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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刚到公司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流言蜚语,传得绘声绘色,十分逼真。
坐到座位上,我无瑕理会大伙闲聊的话题,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忙碌的工作。
身旁的小艾凑过来问我,“云姐,你知道吗?公司昨晚闹鬼了。”
同为新员工,小艾刚刚名校毕业,虽与我不在同一个团队,但性格天真烂漫,与我还算投缘。所以,我并不吝啬与她交谈,但也不忘提醒她,“人多是非多,少说话,多做事,这是职场必备的定律之一。”
小艾吐了吐舌头,将转椅挪回自己的位置,我很满意她孺子可教的态度,朝她微微一笑才埋首工作,一日未休。
晚上八点,口干舌燥的我正打算起身去茶水间倒水,天花板上的照明灯再次熄灭,这次毫无预兆,也没有忽明忽暗的前奏,实在奇怪。
黑暗之中,有人尖叫,有人倒抽冷气,更有人提上包匆匆逃走。
大公司里加班的人不少,何况现在只是刚刚八点,我并不奇怪这些人的反应,毕竟昨晚才闹出有鬼的传言,今日又出这样的意外,难免让气氛有些人心惶惶。
我之前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场景,心中反而坦然,起身摸黑走到茶水间,倒了热水返回,一路与不少匆匆逃离的同事擦肩而过,竟有些觉得好笑。
回到座位时,原本还人头济济的办公区只剩了三五个人,他们有人打开了手电筒,有人点起了蜡烛,但每个人都发出不满的牢骚,大意是嘀咕领导安排的工作太多,害得他们必须加班,想走又走不了,实在烦人。
我点上早已备好的两根蜡烛,感觉光线够用后,自动屏蔽四周埋怨的声源,专注于面前的一堆表格,最近媒体上关于“瑰月业绩不好,员工降薪导致跳楼自杀”的报导越来越多,公司的业绩下滑明显,安静表现的十分焦虑,对我们的工作安排愈发密集频繁,不加班的话根本无法完成,我只能无视其他团队成员都已逃之夭夭的事实,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早日完成,以空出周末的时间陪沈伊去参加什么大学同学会。
事实上我完全对这种自我吹捧表现的聚会没有兴趣,但她非常热衷这些无聊的聚会,兼之我又曾经是校总会干部,与情与理都不该推脱,只能向沈伊屈服。
沉浸在工作中的我,往往会对周围的景象完全无视,当我从无数表格、文件中抽身出来时,手表上的指针竟快指向半夜十二点钟,我吸了口气,按了按有些塌陷的小腹,起身打算离开时,就听见门外隐约传来的铃声。
那声音像是风铃碰撞的声音,在这种办公区域突然出现,难免有些奇怪。
我站起身,抬头看去。
玻璃门外人影绰绰,手电的灯光晃来晃去,看起来人数不少。
我有些疑惑,半夜三更,这些人在干什么?
放眼四顾,办公区里早已走空,除了我之外再无别人,因为电源迟迟没有恢复,我也被这冷寂的气氛闹得心有戚戚,便也顾不得理会门外的闹剧,吹灭快要燃尽的蜡烛,拎起手包就朝门外走去。
可不知为何,明明只有五百多米远的通道似乎一直走不到尽头,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玻璃大门,诧异的停下脚步,抬腕看表,心中一惊。
方才离开的时候,我看过手表,时间正好是半夜十一点四十五分,而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三分,我竟已走了八分钟还没有到达门口?
从正常的角度来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平时我从这条通道进出,往返也不会超过五分钟的时间,今晚这是什么情况?
我开始怀疑手表坏了,但掏出手机对时,却也分毫不差,那是我方才看表的时候眼花没有瞧清?
压下心头不安,我将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照着地板前行。
米色地板砖在灯光下微微泛白,空气显得有些冷寂。
我紧了紧外套,盯紧门口的玻璃门加快脚步。
然而,我所做的这些工作都是徒劳,无论我是不是拥有了灯光,无论我是不是看错了时间,五分钟之后,我依旧还在走廊里前行,连走带跑,却依旧无法到达终点。
门外那些人并没有离去,手电的灯光一直扫来扫去,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手中撑着一根竹竿,竿时似乎挂着个银色铃铛,每次走动都会发出清脆的铃声,一下一下,清晰好听,却显得十分诡异。
“喂,有人吗?”我终于意识到不对,不得不出声呼喊。
安静的办公区足有两百多平米,回声随之响起,应该十分响亮。
可门外那些人却似听不到我的声音,没有人一个人侧目,也没有一个人将手电的灯光朝我这边转过来照一照,我仿佛被隔绝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这难免让我想起一个词语来:鬼打墙。
鬼片里多会提到这个词语,应是鬼怪之类的生灵设下的障眼法,身在其中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突围出去,除非被外人所救,否则只能困死其中。
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可此时此地,场面如此真实,让我相信绝不可能是梦魇。
我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痛楚真实袭来,冷汗瞬间沁满全身,我强忍着手指的颤抖在手机上胡乱寻找,事实上也没想过应该拨给谁,但总比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要好。
通讯录上,客户的、同学的、同事的名字其实很多,却没有能够让我想要拨打的人,我颤抖的手指不断下滑,目光飞快掠过各种各样的名字,脑子里只想着必须找人帮我,必须!
那一瞬间,脑子其实是空白的,我并没想过要找谁求助,但我能找的似乎也只有好闺蜜沈伊,只有她会半夜三更还不关机,只有她值得让我信任。
可奇怪的是,我无论怎么翻找都没有沈伊的名字,我明明记得她上个月换了号码之后我保存在通讯录里了,难道出现意外,我没有保存成功?
心里顿时又怨又恨,这死丫头为了避开无数的追求者,经常抽疯似的更换号码,若非如此,我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寻找她的联系方式吗?这可真是愁死我了。
蓦然,通讯录里一个电话号码跃入眼帘,我滑动的手指莫名顿下。
凌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