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风华潋滟,冷氏幽璃

蔷薇鸢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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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寒烟淡淡的扫了雾一眼。

    “你只讲对了三分,上冷幽璃的车,自然是要让他为我出力,这是其一。

    其二虽然此地是夜色皇城,然而各国探子就在此地汇集,各方势力庞杂,我们自然是可以启动锦绣山庄的力量,但是我身份本就敏感,对外更是宣传跟随神医需要疗伤一年,若是被平熙帝知道了,怕是会起疑心,如果他提前对锦绣山庄出手,那便是防不胜防。

    第三……”

    雾眨巴着眼睛,揉着冷寒烟肩膀的手一缓,等着答案。

    “主子,第三是什么?”

    轻笑一声。

    “第三,你主子忽然身体不适,不想动。”

    丝,雾抽了一口冷气。

    好任性的主子,她竟然无言以对,她想这么多原因,第三条可能是最主要的吧。

    *

    雾还想再说点什么,看冷寒烟专注于毒书的模样,不敢多讲。

    自从被主子点醒之后,她不敢在冲动鲁莽,若是不被主子放弃,那怕是在没有了在她身边的资格。

    冷寒烟柔若无骨的身子轻悠悠的躺在雾的身上,可就像是悬空了似的,雾根本没有感觉到多少的重量。

    良久,雾竟然幽幽的睡了过去。

    *

    冷寒烟轻轻的从雾的腰腹之处离开,看了天生丽质,桃花玉面,香艳夺目的雾,笑了笑。

    明明安静下来是良家妇女的模样,可偏偏有做**的天赋,做她的暗卫,的确苦了他们了。

    缓慢的收了毒书之书,纤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昏黄泛着浅淡皱痕的书上打着节拍。

    思绪莫名的飘远。

    独孤夜,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势如何,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醒来。

    *

    此时,遥远的沧海山上。

    独孤夜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没有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眼里闪过片刻的疑惑和幽暗的光芒,打探的眼神幽幽的转了几圈,扫过房内的物品,嘴角染上了一丝愉悦。

    缓缓转到自己的身上,看了看已经被脱下的衣服,鹰眸一挑,他就算昏迷闲人也不能近身,所以说,为他脱衣的人,是她?

    吱呀,缓慢的开门声像是乌鸦叫唤一般,嘶哑难听,随即浅浅的脚步声传来,独孤夜的暗紫眸子中迅速的滑过一丝光亮。

    待看到来人是白衣时,瞬时间黑了一张脸。

    “出去。”阴冷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寒意,像是粹了冰似的冷。

    白衣脚一颤。

    “君君君,君上。”

    白衣瞪大了眼睛,明媚阳光的脸上满是震惊和喜悦,然而看到独孤夜那带着浓浓杀气的眸子,脚颤动了片刻,像是被牢牢锁住了似的,僵硬的不敢动。

    “滚。”

    白衣确定独孤夜是真的醒了之后,兴奋的无以复加,一双俊脸是满是浓浓的喜悦和崇拜之情。

    “好好好,君上,白衣马上滚。”

    学医之人筋骨之道学的极好,啥时间就软骨功一缩,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球,玄气一运,只见的一个红色的圆鼓鼓的球状物体灵活的“滚”飞了出去,还带360°自转演绎。

    愣是让一脸冷血的独孤夜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

    一屋之隔,绿衣,蓝衣,银衣三人在离房间最近的十米开外的一个隐蔽圆形木桌上静修。

    一只身上带着红黑交织羽毛的老鹰状的动物静静的抓着一根浅灰色的木桌,神情孤傲,遥望着远方的雪域山脉,若是认真观察,可以发现,它的眼睛里竟然带着灵慧的光芒。

    古朴,精致,淡雅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个青瓷老香炉,散发着袅袅的烟雾,带着幽幽的香草药材味。

    “君君君,君上……”

    绿衣修长带着一道浅浅疤痕的手刚碰触到桌上煮茶老铜壶的茶手,便被白衣远远的呼喊声一震,幽幽的放下了手中的壶。

    锐利的眸子一扫:“君上如何?”

