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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轩辕墨瑾阴鸷的眸子,崔玉恒心中有一丝害怕,但却没有表现出来,不过身体的残破已经出卖了他,景将军心里也在打鼓,但却未言语。、
轩辕墨瑾冷笑:“景将军,本王若没记错的话,你们景家可是跟王家结了亲的,但为什么景贵妃会跟他崔家在一起?”
“王爷,既然你已经查到了这些,那我们三家之间的事情,想必你一定也很清楚了,何必还要问老臣呢?”景将军的语气了更多的是无奈,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纸包不住火了。
“轩辕墨瑾!你少明知故问,干脆一点,直接灭了我们不就好了么?何必要这样折磨呢?”
“折磨?呵,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折磨你自己,景将军,你还不知道景碧霄的生父是谁吧?”
“碧儿?碧儿是我在外头的……”
“你骗得了谁?当初景贵妃把景碧霄交给你的时候,应该是用身份压着你,所以你才这样宠溺她的吧?”
“你,你,咳咳。”
“没错,景碧霄是景黎女儿本王早就知道了,可当初,景黎应该没有告诉你她的生父吧?”
景将军一愣,这样大的秘密都被查出来了,自己估计离死也不远了,但还想搏一把,毕竟景碧霄现在还在辰王府呆着呢。
“将军,你就别想着景碧霄还能够用夫人的身份来 帮你做点儿什么了,她昨日就被父皇亲自发落,关押在牢中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怎,怎么会?皇上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关押碧儿?就算是黎儿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碧儿啊!”景将军一脸不信的样子。
轩辕墨瑾闭了闭眼,不想让心中的痛流露给别人看:“她蓄意杀害了颖儿的孩子。”
简单地一句解释,让景将军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绑在桩子上的崔玉恒瞪大了眼睛,也不敢相信,他不顾身上的伤口,挣扎着:“碧儿肯定不会这样做的!她是被冤枉的,肯定是莫颖那个贱人设计陷害,那够皇帝才会被蒙住眼睛的!”
两个狱卒眼看着崔玉恒就要挣脱开了,又上前去把绳子收了收,这下崔玉恒便动弹不得了,在一旁听着的刘大人胆战心惊的,但很识趣地没有插话。轩辕墨瑾重新睁开眼的时候,眼中的怒意似乎要吞噬这一切:“刘大人,崔玉恒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别让他死在牢里就行了,剩下的本王相信父皇会发落的。”
“是,下官明白了。”
“怎么,景将军还要在这里再看一眼自己的妹夫么?”
轩辕墨瑾冷冷的说了一句,景将军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再做反抗,但眼中的不甘越来越浓。
回到将军府之后,心中的怒意才爆发出来,将所有的用人都赶出去,摔烂了能摔的一切,将军夫人依旧是淡淡的看着手中的那方帕子,不理会发疯般的景将军。
“你总是盯着个死人的东西看什么看?”盛怒之下的景将军抢过那方帕子,扔在了地上。
将军夫人瞪大了眼睛,疯了一般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你不心疼瑶儿,我心疼,你知道么?自打碧儿进了府,你就没有关心过瑶儿,瑶儿一直都被碧儿欺负着,可你也不理会,只知道把景黎送过来的孩子当成宝一样对待,可人家又给了你什么?”
“你别胡说,要不是贵妃娘娘,咱们能有今天的低位么?”
“你现在眼里只有景黎了,根本就容不下别人了是么?连自己的女儿被人害死了,你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装作看不见,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我真想看看,你的心肠究竟有多硬,脑子究竟有多混,能这样帮着一个嫁出去的外人。”
将军夫人话音刚落,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混着嘴角的鲜血,滴落在那方帕子上,格外的醒目,将军夫人绝望的笑笑:“到现在你都是这样不让人说她一句不好,是,她是保你坐上了将军之位,可咱们欠她的,早就还清了,你还要这样下去多久?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顺着她的意思,说瑶儿是生了天花才死的,可你知不知道,瑶儿小时候已经生过天花了,是根本就不会再生的。”
“是么?瑶儿小时候,我又不在府里,怎么会知道?”景将军看着自己的夫人跌倒在地,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将军夫人笑了笑:“你居然就这样把瑶儿埋在荒野了,呵呵,看来你真的不喜欢瑶儿,你知道么,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瑶儿来找我说她是被人害死的,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找爹爹帮你报仇,她说,爹爹只喜欢碧儿,不喜欢瑶儿。你知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多难受么?
