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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生屈身上前,扯开一根枝条,不去碰那果子,把果子和枝干一齐折下,这一下没有消失,阴生正高兴,忽然一阵风来,阴生手中的甘棠枝消失了。
“怎么回事?”阴生道。
夕月嘲讽道:“传说中的甘棠可是美政之果,若是无德无能的人得了也会变得德能兼备。只不过那些无能无德之人是永远也碰不了这些甘棠果的,否则不是甘棠果消失,便是那人消失。”
“真的假的?”阴生汗颜,自从上次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现在阴生已经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夕月大笑两声,远离那些甘棠树,远远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懒洋洋地面对着夕阳。
阴生心想: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再试试,若是我消失了,那也不错,只不过灵儿还在我耳朵里。
于是,他说道:“灵儿,你出来!”
灵儿一听便从阴生的耳朵里探出脑袋,跳到他的肩膀上,道:“娘亲,你叫我吗?”
“你先下去,离我远一点。”阴生道。
“娘亲,你是怕我跟着你一起消失掉吗?”灵儿倏然而笑,“娘亲,他在骗你呢!”
“什么?”阴生惊讶,把脸朝向夕月,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夕月见阴生生气,便在一边捧腹大笑,指着阴生道:“师弟,果然还是单纯!”
阴生白了他一眼,立刻转过身来,走到一棵甘棠树旁,伸手摘了一个白色的甘棠果,这一次,那甘棠果在他的手里停留了一眨眼的功夫。
“哎呦,我说你就别费力气了,没有这甘棠果你是不能找回记忆了,那你现在就把眼睛给我算了!”夕月飞身过来,把脸贴在阴生的眼前,那双眼睛里露出一丝邪恶。
阴生又瞪了他一眼,“休想!”
“好,我等你啊,三个月,三个月过了,我再挖你眼睛,哈哈!想想还真是美妙!”夕月仰天看到了一片云,那云正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喂,我说阴生,你来看看那是什么?”夕月指了指天边的那片云。
阴生走过来,抬头一看,那云果然朝他们而来,可是这也没什么,也许还有别的人想来摘这甘棠果呢?
阴生没有理会,直接又走了回去,伸手去摘那甘棠果,可是还是消失了,只听天边传来一声怒斥:“谁在摘我的果子?”
阴生循声抬头,看到一个神仙模样的老人正朝他们飞来。
“我说吧,果然这果树有主人。”夕月道。
那老神仙落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瞪视阴生:“你小子真是大胆,竟然偷偷地来摘我的甘棠?”
阴生连忙抱歉,道:“老神仙,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些甘棠有主人啊!”
“难道看到无人看护就觉得没有主人吗?难道你的心里没有一点的道德感吗?”那老神仙朝阴生嚷嚷,让阴生十分难堪。
“东山召伯,夕月这厢有礼了!”夕月走过来,朝那老神仙一拜。
“你认得我?”召伯道。
“那是自然,召伯美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他们大多无缘得见您的真容,而我也是有幸才见过您。”夕月十分恭敬。
这时候,灵儿在阴生的耳朵里开始说落夕月假惺惺。
“这小子是谁?”召伯对夕月道。
“召伯放心,这是我的师弟阴生,我们来就是要找到甘棠果做药引。”夕月道。
召伯扭头瞅了瞅阴生,见他面色和善怯懦,便道:“阴生是吧,你得了什么病?”
阴生一听召伯的声色缓和,便拱手拜道:“召伯言重了,我没有得什么病,只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如今要以甘棠果做药引来找回记忆的。”
召伯胸中了然,他现在在天宫掌管甘棠园,经常到兜率宫和太上老君见面,对各色丹药也是略知一二,若是用甘棠做药引,那阴生手里必有一颗七窍玲珑丹。
“你有七窍玲珑丹?”召伯道。
“正是,那是王道长弥留之际交给我的,我也答应他要找回记忆,所以才贸然前来,请召伯赐我一颗甘棠果。”阴生朝召伯弯躬一拜。
召伯伸手搀起阴生,微微笑道:“这个容易。”
召伯说完款步走到一棵甘棠树边,伸手摘了一颗果子,没有施展任何法术,这让阴生和夕月都是一愣。
召伯摘下果子,笑着说道:“哎,不瞒你们说,这些甘棠果都是魂魄。”
魂魄?阴生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看前面的树上的甘棠果,似乎没什么异常,问道:“怎么回事?”
“甘棠美政之说不过是后人附会,其实真正美的是这些甘棠果。”召伯把那甘棠递给阴生,,“放好,不然它会跑的。”
召伯眼望着满山的甘棠树,身体颤颤巍巍地朝一块石头走去,夕月倒是好眼色,立刻跑过去搀住了召伯的手臂,扶着他走到一块石头旁坐下。
阴生也走了过来,心中很是疑惑,甘棠怎么是魂魄?
召伯道:“你们也坐下,坐下!”
夕月和阴生便挨着召伯坐下,听他讲起了那甘棠果的故事。
东山之甘棠,为召伯所手植,东山之人便以甘棠喻召伯之美政,天下人遂逐甘棠而植。一旦,召伯死,魂魄悠悠然在环宇飘荡,看到诸多生魂,于是问道:“诸位在这里为何啊?”
那些生魂都道:“我们都是来投胎的,等着成为甘棠果,听说明日甘棠花开,不日就要结果了。”
召伯心中感觉十分奇怪,那些生魂都排着队在甘棠树边,就又问:“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投胎?甘棠果的寿命可是很短的!”
那些生魂道:“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召伯把耳朵凑过去,听那生魂说:“召伯死后就升天了,据说还能成为天宫的神仙呢,这些甘棠树也会随着他一起升天,只要成为甘棠果,我们就也有机会成仙呢!”
召伯一听,咧嘴一笑,便看到了两位鬼差,他们正站在外面看着他。
果然,召伯升仙了,那些果树也都在天宫立了项,地下的人若是没有阴阳眼是看不到满山的甘棠的。
若是要摘这甘棠果,那只能由召伯亲手来摘,否则就会自动消失。
阴生和夕月感叹召伯的恩德,目送他回了天宫,便就朝下一个地方而去。
中山乃是天地之中,芍药之王国,只是此去凶险,传说中山的芍药乃是得道的妖怪,身边有众多鬼怪相守,一不小心必将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