    “君上他他他,醒了。”

    白衣气喘吁吁的停下步伐,深吸了一口气,急切的说道。

    倏忽的一声,眼前原本静坐的三人瞬间消失在眼前,白衣愣愣的看着消失无无形的三个人,嘴角一抽。

    而后眸子里闪过亮光,嘿嘿,他还没有所君上让他滚出来的事,既然他们急着凑热闹,别怪他没有提醒他们,现在君上的心情不太好。

    *

    随意的摆了摆白色的衣袖,拿起桌子上泛着古朴色泽的老铜壶,抽出其中一个小杯子,静静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片刻杯中便漂浮起了白色的热气,悠闲的坐下,唇畔带笑,微微的抿了一口带着雪水清甜的热茶,笑弯了一双美丽的眸子。

    远方传来砰砰砰的三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白衣脸色不变。

    淡定的又抿了一口水:“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主子现在哪想看到他们这些人,怕是整颗心都在无双郡主身上了,一觉醒来没有看见心上人,现在去,不是找虐么?

    *

    夜色国都,凤鸣。

    来到冷幽璃传说中居于夜色皇城西南,地宅壮丽,高耸云汉的府邸已经两日了,除了当日所见的将离,冷寒烟在冷幽璃的府邸,再也没有见过会讲话的人。

    府邸内的仆从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脸色平静,不言不语,只做事,不言辞。

    房内,雾替冷寒烟铺好*,将上好的蚕丝薄被,浅红色妖艳的*幔,楠木雕花大*里里外外都检查了好几遍,以防有什么机关暗器。

    “雾,不必多此一举。”

    冷寒烟神色淡然,手里把玩着冷寒钰给她的一方玉佩,手抚摸着上面浅淡的纹路,细腻的光泽,若有所思。

    听见冷寒烟的话,雾认命的没有在检查居室,缓缓的走向冷寒烟。

    “主子,我看这璃王府一点人气也无,到处透露着诡异,虽然富贵奢华,但是总感觉压抑不自在。”

    冷寒烟放下手中的玉,轻笑,扫了一眼寂静却淡雅舒适的房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你不觉得此处很自由自在吗?有时候,繁华都市,寻这样一处安息之所,也是不易。”

    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默默的替冷寒烟加了一*柔软的靠垫。

    一边默默的往神兽香炉里加碳,一边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半开着透风的雕花木窗,隔绝了外面的寒风。

    不易是不易,可是外面世界快闹开了锅了,主子还是如此淡定高冷,不为所动,真是耐心十足啊。

    *

    靠着垫子,微眯着眼,手里在软榻上打着节拍。

    “苍鹰呢?”

    雾替冷寒烟沏茶的手一颤,片刻之间恢复自然。

    “他,应该在门口守着吧。苍鹰营的人也已经聚集在了凤鸣之中,只消主子一声号令,便可……”

    “停。”

    冷寒烟无奈的摇了摇头,戏谑的眼神看了雾半响。

    “雾,我不是来造反的。”

    雾嘴角一抽:“哎呦,主子,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主子来此的目的不是速战速决吗?早日解决可以早日回沧海道人那里去学习毒医之术,早日学成归来,主子,锦绣山庄离不开您。”

    看着雾一瞬间恢复了活力像是打了鸡血的模样,冷寒烟失笑,就知道这个丫头安静不了多少。

    看来是她的不对,既然雾没有做良家妇女,温婉淑女的命,她也就不勉强了。

    *

    接过雾泡的泛着热气的普洱茶,口齿生香,赞许的看了雾一眼。

    “若是以后你没有了用处,让你跟随在身边当一个泡茶的丫鬟也是不错。”

    抿了一口茶,幽幽的放下,起身,向门外走去。

    *

    雾还没在冷寒烟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就见到冷寒烟已经打开了房门,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壶,追了出去。

    跑的太快,没想到出门的时候被门栏绊了一下,墨绿色长裙的雾身子一偏,猛地向地上摔落,扑倒的速度太快,让雾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瞪大了眼睛,雾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挣扎,她是该先救脸,还是先救身体。

    碰的落入一个硬朗的怀抱,雾的眼里泛起了浓浓的雾气。

    “混蛋,我挺翘的鼻子。”

    原来刚才跑的太急,雾*的姿势是脸着地,恰巧苍鹰看见了,连忙起身去接,不偏不倚,她的鼻子恰好撞上了苍鹰坚实有力的肩膀。

    “挺翘?”

