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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苑,将窦氏的灵位请入佛堂,拜祭了一番,明珠便又纠结起之前的问题来,晚饭时,也只是喝了几口清粥就放下了碗。
冬莺一面收拾着碗筷,一面担忧地问。
“小姐,你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魂不守舍的?”
她呀了声。
“定是今天淋了雨,发烧了,奴婢这就命厨房熬一锅姜汤,大家都喝些好了。”
正说着,银莲掀开竹帘,语调充满了欢快。
“小姐,姬大人来了!”
明珠抬头便见姬尘从屋外走了进来,正收起伞递给银莲,这雨自午时便没停过,姬尘的白衣下摆湿了一片,身上带着雨水的清凉,发丝上罩了层薄薄雨丝,眸子也似蕴着水汽般清润可人。
明珠心头蓦然一跳,不禁攥紧裙摆,移开目光。
姬尘倒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方才他进来时,正好听到冬莺的话,很自然地抬手在明珠额头上一探,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不由皱眉。
“你的脸怎么这么烫?不是和你说过,身子不好便不要逞能吗?”
被他冰凉的手一碰,明珠的脸更热了,忙起身躲开。
“我没事!”
这一着慌,不妨踩到裙摆,身子眼见往后仰倒,姬尘眼明手快接住了她,语气严厉。
“都站不稳了,还说自己没事?病了就给我好好躺着!”
说罢,他不由分说将明珠拦腰一抱,向里屋走去,银莲和冬莺对视一眼,脸色微红,觉得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奴婢去熬姜汤!”
“奴婢去收拾碗筷!”
不待明珠开口,两人便溜得没影了,姬尘将明珠抱到床上,正要替她拉过被子,却因明珠双手仍旧挂在他脖子上无法直起身子,姬尘微愣,以为她任性不肯睡觉,不由笑了笑,去掰她的手。
“好好睡觉,听话!”
明珠依旧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放,商季常和姜婳的话在她耳边飘来荡去,她终于铁了心,一头靠在姬尘肩窝处,紧张之下,呼吸都急促起来。
姬尘终于察觉到她的异样,便顺势在床边坐下,环住她的腰柔声问。
“怎么了?还在为明夫人的事伤心?还是因为……”
明珠去刑场观梁瑞英行刑一事姬尘后脚便知道了,虽然不喜欢她出现在那些杀伐之气浓重之地,不过想到明珠的心病,他自也不好反对。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能做的,便是与她携手并进,永远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明珠在他怀中点了点头,闷声道。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你能不能不要走?”
姬尘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睡着我再走。”
明珠无语,姬尘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但她实在无法厚着脸皮再进一步暗示,在地府那三年,她亲眼见着姜婳烟视媚行,颠倒众生,大致也能做到东施效颦,可面对姬尘,那些小把戏却半分都无法使出来。
她甚至有几分抱怨姬尘这家伙,平日里隔三差五就来揩油,难得今天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他竟然又格外正经起来。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窦氏刚刚亡故,这种时候姬尘如果还能产生别的心思,那岂不是很禽兽?换句话来说,在此时“勾引”他的自己不就更……姬尘会怎么看待她?
这么一想,明珠又陷入剧烈的思想斗争之中,这样恍恍惚惚,竟让本就煎熬的思绪越发胶合,到了最后好端端的人竟还真生出几分病气。
姬尘发现明珠的异样,越发不放心,探手覆在她的额上,却又察觉不到别的不对。正在奇怪,忽觉自己的腰被明珠双臂环住,她蹭了蹭身子,双臂越发勾紧姬尘,腰间柔软的桎梏让姬尘浑身一紧,他正不知是该高兴明珠主动向他展露自己的依恋以小女儿神态,还是为免意外自己赶紧推开她,只听耳畔一声娇柔的女声瓮声瓮气道。
“我娘忽然遭遇不测,我们的婚事……”
姬尘心底一沉,窦氏作为明珠的亲生母亲,现在忽然母丧,按律明珠要为她守三年的母孝。听明珠忽然提起,姬尘不由面露警惕。自从和明珠定力婚约后,她虽然没有抗拒,却对婚期似乎从未有过恨嫁心态,现在忽然主动提及这个,难不成是想……
不过如果她坚持,他自也没有理由反对,于是有些不确定地道。
“这个……怎么突然提这个?”
