳病的?寒菲樱绝对相信自己大哥不会沾染上这种脏病,难道自己真的没有猜错,沈芙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大哥的,得了花柳病才是她急着打掉孩子的原因?
庄太医看着惊愕交加的世子妃,也知道这消息太过震撼,一时难以接受,但受世子爷所托,坦然相告,“她的确有过滑胎之相,但脉象显示是服用大量落胎药物所致,而且,她的花柳病已经蔓延得很厉害了,孩子就算是勉强生下来,不是死胎就是畸形。”
许久,寒菲樱已经恢复了镇定,“有没有可能男人没问题,女人却染病了?”
庄太医略一沉吟,“有,一般患此病者,都是由于交际泛滥引起的,可男人由于身体构造不同,虽然携带,但由于易清洗,并不易发病,相比之下,女人更容易发病。”
寒菲樱的眼眸如同结冰的湖面,又冰又冷,“这种病可以治愈吗?”
庄太医摇了摇头,“难,要看病患的病情到了什么程度,因为患了此病,病患大多不好意思,羞与人言,等待发作的时候往往已经控制不住病势,前朝有位王爷就是因为得了花柳病,最后死的时候全身溃烂,惨不忍睹,死者十之*。”
虽然知道沈芙患了花柳病,但若不是姐姐也同样得了此病,寒菲樱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想起金有财数次对自己的*和言语撩拨,雾霭渐渐散去,露出嶙峋的面目。
金有财可是脑中没有半点伦理道德的人物,想着想着,寒菲樱只觉眼前一黑,眼眸中荡过一丝杀气,这对狗男女,翡翠看着小姐的反常,也想到了什么,满脸惊讶,“小姐,不会是…”
想到此,寒菲樱忽然冷笑起来,可是笑容没有半分温度,庄太医深知人情世故,虽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道:“需要我开方子压制病情吗?”
寒菲樱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像戴了一张面具一般,“不用了,多谢庄太医,今天辛苦你了。”
翡翠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锭银子拿给庄太医,“谢了。”
庄太医原本要推辞,但看世子妃神色有异,眸光飘忽,也就只好收下了,心中却暗惊,接下来恐怕是一场暴风雨了。
寒菲樱回到沈芙房里的时候,里面的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大概是已经商量好了新的对策。
面对这样一家肮脏至极的人,寒菲樱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只是站在离她们三尺远的地方,看着面如死灰的沈芙,冷冷道:“原来你得了花柳病,才要打掉孩子?”
淡淡的一句话让沈芙魂飞魄散,她怔愣之后,开始伤心哭泣,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能瞒你了。”
翡翠憎恶地看着这个女人,大少爷多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娶了这么个脏女人呢?
“你大哥是常常要谈生意的,外面的事情你也清楚,应酬的时候总是免不了有些不干净的陪酒姑娘。”沈芙边说边哭,极是委屈,“我怕传了出去影响你大哥的名声,所以就只能这么做了,既然你知道了,就千万不要再让公公婆婆知道,他们上了年纪,受不了这个刺激,你一向孝顺,就不要再让他们伤心了。”
寒菲樱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编瞎话,当别人都是傻子吗?沈芙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也得了同样的病吧,以为可以继续瞒天过海?
一旁的齐妈妈面对寒菲樱冰冷的眸光,忽然双膝一跪,“世子妃,小姐是真的为姑爷好啊,你说要是传出去,大少爷还怎么做人啊?”
