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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老爷怔住了,这个笑容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熟悉到心都疼起来。
“红颜……”两个字再次喃喃出口,目光望向墙上挂着的一副画。
画上有个女子,红衣如火,带着明媚炽烈的笑。
阮烟罗的笑容与画上的女子重合起来,阮老爷握紧了椅子的把手。之前在大门,阮烟罗就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此时一笑,更是与画上的女子别无二致。
虽然一个如烈火,一个似清风,但是那种骄傲,那种自信,那种由骨子里透出的风骨,全无二致。
阮烟罗是他的女儿,他自然是熟悉的,可是究竟是何时,他的女儿,竟已长的和她娘亲如此相似?
庄青岚很沉默,很隐忍,只是目光一直盯着阮烟罗,不曾稍移。
从见面到现在,这个女子一直很安宁,很矜贵。
她好像只是平静自若的做她自己,却莫名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初见时的空灵,开口时的细腻,此时的博学。
还有一直从她身上透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慵懒与漫不经心。
“好像在哪部杂戏里看过,不过不记得是什么了。”成功的转移了阮老爷和庄青岚的注意力,阮烟罗才开口做出解释。郡主不爱看书,戏倒是看的,这么说出来,应该不会太惹人怀疑。
阮老爷从画上收回目光,看了庄青岚一眼,庄青岚识趣的说道:“老师,我先回去把这两起案子处理了。”
庄青岚走后,阮老爷却没有动,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阮烟罗。
他今天打量这个女儿的时间,恐怕比这么多年加起来都要多。
阮烟罗沉静下来,平静的回望着阮希贤。
她知道刚才那个答案不足以取信于人,尤其是对郡主极为熟悉的阮老爷,随时都可以找出一百个一千个漏洞来。
可是她却没有打算掩饰或者弥补什么。
这是郡主的爹爹,是给了这具身体血脉的人,如果阮老爷真要问她什么,她会毫不隐瞒的告诉他。
那之后,无论阮老爷接不接受,她都会代替郡主尽一份孝心。
她夺了郡主的身体,这是她应当还给郡主的。
谁料,阮老爷看了她半晌之后,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挥挥手让她离开。
没有人问,阮烟罗自然不会上赶着去跟人说,借尸还魂的事情太诡异了,她并不想把自己弄成众矢之的。
走到门口,忽听阮老爷说道:“你下月初七便要及笄了,好好准备一下。”
及笄?
女子十五束发,谓之及笄,也标志着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
这在古代是大事。而且更巧的是,郡主竟然连生日都和她一模一样,也是三月初七。
之前的郡主曾经很盼望这一天,因为她与南宫瑾的婚期,就定在及笄后的第三个月。
可是现在阮烟罗却有些头疼,喜欢南宫瑾的是郡主又不是她,她为何要嫁。
不过阮老爷语气虽然淡漠,阮烟罗却从中听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便回身温顺说道:“我知道了,谢谢爹。”
回到住处,兰香已经按她吩咐拿来了木炭,阮烟罗在上午买来的东西中找出自己要用的,吩咐她不出来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就钻进了院中一间偏远的小房间。
这间房间她出去前就让兰香收拾出来了,此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木架,窗户和门四周又堵了些棉布,全做吸音作用。
确定没有人能发现她在做什么,阮烟罗看着桌上摆的硫磺,硝石,木炭,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其他用品,面上现出一丝满意。
她要用黑火药做一些简单的雷火弹,这东西除非近距离爆炸,否则杀伤力不算很大,能让人疼痛受伤,却很难立即要人Xing命。
但若是受伤后不能及时止血救治又或者炸到关键部位,那就另当别论了。
阮烟罗不嗜杀,更不喜欢血腥,做这个只是为了防身自保而已。
她上次做这东西还是在国防安全部全员集训的课上,也不知道手艺落下了没有。
微微一笑,她挽起袖子,十指稳定而迅速,将原料仔细的混合。
她的手指翻飞,像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原本应该枯燥无味的事情,被她做出来,却好像艺术一样,精准而美丽。
“轰!”
约摸一个多时辰后,小屋中忽然传出沉闷的爆响,紧接着又有浓烟冒出。
这声音不算太响,烟也不算太大,远一点就看不出了,顶多以为是院子里在生火烧落叶,可是兰香三人却吓了一跳。
自从阮烟罗进去,她们就一直在关注这里的情况,此时匆匆忙忙跑过来,兰星更是心急的叫道:“郡主,发生什么事了?”
兰月也紧张的看着烟雾冒出的地方,那天夜里,阮烟罗拉着她和妹妹的手跨过那道门槛,也跨进了她们的心里,她们是真的在担心阮烟罗。
烟雾中,一道纤细的影子缓缓现身,身上的衣衫沾了烟火,但神情却很愉悦,手中把玩着几颗滴溜乱转的黑色珠子。
阮烟罗有一种谁也无法学到的特质,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也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总能云淡风清,从容自如。
就像这漫天烟火,一身灰尘,不仅丝毫无损于她的气质,反而让她多出一种历经风烟历练的沉稳与大气。
“我没事。”阮烟罗看着手中有几颗小珠子,有些自嘲,果然手艺还是退步了,本来想多做几颗出来,可是一个不小心,竟弄了场不大不小的爆炸。
所幸黑火药本来威力就不是特别大,她的安全措施又做的好,只是轻微的被气流冲击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
“郡主,你流血了!”兰月眼尖的看到。
阮烟罗低头一看,果然左边袖子上有些血迹,估计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擦过去了。
“我去请大夫。”兰香转头就要走,却被阮烟罗叫住了。
小伤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的,她前世比这严重多少的伤都受过,哪有这么娇气。更何况,医生来了少不得就要问怎么受伤的,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