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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侄女总也不来,当然要给用最好的碗!”大娘应付一句,拽着我就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这村子里她的事最多,眼睛还鬼精神的。”
我不由跟着大娘加快脚步,而这个不速之客——老姑奶却一直小碎步的跟在我们身后。
“她大娘啊!我看你早晨杀鸡了,这怎么又去抓鸡啊!呵呵呵,你们可真爱吃鸡肉啊!这鸡你养了好一年了,不留着秋天卖钱了?”老姑奶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疑惑的味道,这味道很重,似乎她已经看破一切一般。
大娘甩了脸色,不高兴的说:“对,不卖了!这几天我就都给剁了!人啊,或者不能太小气,这亲戚来了就得做点好吃的。”
老姑奶咯咯的笑着,跟在我们身后依然没走。
大娘随行也不关她,直接去后院抓鸡。这些大公鸡长的精神,一只能有五六斤。大娘选了一直最大的,追着满院子跑!我也跟着追,最后竟然是老姑奶把这鸡给堵住了。
只见她一把将鸡给抱了起来,就像抱着个小婴儿一般的喜欢,自言自语的说:“鸡啊鸡啊别见怪,你是阳间一道菜。”
大娘走过去,黑着脸说了句:“我抱着吧!你看你那小体格,别让鸡给压倒了!”老姑奶忽然冷冽的一笑,那幽深的小眼睛里就仿佛冒出一股寒气,只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夜王爷猛地拽了一下我的手,我下意识的被他拽出一米多远,却看老姑奶忽而身子挺直,身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大娘彻底给吓傻了,站在那拿着菜刀不知所措。
“你,你这罗锅都一辈子了,怎么……直了!”
“大娘小心,她不是活人!”夜择昏突然喊了一声,大娘吓得一个哆嗦,胡乱的猛地挥舞菜刀。
老姑奶却把那怀里的公鸡举的高高的,整个人犹如遭受电击一般拼命的哆嗦起来。短短半分钟之后,她忽而狂笑,一把拧掉那鸡的脖子,鸡血从脖子里喷了她一脸。
“啊啊啊啊……老姑奶你不是最怕血的么?”大娘彻底傻了,掉头就跑。老姑奶发出刺耳沙哑的笑声,一边舔着脸上的鸡血一边说:“你记错了,我最喜欢血的味道!呵呵呵呵……你慢点跑,我还想尝尝你的味道!”
“吸血鬼魅!”夜王爷上前一步,大喊一声。
老姑奶就好像中邪了一般,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她身子舒展开有一米六左右,头发披散着,眼神凛冽。
“你是谁?谁在说话?”
我顿时心中一紧,夜择昏还没喝血,想来身体虚弱着呢!
若是这个时候遇见吸血鬼魅,打起来未必占优势。于是我赶在夜王爷直接回了句:“我说的!”
老姑奶打量着我,冷笑着说:“看来,你也不是人!晨晨……你什么时候死的?”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付,大娘已经吓得站不起来,整个人软成一团。我记得大爷说过,大娘年轻的时候经过一片坟冢,被鬼惊吓过,据说当时整个人昏睡了半个月,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可眼下大娘怕是想起了什么,嘴里默默的念叨着:“是你,又是你!你别过来……我不是故意杀你孩子……我不是!”
老姑奶忽而站住了,看着大娘低声说句:“没错,就是我!你这些年活的不错啊……难道你每次经过我的坟地,你就不心虚吗?”
这声音分明就是另一个人,最多三十岁,清爽的很。
“大娘,别怕!”我担心那鬼魅会杀了大娘,忙喊了一句:“你快点起来,抓一只鸡给我!”大娘如梦初醒,估计也明白我为啥这么说。急忙歪着身子又去抓鸡。好在老姑奶并未去抓大娘,而是很感兴趣的朝我走了过来。
“小晨晨,来,到老姑奶这来!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你爷爷带着你到我们家看猪猪的么……快来啊!小猪猪黑的白的都有,你还可以摸一摸!”
她的话让我恍然想起了童年在这里玩的时候,爷爷的确是带着我去他一个妹妹家看小猪猪。我记得那时候老姑奶的背也是直的……所以方才大娘给我介绍的时候,我其实并没认出她是谁!毕竟多年前我才几岁而已,她也年轻。好像没有丈夫,守着一个没出嫁的闺女!
“大英姑姑!”
对,我想起来了,老姑奶就是大英姑姑的妈!
听见我说大英姑姑,老姑奶停住脚步,有些激动的说:“晨晨,你还记得她?”
“我记得……大英姑姑很漂亮。我小时在这,她总是带我玩!可是后来,她不是淹死了么?”我一点一点的想起童年的记忆,只盯着昔日的亲人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大娘已经抓了一只又肥又大的鸡跑了过来,喘息着说:“别跟她废话,这鸡给你们抓来了……快点喝了!”
话音一落,大娘的菜刀落地,那鸡脑袋就掉在地上!
这样喝血的方式很不文明,好在夜王爷是用手捧着,送到嘴边。我心终于踏实了,也就在这时候,老姑奶彻底的咆哮了!
“晨晨!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谁在喝血!”
“鬼魅是看不见鬼魅的!她现在看我也是透明人!”夜择昏在我身后说道,老姑奶竖着耳朵听着,随机哈哈大笑:“原来也是一只鬼魅,我当你有多厉害……今天我就要报仇,你若是多管闲事,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老姑奶说完,只上前一步就要抓大娘的衣服,大娘恢复菜刀直剁在她的手背上,瞬间黑血涌出。
大娘吓得目瞪口呆:“老姑奶……你不是人!”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都是你……你个杀人凶手!”老姑奶忽然以一种年轻女人的声音哭诉起来,声嘶力竭,而方才大娘砍下去的这一刀对她来说,没有构成丝毫的威胁。眼看着大娘就要被鬼魅索命,夜王爷果断霸气出手。老姑奶整个人就好像毫无防备的自己撞墙一般,跌做在地上,长发遮住脸颊,她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