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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举办生日舞会,亲自到剧组邀请我,看起来挺真心的。”语笑嫣然地说着,眼见着顾少清沉下了脸。
羚兴致满满地淡笑着,走上前跟谭子维打招呼,他今天穿着讲究,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西装,发丝整齐有型,双目迥然,整个人看起来玉树临风,俊朗不凡。
“谭先生……”自侍者手里拿了杯红葡萄酒,在他面前,文雅举起,“祝你生日快乐。”
谭子维一脸喜悦,显然羚的到来令他十分欢心,可当视线触及羚身侧的顾少清时,俊脸则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两人会一起来。
“生日快乐。”顾少清凑近,几乎是贴着羚的身子,举起了手中的香槟,只是,口中的话冷的渗人,没半分祝福之意。
谭子维笑笑,“谢谢两位。”
这时,在政客中谈笑风生的陶柔走了过来,她着一袭颇具现代感的黑色开叉礼服,胸口绣着繁复漂亮的藤蔓,走动间,带起阵阵香风,黑裙下随着步伐隐约露出的大白腿,更是诱人遐思。
“顾总,羚,你们来了。”
轻柔温和的目光含笑在两人身上流转,半晌后,不着痕迹地只落在顾少清一人身上,走近了,关切的问:“顾总,你后背的伤,好些了吗?”
顾少清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撇开目光,视线始终紧盯着走到人群中的羚。
陶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弯出一抹笑痕,“我最近一直在忙着工地意外伤害事故,现在终于是处理好了,经过这次教训,我想我以后的事业会做的更好。”
“顾总,在这方面,能给我点教导吗?毕竟,你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尽管他不理,她仍然淡淡说着,许久不见,心中的狂热并无一丝减弱,相反,积累的想念在心里像是控制不住的野草一般,疯狂滋长蔓延。
长长的细根紧裹着她的心脏,试图不去想,只会让她心痛,于是,放任思绪,在心田深处,放肆地去想,用力地去想。
自说自话了好半晌,他的目光未曾从羚身上移开分毫,对她完全置若罔闻,为此,不由恼怒。
“你不理我?”她低低的,哀怨似的出声,目光轻挑,落在谭子维的身上,此时,他正和羚站在水晶灯下,两人言笑晏晏,俊男美女,看起来十分相配。
“我哪里比不上她?”瞧着笑容绽放若桃花的羚,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你是你,她是她,没有可比性。”顾少清终于开口,却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陶柔不满足,还要与他再说些话儿,可是,他已经朝着羚走去。
今晚的他,鲜少地穿着白色,白色的燕尾服,像是画中走出的王公贵族,冷峻的容颜,高大的身形,举手投足无比优雅衿贵,可是,从头到尾,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羚。
“你们在聊什么?”顾少清走近,眯眼询问。
羚笑呵呵的,歪着头看他,“我们在聊我是他未婚妻时是什么样子的,他说我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整日只知道打工赚钱上学,每天过着单调枯燥的生活,有些事我还记得,却硬是想不起谭先生,真是神奇。”
“你是一只鸵鸟,有什么好奇怪的。”顾少清冷冷出声,眼神威压地凝视着羚,暗暗警告她与谭子维保持距离。
可她却偏要跟他对着干,反而站的离他越近,两人看起来,几乎是紧紧挨在一起。
“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这样也挺好的。”谭子维眼神复杂地盯着羚乐观开朗的模样,假如不是他心生二意,假如不是他和陶柔在一起,或许他们现在已经成婚了。
“有一件事,谭先生大概还不知道吧。”冷不丁的,顾少清睨着面色恍惚的谭子维,谭子维回神,挑眉问:“什么事?”
顾少清微一低头,从礼服口袋里摸出一副白色的手套,慢条斯理又动作优美地戴上,而后光明正大地搂住了羚。
缓慢却掷地有声地开口:“羚和我已经复合,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砰——”安静有序的气氛中,忽地响起了杯子破裂声,大家转头去看,却见陶柔呆站着,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她就站在谭子维的身后,眼神,和谭子维一样震惊无措。
谭子维打了个手势,很快有人过来把地面收拾干净,目光,掠过脸色发白的陶柔,收回,询问地看向羚。
羚咬着唇,目光还在瞪视着顾少清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这个舞会,没想到他是有备而来,怪不得她一邀请,他便同意了。
“我这样,不算碰你吧。”他偏首,定定凝睇着她。
“怎么不算?算,你正抱着我呢。”她咬牙。
狡猾的男人,似乎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种强大的掌控欲,令她十分不爽。
“隔着几层布料,也算?”他剑眉微挑,目光难得露出温润,看起来比太阳还温暖,还耀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毫不相让地压低了声音斗嘴,在旁人眼里,分明就是甜蜜的打情骂俏。
他们俩,甚至都没注意到陶柔不小心打破了杯子,苍白失神的脸。
谭子维满心不是滋味地看着两人,忍不住出声,问:“羚,顾总说的是真的吗?”
