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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人的推扶下,古择来到古家堡正在修建的地道之中,大致走了一刻钟,在这地道中才看到零散的做工。
再往后,就是刚刚挖开的崎岖路段,轮椅已经无法通过,只能叫来几个做工和这名下人一同抬着老爷子向前行去。
这次走的不太远,大概两三分钟的路程,做工的身影就越来越多,而且此刻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远远望着同一个方向,互相闲谈揣测。
在他们目光注视的方向,可以看到一个两个宽一人高的洞,从外面可以看到其中有火光闪耀。
“家主来了。”
“都快点让开,家主来了。”
在几人合力之下,古择进入其中。
进洞后,在里面人手中火把的照射下,古择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年代久远的石室。
地下石室,不禁会让人联想到一些贵族建造的墓地,但这里显然不是。
与其说是墓地,它更像一个祭坛。
石室空间不小,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个人形雕像矗立在石室正中央,在这个人形雕像的手中,托着一个小瓶子,半个手掌大小。
这个瓶子的质地与雕像不同,乃是白玉瓷瓶,与雕像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在雕像正前方,有一个石台,依稀可见一些类似祭拜的器具,只不过因年代久远要么被灰尘遮蔽,要么已经腐烂。
“父亲。”
古择一生未娶,无子无女,身旁走来的这两人都是旁系续过来的。
“不用多说,去将那个瓶子取来,取时要小心,不可大意。”
见他们正要和自己解释什么,古择一摆手,直接下了命令。
整个石室,四面无门,也无其他之物,唯一可疑的就是那雕像手中的玉瓶了。
古择的这两个儿子,其中稍长一点的,听到古择的话后,便率先一步跃起,再踏石台,很轻松的便从雕像手中取下那白玉瓶子。
动作潇洒,一气呵成,一旁那些做工无不惊叹。
然而古择见他这番作为,却眉头一皱。
“父亲,取来了。”
古择接过他手中之物,正准备训斥其做事轻浮,却突然感觉到手中的玉瓶里还装有什么东西。
暂时压下训斥的话,将玉瓶打开,轻轻摆放在鼻尖。
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传来,在闻到这味道的同时,古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疼痛,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浓郁,即便是以古老爷子的心性,都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疼出了声。
“父亲,父亲,你怎么样?父亲?”
听着自己这两个儿子的喊声,古择忍着痛挥了挥手,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激动的神情。
至于原因,那是因为这股疼痛的感觉,是从自己的断肢伤口处传来的。
当年被砍断双腿之后,虽然经过医治最终活了下来,但是从那以后他腿部的伤口处便没有了知觉,已经几十年了。
除此外,古择还感觉到自己腿部的伤口处,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体内的内力也是唇唇欲动,有了增强的迹象。
这样的发现,如何能让古择不激动?
虽然古择不敢确定事情会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发展下去,但这一点的希望也足够古择激动了。
可就在这时,整间的石室却突然的震动起来,开始还只是轻微的晃动,可是随着一些碎石掉落,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整个石室随时可能彻底坍塌。
“要塌了,快跑啊。”
还在石室中的众人,纷纷惊慌失措,疯狂的向着石室唯一的出口奔跑而去。
虽然出口也算不小,有两人宽,但石室的地面要比地道低,有半人高。
在这样的情况下,速度被极大的限制,甚至在逃命的同时身后还有人因为紧张在下意识的抓着前面人的背。
前面的出不去,后面的挤不过去,一时混乱不堪。
“轰”
一瞬间,整个石室的顶部坍塌下来,连带着已经挖好的地道也随之塌了下来,即便石室中的人逃了出去,也难逃被掩埋的结局。
......
“择儿被一个外性人打伤,你这个做爹的家主就什么也不做吗!”
屋内,躺在床上的古择被这一声女子带着哭腔的喊声吵醒,缓缓睁开眼。
左右瞧瞧,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的卧室,眉头紧紧皱起。掀开被子想要从床上坐起,可是刚一动,全身便传来阵阵疼痛。
“你既然知道我是家主,就该明白我的苦衷。打伤择儿的小子虽然是外性族人,殴打本性族人也是大罪,若是别家孩子被打,我这族长理当出面,予以重罚。但择儿毕竟是我的孩子,是古家未来的家主,若以族法责罚那小子,虽无错,却平白让人看轻了我本家嫡系?日后择儿继承我的家主之位,也将因此事而被人诟病。”
“你不要与我说这些个大道理,我知你是家主,平日里从不曾与你说过什么。但择儿是我的命根子,谁也不能伤害他!我不求你偏颇做事,只要你按照族法惩治那个外性人!”
听着外屋的争辩声,内屋的古择脸上写满了震惊。
“爹娘?”
不知为何,外屋传进来的争辩声,像极了古择已经死去二十多年的爹娘了。
“谁在外面!”
古择闷声一喝。
可是声音从口中响起,却显得那么的稚嫩。
听到内屋古择的喝声,外屋的争辩声随之消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择儿,你醒了,快告诉娘,身体哪里不舒服?”
躺在床上的古择,呆呆的看着这个坐在床边紧紧攥着自己手掌满脸紧张的女人,嘴巴微张,却久久不能言语。
“择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娘啊...”
古择诧异的目光,立马被母亲发现,眼眶中泪水涌现。
想到当时古择被人抬回来已经晕倒,还满脸血迹的样子,古母就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那个伤害自己孩子的人。
古择看看面前的母亲,再看看身后的父亲,双手用力的揉揉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娘...爹,你们,你们不是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吗?”
听着古择的话,古母一怔,再次哭出了声:“我的择儿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呜...”
而母亲身后站着的父亲,也不禁眉头紧锁,目光中流露出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