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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三天时间过了,等明个就是迁坟的日子了,那个乱葬岗中的墓葬群会不会有闪失?”薛海龙问道。
我从案几上拿了几枚七星钱币擦了擦回道,“安心,我有数,只是这几日安定了许多,不知道明日会不会出现什么事。”
我的眉心乱跳,这迁坟之日将近,感觉爷爷的迁坟并不会那么顺利。出门抬头看了一下星宿,紫薇斗数移位,对应爷爷的那颗本命之星变的暗淡无光,明日看来并不顺畅!
望着天上的爷爷的本命星,让我奇怪的是,人死了那原本的本命星应该消散才是,可是十几年过去了,爷爷的命星依然时不时的闪烁,很不符合常理。
见我脸色深沉的薛海龙问道,“左右,怎么了?明日的事真的不顺畅?”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个事,不过不是什么好事,迁坟看来并不顺利。”薛海龙一听,哪里还做的住,拍了拍胸脯对我保证,“你放心,明个要是谁敢闹事,我把他宰了。”看着薛海龙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我笑道,“凡是总有利弊,自然也有一线生机,这命星虽然黯淡,然而却没有消失,说明还有余地。况且现在这年头可不是你拳头大就得听你的时代,难不成你还动手杀人不成?要知道那天晚上那几人本就身份不明,死了也就白死了,不过明天我大概的观了一下,不在暗处而在明。”
薛海龙歪着脑袋疑惑说道,“这个啥意思?不在暗处在明处?这些人够厉害啊,由地下老鼠跑到地上偷粮来啦。”
我不确定的说道,“或许不是一个暗处人。”
薛海龙抓了抓后脑勺实在搞不懂,甩了一下手略有不耐烦的说道,“哎呀,管他的,明天迁坟的时候就知道。”
一夜过去,我没有入睡太深,自从那一晚的偷袭,连续几天都是出于半睡眠状态,虽然有薛海龙守在隔壁,不过人可不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他人身上。没有养犬,大门处被我拉上一条长长的细线,上面挂着铃铛,只要有人推门而入,这铃铛便响起。
旭日从东方升起,我将刘管事前几天送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大厅中的游龙戏珠,拍了拍,沉闷的回音传来我点了点头,“好棺!”
简单了吃了一些早饭,从床上拉起了正在呼呼大睡的薛海龙,让我搞不懂的是这家伙那晚那么警觉,今日我都走到他床边了还没有一丝反应,我估摸他知道来到他房间的除了我没别人了。
今日是个好日子,薛海龙喝了几碗粥吐词不清的说道,“左右,你这学艺不精啊,瞧这早上这阳光,今日哪里会下雨。”
我吃了一口咸菜不以为意的回道,“你懂什么,这现在是好天气,谁敢保得准几个小时后还是好天气。”
见我这么说,薛海龙闷头又喝了一道口,“得嘞,你说的都是对的,不过今日不管怎么样,都合你心意就行,今个干爷爷搬家,谁敢半路跳出来阻挡,老子就劈了他。”
我陡然的想起自从我回来薛海龙的父母我一直没有看到,想想回来几日了又没有摆放这两位长辈,礼数不周。都怪这几日忙晕了头,给搞忘了。
我将最后的一口粥喝完说道,“要说我回来几日,没有拜访叔叔阿姨,我这做小辈的太不懂礼数了。等今日事情完了,我就亲自登门赔罪。”
薛海龙听我想去他家拜访他父母,啊的一声。我被吓了一跳,然后说道,“怎么?有问题?”
