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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
混沌中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一点其他任何东西,让人沉沦其中,不知时间方位。
忽然,一点光明从黑暗的深处亮起,忽明忽暗的光芒如灯塔照耀前方的道路。
伴随着光芒的是钟鸣,沉重而遥远,一声声敲撞在心里,仿佛是唤醒古老仪试的赞歌。
慕地,钟声越来越急,安适的身体浮现出沉重的疲乏感,随着钟声的加快,越来越重……终于,古老的存在突破了束缚,苏醒了过来……
叮叮,叮叮……
啪。
徐子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随手拍飞闹钟。
原本叫的欢快的闹钟摔在地板上顿时停止下来。额,从关闹钟的时间这方面上考虑……这种方法确实不错。
然后,徐子语伸出的左手自然下摆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侧了侧身调整自己的姿势……又睡了起来。
砰,砰砰……
徐子语刚睡下没几分钟,连周公女儿的面容还没有看清,就响起了可恶的敲门声。
睡觉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是大多数人都认可的事实,但睡觉对一部分人来说是痛并伴着快乐的,他们并不像大部分人那样可以倒头就睡,甚至给个枕头就可以在任何地方睡到天昏地暗。
相反,他们很难睡着,就是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中他们也许也要花个几个钟头才能在混沌中睡去。
因此,睡着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所以徐子语没有搭理的欲望,而是用被子盖住头,继续睡了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敲门声仍然还在响着
啊,啊……
徐子语猛然起身,大喊几声,不知是发泄自己的不满,还是提神,也可能是两者都有,总之,徐子语起床了。
当然,和“所有人”起床一样,徐子语首先是拿起一旁的眼镜带上。
人靠衣裳,马靠鞍。黑边细框的眼镜一带,让原本浑浑噩噩的宅男形象,顿时多出许多文艺与深沉,但是……毫无度数的镜片上折射的刺眼阳光,使他又快速拿掉。
看着地板上躺着的闹钟,稍微回神的徐子语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昨天他码字到半夜,为了明天可以【哎呀,睡过了】而不用去上学,特意没有设闹钟,怎么闹钟会响?而且,窗帘他明明关好的啊。
难道?
徐子语大步走向门口,毫不犹豫的握住门把,然后轻轻用力,只听‘吱呀’一声,门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显然,门是没有锁的。
见状,徐子语推了推鼻梁的镜框,双眼之中充满了凝重,自言自语的推理道。
“闹钟被人动过手脚,打开了‘自爆’模式,关好的窗帘被人拉开,然后上锁的房门也被打开,所以,可以肯定有人走进了房间……有人进来?”
徐子语推断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快速扫视一遍杂乱无章的卧室。
“没有被人动过痕迹,排除想要偷东西可能……究竟是谁进的房间,他(她)进来是想要干什么?”
沉思片刻的徐子语,突然抬起了头,毫无度数的镜片划过一道亮光,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一扫之前沉思不解的样子。
“结论就是……”
“哥,快点下来吃饭,再不下来的话就要迟到了。”
“哦--”
哈……
徐子语打着哈欠走到了餐桌,暼了一眼桌上菜肴,腌黄瓜,青椒土豆丝,瘦肉粥,馒头,还有老齐肉包子。
妹妹又早起晨跑了?
老齐肉包子好像是在新北路,晨跑那么远多浪费时间,留着那么多时间睡觉多好,不行,我做为哥哥必须要好好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睡觉的重要性,特别是在青少年时期。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是有依据的!
古语云:一日之际在于晨,就是说睡觉最好就是睡到早晨,等到中午再起。
啊~
徐子语咬了一口包子,发现包子挺好吃的,皮薄肉多,酥软弹口。
难道老齐肉包子店换老板了,味道怎么比以前好吃了,怎么办?好想吃包子,可作为哥哥的责任感又让我必须要阻止妹妹自虐的行为,好纠结啊啊……
徐子语正在纠结时突然察觉出一道不善的目光,抬头一看,发现妹妹拿着两副碗筷,站在餐桌另一旁盯着自己,清澈的目光中,六分无奈,三分鄙夷,一分温柔,还有……九十分的怀疑。
哎,臭丫头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这种一副看见垃圾的表情是要干什么,还有今天早上潜入我房间的事情没有找你算账。
徐子语自认没有借此调/教……不对,是惩罚妹妹,就已经非常大度,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模范哥哥了。
但是,这个非常不可爱的妹妹,她竟然不领情。看情况不好好惩罚惩罚她,是不会知道一个早晨被叫起的人拥有多大的怒火(怨气)。
“那个,今天……”
“你洗漱了吗。”
声音一如之前的清冷动人,但字字如利剑瞬间刺透了徐子语那还有没有来得及铺垫的,如暴风雨前凝重的气势。
而结尾鄙夷及肯定的语气,打破了徐子语最后的防御。
“嗯,嗯……我肯定洗漱了啊,你不要平白诬陷……”
“嗯?多长时间?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徐子语听到这里眉头一皱,瞬间收起嬉笑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妹妹,洗漱是重要的事情,它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更是关乎我们以后的身体状况,如果现在不重视的话,等到我们老了以后……”
徐雪伶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她,试了一下瘦肉粥的味道,柳眉微翘,像是极其满意自己的手艺,然后对还在故作正经,侃侃而谈的哥哥,面无表情道。
“多长时间。”
“嗯……30秒”
徐子语停顿了一下,斩钉截铁,毫不脸红的说出了令旁人难以启齿的数字。
可能是对下限的认知再次被刷新,徐雪伶手中动作一顿,光滑瘦削的香肩止不住的微微颤立,仿佛在忍受着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
一秒,两秒。
“去死!!!”
随着徐雪伶的一声娇喝,手中的调羹毫无征兆的如一道寒光从她手中飞出,然后勉强从徐子语的耳边擦过,再然后,啪的一声在地上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