羚纠结着,感觉到腰间的那只大手在向她使力,五指捏着她的腰肉,疼得很,“是真的。”
谭子维呆了一下,俊脸随即露出黯然。
这时,司仪过来请他上台致辞,他回神,敛了思绪,深深看一眼羚,缓步朝着台上走去,台下的灯光忽地熄灭,唯有他的身周沐浴在光亮中。
他站在麦克风前,郑重其事地开口:“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谭某的生日舞会,这场舞会,对我而言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本来计划……”
语气,深深地顿了一下,深凝的目光在昏暗中逡巡,看到了那抹纤细婀娜的身影,此时却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
尽管有所黯然,但仍然坚持继续说下去:
“本来我有一位烂漫漂亮的未婚妻,可我蹉跎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弄丢了她,再回首,她已经不再原地,可命运难测,当我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和她重新在一起时,她却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的新娘。”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牢牢抓住她,让她做我的新娘,我会好好爱她,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再不让她辛苦奔波……”
低沉,浑厚的男声,带点伤感地徐徐道来,现场的来宾既惊讶又感动,等到话落,立刻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随着此起彼伏的掌声落下,整个大厅的灯光恢复,大家看见了彼此,很多人都在议论,谭子维曾经的未婚妻是谁。
自然有人把目光落在了羚和陶柔的身上。
众人的视线中,顾少清一直搂着羚不放,他的神色因为谭子维深情的演讲而十分阴沉,大家也都明了了。
“我可以请你跳第一支舞吗?”谭子维从台上下来,便直奔羚的面前,绅士地鞠躬,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顾少清虎视眈眈斜睨他,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谭子维始终注视着羚,目光里尽是殷切和期待。
谁知……
羚抱歉地开口:“对不起,我的第一支舞,我想跟我先生跳。”
话落,她拉过顾少清的手,滑进了舞池,并没多看一眼谭子维。
刚刚谭子维贸贸然的演讲,令她既意外又不悦,她的工作不允许她有这些理不清的关系,要不是他再三保证现场绝不会有记者,要不是她想趁机刺激一下顾少清,她也不会来此。
“你学乖了。”跳舞时,顾少清垂着视线看着羚,语气,堪称温柔。
羚抬了抬眼皮,看见顾少清明显一脸的通体舒泰,想必自己刚刚的拒绝,取悦了他。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今晚给你面子。”
他勾唇,落在她腰间的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她怒而指责,“你违背承诺了,小心我跳楼。”
他神色一窒,浑身都僵硬起来,她频频踩到他的脚,一曲舞终,她都数不清自己踩到了他多少下。
接下来,顾少清放开了她,没有再和她跳舞的意思。
谭子维又来邀请,而陶柔也站到了顾少清面前,他们两人,视线被隔开,看不见彼此,羚和谭子维跳起了今晚的第二支舞。
舞场上,羚跳得心不在焉,一直在舞池中寻找顾少清的身影,但一直没看见。
“羚,可以专心一点吗?”谭子维忍不住,出声。
“抱歉,我不想跳了。”羚欲收回手,却被谭子维硬生生抓住,他的目光深切地看着她,重重地开口:“顾少清曾深深地伤害过你,你怎么可以还跟他在一起?”
羚秀眉一蹙,听到谭子维又说:“羚,你的选择性失忆,我觉得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请你回头看看我,给我们一个机会,可以吗?”
他越说越动情,到后来,神情已经非常的激动。
羚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跟顾少清早就结婚了,而且我们还有个孩子,请谭先生自重。”
匆匆撂下话,提起裙摆去四周寻找顾少清的身影,终于,远远的,在阳台的柱子后看到了顾少清的身影。
慢慢地踱步走去,却忽地看到一抹黑色从后面抱住了他,她立刻屏住呼吸,走得近了,听到陶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夫,你和姐姐复合,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
顾少清皱着眉,正伸手欲甩开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冲过来抱住自己的陶柔,却蓦然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愕然回头,看到羚大力扯过了陶柔,给了她一巴掌。
霎时,呆住。
羚恼怒地瞪着委屈可怜地捂着自己脸蛋的陶柔,“告诉你,离他远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姐,姐……你居然打我?”眼泪,顺着脸颊汹涌而出,哀哀的表情,仿佛被伤到极点。
羚记不起自己有这个妹妹,可与她一模一样的长相又在反复地提醒着她,事实,不由让她烦躁起来,“你做错事了,我是想打醒你,你既然喊他姐夫,就该知道彼此的身份,你抱他对他说那些话,不觉得恶心吗?”
陶柔娇弱地咬唇,她原以为羚看见了这一幕,会哭着离开,没想到竟是冲过来甩她嘴巴子,抬头挺胸,像个不知后退的女战士。
这一次,她真是料错了,踢到了铁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