沈夫人见寒菲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忽然怒道:“这里是我沈家,你一个晚辈,在我家还放肆起来了?早知道你无法无天,居然这样没有教养。”
寒菲樱眸光一厉,冷冷地盯着她,锐利地让沈夫人不敢直视,再加上心里有鬼,强行镇定之下的刚硬,在这样的眸光下简直不堪一击。
看向齐妈妈,寒菲樱好看的唇形里冰凌凌吐出两个字,“带走。”
这个地方,她多待一刻,都会觉得肮脏不堪,齐妈妈一向是个最有主意的人,但现在面对面无表情的钢刀和冰冷坚硬的甲胄,本能地觉得害怕,腿脚开始打颤,被一个侍卫像小鸡一样拎走了。
沈芙不敢正视寒菲樱冰凉似雪的目光,又见齐妈妈被带走了,心下大惊,从*上爬了下来,想阻拦也无济于事,沈童虽然在家,但不过是外强中干的家伙,见了真刀真剑,一句话都不敢说,更别提阻拦了,寒菲樱眼底有嗜血的光芒,看着沈芙,淡淡道:“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话音一落,立即响起一个冷硬的声音,“是!”
寒菲樱从沈府出来的时候,居然遇到了二哥,十分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寒子钰脸色很阴沉,他是来密查沈芙一事的,总觉得此事不简单,但他是男人,不能大喇喇地闯到沈家去,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忽然见菲樱带着狼狈不堪的一个老女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寒菲樱附在二哥耳边,说了一席话,寒子钰瞳孔猛然一收,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寒菲樱也知道此事过于惊悚,但她并不知道沈芙还曾*过二哥,此事听到二哥心头,是另外一种愤怒的滋味,“我要把这个人带回府中审问,要麻烦二哥去抓一个人过来。”
寒子钰脸色如铁,脸部肌肉跳起,显示了他的极度愤怒,盛怒至极,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森森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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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老爷得到消息回到府中的时候,看到正厅意外的一幕,夫人,元霁,居然还有菲樱也在,一个个的脸色都是雾霭沉沉,看不出表情。
正中间跪着大儿媳的贴身奴婢,原本大儿媳小产之后,府中就一直阴云连连,此时见此情景,更是心生疑虑。
齐妈妈被寒菲樱的人带过来,原本准备咬紧牙关,抵死不说,她怎会不知道,此事若是被寒家人知道,会有怎样惊天动地的可怕后果?
不过,她虽然精明,但却没见识过王侯贵胄府中的手段,人家有的是办法对付她,才两下子,她这把老骨头已经受不了了,面对那些刀锋般的厉光,她颤栗得如同一只鸵鸟一般。
寒老爷寒夫人和大少爷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沈芙小产之后,当时都是过于震惊和意外,并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过,但此时冷静下来,看到此景,心头都是疑云重重。
寒菲樱看着面容扭曲的齐妈妈,眼底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你到底是打算乖乖招了,还是再尝尝我的手段比较好?”
齐妈妈一想起那些侍卫酷辣狠厉就不寒而栗,浑身一哆嗦,看着大少爷冰冷的眸光,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身后一柄雪亮的剑架到了脖子上,她吓得汗流浃背,“饶命啊,我说,我说。”
齐妈妈虽平时不乏小聪明,也颇有心计,但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死亡近在眼前,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咬牙道:“大少奶奶和大姑爷确有私情。”
这般骇人听闻的话一出,四周一片死寂,除了寒菲樱和翡翠早就知道之外,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寒元霁忽然胸口一阵剧烈的闷痛,双手紧握成拳,虽然他和沈芙没有什么感情,但万万想不到,沈芙居然和金有财暗中勾搭到了一起。
“大少爷,大少爷。”身后的下人见大少爷脸色不对,惊叫出声,正欲过来扶大少爷,寒元霁只觉得一股血气往上涌,眼眸血红,一把推开,看向齐妈妈,“你说,这对狗男女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寒夫人骤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火冒三丈,原来就觉得有点奇怪,沈家教女,虽然秉性不贤,但还不至于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想不到暗中早已经超越她的底线。
寒老爷气得怒目圆睁,手指哆嗦,连连咳嗽,但最后还是多年的定力起了作用,厉声道:“你继续说。”
齐妈妈虽然对此时此景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种轩然大波的场面给震惊到了,看着那些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更是恐慌万状,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顾不得维护小姐了,只希望把所有事都抖出来,自己可以得到个从轻发落,“老爷夫人饶命啊,是小姐她…小姐她…说大少爷身体不好,原来想…*二少爷,哪知道没有得逞,就和大姑爷…”
“还有什么大姑爷?”寒老爷怒发冲冠,把齐妈妈吓了一大跳,忙改口道:“是是是,是金家大少爷,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小姐一意孤行,我又是个下人…”
这一个个重磅消息震惊得人目瞪口呆,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沈芙不但和金有财有了苟且之事,而且还曾试图*过二少爷?
