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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瞧了一眼乱葬岗,随之看了看那不远处从别处进入乱葬岗的那条小道,脸上似有一些奇怪的表情,不过片刻后点了一下头,“既然左小兄弟想让我看看你寻的真龙宝穴,那我就一睹真容。”
薛海龙上前插了一句话,“这个十六位兄弟,里面的路可不好走,这刚下过雨就更难走,烦请各位走的稳当些。”
“这个自然,两位放心。”刘管事给了我们一粒定心丸,
我抬头望去,大老远的有一伙人向我们走来,而从拿手势中隐隐约约的看出,这些人的方向是朝着我们来,薛海龙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拍了拍我的肩说道,“这些人看起来来者不善。”
三天前的那晚我早已算出今日并不会那么顺利,本以为是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只是细想一下又不对,而到了乱葬岗处依然没有事情发生,本以为我前几日算错。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只是现在我们直接进入乱葬岗中,要说甩掉这些人还真是有可能。
我眼神瞥了刘管事一眼,见其眉宇抖动了几下,我猜刘管事应该是认识这些人,既然有可能认识,那么在这些人到来之前,我至少要心里有个对方的底,以寻求一些突破口。我对着刘管事说道,“刘管事,这些人看你神情,应该多少知道底细,要知道我们左家可和这些人没有什么往来,这些人今日看样子是找我们的!”
刘管事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然后挺了挺胸,“这些人为首的那个被簇拥的就是本县的县长,牛仁显。”
“牛仁显?难不成这些人该不会为了这口老房的事而来?”我问道。因为要说这县长大人,平日里为本县做出的贡献,我倒是没有瞧到,不过要说今日这迁坟之日这县长来到这,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当初抬铜棺时,刘管事就说了,这口铜棺,县长也来求过,只是因为刘管事说掌柜的要求抬棺者方可送,这县长也没有办法让这口老房被抬起。
此时,我大致看了一眼,这首处挺着大肚子,满脸油光,脑门上光秃秃的只有几根毛渲染的,此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牛仁显,县长大人了。而周围簇拥的人其中我只认识一人,那便是本镇的镇长,李大胜。
李大胜这人见过几面,个头极其高,而现在看着他低着腰,不断的点着头,而说话的人正是这牛县长。
离我们这还有十几米,李大胜就小跑到我们面前,然后笑了笑,看着我和薛海龙,不停的切换,“你们二位,哪位是左家的后辈。”
我上前一步,“我就是,李镇长,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我爷爷今个迁坟,要是祭奠,那么我欢迎,要是有什么事,等迁坟过后,咱们再说。”
见我欲要走,李大胜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说道,“别急别急,是有些事,是这样的,这口铜棺,牛县长看中了,所以想让你割爱。”
我冷冷的回道,“我听闻这铜棺县长想给自己母亲准备,奈何抬不起来,所以也没有给,然而这口铜棺我可是在刘管事的眼皮下抬起,既然便是我的,再说割爱二字那更没法说,难不成县长大人还欲把老母挖出来,换铜棺不成?”
李大胜被我说的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满脸的尴尬,看了一眼牛仁显一眼,然后好言对我说道,“这个左家兄弟,你说的有理我也知,这迁坟一半换棺材不符合礼数,只是这牛县长发出话来了,这口棺势在必得”
站在我一旁的薛海龙,开始不乐意了,这厮本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虽没有动手,但是语气相当恶劣,声音也无所顾忌,“难不成这牛县长为了自己准备不成?”
李大胜气打不上,指着薛海龙,“你你你…”
本在后方的牛县长听到薛海龙的话,哪里还坐的住,走上前,后方的一堆人也跟了上来,看这些人西装革履的,应该是这县长的跟屁虫一类的人,这打手级别人物倒是没有,满脸厌恶的将脚下的泥土在草上抹了抹,老气横秋的指着薛海龙,“你是什么人?你知道言语侮辱政府机关人员,那可是要被关号子里的,念你年轻,这次本县长不予追究。”
然后望向了李大胜,“李镇长,这几年上头下方的红头文件,你倒是没有落到实处,这可不行啊,这次组织的考核是相当的严格,你要是业绩还不理想,这镇长的位置有的是人当。”这话不仅说给了李镇长听,也是说给我们听,然而对于李镇长而言,这话可是致命的。
只是看着我油米不进的样子,有些欲哭无泪,刚欲说话,我抬起手阻止了,“牛县长这话你可说错了,你也知道这年头,不按照法律来行事,你这县长可也待不长。”
“怎么?威胁我?”牛仁显也开始有了火气,“我这不是来和你公平交易么?你只要割爱,舍弃这老房让与我,本县长钱自然少不得,说个价吧!”
