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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那日宗海宁很晚才回房,突然说道要将她和孩子送到别院来,说了种种担心她的理由。
可笑之极。
当时的自己竟然傻傻的相信了。
“我.......”宗海宁哑口无言。
“因为她回来了,所以你送我来到别院。”唐曼怒极反笑,伤到深处反而痛的麻木了,一双凤眼空洞的看向前方,嘴角嘲讽,“就是那天晚上吧,我想想你说了什么?有宗夫人的地方就是宗大人的家?担心我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担心蓉娘心思单纯我会受累操劳?”
唐曼轻笑一声,一抹泪珠顺着眼角滑了下来,看向宗海宁,“我说错了吗?”
统统都是那么可笑。
“曼曼。”宗海宁紧张的抓起唐曼的手,焦急的说道,“你听我解释,我知道她回来,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怀着身孕,我怕你。”
“怀着身?怕我伤心?就让她追上门来要孩子?说些妾侍没有资格抚养孩子之类的冠冕堂皇的屁话?”唐曼咄咄逼人的看向宗海宁,“我唐曼从正室夫人糊里糊涂的变成你的妾了?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资格养了?不对、”
唐曼嘲讽的一笑,“是没有资格出生了,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夜夜晚归,熬着夜与你前妻的画像相伴,然后给我找落胎药方的感觉很美好?”
宗海宁哑口无言,突然迷惑道,“什么画像?我根本就没有了她的画像。”
高大的身子晃了一晃。
唐曼从怀中将冯素儿那张小像仍在宗海宁身上,“你还想狡辩什么?”
宗海宁快速的将画像打开,画像中的女子盈盈一笑,宗海宁眼中闪过一抹追忆,然后抬头,痛苦的说道,“这只是我五年之前画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人人都有痛苦的过往,你嫁给我时不就知道我有了前妻吗?”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前妻会复活,会有一天从地下冒出来和我抢男人。”唐曼激动地喊道,声音颤抖,“因为我这双眼睛是不是?”
“很久就已经不是了。”宗海宁试图抱住唐曼,却被唐曼用手用力打开。
“所以一开始是。”唐曼嘲讽的一笑,泪眼模糊的看着宗海宁,哽咽道,“现在好,你不用再需要我这个可笑又可悲的替身了,你也不需要日日熬夜陪着她的画像了,她回来了,你去陪着她啊,在我这做什么?我不过是鸠占鹊巢,永远变不成凤凰的鸡罢了,你滚啊,滚啊!”
唐曼用力的指着门口大声吼道,瞬间泪如雨下。
“曼曼,你冷静点,注意你的身子。”宗海宁担心的看着唐曼,急得团团转,“你想知道的我都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解释什么?”唐曼直勾勾的看着宗海宁的眼睛,“解释你日日去会你的老情人?解释你们日日拥抱?还是解释这个?”
唐曼随手将桌上的珠玉耳环狠狠地仍在宗海宁身上,“宗海宁,你好样的,一孕傻三年,你是已经把我当成彻头彻尾的傻子了吧?我不用香料,你何来的一身栀子花香?你日日借口公务繁忙,却花了心思给我落胎,你放心,我唐曼不是那种木讷的人,我碍眼了不是吗?我走。”
“不许。”宗海宁瞬间急了,紧紧地抱住唐曼,“我不许你走。”
可怜他一个世家子弟,身边女色却少得可怜,从前的素儿又是温柔的,从没有和他闹过,如今宗海宁是真的不着调该如何招架了,想要解释,曼曼一句一句话简直是戳了他的心窝子,他却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再加上那画像和耳环,还有粘在身上的香料味道,宗海宁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小心了有小心,还是落入了那个女人的圈套之中,今天那个女人又上门,若不是小净找回自己及时,依照曼曼的性子,很有可能生气的一走了之,宗海宁心中越来越着急,急得团团转,想要将曼曼那可疑的身世告诉她。
可是。
曼曼如今盛怒之中,宗海宁着实担心她会受不住这打击。
“不许?”唐曼突然嘲讽的笑了,“你倒是提醒我了,这里是我的宅子,要走也不是我走,宗大人,您请吧,您是休是离我都不在乎,走吧。”
唐曼狠了下心挣开宗海宁的怀抱。
她不敢再贪恋这样的怀抱,否则,明知道那样的怀抱是属于别人的,她依旧会舍不得。
***
“曼曼。”宗海宁重新将唐曼抱在怀中,双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肩膀,眼睛中布满血丝,忍不住喊道,“她根本就不是素儿,曼曼你听我说好不好?”
