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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住了乔黎离的下巴，强迫乔黎离抬起头来看着他。
乔黎离拼命地甩着头，但是根本就挣脱不开纪云来的禁锢。
她的眼睛通红，睫毛上带着几分湿意。
乔黎离的泪让纪云来的心不由得软了一下。
“黎黎……”纪云来有点慌乱地开口，却不知道到底要说句什么才好。
“纪云来，”乔黎离的嗓音嘶哑，带着几分哭腔，“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乔黎离已经很久没有对纪云来说过这话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让纪云来放过她，也很久没有再提要离婚的事情了。
久到纪云来几乎都以为，他已经和乔黎离可以好好地过下去了。
可是乔黎离的一句话，仿佛又把纪云来给推进了冰窟窿里头。
就连旁边站着的纪梓念，看见纪云来的眼神，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是野兽一样嗜血的眸子。
仿佛乔黎离长长拿着一把长长的钢叉，直接插到了他的心脏里头去。
纪云来掰住乔黎离下巴的手微微下移，然后猛地收紧。
“乔黎离，”纪云来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乔黎离不说话，慢慢闭上了眼睛，似是视死如归。
她完全不害怕纪云来是不是会下一秒真的掐死她。
这样的乔黎离，完全让纪云来无所适从。
“乔黎离，你到底让我怎么样。”
纪云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睛亦是跟着红了几分。
旁边的纪梓念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该听下去，还是不该听下去。
纪云来和乔黎离之间，似乎是注定要有一场莫大的争吵。
乔黎离忽然抬起头来，握紧了拳头对纪云来说道：“纪云来，我今天出去和叶年封一起吃了饭，还有纪梓念，晚上，纪梓念说他要吃炒饭，所以我给他炒，纪云来你还想知道什么？”
“以后我的一分一秒，都向你报备，纪云来，好不好？”乔黎离的眼睛里似是要泣下血来，她仰头看着纪云来，“又或者，你在我的身上安一个监控？我的吃喝拉撒睡，都由你掌控，纪云来，好不好？”
原本前半句听起来，像是一句情话。
可是听到后来，纪云来忽然有几分心疼，有几分难过。
乔黎离像是受够了这一切，她在用她的方式向纪云来表达着厌烦。
“乔黎离……”见乔黎离这个样子，纪云来原本的火气，通通都发泄不出来了。
那张看起来是乔黎离和叶年封在拥吻的照片，也在纪云来的眼中黯淡了几分。
黎黎是不会背叛他的。
“黎黎，我只是……”纪云来软下了语气，“我只是怕失去你而已……”
乔黎离像是忽然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出声，“失去我？”
“纪云来，”乔黎离的脸上同时挂着泪珠和冷笑，握紧了手对纪云来说道，“纪云来，五个月前，你对我说，叫我给你炒一碗饭，你晚上回来吃，我等了你整整一夜……”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乔黎离忽然哽咽。
她张嘴，想要继续说自己的话，可是眼泪却拼命地往下流，堵住了她全部的话。
我等了一夜，等到你的不归。
如今，你又跑过来打碎这些碗，纪云来，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就这么低贱，这么不值钱？
可以由着你这么糟践？
乔黎离想要问一问纪云来，可是她发不出声音。
纪云来抬手把乔黎离揽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似是要挤出她全部的哀伤。
乔黎离的手就放在纪云来的后背上。
纪梓念本来看着两人这个样子，是想转身离开的。
毕竟要是一会儿纪云来和乔黎离要是干柴遇烈火，忽然烧起来了，他在旁边站着，也是徒增尴尬。
越发显得他是个孤家寡人，这都这么晚了，要是去找嫩模的话，也麻烦。
可是纪梓念的目光微微下垂，看见了纪云来后背上的那一抹红。
而且那抹红，还在慢慢地扩大着。
从乔黎离手心里渗出来的液体，在纪云来的后背上洇出了一朵诡异的花。
“老三！”纪云来忽然低呼了一声。
纪云来仿佛也感觉到了自己后背的湿润，一把攥住了乔黎离的手，然后就拉到了自己的眼前。
乔黎离不肯松开。
纪云来好不容易才把她的手给掰开。
乔黎离手心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纪云来的手。
那枚瓷片，已经深深地嵌进了乔黎离的手心里面。
“乔黎离！你疯了！”纪云来忽然提高了嗓音说道。
可是纪云来不知道，刚刚乔黎离的心脏，像是被谁攥紧了一样疼。
