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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轻舞压下了帽纱,眉头皱了几分,却是快速离开了。
只留下舒云彦一人半晌都没反应过来,掌柜的把酸梅汤端过来时,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楼轻舞走出百年茶楼,眸色深得透不进一点光亮。凤三心里起伏不定:“夫人,舒丞相是不是看出来了?”
梅雨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凤三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楼轻舞无声叹了一口气:“没事,先回去再说。”就算被舒云彦看出来也没关系,相信他也不会乱说出去,顶多就是多拿几张云机图纸罢了,不过……今日看到舒云彦,让楼轻舞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她可以利用一下舒云彦的身份也说不准。
楼轻舞一行人回到客栈后院时,刚好遇到了离渊。
离渊张口欲言,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不过在错身而过时,已经半个月没和他说过话的楼轻舞却是开口了:“今天在百年茶楼遇到了麻烦,离公子最好处理一下。否则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以那崔夫人今日的作为,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提前解决了,也省得以后麻烦。在孩子出世之前,她只能选择低调行事。
离渊神情一变:“你有没有事?”
只是随即听到那个“离公子”眸色微微一黯。
楼轻舞摇了摇头,随即就走了进去,凤三多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就跟了上去。
离渊看着几人走远的身影,周身笼罩上一层暗色,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只能如此了……
楼轻舞隔了几日再次来到了百年茶楼,掌柜的看到她眼睛一亮:“这位夫人,您可来了,这几日怎么没有来小店?”边说着,边把楼轻舞迎到了二楼靠窗的包间里:“你这几日没来,这位置还给您留着呢。”
楼轻舞点点头:“有事耽搁了,尚书夫人还有再来找你的麻烦吗?”
掌柜的立刻摇摇头,满脸喜色:“没有了,尚书夫人也是几天没来了,原本那天之前她也很久没来了,听说是前太子侧妃也就是尚书夫人的妹妹出了事,没想到那天赶巧碰到了。”掌柜的小声在楼轻舞耳边道,他今天格外的热情,毕竟这几日相爷可是见天的来,都是问这位夫人有没有来,他脑筋转得快,知道这位夫人恐怕也不能得罪。
楼轻舞眸色沉了下:“太子侧妃?”
她朝凤三抬了抬下巴,凤三就往掌柜的手里塞了一锭金子,掌柜的眼睛都亮了。
立刻道:“对啊,就是太子侧妃,听说那太子侧妃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太子,被活活打死了,崔家的人好久都没敢吭声。”
楼轻舞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攥紧了一些:“不知道太子妃选的如何了?”
掌柜的把金子放进怀里,俯下身小声道:“听说已经不选了,说是太子没看上的,皇上也不强求了。”
楼轻舞这才松了一口气,摆摆手:“这里没事了,掌柜的你去忙吧。”
掌柜的这才走了出去,边走还拍了拍胸口喜滋滋的,凤三多看了楼轻舞一眼,看她的目光还是落在宫门的方向,叹息一声,默默坐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着,只是心里却一点都不好受。
以前爷在的时候,哪里肯让夫人受这份罪?
眼圈莫名红了红,被他抬起手狠狠抹了去,他怕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夫人,让她更加难过。
而掌柜的一出了包厢的门,就赶紧招来小二,让他立刻去给相爷报信。
小二应了声,换了身衣服就去了。
舒云彦一出了宫门就看到一身仆役打扮的小二站在那里朝着他招手,舒云彦走过去,小二凑到他耳边只说了一句,舒云彦就大跨步地朝着百年茶楼的方向走去了,连尚书大人给他打招呼都没看到,尚书大人看到他不理会自己,顿时就想到了那天他提点自己的事,心里一直突突的,别是真的得罪了丞相啊?
楼轻舞站起身打算回去的时候,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凤三看到来人,立刻挡在了楼轻舞的面前,想到她脸上此刻没戴着帽纱,脸色蹙变。
舒云彦微抿着唇,视线落在正打算拿起来帽纱的楼轻舞,松了一口气,却是并未开口,只是走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楼轻舞面无表情地放下了帽纱,看向舒云彦,话却是对凤三说的:“封邑,你和梅雨先出去。”
凤三怕她吃亏:“可是……”
楼轻舞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没事,我能应付。”
凤三张张嘴,不过还是妥协了:“是夫人,属下在外面等你。”说完,警告地看了舒云彦一眼,这才和欲言又止的梅雨一起出了房门。
楼轻舞重新坐了下来,目光落在还是一直站在原地的舒云彦,挑挑眉:“舒丞相,别来无恙。”
舒云彦略苍白病态的脸上掠过一抹看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目光极深地落在她身上:“夜王妃,许久未见,不过,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东昱国吗?”
楼轻舞眸色深了一分:“如果我说过来西凉国散心,舒丞相可信?”
舒云彦突然想到那个传言,虚眯起眼:“夜王他……”
楼轻舞脸上的表情愈发淡薄:“有些话,舒丞相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舒云彦有些看不懂她了,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她为什么完全看不出异样;可如果是假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说的散心,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说实话,在西凉国能见到她说不震惊倒是假的,去年在西凉的时候,他就想把人挖过来了,只可惜后来被夜王抢了先,不过既然是散心,那么:“夜王妃有什么需要本相帮忙的吗?”
楼轻舞轻笑了声,不过那笑里的意味让舒云彦略有些尴尬:“舒某就那么点癖好,如果夜王妃还有别的云机图……”
楼轻舞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一抹流光:“有倒是有。”
舒云彦眼睛顿时一亮:“那……”
楼轻舞身子向后微微一倚:“可我为什么要白白的把云机图画给你呢?”
舒云彦低咳一声:“夜王妃想要什么?”
楼轻舞眸色一深:“我想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