不是素儿?
“你说。”唐曼直直的看向宗海宁。
“我知道瞒着你是我不对,你的身子本就不好,我不想你因为无关的人伤心费神。”宗海宁哑声解释道,“从她第一天回来我和奶奶就感觉不对劲,人死怎么能复生?况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次次都是冲着你来的,我能不防备吗?最重要的是.......”
宗海宁眼中划过厌恶和痛恨,“那个女人眼中有着说不出的邪气。”
宗海宁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深情的看着唐曼,“曼曼,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认定她是素儿,何苦一直与你在这别院,为何一直不让她见振儿?我承认第一次在萧家门外见到你后忍不住向你提亲,甚至不惜用逼迫的手段,你的眼睛是像素儿,可是你与素儿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你?”唐曼震惊的看向宗海宁。
“我爱上的是那个在公堂无所畏惧的你,爱上的是对振儿疼爱耐心的你,爱上的是全心全意支持我的你。”宗海宁疼惜的吻唐曼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唇,声音中慢慢地情感,“很早就想告诉你,曼曼,你早已在我心中。”
唐曼蓦地瞪大凤眸,不敢置信的看向宗海宁。
成亲以来,他从未说过这些,夫妻之间确实融洽,但是他从未吐露过爱意,她心中虽然觉得十分遗憾,可是从未强求过,如今,他竟然说了。
唐曼心中蓦地升起一股巨大的狂喜和甜蜜。
甜蜜之后又是五味陈杂,若是从前,她会感动的落泪,会欢喜会激动,可是如今,可悲的是欢喜和甜蜜之后,唐曼沉默下来。
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他的欺骗之上,唐曼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他将自己当成替身是事实,若是原谅他,他们今后该何去何从?
她会永远的失去对他的信任,会变得疑神疑鬼,心中永远存着一个疙瘩,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冯素儿,她也忘不了冯素儿那张脸。
有时候,不出现则罢了,若是出现,就会时时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
“曼曼。”宗海宁紧紧抓着唐曼的肩膀,沉痛的道,“我承认一开始是我不对,我实打实的错了,可是以前的过往我抹不掉,我只想珍惜和你现在的生活,我爱着你,我们还有孩子,有振儿,有芙儿,我们.......”
“孩子?”唐曼轻笑,嘲讽的看向宗海宁,“你不是不想要我生的孩子吗?你不是熬夜在书房寻找落胎的方子吗?还提什么孩子?”
“我想要。”宗海宁猩红着眼睛,舍不得的用手抚摸着唐曼的腹部,声音很轻,呢喃的说道,“我想要我们的孩子,我做梦都梦到他小小的鼻子、大大的眼睛、声音嚅嚅的喊着你娘、叫着我爹,可是我不能。”
宗海宁猛地将唐曼抱住,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一滴泪水无声无息的滴在唐曼的脖颈处,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痛苦,“我舍不得,却不得不舍。”
脖颈处凉凉的湿意。
蓦地令唐曼想起了那夜,梦到的滴落在她脸上的凉凉的......雨,唐曼猛地推开宗海宁的怀抱,凤眸中闪着灼灼的光芒,逼问道,“为什么?”
