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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被突然插了一刀。
我看着不一样的蒋蔚然,他不笑也不会露出酒窝。
看我的眼神干脆而不是以前那样柔。
“蒋蔚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寒心刺骨,“不就是结婚么?好,我答应你,你别伤害我孩子,别为难江汓,行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夜晚的机场跟白天截然不同,多点慢下来的味道。
蒋蔚然一笑,也不说什么话,眼中有阴狠一闪而过。
其实我最害怕的,是他什么都不说,也是他连最基本的情谊都不顾了。
以前是我对不起他,欠了他太多。
看吧,老天爷现在让我还债来了。
B市,红馆。
一年没有踏足这个地方,陈家尧和包子他们都在。
蒋蔚然完全没有碰我一下,只说了句房间是以前那个。
我抓住他的手,用力捏住:“蒋蔚然,我先给你道歉,真的,我道歉!请你带我去看看孩子。”
蒋蔚然本来走在我前面,闻言回头,看到我皱眉:“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懵了一下,忍着着急。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我的……”
“孩子?”蒋蔚然哈哈大笑,笑里带着一些嘲讽,“行了你,江荼蘼,小妞,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说太多!你!现在,陪我睡一觉!”
他抓着我胳膊就把我往之前的房间带。
心中犹如惊涛骇浪在翻腾。
可是转眼他把我拉到之前的卧室,直接将我扔到床上。
压下来的时候,我用所有的意志撑起,抵住他的胸口。
“蒋……”
“叫我有用的话,我不会是现在这样。”
气势磅礴的一句话,他抓住我的手把我双手高举过头顶。
另一只手说来就脱我的衣服……
这次,他动真的。
我大叫失声,可是没有人来救我。
“江荼蘼,你闭嘴,你给我,也就让你见到你儿子!”
提到我儿子,我瞬间闭嘴,也什么话都没了。
“好,好,好!”
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孩子现在快两个月大了,我却一面都没见到。
蒋蔚然咬着牙:“哭丧着脸做什么?笑!给我笑!”
我挤出一个笑,同时连眼泪都出来了。
蒋蔚然皱眉,却伸手折腾我的裤子。
这种被人凌辱的感觉完全吸走了我的尊严。
“江汓……”
我低低喊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喊他。
蒋蔚然听到我喊江汓,瞬间加大力度。
然后,久违了一年多的疼痛,我整个人的灵魂都飞了出去。
呵……
毁了,我这辈子,真的都毁了。
蒋蔚然一直要我,一直要我。
一直,叫我的名字。
事后,他把我抱到浴室,又要了我好久。
终于,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他转身走人,没做丝毫停留。
我哭得睡着过去。
再醒来,蒋蔚然把衣服扔到我身上:“起来,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几乎半个红馆的人都护着我们,就算谁想接近我做点什么,也绝对不可能。
我裹紧衣服,情绪低落到谷底。
坐在蒋蔚然的机车后面,受尽冷风吹。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蒋蔚然也不管我,停了机车就下去。
我跌跌撞撞跟上,生怕再慢一点他就不见了,我连儿子都见不到。
终于,终于我在加护病房外面,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一个小病床上,有个特别小,特别小的宝宝。
他闭着眼,没动,脑袋上插着针头。
我眼泪一下就掉出来了,想砸门进去,可是蒋蔚然拉着我不让我砸门。
“你放开我!”我这次再也不顾阻拦。
一个母亲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可是,蒋蔚然手底下那些兄弟全都把我拦着,把我强行拖到一边不让我再靠近。
我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朝着病房一通乱吼。
我发誓,我把这辈子所有所有的力气全都换成了此刻的声嘶力竭。
蒋蔚然不再是那个有酒窝的干净少年。
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也不再善良。
是我把他变成了这样。
“今天先回去,等你不疯了再来!”
蒋蔚然说着,让人把我拖出了医院。
我已经顾不得任何别人的目光,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可是我叫破大天都没有人回应我。
直到被拖到红馆,我也四处搜寻,没看到江汓的身影。
甚至没看到阿城。
失望至极。
蒋蔚然抓住我的衣领:“是不是很失望他没来?”
我只是想让他救救我们的孩子。
可是他去了哪里……
“他现在被谢红就在他自己家带他跟我家的孩子呢!你死心吧!”