    雾一抬头,看见苍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带着稚气却满是俊朗的脸上满是戏谑还有一丝丝怀疑。

    “靠,你是什么眼神,老娘的鼻子难道不够挺翘吗?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雾忘记了原本他就在苍鹰的怀抱之中,此时急于澄清,向前一扑,倒是和苍鹰眼对眼,鼻子对鼻子了。”

    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离苍鹰有点太近了,刚想后退,却看见了苍鹰带着笑意和讥诮的眼神,一下子怒火蹭蹭蹭的冒了上来。

    “你给我好好看看,挺不挺?”

    苍鹰眼里滑过笑意,看着再次向上贴近的雾,环着她腰的手没有松开,反而一紧,将雾的身子一提,贴近她。

    带着男子气息的呼吸打在了雾美艳白希的脸庞上,卷翘的睫毛微闪,看着女子挺翘的鼻,小巧的唇,向前一移。

    “都蛮挺的。”

    都?

    雾的眼神顺着苍鹰的往下移动,看着自己饱满的胸真贴着苍鹰的平坦的胸腔,脸倏地一红,恼羞成怒。

    “苍鹰,你这个登徒子。”

    苍鹰秀气俊朗的脸庞上带着少年天然的无辜,呆萌而又朴实,唯有眼睛里闪过的灵光和笑意显示了他并非紧紧是一个简单稚气的少年。

    缓缓的放开雾纤细的腰肢,转移话题道

    “主子说她去找璃王殿下谈谈,我们便不用跟过去了,还有她说她想吃玫瑰酥,桂花糕,让你去做一些。”

    雾点了点头,转身向厨房方向走去,刚迈出一步,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灵光一闪,美眸中忽然燃烧了熊熊烈火。

    “靠,苍鹰你这个混蛋,给老娘回来。主子从来不吃玫瑰酥,桂花糕这些甜腻的东西。”

    苍鹰脚底生风,早就不见了踪影,雾猛地一跺脚,冷哼一声,进了房门。

    进了门雾不断的谩骂道:“苍鹰这个娶不到媳妇一辈子打光棍的色胚,哼,老娘诅咒他这辈子都孤身到老……”

    一门之隔,在参天大树上悠闲的盘腿修炼的苍鹰忽然揉了揉鼻子。

    有谁在念叨他?

    *

    另一边,冷寒烟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红的似火焰一般的玲珑彩裙拉开了一路的涟漪。

    刚出院子,一身雪衣的将离轻幽像鬼魅一般缓缓的从天上飘落。

    “主子请小姐一见。”

    冷寒烟抬眸,淡淡的扫了一眼神色清淡一身雪衣的将离,微勾了一下薄唇。

    “前面带路。”

    曲曲折折的别院小路,绕过无数的古宅院落,淡定的跟着将离的脚步,看着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绕开了若干个散发着阵法力量的地方,冷寒烟的眸子越来越幽深。

    这冷幽璃倒是有着不少鲜为人知的故事。

    不得不说,她对这个血脉相连的表哥,很感兴趣。

    若是真的是阵法高手,那么当日平熙帝大宴,她的一手阵法之术,怕是早就被他看在眼中,将离如此引路,是在试探她,还是在警告她?

    妩媚的凤眸中滑过五彩缤纷的色泽,冷寒烟一边心不在焉的跟着将离,一边极快的分析思考着。

    *

    走了很久,大约有半个时辰,就算冷寒烟也差点失去了耐性。

    偌大的雪松染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紫色琉璃瓦在微弱的夕阳上镀上了一层彩光,整个建筑群大的惊人,可是却没有几个仆从,侍卫,只有暗处,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表明了遍布着无力高强的影卫。

    “将离,你说你家主子故意将我的住所安排到那么偏僻的地方,是不是知道我夜里会梦游,怕我非礼他?恩?”

    冷寒烟薄唇微启,一番白玉面具之下的脸色分不清楚,认真的语气让将离分不清是实话还是玩笑。

    脚底一滑,将离正经浅淡的容颜上略过一丝异样的波动。

    “将离不知主子心意,此番安排,若是小姐心有疑惑,不妨亲自问主子。”

    谦虚有礼,却是只字不露,冷寒烟浅笑,却笑意不达眼底,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一个小小的侍从都如此谨慎,冷幽璃,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见面了。

    *

    泠泠咚咚的泉水清澈冰冷,从假山腰上流了下来,轻盈剔透,好不美丽。将离将冷寒烟带到一片满目枯黄的竹林之处,停下脚步。

    冬日的寒风凌冽的吹抚,虽然竹子苍劲有力,却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哗哗波动这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竹林,就像是诡异的杀阵,又像是幽谜的绝境。

    冷寒烟笑。

    “将离,为何停住不动,不会是你家主子下令,只有我一人能够进去吧?”