要说是寻常的东西,也就算了,这口铜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的,蜻蜓点水,这另一端不能用土掩埋,也就说一端必须要露在外面,经历风吹雨打,然而那普通柏木哪里经得住。再说这迁坟一半,哪有更换的道理。
虽说我这人有些爱钱,这买卖也会做,可是做到了爷爷头上,那可不行。况且现在我又不缺钱,岂是钱能诱惑的。
我甩了一下手说道,“牛县长,你似乎错了,我这乡下人钱多钱少照样生活,只是这口老房我是不可能让的,因为这很重要。”
牛仁显见我如此固执,那些后方狗腿子自然是邀功的时候,上前开始不断的指责,甚至延伸到了爱国层次。我心想这跟狗屁爱国有什么关系,一个国家再大,总有那几个蛀虫,这天高皇帝远的,当个土皇帝,我们这平民老百姓还真没辙。
我曾想过,我这辈子不与朝堂有关系,这中国偌大的地方,古墓何其多,我给自己立了条规矩,凡是被发掘亦或者是保护的古墓,那不可动。碰就碰没有动过的,要说秦始皇陵多少盗墓贼惦记着,可谁有本事躲过那么多的眼线,又有谁有本事能进去之后全身而退。
我不想与这牛仁显太多的交集,然而这找上门来,时辰也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这要是强行离开,这些人肯定不允,虽然这十六位抬棺匠都是一方好手,只是全身的力都架在这口老房上,而且从未将这铜棺放下,我不想再耗下去,毕竟这抬棺的可不仅仅是力气活。
前几****算出了即便不顺,不过万事总有那一丝契机,我观了一眼牛仁显,此人要说官运亨通谈不上,只是能言善辩那是少不了的。
看相看五宫,直白些那就是耳、眉、眼、鼻、口等五种人体器官,通过五官进行分析,以此来推断出运势吉凶,通常“眉毛”关系到健康、地位,“眼睛”关系一个人的意志力、心地良善,“鼻子”关系到一个人的财富与健康,“嘴巴”关系一个人的幸福、食禄与贵人运,耳朵关系到一个人的长寿与否。
而这牛县长五官我只看了其嘴巴和眉毛,这当官的必然是想官运亨通,不断的往上爬,官职越高,代表权利越大。这牛县长的官途我看了一眼,并不是那么顺。
常言道,“天庭饱满吃官饭,地阁方圆掌大权。头圆眼大双眉浓,伏樨骨插天庭中。天庭饱满如立壁,两耳贴脑高眉上,山根直上印堂起,口要方正如珠红,更看眉毛指天仓,眉清目秀最为良。口角向上法令长,颧骨饱满五指容,鼻直口方无偏斜,国字面相有官运。”
这牛仁显挺着一个啤酒肚,说难听些有些肥头大耳,肚子里不知藏了多少“油水”,说好听些,官运分五年一等,十年二等之说。通常25-30仕途有公明,31-40官场荣耀,41-50官运亨通。然而这牛仁显差不多40,他母亲可以说算死的早。
十年二等便是坎,相比较这棺而言,我相信他必然比较在意官运,既然如此那我便指点他一下,让他别把精力放在我这了。
我说道,“牛县长此时也好生有闲情,这李镇长也知道我爷爷可是在这县里有名的风水先生,我作为他的孙子,这门道也自然学了不少,说其龙走凤移手法这本事自然是没到家,不过面相吉凶小子我有几手,牛县长既然在这我也不多说废话,你我结个善缘,我助你官运亨通,这口老房你舍弃如何?”