这时,寒夫人已经从最初的震怒中冷静下来,冷笑道:“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
齐妈妈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大少爷,又咬着牙道:“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金有财的。”
虽然寒元霁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样明确的结论,还是怒火中烧,心如刀绞,他虽然不喜欢沈芙,但并不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向对沈芙多有忍让,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多么可笑,他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大哥!”是寒菲樱担忧的声音,这件事,最受伤的就是大哥了,但大哥又是最应该知道真相的人。
寒元霁微微抬手,示意自己无事,妻子红杏出墙,和自己妹夫搞到了一起,已经是奇耻大辱,还搞出了孩子,企图混在自己名下,居心之恶毒,昭然若揭,沈芙有了歼夫的孩子,对一直包容忍让她的寒家没有半点愧疚之心,还理直气壮地在寒家作威作福,这样一条毒蛇,自己居然还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寒老爷在商界浸润多年,岂会不知道沈芙打的什么主意?冷冷道:“既然这个践人有此打算,企图混淆我寒家血脉,为什么又要冒险打掉孩子?”
齐妈妈知道寒老爷夫人都是精明过人之人,之所以从无察觉,一是自己实在隐瞒遮掩得好,二也是从来没对小姐起疑过,小姐虽然性子是暴戾了一点,但还不至于做出和他人苟合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是…因为小姐…小姐得了…花柳病。”齐妈妈颤栗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寒元霁目光一震,死死地盯着齐妈妈那沟壑横生的老脸,忽然抓起面前一个杯子砸了过去,把齐妈妈的额头砸得鲜血直流,她也不敢擦,只能一动不动,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只想得到一个从轻发落,不敢再触怒他们。
“好,好,好!”寒元霁目光如炬,怒极反笑,“你们玩的好计策,若不是老天有眼,让这个践人得了脏病,恐怕还打算一直欺瞒下去吧?”
齐妈妈浑身抖成一团,不敢再回答,因为害怕得身子发虚,不扶住点什么,自己恐怕真的会倒下去。
厅内的气氛凝结到了冰点,外面呼啸的寒风仿佛地狱之水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父亲,母亲,大哥,我回来了。”
一个颀长英挺的身影进来了,一同进来的,不止是寒子钰,还有金有财。
金有财原本也是富裕人家的公子,长相也是五官端正,可今天怎么看怎么有些贼眉鼠眼,大约是相由心生,他看着气氛不对,强笑道:“岳父,岳母,大舅哥…”
话还没说完,寒老爷手中的杯子就朝着他飞了过去,正中他的鼻梁,砸得他鼻子血流如注,他立即明白坏事了,定然是和沈芙那个女人的事情暴露了,看向一旁目光冷冷的寒菲樱,他也不敢擦,装糊涂道:“岳父,是不是小婿做错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
寒老爷面寒如铁,“管家,去请族长过来,还有,派人去把金家的人和沈家的人都叫来。”
管家心头一沉,有些犹疑,“老爷?”真的要请族长吗?家丑终究不可外扬啊。
寒老爷的语调斩钉截铁,“我堂堂寒家不能因为是家丑就替他们遮瞒,这样一对没有人伦的猪狗,居心叵测企图混淆寒家血脉,侵占寒家财产,我要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无处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