明珠吸了吸鼻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尴尬忽然陷入这个古怪的境地。
“我……我只怕这三年又生出什么变故……寿王不喜欢我,还有那个轩辕锦绣虎视眈眈,万一……”
明珠脸红得滴血。
“如果可以……我,我想先成为你的人……”
明珠飞快说完后半句话,简直羞愤欲死,一头扎在姬尘怀里便再也不敢抬头,实在没有勇气再查验姬尘的神情。她感觉两辈子的勇气都在这一句话上尽数用尽了!这一刻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样自荐枕席会不会被姬尘看轻!她本来可以有万千的方法让这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可是她偏生选择了最蠢笨的一种!
在感情上,果然还是和前世一般没有长进!
不过姬尘会怎么想?
明珠心如擂鼓,强行抑下狂乱的心跳,一边又竖起耳朵生怕错过姬尘的动静。可是等了半天,上面久久没有回声。明珠越发懊恼自己的冲动!自己实在简单粗暴,还不如喝上半瓶春@药,主动躺到他的床上,或许还没有这样患得患失的烦恼!
时间就这样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怎么还没有听到姬尘的回复?明珠终于抬起眼,可只一个间隙,下一秒双唇已被一道火热的呼吸尽数吞没。
这份火热比往常每一次都要来的激烈,明珠只觉浑身都要燃烧起来,犹如溺水的人,展开双臂攀附住姬尘的身躯,用尽全力回应着他。察觉他的主动,姬尘的动作越发狂热,他单手握住明珠的腰顺势和她一起躺倒在床上,那吻也从唇边下移、渐渐过度到下巴,锁骨……
明珠被他吻得七晕八素,所有的感官早就随着身体上一阵又一阵地悸动沦陷。经历了前世那错落的新婚之夜,她曾一度对男子排斥,对床笫之事也存有本能上恐惧,可是直到遇到姬尘,遇到了心尖上这个真正喜欢的人……明珠这才发现每一次的触碰和相拥都溢满了幸福。
随着她的眼神陷入迷乱,姬尘的的呼吸也越发灼热。春末的衣裳并不繁复,明珠只觉得一件一件外裳零落地从肩上滑落,感受到那陌生又熟悉的掌心移到自己的背脊,顺着背部弯绕的曲线慢慢定到了肚兜些许系上的蝴蝶结上,明珠的呼吸越发急促,含羞带怯地闭上了眼……
然而想象中的清凉没有到来,下一秒身上一暖,明珠有些恍惚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姬尘又连人带被地死死裹住,完全不留半点缝隙。
……怎么突然停下了……
看着她湿漉漉宛若小鹿一般露出懵懂不解的眼神,姬尘把下巴搁在明珠的肩上,飞快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因为未尽的欢@爱,明珠的脸颊上透着一道诱人的嫣红,让本就绝色的面庞更显得甜美可口。姬尘脑中霎时便浮出“尤物”二字,这样美好的女子,自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抵抗。姬尘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也未能免俗,特别是方才听到她惊呼火辣热情的告白,那压抑在心底的爱意便如洪水决堤,再也掩藏不住……
不过她是他心尖尖上的姑娘,他敬重她,欣赏她,怜惜她,宠爱她,爱慕她……自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忘情失控便让心爱的姑娘陷入不义愤。特别是想起眼前人从前经历过的一切,让姬尘分外心疼……
这一世他一定要悉心守护好这琉璃一样无瑕的姑娘,不让她再受点点伤害。
察觉姬尘的呼吸逐渐平稳,明珠意识也逐渐清明。
要命了,怎么半途又……停住了?!不过如果要她再主动扑倒她,明珠已然没了勇气。
两个人隔被紧紧相拥,谁也没有说话,仿佛谁先开口,这份带着旖旎的尴尬便会弥漫扩散。
“规矩是人定的,却又不是没有转圜的方法,大魏也有先例。等我回去与红先生与明铮商议,不日便让你风风光光地过门。”
耳边的声音分外诚挚,明珠眼睛有些热,却也有些疑惑怎么他们的婚事他还要去询问三哥。然而想起前世卫长卿不想迎娶自己,让婚期一拖便是两年,自己赶着下嫁却换来那样的背叛折辱;而这一世,姬尘在面对自己带着目的的主动投怀送抱,却还是考虑自己的名节。果然便是应了那一句,真正喜欢你的男子,怎会舍得让自己受一点伤害?