嗯……
恶语一句伤人至极。
我收回视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是的,江汓是应该照顾他自己的孩子。
傅瑶才是他的妻子。
我的孩子……
江,津,帆。
他起了名字就不管了吗?
之前他眼里的欣喜都是假的,都是演戏给我看。
“现在很失望吗?”蒋蔚然扯着我的头发,“让我再睡一次就好了。”
我全世界都是黑色的,如果没有孩子我大概会选择去死。
可是我孩子还活着,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生命。
被蒋蔚然用霸道的方式占有一次又一次。
我几乎是眼泪没有停止过。
做完他不准我穿衣服,也不准我哭,只一颗一颗往我嘴里塞薄荷糖。
他说,小荼蘼别怕,这糖最好吃了。
我怎么能不怕。
只有这一刻,他眼里才会多一些温柔。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再不敢回到江汓身边。
因为我不再干净。
而我也已经心如死灰。
现在我谁都不爱,只爱我自己的孩子,不,不是爱……
而是愧疚多一点。
不知道过了几天,蒋蔚然把我拉到民政局,让我签字。
然后,我跟他成了合法的夫妻。
我坚持孩子姓江,他无所谓地耸肩,说我总归会给他生一个孩子,让他姓蒋。
他每说一个字,我都颤抖一下,十七岁的少年已经烂在了我心里。
现在他虽然也才二十二三岁,可是他的心已经如同磐石。
领证那天,我被蒋蔚然带去了医院,还是第二次。
他大发慈悲让我进去。
我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接近我的孩子。在我清醒的时刻。
这天,是他出生的一百天。
可是他好小,真的好小。
就躺在病床上,手脚被固定住,眼睛闭着,连输液的针头都是从脑袋上的血管进去的。
脑袋上还有一些细细小小的针眼。
怎么会有这样得孩子。
别人的孩子不都健健康康么?
为什么我的孩子这样?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大吼。
蒋蔚然挖了挖耳朵:“他就是啊,你看你和江汓生个什么怪物出来,哈哈哈哈,还是跟我生,怎么样,跟我生一个!”
“滚!滚!”我撕心裂肺。
蒋蔚然抬手把我的嘴捂住:“你特么别大呼小叫,再出声我让他没命!”
他只会拿孩子来威胁我,可是这最有用。
孩子,他闭着眼,可我看得出来他的鼻子和嘴巴挺像江汓。
五官没有成型,但总归大致轮廓是有的。
“他眼睛像你。”蒋蔚然突然说了一句,“这是我没弄死他的原因。”
后面的字让我几乎晕厥。
“他什么病?”我无力再纠缠,我发不出更大音量。
蒋蔚然随口一答:“早产,缺少肺叶,抵抗力差,跟你长期服药体质有关。其实……你得感谢江汓,如果不是咱俩喜宴那天他给你喂了安胎药,如果不是你们家那个姓白的保姆照顾你,这小子出不来。”
什么?
蒋蔚然在说什么?
哦,他好像在说,江汓爱我。
他为我做了很多。
江汓……
我闭眼,然后睁眼。
我这辈子是没有判断力,也没有选择权,更没有自我。
“恩,我知道了!”我拉住蒋蔚然的胳膊,“我们是夫妻,对不对,今天领证的。所以……”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所以,我的孩子,请你救他,不不不,求你,求你救他。”
别无所求。
谁救我的孩子,谁就是我的恩人。
蒋蔚然摸了摸我的脸:“好啊,你跪下!”
我没有犹豫,一点点下跪。
双膝跪地的瞬间,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跪下是做什么?”
“求你。”
“求我做什么?”
“救我孩子。”
“你是谁?”
“江荼蘼。”
“我呢?”
“蒋……我丈夫。”
蒋蔚然哈哈大笑。
他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人,黑暗成了这样。
我的人生有多悲哀才会遇到江汓和蒋蔚然这两个人。
……
之后的日子,蒋蔚然到哪都带着我,偶尔大发慈悲让我看看孩子,
江汓没有出现过,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对这孩子关不关心。
但我知道他没有真心找过我。
如果他真的要找我,他不会找不到。
江津帆一直住在医院里,他没有大的反应,却也常常低烧。
缺少肺叶,大脑也没有完全发育好……
可能只有我的孩子,才会这样一出生就坎坷。
常常夜不能寐,每次刀放在手腕上,都没有决心。
我不怕死,我最怕的,是我的孩子长大之后父亲不认,母亲已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