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里的顾兄

容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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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第一学期。

    我整个暑假过的是浑浑噩噩,每天更文更文更文,然后绝望地看着稿费统计,果然是新人大坑。

    大佬们说,要么熬成神,要么扑成狗。

    大佬们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书成神万书扑。

    大佬们还说,哪个大神不是扑着扑着就上道了?

    扑街党晒稿酬。

    新人党晒签约。

    小白党求审核通过。

    天天在更文存稿,差不多把顾兄就忘了,顾兄一个暑假都没有和我说话,余笙和宸兄日日沉迷电话粥。

    “又见面了,一中。”

    “你好,文科班。”

    走进文科班的时候,我有些恍惚,因为在这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我会成为一个文科生。包括那个暑假,想起来了还会拿起自己的错题本看看。

    多是数学和物理题。

    我仍记得,期末考试后的第三天下午,Lily给我打了电话。

    “余弦,如果你现在想改,还来得及,顾风现在就在我跟前等着去送表。但我想告诉你的是,遵从自己的意愿,倘若做一件事情是为别人,那必然坚持不了多久。甚至会后悔终生,也许那个时候你可以给自己找理由,但这不会让一切再回到原点。”

    “……谢谢Lily老师。”我有些动容,一开始笃定了在这个班主任的带领下不会有好日子过,结果班主任居然也有这么煽情的时候。

    为了别人,指的是顾风吗?

    或者是这话也是同时说给顾风听的。

    班主任是知道的吧,但我们谁的成绩都没下滑,也没有真正在一起。所以班主任也只是点到为止。

    新班主任居然是我高一时候的政治老师,这让我脚步一顿,还是走了进去。

    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接受还能怎么办?我耸耸肩,也不知道余笙,顾风和梁宸在哪个班。

    第一天,班主任状似无意指了第一组的前三排六个人,“既然是重点班,大家成绩差不多,课代表我就随意指定了。语,数,外,政,史,地。”

    “杜小雅任学委,宋擎班长,秦琦团委,每组第一排左边第一个人是组长,分别是宣传委员,音乐委员,组织委员,文体委员。”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情况看起来是和我们各自原来高一班主任都了解过了?

    “我们高二还有理科的选修课要上,不是主要课,所以只需要一个总的课代表。余弦。”

    我抿了抿唇,在文科班做一个理科课代表,听起来怎么有点讽刺呢。

    我四周看了看,高一的同学不多,只有几个认识,但高一我只和顾风宸兄宸夫人玩,其他同学都不甚相熟。

    而他们三个,都不可能在这里。

    文理分科了,教学楼也是分开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是很少有交集的。

    难得的一节物理课,我听懂了,但是我低下了头,冷不防书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看了看,大家要么在埋头睡觉,只有几个认真听的。我赶紧擦了擦眼睛,我哭什么?

    这路是我自己选的。

    不能悔。

    还好理科的课不多,政史地的课程深了些,但好歹还是有着兴趣的。开学第一周没有什么适应期,一开始就是讲课,习题。

    再也没有理化生的计算和推理,草稿纸只为数学而准备。文科的习题不多,靠平日理解记忆,考试厚积薄发,条理化,自主化。

    我的周六周日就比余笙他们轻松了不少。

    开学第一天回家,我躺在床上看着余笙做作业,问余笙,“余笙笙,在几班?”

    她知道我问的不止她,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我,顾兄,宸兄都在六班。”

    “果然啊,顾兄高一的时候还算过,说我们四个很有可能会在一个班来着。”我笑着告诉她。

    “顾兄也有算错的时候,你看,你不就不在六班吗。”余笙的声音有些低,分明是调侃的话居然说的有些伤感。

    我不再回应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就睡着了,开学几天的文章已经定时发表了,也不用再看什么。

    “余弦……”余笙迟疑喊了句,但见我已经睡了,叹了口气,便做起了题。

    有些话,既然已经如此了,那也就没必要说了。余笙不想看他们错过,索性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笙提到了顾风,导致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位少年迎风而立,穿着白色运动服,短发,对我一笑,“余弦,我们又见面了。”

    但转眼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地动山摇,没有一丝亮光。我试图唤着他的名字,“顾风!顾风!”

    “顾风!”没有应答,只有越来越严重的摇晃。

    “顾风!你在哪儿!”我急切地喊着,疯狂的到处找寻,回应我的只有山崩地裂的声音,那个少年早已经消失了。

    又或许,他还在,只是这里太暗了,我看不到他,他是一个如阳光般耀眼的人啊,应该与光同在的。

    “顾风!”我一边喊着,一边用手向前挥动着,像是终于摸到了什么,我胡乱的摸了摸,“顾风,是你吗?”

    “不是。”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不是顾风,不是顾风!我向后退了一步,跌入了深渊,耳旁风声呼啸,而我只是喊了一句,“顾风!”

    这一喊,反而终于醒了过来,我长呼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灯还亮着,余笙还在写作业,她看着我。

    这梦,真的有点一言难尽啊。

    梦里的我为什么会一直在寻找顾风?顾风……顾风,顾风又在哪里呢。

    我拍了拍脸颊,希望意识清醒些。

    我用纸擦了擦汗,“我……我做噩梦了。没有吵到你吧?”

    “余弦,没有没有,别害怕,我还在这儿呢,睡吧。”她牵强一笑。

    余笙的手已经在颤抖了,没有了写作业的心情,心道:“该不该说,该不该告诉她,她方才在梦里,叫的全是顾风的名字……明明执念已经这么深了,怎么两个都平日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索性也洗漱完上床睡觉了。

    定好了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