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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呆住。
她是那么的了解我,可我……却一点也不了解她。
其实站在柳如月的角度上,也不难理解她的想法。
毕竟她已经欠了我不少钱,而我们虽然相爱,但确实是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这种情况下,再让我替她背负一百多万的债务,肯定是于心不忍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其实也是她爱我的表现。
如果我当时要能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别那么冲动,一定可以考虑和发现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如果我足够了解她,我就会知道柳如月不该是那样的人,就算是她会被郑总的金钱腐蚀,也不至于那么突然和决绝,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这想法让我感到羞愧。
细思极恐,为什么我在那个时候没有静下心来去考虑,那是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认定柳如月就是这样的人,觉得她就应该和那些有钱人在一起,而这,就是我内心的自卑在作怪。
我只想着自己的痛苦,却丝毫没有考虑到她和我分开,也会痛苦,看她这几天憔悴的样子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真的很想抽自己两巴掌。
“从我小时候,有记忆的时候,我爸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整天泡在赌场里,每天都在为了钱的事儿和我妈妈吵架,动不动追债的人就追到家里来,吓的我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我经常做恶梦,梦到有一天我爸把我和妈妈也输了,那帮凶神恶煞的人冲进家里来要带我们走,每次都吓的哭醒……”柳如月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
我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她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其实这些话,应该是很早就要对你说的,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柳如月擦了擦眼泪说道,“过年的时候在你家,我就很想跟你说的,我特别羡慕你们家那个氛围,虽然你和你妈妈也吵架,但谁都能看得出来,那是幸福的吵架。你和爸爸那么爱你妈妈,我觉得她算得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再看我妈妈,每天都在吵架,自己节衣缩食,还不够我爸赌的,这么多年,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
“别说了如月。”我说道,“是我不好。”
我抱了抱她,她趴在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因为怕她妈妈听到,所以她极力忍着不发出声音来,我只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哭了一会儿,她说道,“我知道你爱我,可我也爱你,你知道当我决定离开你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吗?我感觉我的生活彻底没有希望了,要死掉了……”
这话更让我痛苦。
“别说了,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我应该弄清楚的,不该让你受这种委屈。”我说道。
“没有,你没有不好,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很好。”柳如月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跟金大中离婚以后,我对自己的生活和未来彻底丧失了信心,我以为自己不可能再对任何人付出感情,可你完全改变了这一切,让我觉得原来跟一个人在一起可以那么幸福,原来真的有人会为了你付出一切,甚至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会站住来挡在你的面前。”
“好了,如月,不说这些了。”我对她说道,“让一切都过去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柳如月眼中流露出了欣喜,但随即,这欣喜就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忧虑。
“于浩,你还是离开我吧。”柳如月说道。
“为什么?”
她顿了一下,说道,“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并不是想让你替我承担这一切,而是希望你明白,我并没有不爱你,相反,我一直都很爱你,我看着你把自己喝成那样,我很痛心,我担心如果不让你知道真相,恐怕这事儿会永远在你心里留下疙瘩,永远也无法抹去阴影。现在你知道了,这就够了,但你千万别想替我还这一百多万,我受不起,那样我会更痛苦。”
“柳如月。”我说道,“你真的懂爱吗?”
她一愣,看着我。
“如果你真的懂爱,真的懂爱一个人,你就不应该这么要求我。”我说道,“真的爱一个人,她就是你的全部,她的忧愁就是你的忧愁,她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如果我真的爱你,你觉得我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从一个火坑出来,又跳入另一个火坑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决断的说道,“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爱你,我愿意替你承担一切的痛苦,希望你也记住,两个人之间,但凡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问题,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也希望你明白了这个道理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来伤害我,可以吗?”
柳如月十分感动的看着我,又担心道,“可是……那可是一大笔钱,你上哪儿去弄?”
“这你就别管了。”我说道,“我自己想办法,我只希望你能把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记在心里,可以吗?”
柳如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再也不会了,那咱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我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想跟我和好,那我也没有办法。”
她笑的甜甜的,像个孩子一样,扑进了我的怀里,我闻着她身上的迷人香气,感到了失而复得的幸福。
“我还是有些担心。”柳如月说道。
“还担心什么?”我说道,“你这还有完没完了?前怕狼后怕虎的,咱们俩在一起,是不是全世界都要制造困难?”
“不是,我是担心郑总,你不知道,他是一混蛋,我已经答应他了,现在出尔反尔,我担心他会纠缠。”柳如月说道。
“既然你知道他是个混蛋,还这样做?”我埋怨道。
“我那不是没有办法么……”她说道,“他们都把我爸的脚筋给挑断了,我害怕他们做出更狠毒的事。”
我心里暗暗感叹,她爸爸幸亏生了她这么个好女儿,要不然不知道已经挂了多少次了。
“放心吧,你们那狗屁郑总交给我处理就行了。”我说道。
她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我没忍住问道,“你……你和他没……没发生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