薛海龙脑袋似小鸡食米一番点着头,“我看你要扑了空了,我老爸老妈自从我回来后就出去旅游了,说起这话你可能不信,这都老夫老妻,半辈子都待在了镇上,要说祖国大好风光他们二老是没有看过,谁知也不知道吃了哪门子*药,说要去来个晚年蜜月,弥补年轻时的遗憾。”
薛海龙振振有色的说着,看的出来他也是相当的无语,再一问主要原因是没有带上他,这好家伙的当个兵,受苦了好几年,回来想好好的潇洒一下,却被两位老人家给驳回,这让整天吊儿郎当的薛海龙不开心了。
随之话语一转,“好在,你小子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打算出去逛逛,来个单身之旅,说不准在车站、在旅途来个唯美的邂逅。”
“还邂逅?得了吧,你想多了,你这厮心里想的什么我还不清楚,把妹泡妞是不是。”我毫不留情的数落了一下。
说起邂逅二字,我自然而然的想到的便是张盼,想起张盼也不知道她回到了张家现在过的如何,脑海里那几个数字早已熟背于心,只是这些时日没有抽出时间打电话。现在想想要是通了电话,第一句会是什么?亦或者这娘们不接了…
我跟她算是一场唯美的邂逅吧…
“喂喂喂,左右,你犯什么愣,赶紧收回来。”薛海龙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我将他的手推开,有些郁闷的说道,“都怪你,我刚在回味我这前段时间唯美的邂逅,你倒好二话不说将我拉了回来…”
跟着薛海龙扯皮了一会,大门口来了一些人,首处的自然就是刘管事了,我站起身走到刘管事的面前说道,“刘管事,真是劳烦您了,这迁坟您还要亲自过来一趟,店里的生意可是被小子我给耽搁了。”
刘管事哈哈一笑,然后感觉有些失礼,歉意的说道,“左小兄弟,你看老头子我这,哎,失礼了失礼了,这迁坟本事沉重的事情,我这还笑,小老头方才失态失态,勿怪勿怪。”
我客气的回道,“刘管事这话说的,我爷爷此番迁坟那是喜事,笑笑又没有关系,乔迁之喜,这活人搬家还要放鞭炮,更何况阴人迁坟。再说了我爷爷那原先的风水被破,不迁可不行,这一次刘管事可要好好看着,小子我可是找到了一个好穴。”
我没有怪罪刘管事的失态,要是寻常人家必然会因此大怒,然而我并不以为意,爷爷这“搬家”可是到了好的穴位,不比以前弱,而且还安全,至少风水格局有人想破那基本不可能,乱葬岗中尸骨何其多,坟头草又何其多,谁敢擅自做主将坟头草给砍了,没有主家人的首肯,动了可是破人家气运。
然而其中墓葬群的位置也只有我能找到,其他人想找到那根本不可能,老祖宗的风水大阵岂是那么容易破的?只要镇上还没有发展起来,自然保证爷爷的风水格局不被破,我也安心的出门寻找老头子的线索。
刘管事见我这一番说辞,脸上对我似乎露出了赞许,“小兄弟,你这话说的老朽汗颜,虽不追究,不过这礼数没有做好,自然要弥补的。”
然后对身后的十六个抬棺说道,“今个可是大事,你们十六位必须全程听左小兄弟的安排。”
十六位年轻力壮的抬棺者一齐回道,“是。”
我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管事,这刘管事不简单,而且这十六个抬棺者说话谈吐行为动作可不是寻常人家,要说抬棺匠何时到了这番训练有素,况且这镇上要说抬棺的也有,都是四十多的中年人,而这十六位年轻人我是有几面之缘,要不是这些年见过这些人,我都怀疑这刘管事有问题。
不过说实话方才的举动我还是觉得有些问题,总之刘管事这么好心好意的送口铜棺给我,这本就让我惊疑,现在的十六位不像抬棺匠的抬棺匠在此,这更加让我觉得,人不可貌相,刘管事这人不简单。
我眼睛盯着刘管事看了几秒,刘管事双手负背,同样微笑的看着我,只是内心想些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薛海龙似乎感受到气氛有些变了,哈哈一笑,站在我们中间然后说道,“这个是刘管事是吧,这个我是左右的兄弟,这游龙戏珠还多谢您的慷慨。”一把抓住刘管事负背的左手,然后看向我,“左右,咱们也别站着了,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时间可不等人啊,听你会所还要拾骨,期间还要有一些相应的程序。”
我看了一眼后面那十几位抬棺匠,然后笑道,“刘管事就有劳了。”
“客气客气!”