“因为。”宗海宁困难的开口,“郑老发现你的身体怀孕生子如同走鬼门关,我问过岳母,证实了你当时生芙儿的时候险些丢了性命。”
“我不敢拿你的命去赌啊。”宗海宁眼圈红了,初见时优雅的俊颜如今变得狼狈,眼中布满着红血丝,胡茬刺刺的,宗海宁单膝跪地,仰着头哽咽道,“本来我已经准备了落胎的方子,想哄着你喝下,可是郑老担心一般的落胎方子太过霸道,会有危险,我与郑老日夜寻找最安全的方子,这才。”
宗海宁想了又想,斟酌再斟酌,还是没有将曼曼有可能是他国公主的事情告诉她,毕竟这件事情太过复杂,说出来只会令她深思忧虑,更对身体不利。
“不行。”唐曼站了起来,斩钉截铁的对着宗海宁说道,“海宁,这个孩子不能打掉,万事皆有缘,这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他与我有母子之缘,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的。”
唐曼语速有些急促,双手不由自主的护着了腹部,已经将近了四个月,再就几个月她就能见到孩子了,她舍不得,即使冒着危险。
另外。
唐曼也相信,她冥冥中穿越到这个身体,老天是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的。
宗海宁颓然,他最害怕的还是发生了,即时告诉曼曼,曼曼的个性还是会不顾危险的,宗海宁眸中闪过浓浓的忧虑,“我只想护住和你的缘分。”
唐曼心中一软,口中仍然哼道,“怕是不止吧?宗大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我没有。”宗海宁急急地解释道。
“那小像、珠玉耳环、还有满身的香料怎么解释?”唐曼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肯定是那个女人的诡计。”宗海宁咬牙,眼中略过一抹阴鹜,他从未和那个女人有过亲密的接触,身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那些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宗海宁心情顿时阴郁起来。
“嗯。”唐曼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然后凉凉的说道,“宗大人若是没事就请先回去吧,毕竟我这总是鸠占鹊巢的也不是那么回事,让人家闲言碎语的听着糟心。”
宗海宁看着唐曼态度软化了,心中微微一喜,没有想到唐曼随即而来的话噎的他灰头土脸的,可是毕竟是他理亏在先,又隐瞒在后,惹得曼曼生气,就是被冷言冷语也是应该的,宗海宁只得腆着脸软言相求,“曼曼,你若不喜欢国公府的院子,咱们大不了换个宅子,你瞧瞧人家,哪有一个把自己家夫君往出撵的道理?再说谁敢说你鸠占鹊巢,爷割了她的舌头,曼曼是我的爱妻。”
爱妻?
唐曼挑眉。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她就忍不住火冒三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另一只手将桌上的小像仍在宗海宁身上,“别对着一个女人就甜言蜜语的,你爱妻在这儿呢,趁早回你的国公府追忆去吧。”
糟了,又碰了一鼻子灰。
宗海宁暗中恨不得抽了自己这个破嘴,急得团团转,在唐曼身边小心翼翼的哄着哄着,“曼曼,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吧,求夫人饶过。”
宗海宁站起来深深地施了一礼。
“过去的事?”唐曼哼道,“你那位如今就在家里呢,如何是过去的事?”
“曼曼你听谁说的?”宗海宁皱了皱眉,八成就是那女人嚼的舌根,“她如今被安置在老太太的院子里,毕竟身份不明,我担心是冲着你来的。”
宗海宁瞬间阴沉下脸来。
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冒充素儿究竟有何目的,派出去的人就像石沉大海,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好似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般,令宗海宁心中忌讳更深。
“我们明天回国公府。”唐曼想了想,海宁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曼曼,不可。”宗海宁着急的道。
“该来的怎么样都躲不过的。”唐曼眯起眼睛,“我在别院她们不也是照样找上门来了吗?莫不如就会会这个女人,还是。”
唐曼凉凉的睨着宗海宁,“莫不是宗大人舍不得美人?”
“我哪有?”宗大人大喊冤枉,腆着脸凑到唐曼跟前,“我是担心着你。”
唐曼微微蹙起眉头,“只是这次回去,得把夜青带回去,否则身边没有得力的人,还是不行啊,还有凝胎草也不多了,只盼王嬷嬷能早日回来。”
宗海宁眸中闪过一抹阴霾,他既盼着王嬷嬷归来,也担忧她再次回来亮出底牌。
倒是。
曼曼若真的如他猜想一般,是礼都的公主,那么,他究竟该何去何从?