明珠百感交集,低声答应了一句。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虽然百般不愿,不过忙活了一天明珠也有些疲累,想起那天的梦境,算算时间还剩最后一天光景,实在不行……她干脆明天再对姬尘采取行动,应该能成功……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姬尘前半夜的相伴,明珠一夜好眠。等第二天睁眼推开门,便见冬莺一脸暧@昧地看向自己,银莲亦喜气洋洋,还笑着向明珠禀报姬尘昨夜离开的时候取走了小姐绣的香囊。
明珠看向自己做针线的针线篓子,果然原先做好的一只绣的鸳鸯戏水的香囊已经不翼而飞。因为婚期定得匆匆,明珠的嫁衣各种都是通过一品绣备足,这些荷包香囊等小物件便是明珠打算亲手制作,作为见面礼赠给姬府诸人。
“大人让小姐安心,很快便会有好消息!”
冬莺发自内心地高兴道。
明珠奇怪,很快便听银莲快言快语补充。
“夫人去得突然,不过这守孝一事也是因人而异,大魏从前也有过先例,先帝的五弟福王不也在母妃热孝的时候迎娶了正妃。”
福王与寿王及先帝都是手足兄弟,不过比起寿王尚存人世,这位福王已经在多年前去世,不过比起某些身首异处、晚景凄凉的皇族子弟,这位福王与自己的封号一样实至名归,确实是个有福之人。其性子淡漠,喜好游山玩水,和如今的八王百里贤有些类似,最后也一生顺逐,倒是落了个令人羡慕的善终。
明珠淡淡看了两个丫鬟一眼,想来定是姬尘为了让自己安心,走的时候对她们说了什么,顿觉得内心暖融融的。
不过婚事是一回事,她今天的要务——明珠呼吸一紧,只觉头疼!自己现在这般抓狂,若是被姜婳师傅知晓,断然会被笑掉大牙!
不就是扑到一个男人嘛,竟然如此没用!
抬眼看镜中冬莺给自己梳了一个平素的平髻,顺手就在上面别上她平素最喜欢的那只素钗,明珠摸了摸发髻。
“会不会太素了?”
可话才出口,又觉得诡异。自己一身热孝,要穿得花枝招展这才奇怪。立时又打消了那些荒唐不羁的念头。
等用过早饭,冬莺见明珠既没有去馥兰馆的意思,也没有外出的打算,自己一个人坐在岸边,托着下巴发呆,这般无所事事的反常样子让冬莺实在困惑不解,可转念一想,当下捂着嘴笑了。
“姬大人说他下朝会来找你。”
明珠懊恼地瞪了这个自作聪明的丫头一眼,心下也迷茫,难道她的表情真的这样明显吗?
等等,如果姬尘下了朝就要过来,那一定没有用饭,不如自己亲手为他做上一桌,到时候……如果实在不行……
明珠看了看自己调配香品的香案,一时犹豫不决。作为兰夫人的女儿,明珠自是会调制不伤身的催情香品,如果一旦点上,自然成事的希望更大!只是如果被姬尘察觉,会不会觉得自己居心叵测?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难不成要……对他道出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