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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普照大地,院子里的桂花树上小鸟正朝院子里,晒着太阳的俩婆孙看去,敏儿站在轮椅后双手握着轮椅的两侧,奶奶坐在轮椅上双手搁在膝盖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女人的笑容显的更加灿烂。
院子里女人的欢笑声响起,齐奶奶好奇的侧过头,一脸慈笑的问,“丫头,笑什么呢?”敏儿闻言绕过轮椅走到奶奶面前蹲下,双手覆在奶奶那略显粗糙的大手上,声音有些嘶哑的说,“奶奶,我在想如果以后我也老了,也像您现在这样,我是不是,就能,体会到……”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都是细如蚊蚋。
齐奶奶见状心疼极了,想伸手去拭掉敏儿脸颊上的泪,无奈身子没有一点力气犹如棉花一般,奶奶只好出声安慰道,“丫头,说什么丧气话呢,你现在才二十岁,还早着呢。”
敏儿闻言,抬起头看着奶奶脸上宠溺的笑容,心里的不舍便又浓了几分,奶奶现在的身子是越来越弱了,偶尔梦里会出现一些奶奶不见了的画面,每次从梦里醒来她都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塌。
“丫头,怎么又哭了?”见敏儿不语只是不停的落泪,奶奶抬起手拍了拍敏儿的头顶,一脸心疼的问。
敏儿闻言垂下头,用手指拭去自己脸颊上的泪水,抬起头笑道,“奶奶,我就是舍不得你嘛,”说着说着泪水又从眼眶溢出,滑落在湿漉漉的脸颊上。
奶奶闻言笑了笑,搁在敏儿头顶的手也落下,眼眸朝前面的小溪看去,“丫头,奶奶给你讲故事吧!”话落,奶奶就开娓娓道来。
从奶奶那种温柔嵌着爱意的眼神中,敏儿便知道奶奶或许说的是她和爷爷的爱情故事,她听的甚是入迷心里也在羡慕着奶奶。
虽然自己从没见过爷爷,但从奶奶说的故事中,她知道爷爷是爱奶奶的而且是很爱的那一种,然而她却忽略了一点,她没去多想奶奶讲故事的用意。
直到后来某一天她才想起来,原来奶奶说的根本就不是故事,而是……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故事讲完后,敏儿一脸的疑惑脸颊上还挂着泪水,她不明白为什么奶奶那么爱爷爷,最后却是带着肚子里的宝宝离开了爷爷,从此隐姓埋名过着非人的生活。
奶奶笑而不语,良久后,轮椅上的奶奶咳嗽了两下,敏儿闻声站起身在奶奶身旁弯腰关心道,“奶奶,您没事吧,是不是风太大了,咱们进屋去,”话刚落下,脸颊上又挂满了水莹莹的泪珠。
奶奶闻言笑了笑,抬起右手抚上敏儿的小手,声音如蚊蚋般响起,“敏丫头,记住奶奶说的话,不要委屈了自己咳咳……”
“奶奶,你前面说什么我没听见呢,”敏儿蹲下身膝盖几乎要搁在篱笆地上,眉头因没听清奶奶的话微微的皱了皱。
敏儿的话刚落下,奶奶又咳嗽了两下,接着又咳嗽,院子里奶奶咳嗽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奶奶咳嗽一下敏儿就担心的问着,直到后面奶奶的手掌心有一块殷红色的液体,敏儿才停下了声音,眼睛睁的大大的,脸颊上是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样。
奶奶见状拍了拍敏儿抚在自己膝盖上的小手,声音十分的嘶哑无力,“丫头,人总有一死奶奶如今也到了那个时候了,”话刚落下,院子里又响起了奶奶的咳嗽声,敏儿闻言一边呜咽一边摇头说着“不要”二字。
“奶奶,我不要你死,你现在才七十几岁呢,你要长命百岁的,你要长命百…”说到最后敏儿哭的更加伤心,奶奶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能长命百岁?在她的认识里好人都是要长命百岁的。
奶奶闻言,脸上的不舍之色也更加明显,她何尝不想多陪陪这丫头,可她的命已到终结之处……
在奶奶离开的最后一刻,敏儿没在哭泣而是一脸微笑,奶奶说希望她的小棉袄可以微笑的送她离开……
天空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间便乌云密布,奶奶是带着微笑离开的,虽然她舍不得奶奶离开,但她知道奶奶那句“人,总有一死”的意思。
………………
一个月后,办完奶奶的后事,敏儿没有立马离开梅花村,而是把自己跟奶奶居住了三个月的木房收拾了一下,梅花村是个世外桃源的村庄,不管是路上还是那些居民的家里甚至是河边都是梅花。