她想要诉说，却发不出声音。
唯有将这个东西嵌进手掌里面去，血液流出来的时候，才能顺带带走几分哀伤。
乔黎离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松快了几分。
她想喝一杯黑咖啡了。
纪梓念赶紧转身去找医药箱。
乔黎离垂着头，任由纪云来握着自己的手。
“黎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纪云来看着乔黎离这般样子，心疼到了极致。
“不是我想要干什么，”乔黎离一边摇着头，一边低声哭道，“纪云来，是你想要干什么。”
乔黎离很想问一问纪云来，他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自己走。
可是乔黎离不会问了。
她问了很多遍，纪云来都没有回答过。
索性就不问了。
她想要走的时候，会直接走的，不必再征求纪云来的同意了。
纪梓念已经把医药箱给找了过来，纪云来抓住乔黎离的手，轻轻给她抹着酒精。
乔黎离往后缩了缩手，纪云来在她的手心上轻轻吹着气。
“黎黎乖，忍一忍。”
现在的纪云来，和刚刚那个暴戾的纪云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可是乔黎离的心头已然生不起一点波澜。
“我先去睡觉了。”纪梓念看见纪云来朝自己瞟过来的目光，赶紧举起手来说道。
还不等乔黎离抬起头来，纪梓念就已经像是一只兔子一样蹦跳着跑远了。
纪云来伸手，想要把乔黎离打横抱起来。
乔黎离摆了摆手，推了纪云来一把，然后自己往外走去。
纪云来跨步越过了那一地的碎片，直接在后面抱住了乔黎离。
纪云来没敢触碰乔黎离的那只伤手，他把下巴搁在乔黎离的肩头，柔声说道：“黎黎，别和我生气，好不好？”
乔黎离其实没有生气，她压根就懒得生气。
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乔黎离微微摇头，伸手想要去掰纪云来的手。
纪云来忽然转了个身，衔住了乔黎离的嘴唇。
不过还不等乔黎离伸手去推纪云来，纪云来就率先松开。
“黎黎，你能不能相信我？”纪云来捧着乔黎离的脸，目光灼灼。
似是含着一整个银河，晶光闪闪，璀璨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乔黎离十分疲累，“纪云来，我信不信你，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纪云来扳着乔黎离的肩膀，希望乔黎离看清楚自己眼睛里的真诚，“黎黎，你是我妻子。”
乔黎离，是纪云来这一辈子，唯一的妻子。
山川不能阻碍，江海无法掩埋。
我对你的思念和爱情，如同日月常明。
乔黎离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半是自嘲半是敷衍。
“好，”乔黎离伸手把纪云来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往下拉，“纪云来你说要我信，那我就信。”
纪云来想要的不是乔黎离这种态度。
可是他到底想要什么，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说清楚。
乔黎离转身往楼上走去。
纪云来紧跟着乔黎离进门。
乔黎离回身就想把门给关上，结果差点撞到纪云来的脸。
“纪云来，我很累了，你去旁边睡，好不好？”
纪云来却不肯，他固执地伸手去推门，“黎黎，我要和你一起睡。”
纪云来死都不肯再去旁边那个房间。
他和乔黎离是法律认定的妻子，他凭什么不能行使自己的权利？
乔黎离没和纪云来争执，直接松开了手，“那你别来碰我。”
纪云来原本是真的没想碰乔黎离的，可是听见了乔黎离这句话，纪云来却忽然起了兴致。
他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乔黎离，不顾乔黎离的挣扎，然后就要去掀起她的裙子。
结果乔黎离今天并没有穿裙子。
纪云来一手抱住乔黎离，另一只手则环到了她的身前，从她的衬衫下面探进去，一路往上抚摸。
乔黎离整个人都腾空，轻轻挣扎了几下，然后就懒得再理纪云来。
纪云来原本还有几分逗弄乔黎离的意思，伸出食指来勾起她的胸衣，在她的饱满下围打着转。
但是乔黎离却像是一条死鱼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纪云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托着乔黎离的屁股把她给放了下来。
“去睡吧，黎黎。”纪云来轻声说道。
乔黎离本来以为纪云来要去旁边的房间，结果他走到门口换了双鞋子，居然又折了回来。
乔黎离懒得和纪云来争吵，直接关门进了浴室。
结果乔黎离还没关上门，纪云来就又挤了进来。
饶是乔黎离脾气再好，此刻也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