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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捡了便宜变凤凰,哎。”杨紫琪摇头说道。
杨紫心知道杨紫琪这是在替她打抱不平,但是她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她。于是便把手搭在杨紫琪的肩上,对她耳语道:“你今天也能变凤凰。不过你是涅槃重生的,靠着自己的真本事。”
杨紫琪不解,回头看她,杨紫心只是对她神秘一笑,就不吭声了。
不过片刻,宫宴开始了。随着皇上皇后的进场,大家跪下请安也无非是那一套,杨紫琪和杨紫心并肩坐下来之后,还心有余悸的道:“大姐姐,这宫宴当真是好大的排场。”
“那是你没看到皇后娘娘生辰那日呢,排场比这更大。”杨紫心虽然眼睛是看着眼前的歌舞,但心却没在这里,只是和杨紫琪随意的谈论着。
要说心去哪儿了,就是去找欧阳东远去了。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整场都没有见到他。
一舞毕,皇后趁着这个空档对皇上说道:“皇上,上次臣妾胡乱给唐家世子指婚,倒是让侯爷不高兴了。不如今儿个这样,臣妾在做一回主,您看如何?”
“你做主,人家也未必愿意啊。”帝后二人一唱一和的,丝毫没把他们口中谈论的主角放在心上,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杨紫心回头看了一眼,唐元珲也不在殿中。
就在杨紫琪惊讶的时候,她也发现了唐元珲不在这里,心中更是紧张。杨紫心私下里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了下力道,示意她不用慌张。
皇后此时巧笑嫣然道:“所以啊,臣妾也只是建议,具体的,倒是要看看世子同不同意了。哎,世子呢?”
这俩人说了半天,终于才想起来还有唐元珲这么个人。皇后的话音刚落,唐元珲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给皇上皇后请安。”
看到唐元珲来了,皇后笑的更开心了,“世子,上次的事情,本宫也和侯爷说了,是我们太过鲁莽。不过……这事儿现在……你看看,也挺棘手的不是。为了补偿你,本宫特意精挑细选了个美人给你,让她给你做世子妃,你看如何?”
说着,就挥手让那人上来。
徐嫣儿款款走来,脸上带着些许羞涩,在殿中恭敬跪下给皇上皇后请安,而后回头,含情脉脉的看了唐元珲一眼。
直把唐元珲看的一激灵,“皇后娘娘,这是谁啊?”
“本宫给你选的世子妃啊。宏远将军府的大小姐,徐嫣儿。和你正相配。”皇后对这个徐嫣儿显然很满意。
可也对,这个徐嫣儿无论是家世、相貌还有嫡出身份,都和唐元珲很配。而且最重要的事,这个徐嫣儿,能文能武,当真是个好姑娘。
唐元珲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杨紫琪这边,杨紫琪一直都是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就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心中甚是心疼。
“和我相配,并不代表我就喜欢。皇后娘娘,您应该知道,我心里已经有属意的人选了吧。”唐元珲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道。
皇后的脸上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知道是知道,不过……这个杨紫心……”
话还没说完,唐元珲就摇头道:“我要的不是杨紫心,是杨紫琪。杨紫心的四妹妹。”
此话一出,殿中一片哗然。
杨紫月是杨紫心的妹妹,就已经是嫡女了,杨紫琪还是杨紫心的四妹妹,那在相府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堂堂世子爷,居然要娶一个庶女为正妃,还是个……生母早亡的庶女,卑微到尘埃里的庶女……
登时徐嫣儿的脸色就变了,回头看向杨紫心和杨紫琪的方向。杨紫心在那儿悠然的坐着,好似周围的议论声音和她全无关系般,杨紫琪的脸色则是绯红一片,她根本就没想到唐元珲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要娶自己,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皇上和皇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皇上低沉着声音道:“唐元珲,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别忘了,皇后生辰的时候你父亲可是还说过,你是非杨紫心不娶的。”
“是啊,以前是啊。后来三皇子和大皇子都争着抢着要娶她,我看我也没什么戏了。那还不如退而求其次,娶她妹妹。”唐元珲说的理所当然,这让在座的人更是无奈。
这该说他什么好呢?当初信誓旦旦说非杨紫心不娶的时候,那时何等的钟情专一,如今又好似一个花心大萝卜般,当着杨紫心的面就说想娶杨紫琪,这岂不是在拿婚姻当儿戏!
