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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行宫这一夜没有人敢睡,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的,即便是知道自己没有行刺,光明正大。但是谁都不知道那背后的手会掐上谁的脖子。
有了清水的提点,一二百个随行人员可谓是去了一半,剩下的多数都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这些侍卫虽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平王遇刺的时候,也都是在皇帝身边伴驾,都有证明。还有的便是独孤绎这等将军,当时独孤绎正与皇甫卓并肩而行,自然不在之列。最后剩下的便是这些官员和公子们随行的护卫,有极个别的确是不知其深浅。
他逐次的排除,最后剩下武功高强,却没有众人证明的便只有楼清远,独孤绎的护卫叶文约,平王的护卫宁长安,永定侯崔怀仁。
楼清远自是没人证明,说辞是马受伤,脾性暴躁,带着他冲了出来。后来马被安抚,但是防止他再野性迸发伤及皇上或扫了皇上的兴致,才没有前去保护。但是其他的侍卫都承认的确是有这件事情,但是之后发生的谁都不敢证明。
叶文约,本是与平王和独孤绎等人同行,因为小解所以走开。
宁长安是为了去捡一直被射杀的猎物,没有跟上平王等人而落单。
崔怀仁则是因为涉猎兴起,驾着马就跑,甩开了身后的随从。
这四个人中,至少有两个人是刺客。楼清远怀疑最大,便是其中那个身着侍卫府的刺客,而另一位黑衣人是谁,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三个人一个是独孤绎的亲信,亦是麾下的副将。一个是跟随平王五六年的侍卫,平日沉默寡言,但忠心耿耿。一个是战功赫赫的侯爷。看着谁都不可能是那个黑衣人。而且这平王、独孤绎和崔侯爷可都在他之上,他便将此时禀报皇帝。
皇甫泽便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彻查,无论涉及到何人。这已经不是刺杀平王的事情,这还涉及到刺杀蜀国公主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一直到次日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楼清远只是含着冤枉,一个字没有吐。
虽然皇上下了圣旨,但是陈昱也不能够真的是对他们刑讯,特别是其中一位是侯爷,有爵位在身。
正坐在十桌前愁苦的时候,殷商散着步子走了过来。
笑着道:“看来陈公子在为刺客的事情发愁。”
“是。”陈昱闷声道,将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对殷商道,“这可真的是让我为难。”
“陈公子为何不将此事丢给他们的主子。”一个是平王护卫,一个是独孤将军的亲信,他们的人成了怀疑的对象,他们肯定也是不能摆脱嫌疑。让他们去证明清白,也看看他们想不想保自己的人。至于楼侍卫,听闻他有一位娇妻,如今怀有身孕,而且两人伉俪情深。假意威胁威胁,想必会有收获。而这个崔侯爷,的确棘手。恐要从其属下的亲信入手。他若是有异心之人,以他的身份,很多事情亲信必然知晓。”
陈昱掂量了片刻,认可的点了点头,“殷公子说的是。”他立即的站起身拱手道了谢,然后便告辞去处理。
出现刺客,围猎之事也便不能够继续,清水却是依依不舍,这刚离宫两三日便又准备回宫,而且翌日就出发。午后她便带着孟萱离开了行宫,一人一马,直奔西面的山坡。她早已从侍卫的口中打听到,林子的西边的围栏外是一片草场,哪里有许多的牛羊马匹,最适合策马奔驰。
在皇宫中被憋了几个月,她终于可以恣意一回。
两人打马在草场上奔腾,果然旁边不远处便是一群群牛羊,甚至还有放牧的牧童和牧犬。
奔了一段,两人放慢了速度,也让马儿悠闲悠闲。
孟萱看着远处山坡下的村庄,问道:“小姐要不要到村中走走。”
“好啊。”
一眼望去村庄就在山脚下,但是两个人还是骑了半个时辰的马才到。这个村子有几十户人家,沿着山坡下的一条小河一字而建。两人进村,见两岸两边好几团妇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有缝衣做鞋的,有舂米磨粉的,有捣衣浆洗的,有抱着婴儿喂乳的,说说笑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烦恼。
见到她们的时候,一位妇人还好心的询问:“姑娘,你是不是迷了路了,沿着这河往南走,第一个路口右转,一直往西大概十来里地就到镇上了。”
清水笑着客气的道了谢。
她们沿着河走了一小段,河边四五个六七岁的孩子围着一位古稀老人坐着,叫嚷嚷的让老人讲故事。老人拗不过孩子的请求,便笑呵呵的道:“好,那你们想听什么故事呢?”