西厢房中小夫妻和好如初,却决定重新回到国公府的消息第一时间被唐段氏知晓了,唐果一到京城就被安排进书院读书,唐段氏身边也没有个商量的人,不禁越来越担忧;汪伯蓉娘则是忙前忙后的准备着唐曼爱吃的吃食,尤其是汪伯,来来回回跑了无数遍,每次经过宗海宁身旁都若有若无的说上那么一句,国公府要是住的不舒心就赶紧回来,还是自己家里好。
气的宗海宁几次吹胡子瞪眼睛,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宗海宁是第一次深刻体验到这句话的含义了,就是在皇宫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想了想,宗海宁还是忍了,他生怕自己一开口,这个梗直的汉子直接拎着扫把请他出门,再来上一句,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蓉娘偷偷地扯了汪伯几次袖子,这个耿直的汉子直接怒了,“你个不懂事的婆娘,扯着我干啥,你也给我跟着去,主子要是有半点闪失,饶不了你。”
那个国公府,还有那天来的那两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汪正德想想都心中寒战。
蓉娘本身也有这个想法,也不甘示弱,“我肯定会照顾好主子的。”
“汪伯,我没事的,蓉娘还是留在家中照顾吧。”唐曼无奈的开口,汪伯实在太护着她了。
“那不行。”汪正德在这件事情上毫不让步,撸着袖子保证,“我家这婆娘虽然笨了点,也能顶事,等过一阵子我再给主子寻几个宫中放出来的嬷嬷,才能安心。”
宫中每年会放出一批老嬷嬷回乡养老的,有些老嬷嬷回家乡也没个依靠,相反贵族人家愿意雇佣这些个老嬷嬷。
唐曼震惊侧目。
宫中教养的嬷嬷?
好吧,汪正德越来越有财大气粗的征兆了,不过宫中的嬷嬷应该不错的。
唐段氏也张了张口,将自己口中孝顺公婆、和善妾侍的话默默收了回去,自己这些恐怕已经不适用那吃人的世家大族了,唐段氏含着眼泪,“受了委屈就回来,娘在这。”
唐曼故作轻松,“娘,谁能给我委屈受啊?”
她这是回去给别人找委屈的,不过这话唐曼没敢和唐段氏这个三从四德根深蒂固的妇人说,说了恐怕又要惊得唐段氏心惊肉跳了。
“岳母,您放心吧,小婿一定会保护好曼曼的。”宗海宁信誓旦旦的向唐段氏保证,他如今算是怕了这些动不动开口闭口,‘不行就回家’的言论了。
“好。”唐段氏试了试眼泪。
宗海宁和唐曼没有多耽搁的当天就回忠勇国公府了,只是唐曼不放心的将芙儿和振儿留在别院让唐段氏照看着。
老太太也上门探望了唐曼,赏赐了一些补品和珍稀玩意儿之后就走了,连提都没提让冯素儿回卿玉斋的事儿,而宗海宁前脚进门,后脚就找人拆了卿玉斋的牌子,趁着唐曼午睡的空档,重新换上了一块儿牌匾‘情曼居’,钟情于唐曼之意,唐曼醒来不禁乍舌,瞬间吐槽,“你俗不俗啊?让别人看去了该怎么想?”
宗大人一脸的理所当然表示,爱咋咋地,就这样了,谁想嫉妒就嫉妒去。
当然这不是宗海宁的原话,大概意思罢了。
两人回到国公府的事冯镶儿和冯素儿第一时间知道了,也听说到宗海宁换了院子里牌匾的事,恨得冯素儿银牙都咬咬碎了,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帕。
“姐姐,听说老太太去了那个贱女人那,连提都没有提起你回去的事。”冯镶儿虚情假意的说道。
她心中也忿恨的不行,只好拼命给冯素儿添火,火上浇油。
冯镶儿走过,冯素儿换来佑生,“你去把这封信送到冯家,交给我娘。”
“公.....”在冯素儿凌厉的眼神中,千忆,也就是换了名字的周氏吞回了话,然后说道,“小姐您这是?”