还有这个杨紫心也真是够倒霉的。这眼瞅着要嫁给三皇子了吧,结果被杨紫月捷足先登了,本来姐妹两个可以一起嫁了的,偏偏她就心气儿高,愣是让杨紫月捡了便宜做了正妃。如今这世子也移情别恋了……
殿中的那些官宦小姐的眼神不停的在这三姐妹之间来回的转,什么样的眼神看的都有。杨紫月则是恨得牙根直痒痒,明明都已经嫁给了三皇子做了三皇妃,却还是要和她们扯上关系。
而杨紫琪,心里更多的则是愧疚。
若不是她,杨紫心今儿也就不会如此尴尬。会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
“我说过,这些事情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你若是没有强大的内心,就不要和唐元珲在一起,你忘了么。”杨紫心微侧过头,手一直握着杨紫心的,从未松开过。
杨紫琪的眼眶有些湿润,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徐嫣儿有些不甘,也没和皇上皇后打招呼就站起身来,站在唐元珲面前,羞愤难当的指责道:“世子殿下,敢问我哪一点比不上杨紫琪那个庶女了,你就这般讨厌拒绝我?好,就算是退一步讲,你当真喜欢她,我甚至都可以容忍她到世子府里做侧妃,可是……”
当众在皇上皇后面前能这般说话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个徐嫣儿一人了吧。毕竟,她是宏远将军府的人,还是皇后跟前的红人。
若非当初皇后好说歹说,要给侯爷一个补偿,又说了唐元珲如何如何好,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刚才在杨紫心那儿就受了一顿窝囊气,这会儿又要被杨紫心给比下去,她怎么能甘心?
唐元珲转过身来,看着徐嫣儿,看在她是女子的面子上也算是口下留情了,“不是你比不上她,重点是我喜欢她,所以就要让她给我做正妃,可以么?退一步讲,你当真喜欢我,我也可以容忍你到我的世子府里做侧妃。可是……你愿意么?”
“皇后娘娘!”最后一句话让徐嫣儿快要崩溃。眼见场面要收不住,侯爷赶忙站出来,痛心疾首道:“皇上,皇后娘娘,请恕微臣教子无妨。元珲自小被微臣和他祖母溺爱长大,导致现在无法无天,对徐家小姐也如此不恭不敬,实在是失礼,老臣,先给徐小姐赔个不是……”
说着,就要对徐嫣儿躬身行礼。
吓得徐嫣儿三步两步跑到侯爷跟前,将侯爷扶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惊慌,还有一些尴尬道:“侯爷,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方才我也是说的气话,您老可千万别忘心里去……”
这个侯爷,和自己的爹那是同一辈的人,甚至是比自己爹的资历还老。真要论起来,他爹都还要给这位侯爷行礼,自己哪儿有让这尊大佛赔礼的理儿。
而宏远将军此时也跟着站了出来,走到侯爷身边,作揖道:“皇上,皇后娘娘,微臣甚是感谢皇后娘娘的悉心安排。只是方才言语间,世子已经明显的表现出不想要娶嫣儿,那自然,嫣儿嫁过去,也不会有真正的幸福可言。恕微臣私心,只求女儿快快乐乐,不求女儿大富大贵,望皇上皇后,成全。”说着,宏远将军就跪了下去。
徐嫣儿没想到自己父亲都不替她争一争的,不由的愣在当场。怎么回事儿,她一个将军府的嫡小姐,居然连一个庶出的小姐都不如么?
正在她看向宏远将军的时候,宏远将军给她打了个眼色,她瞬间会意。虽然心中还是有不甘,但也还是跟着跪在宏远将军的跟前,说道:“望皇上皇后成全。”
这一下就尴尬了。皇后再次错点鸳鸯谱。连着两次赐婚没赐成,这在宫里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啊。
眼看皇上和皇后都下不来台了,一直没出现的欧阳东远在外面喊了一句:“杨紫琪,你还不赶紧过来谢恩?”
这时,大家才看到一直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欧阳东远。他手中拿着个酒壶,此时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了。看样子,是在外面喝了不少才过来的。
“东远!今日宫宴,你怎么才来!还喝成这个样子!”皇上不满的斥责道。
欧阳东远不在意那个,只是对着一脸呆愣的杨紫琪说道:“怎么,高兴傻了?还不赶紧去谢恩啊!”
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了,这侯爷和宏远将军都好似商量好了似的,都在极力打着配合,这不禁让杨紫心有些疑心。
回头看去,欧阳东远看着她笑,脸上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醉意。
而殿上,杨紫琪正在和唐元珲并肩谢恩。而徐嫣儿,则是哭着跑了自己的座位上,旁边坐着的小姐在小声安慰着。
谢恩完了,欧阳东远又恢复了方才那醉醺醺的样子,还没等皇上叫住他,他就离开了。
杨紫心直觉觉得,欧阳东远有事。便悄悄的起身离开,跟在欧阳东远后面。
直到跟到上一次她和欧阳东远见面的御花园假山后面,欧阳东远才停下,见四周无人,将杨紫心抱在怀中,紧接着,带着酒气的吻就迎面而来。
杨紫心好一会儿才喘过来气,拍着胸脯看欧阳东远,问道:“你干嘛?吓我一跳。”
“你有事找我?”欧阳东远问道。
“今日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杨紫心倒是也没绕弯子,连句甜言蜜语都没有,这让欧阳东远很是心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