“爷爷就说那个那个衔香楼的故事吧,上次爷爷还没有说完呢。”
“衔香楼?上次爷爷说到哪里了?”好人似乎记性不是很好了。
“爷爷上次说到遗落民间的皇长孙去就父亲的故事。”
“哦,对对对,话说啊,这皇长孙在神女的帮助下到了华京城,在幽闭的行宫内见到了被囚禁了十八年的父亲,当朝的废太子。此时的废太子已经……”
清水觉得故事很有意思,便也驻足听了起来。
过了许久,太阳已经偏西,老人的故事才慢慢的说完,孩子们还是意犹未尽。
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询问:“那落魄的皇长孙最后有打败他的叔叔夺得皇位吗?”
老人感叹一声,然后笑着抚着孩子的头道,“要想听啊,以后爷爷再继续讲给你们听。”
“好啊好啊。”
“老人家,你说的这个皇长孙,是否是我朝的康帝?”身边一个声音响起。
清水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时皇甫卓站在了旁边。
老人看着他,然后又看看了其身边的随从和对面的两个姑娘,衣冠华丽,不是镇上那些有钱人能够比得上的,必然是来头不小。
他站起身,扶着拐杖点点头。
“老人家对这一段历史知道的竟然是这般的清楚。”
老人家呵呵的笑着道:“老朽也是听自己祖父说过,那时啊,他少年的时候是衔香楼的茶工。”老人望着西方的天际接着长叹一声,然后便拄着拐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回了篱笆小院。
清水看了眼皇甫卓,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听侍卫说你离宫,现在围场刺客一事还没有查出,我担心有危险。”
“你还是收回你的担心,留给别人吧。”清水牵着马掉头回走。
“清水。”皇甫卓追上去,清水纵身上马朝山坡上奔去。皇甫卓上马追上前拉住了她,然后一手抓住了她的马缰。目光渴求的看着她,“我与若芸并非你所看到那般,我对她无任何的男女之情……”
“平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我根本也不在乎。”她刚想扬鞭驾马,皇甫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清水一把将其甩开,“皇甫卓,请你认清楚,我现在是雅嫔,已经不是清水了,我对你的情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若真如此,你为何还留着雪鸦?”
清水瞪着他,“我只是不想你再给我来信,不想皇上误解我与你之间还有关系。”
说完便驾马离开。
皇甫卓怔怔的看着她远去,却忽然见到从山坡上下来了一对人马,远远望去,好似侍卫。
他驱马上前,为首的果真是皇甫泽,他站在最前面,微微的笑着迎接清水。然后将清水从马上抱了下来。清水有些不自在,但并没有拒绝。
皇甫卓下马躬身见礼。
皇甫泽冷冷的看着他,“昨日刺客之事还唯有眉目,平王这样的离开行宫,难道就不怕刺客再次的行刺?”
皇甫卓知他深意,拱手道:“臣也正为此时于围场内外清查,希望早日寻出凶手。”
“平王这清查的范围倒是挺广,真是辛苦了。”他看了眼身边的清水,伸出手臂半搂着她,然后柔声道:“跑了这么远,应该累了,随朕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回宫,路上也是劳累。”根本不管平王此时紧皱的眉头和哀伤的眼神。
回到行宫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皇甫泽与其一起用了晚膳,清水也的确是累了,想休息,但皇甫泽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她便开口劝道:“皇上,这一日也是操劳,明晨还要早起,皇上也该早早的休息才是。”
皇甫泽嘴角勾出一丝邪佞的笑,“朕的确是要休息了,为朕宽衣,朕今日便留宿你这里。”说着便已经张开手臂。
清水看了眼,这行宫不必皇宫,她的寝殿内只有一张床,并无矮塌,也没有可休憩的地方。
“皇上,这里只有一张床榻。”
“朕看得见,难道一张还不够你我二人吗?”
清水惊得愣在原地,眼睛在皇甫泽和床榻之间徘徊,皇甫泽的意思是今夜要她侍寝?
皇甫泽见她不动,便自行的宽衣解带。
“皇上?臣妾……”
“怎么?你是朕的嫔妃,侍寝有什么为难的吗?”
“我……”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没有理由,她现在是她的嫔妃,侍寝本就是她的本分。可她不能。
皇甫泽上前了几步,将她拉倒了床榻边,“清水,你进宫这么久,朕可曾为难过你?朕知道你曾对平王有情,所以朕给你时间。但你为什么要背着朕还与他暗中往来,为什么还私会?你知不知道,你是朕的嫔妃,你让朕……”
“皇上,我与平王之间早已不是当初,今日只是偶遇。”
“那雪鸦呢?你能说,那不是他没有用其给你传信?”
“我……”
“清水,你还要朕怎样?你把朕当什么了?傻子吗?”皇甫泽手上一用力将清水甩趴在床榻上。
清水刚想起身,皇甫泽一把将其按住,目光带着怒火瞪着她。她吓得瑟缩了下身子。
“你……”
“你是朕的嫔妃,朕绝不会让你让给别人。”伸手便去撕扯清水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