“不需多问。”冯素儿冷眼看着周氏。
“是。”周氏转身离去,低垂的眸中闪过一抹暗恨,短短的时间她重新回到国公府,却已经物是人非了,若不是为了两个孩儿,她怎么会?
被当成低等的下人处处受辱,早前在国公府说一不二的光景变成现在,周氏心中说不出的心酸,只得咬牙生生的挺住,周氏伸手抚过自己的脸,手中的触感虽然真实,但是依旧提醒着周氏自己,她如今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而是另外一个人。
周氏将信小心的揣进怀中,穿过凉亭,远远地看见前方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眉心锁着,似乎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周氏不用细看也认得,那是她曾经同床共枕二十年的丈夫——宗志勇。
她了解宗志勇,耳根子极软,只要哄住了他,说什么他都会听,否则当初宗海宁也不会受到诸般的委屈。
周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如今要美貌有美貌,比之那个白蝶美上许多,周氏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艳红色的衣衫,微微一笑,装作不经意的经过宗志勇身边,微微侧头,眼角眉梢含着情意,红唇微微勾起弧度。
堪称回眸一笑百媚生。
宗志勇只觉得一阵香风闪过,蓦地回头,恰好看到一个美妙的身影,眉目含情、唇不点而红,一身红衫衬得她艳丽无双,宗志勇一阵心驰荡漾,不禁纳闷,府中何时来了这么一位美丽的俏佳人,与他房中的白蝶简直各有千秋,宗志勇正欲叫住美人,却见美人微微一笑,飘然远去。
宗志勇留在原地很久,回味着风中飘来的淡淡的馨香,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词。
国色天香。
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
冯夫人接到信先是不敢相信,随后欣喜若狂,再接着怒从心上,跪在佛前砰砰的磕了十几个头,喜极而泣自己的女儿还活着,恼怒着女儿复活宗家却没有给她应有的正是待遇,随后一刻也没有耽误带上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来到宗家。
在宗老太太的院子中见到了女人,冯夫人顿时抱着冯素儿痛苦,口中不住的喊着,“我的心肝,我的宝啊,娘的女儿啊,你还活着实在太好了。”
冯素儿也是眼泪汪汪,老太太也是感触良多,有些面色复杂的看着冯素儿。
冯夫人见老太太前来,拉着女儿的手,毫不客气的说道,“老太太,我今儿来是想问您,素儿可是宗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千辛万苦回到宗家,却让我儿跟着您住一个院子,不让我儿见自己的亲生子,您这是何意?”
“娘,您不要这么说啊,奶奶她.......”冯素儿装模作样的劝道。
“你闭嘴。”冯夫人眸中带着宠溺,低声呵斥,转过头咄咄逼人的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请您给我冯家一个说法。”
老太太面色一沉,冷笑,“你这小辈太过猖狂,还没有人指着我老婆子的鼻子问我要说法,我倒是想听听大唐朝哪条律法让你干涉别人家事的?”
事情还未明朗,老太太本是想好好地解释的,冯氏这咄咄逼人架势彻底惹毛了老太太。
“娘。”冯素儿一见事情糟糕,软声相求,“奶奶,我娘她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
“老太太,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冯夫人态度软了下来,“您也是当娘的,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失而复得,怎能见得她受委屈?”
老太太气的都想锤开冯氏这女人的脑子看看究竟是在想什么,皱眉道,干脆说道,“素儿刚刚回来,重伤未愈,振儿病着,万万不能过了病气儿,再说,这死人复生的事本就离奇,海宁又娶了继室.......”
“不论他娶谁,我的素儿都是正房太太的。”冯夫人忍不住截住话茬,冷不丁的开口道,语气不善。
“这是宗家,就得按照宗家的规矩办,素儿先和我住着,若是素儿住不惯,你又实在心疼,也可以先回冯家养着,毕竟素儿的身体最重要。”老太太也不耐烦了,这也就是冯夫人,若是宗家的,老太太恐怕这会儿直接就翻脸了,不过这会儿老太太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言下之意,爱留就留,不爱留,把你闺女领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