我微笑的盯着这牛仁显,从容的表情,让牛仁显微微一愣,眼珠子微微一转,似乎决定了某事一番,上前几步,摆了摆手示意李大胜后退。
见牛仁显上前,薛海龙身子往前一拦,我将薛海龙拉到了身边,“无事,安心即可。”
牛仁显见薛海龙退去,在我身前低声说道,“左小兄弟,要是你真能助我官运亨通,莫说这口老房,这县城里只要我能办的,必然义不容辞,只是你且说说到底如何助力。”
我似有深意的说道,“牛县长这年龄也是正值升官发财之际,看其面相也是当高官的料,如果小子我所料没错,县长应该为业绩所愁,而既然要说业绩,本县的经济发展虽不能谈上突飞猛进,不过缓慢提升倒算的上。”
见我说道业绩二字,牛仁显的脸色微变,似乎我点在了点子上,这业绩提升必然是升官发财的好契机,然而要说这个还不能让他完全信服,我再次神乎其神的说道,“牛县长印堂(俗称的官印)本宽隆,最近时运不齐,虽不能从面相上看出你的对手,不过隐隐能知道阻你仕途的不仅仅是业绩,还有是竞争对手比较厉害。要说铜棺牛县长也应该受到他人指点,这口游龙戏珠已经到了帝王范畴,想以此口老房强行逆转家族气运,你说我说的有错没错?”
牛仁显这次脸色变了,将我拉至一旁,“左小先生说的没错,这口老房我本不欲强行占得,只是因有人指点所以才对这口老房动了心思,既然小先生能知道事由起因,那么就请为我改命,这口老房不要也罢!”
我点了点头,“如果信的过,可否让我迁完坟,我再与你细说?要知道时辰我可等不起。”牛仁显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一下头。“行,就依小先生。我在外等候!”
我对着那十六位抬棺匠说道,“各位兄弟辛苦了,我们进去!”
我和薛海龙率先走了进去,薛海龙见我们走了进去,见无人察觉,小声问道,“你就这样给那厮改命不成?要知道这可是有损你阳寿,再说了这个县长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注意这脚下,尽量走在干草之上,然后回道,“时辰快来不及了。”
“难不成你是忽悠那家伙?”
“不是,这肯定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要知道这官运是可以提上去,只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事有两极,官运升上去,只是这寿元可要减少,而减少减的不是我,而是他,就算升上去了,也当不了多久。”
见我如此说,薛海龙为之瞠目,“我就说嘛,这家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干嘛要助他,现在看来那是这家伙自己找死,要知道官运和他的寿元想比,我看他怎么选择。”
我笑笑没有说话,每个人生来便有气运相持,逆天改命的人是有,可改了,那必然损失某种东西,我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丝牵引,那正是墓葬群的反馈,这让我有些看不懂,要说这感应难不成和林枫感受死气一番,二者有相同的原理?
要说我现在闭着眼,我照旧能找到那一处,左饶右绕的,身边的薛海龙已经不知道了方向,跟在我身边,而刘管事跟在我们身后,那十六位兄弟脚步不慢的跟在我们身后,感受到那墓葬群快要临近。
我对着身后的刘管事说道,“管事的,待会让你看看所谓的蜻蜓点水,这穴可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刘管事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露出了喜悦,声音似乎被兴奋占据,颤抖的问道,“真的是蜻蜓点水?”
“那还有假?”我说道。
“得嘞,这次走一趟没白走。要说这乱葬岗中我听我掌柜的说过,这乱葬岗可不简单,见你这么一说,看来这穷极必有逆转之地,风水乱而发,能育出这宝地,必然不简单。”刘管事说道。
薛海龙见我们述说,插了一句说道,“刘管事似乎说错了,那宝地我前几日看了,并非天然,而是人工后天移位形成的!”
见薛海龙这么一说,刘管事不再自然,要说先天宝穴那可是看每人气运,运气好发现,将前人葬在其中,后人荣享富贵之福。而要是后天移位形成,那这风水师的“道行”,只能用高明二字来描绘。
当我顿住了身子,入眼的墓葬群,我知道我没有走错,而刘管事上前一观,嘴里不停的重复神迹,鬼斧神工等词汇。
我笑道,“真正的穴位在双鱼之中,管事请!”
我右手做出了请的姿势,然后让十六位兄弟跟上,可别到了最后这棺没抬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