收拾完奶奶的房间,正打算把那些不要的东西拿去烧了,忽然,一阵风朝溪边刮来,敏儿放在地上的纸箱因东西不多,便被一阵风吹翻了过去,敏儿见状怕东西被吹得到处都是,连忙蹲下身把那些东西一一迅速的捡放回了纸箱里。
然而,就在这时敏儿打算弯腰抱起纸箱,朝斜对面的水泥地走去,纸箱里一个蛋黄的信封,便让她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信封上那显示着“敏丫头”三字让她顿时一惊,双手一松纸箱落在石头上。
良久后,敏儿回过神蹲下身,伸手把纸箱里蛋黄的信封拿了起来,双手有些颤抖的撕着信封口,在看到信封上的那些内容时,她整颗心像落入了谷底一般,在心里咆哮呐喊着“奶奶”二字。
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也以为奶奶永远都不会知道,可她没想到的是奶奶竟然一开始就知道了,然而当她在往如下看时,双眸大睁心里的疼痛如蚂蚁在心脏处撕咬一般,“奶奶……”
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信里面的一切,她以为奶奶是肺结核离世的,却没想到奶奶服的是慢性毒药。
信封里奶奶说,“丫头,别为了奶奶委屈自己,聿辰毅他不爱你你们在一起根本没有幸福可言,奶奶如今也活够了也时候离开了,我知道你看到了这封信会伤心、自责,但奶奶不会怪你的,只要我的宝贝孙女能幸福,就算是牺牲奶奶这条命又如何?”
看着最后一两行的字,敏儿眼眶落下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河边的荒草地里,一身休闲装的女人,此刻正十分没形象的塌坐在石头上大吼大哭着,山间也回荡着女人的咆哮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一般,就连水流的声音也停止了……
她从没有想过要“死”直到这一刻,她明白了奶奶的死因后,她是多么的希望死的人是她,而不是一向仁慈、善良的奶奶。
哭泣声仍在继续,河岸上的马路上偶尔有行人路过,只是偶尔的瞥了荒草地的人儿一眼,有的甚至是看都不看一眼,良久,哭泣声消失了,敏儿抬起头朝天空望去,天空洁白的云如柔软的棉花,让人一目便暖洋洋的,然而此刻敏儿却觉得,心里的痛苦如潮水一般,眼眶的泪水像没了开个的水龙头哗啦落下。
白天流逝被夜幕所代替,乌云密布了一整天的天空在傍晚时,便开始下起了大豆般的雨,被香气所包围的村庄,在被大雨抚摸后显的更加的清香扑鼻。
次日,午后。
彻夜未眠,直到清晨才睡了过去,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温暖的床上,也许是光线太强,刚睡过去还不到两小时的人儿,便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靠在床头双手搁在被子上,敏儿侧着脸凤眸朝窗外的桂花树看去,一阵清风透过窗户飘进屋里,这时床上的人儿才回过神,拉开身上的被子下床去洗漱。
半小时后,洗漱好敏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带上奶奶留给自己的一些东西,便离开了这个充满温馨的小木屋。
……………
聿宸医院,妇产科。
MIMI一脸惊讶的看着医生,双手搁在办公桌上,声音有些微颤的问着,“医生,你是说,我,我怀孕了?”
女医生低着头右手拿着刚笔,语气平淡的应了声“是的”然后便在办公桌上龙飞凤舞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叮嘱MIMI一些注意事项,MIMI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听不见医生说的话。
离开妇产科后,女人手里拿着B超的图片,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右手朝腹部抚去,在心里自喃着,“她,怀孕了!”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没有生育能力了?为什么又怀孕了,而且还两个月了,难道是那一晚?
但想了想俩人分开的时间又觉得不太可能,最后一个旖旎的画面在脑海飘过,她才明白原来那一次,她就怀上了,只是现在她……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