瑶儿的死我是不会罢休的,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查原因,可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多亏了他们,才知道瑶儿的真正死因,是景碧霄,景碧霄她不甘屈于庶女之位,所以才设计让瑶儿被人侮辱,又在她的堕胎汤药中下了毒,瑶儿才会死的。她还真是狠心啊,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居然可以把自己的姐姐杀掉。
可刚开始我还不相信,但从她那次落水之后,我就知道,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之前我还愿意相信她,视她如己出,可现在,我再也不会相信她了,昨日传来消息说,她被皇上亲自下令关押了,你知道我心中有多痛快么?终于可以为瑶儿报仇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愿意相信我,看来这将军府,我也呆不下去了,你休了我吧,反正你也不在乎有没有我了,不是么?”
景将军紧锁着眉,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她眼中的绝望触动了他,可心中还是在掂量着,到底怎样才能达到两边平衡,一边是扶持自己的亲妹妹,一边是与自己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你何必要这样呢?女儿没了,咱们不还是有景碧霄么?咱们想办法去求求皇上开恩。”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她们俩能够帮你一把么?景黎在冷宫里呆着,景碧霄也被囚禁了,你以为扣上了陷害皇子皇孙这种罪名,景碧霄还会有活命的机会么?你别傻了,辰王会慢慢的查到所有的事情,你要是再不与她们断了来往,迟早会受牵连的。”
“我也留不住你了,算了,你走吧。”
景将军一气之下去了书房,可真的坐下来提起笔的时候,心中又开始乱了,难道真的就像是自己夫人说的那样,碧儿是那样的残忍么?还是说有人故意陷害呢?不过碧儿虽然狠辣,但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至少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乖巧的。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落笔了,唤来丫鬟,把还未干透的休书交给了将军夫人,将军夫人接过来看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收拾了东西,连个丫鬟都没有带走。
我一醒来,就看到了艳娘,还有爹爹,暖荷冰莲都在,只是脸上的愁容看的我有些不爽。“爹,艳娘,你们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若不是昨天皇上派人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事儿,你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爹爹看着我,我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泪花。
不过不想他担心:“爹,不用担心我,我这不是没事儿么。”
“颖儿,你就别忍着了,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会没事呢,心中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跟我哦说说,好歹我也是过来人。”
“娘,你们就别这样担心我了,轩辕墨瑾对我很好,景家现在也倒得差不多了吧。”
“嗯,听说景将军昨晚连夜把夫人休回去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应该算是一种保护吧。”
原本我以为他会趁着这次的事情大闹一通的,可是没想到,他却做出这这样的举动,看来应该是想通了什么,并且不想连累将军夫人吧。
“保护?真是可笑,那样大的一个家业,就这样败在他手上了,百姓们都已经议论开了,我看这次就算是皇上有心放过景将军,百姓那边也说不过去的吧?”
“这事儿跟百姓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解。
暖荷红着眼帮我们倒了水,爹爹接过,呼出一口气:“皇宫本就是兜不住事儿的地方,走漏了一点儿风声,那就意味着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百姓们不去议论是因为不管他们的事儿,可这次你的孩子没了,百姓们都看不过去,说要为你声讨景家呢。”
“是么?没想到百姓们这样关心我呢。”
“难道你不知道么?现在将军府门口都被老百姓包围了,苏州府和柳州县的事儿百姓们都听说了,再加上王爷在百姓中口碑一向都很好,所以这次百姓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后就想为你讨个说法呢。”
我没想到,百姓会这样拥护,不过是为他们做了一点小事罢了。
“那宫里头的意思呢?”
“皇上也正为这事儿头疼呢,拥护菱王的那拨人也都是默不作声的,要放在平时的话,早就闹翻了,只是皇上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莫相。”这时轩辕墨瑾拿了个碗走进来,我老远就闻到浓浓的药味了。
“王爷来了。”
爹爹看到轩辕墨瑾,便立刻让出了坐位,轩辕墨瑾坐到我身边,然后吹了吹勺子里的药,我歪过头表示不想喝,可艳娘不干了:“颖儿,快喝药,不喝药怎么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