    将离脸色倏地一变,闪过片刻的尴尬。

    “小姐,主子的确是这么吩咐的。”

    冷寒烟冷哼一声,看着幽深诡秘唯一只容的下二三人并肩通过的羊肠小道,凤眸中越来越幽深。

    “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明明知道我姓柳,却不称呼我为柳小姐,也不称呼我为无双郡主,只叫小姐,是不是也是你主子吩咐的。”

    将离眼眸深处闪过惊讶,微低的卷翘的睫毛遮住复杂的神色,一声不吭,在冷寒烟的眼里,却是默认。

    *

    眼里闪过嘲弄,冷寒烟一挥衣袖,疏狂不羁的身影一动,步伐坚定的向竹林走去。

    将离静立在原地,耳边回荡着冷寒烟迈出脚步前的那一句话。

    “冷幽璃倒是看得起我。”

    冷寒烟的身影越来越远,红的惊魂疏狂不羁的身影缓慢的消失在小道尽头。

    将离一双潋滟的美目倏地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身上压制的霸气和凌厉的气息瞬时间展露无遗。

    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如雪一般的身姿以万千翠绿为背景,自成一派的雍容高贵。

    唇畔微启:“原来是她,阿璃这回,倒是找了一个有趣的人回来。”

    *

    夜色国不久前下过雪,还未完全消融,羊肠小道上散落的枯黄色的树叶踩下去发出了细碎的响声。略显潮湿却不显泥泞。

    一阵阵冬风吹过,冷寒烟轻薄的红裙翻飞,在空气中勾勒出动人的弧度,薄唇微微抿了一下,冷寒烟脚步不停,眼神中冰寒不变。

    越往竹林里面走幻境越幽静,良久,眼前出现三条不同的道路,道路旁不远立着一块古朴的石碑,上面赫然写着“月幽林”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静静的看着出现的三条道路,冷寒烟讥诮一笑。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放着奢华别院不住,偏偏住到这么偏僻的角落,真是怪人。”

    看着道路旁边静静立着的一方石头圆桌,几个小凳子,冷寒烟没有选择三条道路的其中一条,反而随意的选择了一个小圆石凳,轻轻的坐了下来,闭上双眼,悠然自得的修炼玄气。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斗转星移,是夜,苍劲有力的竹子发出呼呼的响声,一片星辰照应在万里漆黑的夜空,美不胜收。

    冷寒烟静坐,双手平静的呼吸吐纳,身上散发着盈盈的紫光,照亮了区域的一小片夜色。

    月若银盘,在泛白的云层中穿梭,竹子清脆挺拔的腰身笼罩着乳白色的月光,映衬着冷寒烟身上的紫光,显得素雅而静美。

    *

    竹林最中央,小桥应水而居,水从高山泉水上留下汇聚而成,清澈见底,莹白泛着月色,汉白玉铺地,夜光宝石和夜明珠为灯,繁华中带着隐世的低调。

    一双漆黑泛着幽光的木屐鞋随意的摆放在内室外的羊毛毯子上,铜楹为木扁,表面鎏金,周缘叠起,做工精良而考究。

    房内不是寻常男子闺房的模样,而是怪异的红色,红的妖艳,几株寒梅被栽在窗边的盆栽里,窗户打开,冷风冷寒洌。

    房屋正中间,铺陈着白色的软垫,诺大的一片,正中央坐着一个男子,从背面看,只能看见他微微盘起的莹白如玉的脚趾头比女子还要细腻光滑,指甲盖亦泛着幽幽的荧光,漆黑如墨的墨发一铺到地。

    一袭黑色的里衣简单而奢华,柔和贴身带着奢华的暗光,一只威武的雄鹰图案诡异的盘旋在黑衣的衣肩之处,男子只简单的坐着,一个背影,便风华潋滟,胜却万千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