俗话说,“时不过午”,意思便是,迁坟的时辰是以不过“午”时最利,众人都知午时的太阳最为强烈,换而言之阳气最盛,午时迁坟有伤尸骨,要是迁坟的先祖太多,那必须在午时停止“起”尸骨,同时用黑布蒙穴盖骨。过了午时后再起迁尸骨。
盘算着这时间虽然早上八点离午时还有些时间,再细细一算,这将游龙戏珠抬到那还要不少时间,加上一些繁琐的程序,这拾骨差不多能在午时前拾完,当然这时间是在没有出现一丝纰漏的情况下。
昨晚夜观天象已经告诉我今日迁坟可并不那么顺利,当然刘管事一行人是让我有些怀疑,然而游龙戏珠这么贵重的棺材赐予我,难不成他还捣乱不成?况且我与他们素不往来,还不至于废这么大的周折来暗算我。
加上刘管事十七个人,面容也并非奸恶之辈,那么昨晚天象的征兆应该是另有其人。我将一些需要的必备之物带上,薛海龙则也帮我分担了些许。
十六位抬棺者见我要动手,纷纷走近了大厅,处在了游龙戏珠的四面,每个人站的方位都是极其有讲究,只见身后的刘管事一声悠长的“起”字,十六位抬棺者同半蹲,在“起”字话毕后,十六人齐齐起身。
薛海龙胳膊蹭了我一下说道,“左右,瞧见没,这些人的地盘这么稳,比起我这练家子可不遑多让,看来这些人抬棺是没有问题的。”
我走在前面领着路,对身边的薛海龙说道,“你以为那么简单?现在可是空棺,那倒还不能说明什么,要是拾骨后,那可不是简简单单抬一个棺材。”
“难不成,其中还有门道?”
“那是当然,要是死者不如意,别说十六人抬,就算御用皇帝老子六十四人的阵容,也别想抬,这不是棺的问题,也不是人的问题,而是被抬者不喜。自然变重!”
薛海龙睁大着眼珠子低声说道,“不至于那么邪乎吧!要是干爷爷不喜,那今个还走不了了?”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话乱说,我爷爷这风水格局都破了,他老人家难不成还死守着那地方,这些人抬肯定是能抬动,只是咱们这沿途是否顺畅那就不好说了。”
家中离爷爷那葬的地方,有个四五里的路途,这可得考究这些人的耐力了,而且迁坟之处的位置有个*里,这可不是抬这柏木等木质棺材,那可是纯铜打造的铜棺,分量可是不小。
迁坟的穴位可是“蜻蜓点水”,那可是上佳的风水,虽然我也想择个龙脉凤池,视野开阔,前案后山,山环水抱的生气之地,能达到“山管人丁,水管财,伸手摸到案,秀才、贵人门前站”的效果,可是这穷酸地,找那风水,我这迁坟还不知要跑多远,而且就算迁过去,有心人想破,你也没招,还不如这乱葬岗来的好。
大半个小时后,终于我们到了爷爷所葬的墓地,抬头一看,坟头草不知何时已经枯萎,要不是这线杆位置太过毒钻,我还真想一个重锤给他毁去,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刘管事跟在我们身后,再次喊道,“落”。
我面露惊讶,这十六位抬棺匠脸不红气不喘的,不禁让我多了几分佩服,虽然十六个人看似很多,不过应付起这铜棺还是要花不少力气的,而且这大半个小时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想想以这些人的情况,等我拾骨完毕再迁到那乱葬岗,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薛海龙的父母出门旅游去了,对于这两个长辈的行事作风虽然我有些不信,不过这到了年纪做些事也并不会太过惊讶。
只是我这迁坟这两个长辈不在,自然就缺少了许多,我家自爷爷离开后,我那老头子就并不与他人太多往来,而爷爷这走了十几年,当初他在时,镇里多多少少不少人家都有些联系,毕竟一个风水师,大家都好生相待,奈何关系在他走后,我老头子又没有维持。
所以今个的迁坟比较少,我拿起几根香将这情况和爷爷大致的说了一下,别说迁坟之日,大伙都没来,是真的很多人没有了联系。
“爷爷,这迁坟可是喜事,待会您老人家走的时候,可别闹情绪,这老房可不是一般的老房,重的很,你要是不喜,总比待在这好多了…”
念念叨叨的十几分钟,香都要燃尽时我插在了香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