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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终于把那帮热情的村民给摆脱了,陶芷绫第一时间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她看了项绍枫一眼道:“谢谢你,帮村民赶走了恶霸。”
项绍枫听后,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一脸定定地看着她着:“你除了要跟我说声谢谢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陶芷绫愕然地想了一下:“那……那你还希望我说些什么?”
项绍枫的脸色马上变了起来,几天没见,两人从见面到现在,所说的话只不过是片言只语,如今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她却不知道自己希望她能说些什么。难道这段时间里,她一点都没有想过自己吗?
见他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紫,再由紫转白,意识到情况不妙的陶芷绫马上改口道:“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真的想起来了吗?”项绍枫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过去,眼里夹着一丝期盼。
他的靠近,陶芷绫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了两拍,冷汗嗖嗖地落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像回到那时刚认识他的时候,每一刻每一秒,自己都处在神筋紧绷的状态:“其实……其实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这僻静的小镇里。”
项绍枫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这问题虽然问得不是让自己很满意,但也算是个有营养的话题,他道:“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你是因为出差顺路,所以才来这里的。”
噗!项绍枫气得差点吐血身亡,脸马上板了起来赌气道:“你觉得顺路那就是顺路吧!”
如果真的是顺路,他的脸不用黑得像包公一样吧,陶芷绫作贼心虚地看了他两眼,看样子他一定是专程来找这里的,那他专程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找自己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头就不由自主地微微溢出了一丝温暖。
不再作声,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了一段路程,夜间传来了徐徐的风声,陶芷绫紧绷的心情终于慢慢放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后,项绍枫才道:“孩子怎么样了?”
这是一直以来最担心的问题了。天知道每当他想起父亲强迫她吃下堕胎药时的画面,他的心都像刀割一样心疼,可当想到她拿着支票在自己面前炫耀的时候,内心的恨意又一点一点地浮现起来。
陶芷绫不由自主地抚摸了一下腹部,心情沉重道:“放心吧,孩子……还好!”
“还好?什么叫做还好!”项绍枫侧过脸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道。
陶芷绫有些哑言了:“好就是还活在我的肚子里啊!我去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没有任何不妥。”
项绍枫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接着忽然拉起她的手道:“走!跟我回去!”
“回去?”陶芷绫听到这两个字,马上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颤,接着想也不想就道:“不!我不跟你回去!”
“为什么?”
“因为就算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你爸爸还是一样会反对的,我不想破坏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也不想因为我个人的自私而让你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的生计受到威胁!”
项绍枫一愣,呆呆得看着她,似乎这个女人自己永远都不会看得透一样。她究竟拥有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为什么不管什么事都把别人摆放在第一位,从来就不会为自己设想一下?
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当时决定离开我还要说出无情的话语,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
“我……”陶芷绫尴尬得看着他,没想到一时冲动,竟然把这话说了出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得知真相后,一定更加不肯放弃自己。
即使到了这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了还是错了。虽然目的达到了,他跟项国浩重归于好,公司也不用受到威胁,可是自己看得出,他不开心,他一点也不开心!而且,自己同样没有开心过。
项绍枫苦笑了一声,轻轻得把她揽入了怀里,轻轻得:“桃子,你真是太傻了,不过却傻得有点可爱。”说到这里,他轻轻拉起她的双手道:“但请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绍枫……”陶芷绫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也是我第一次抛开所有的尊严来求一个人,如果你真的还是决意要与我分开,那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
他这是在逼自己吗?
陶芷绫有些急了:”可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什么叫做不适合在一起?两个人如果真心相爱的话,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自私了吗?两个两个人的幸福是建立在成千上万员工的痛苦之上。因为我的原因,一次又一次给天煌带来打击。其实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那么久,别说你需要面对很大的压力,其实我也是,像这样的生活,我有些厌倦了,虽然我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但已经融入了这片乡土人情里面,这里虽然没有华丽的房子,美味的佳肴,可它真的很适合我,确切一点来说,很适合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其实我妈妈说的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我跟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还是决定要与我分开对不对?“项绍枫双眼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给看穿似的。
看到他眼里的那丝受伤,陶芷绫的心忽得抽痛了起来。但想了一下,她还是坚决地道:“对!没错!因为我不想再那么劳累地过下去了。”
“你……”项绍枫这下傻眼了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曾经以为她会看在自己一片苦心寻找的份上会有所感动回到自己身边,可却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身份与地位真的这么重要吗?只要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就永远都无法走到一起?
愤怒一下子侵袭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那孩子呢?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孩子我会把它生下来,但随我姓!“
随我姓?简单的几个字像一把尖刀一样刺在了项绍枫的心头,那里不停地淌着鲜血。
“随你姓?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看着他受伤的模样,陶芷绫咬咬牙道:“绍枫,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决定要与我分开?“
“没错!”
项绍枫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眼里的那些绝望之色一步一步扩散,最后侵袭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风,还是那么得燥热,吹得人连心都干了。
陶芷绫把头低了下来,不敢去看他受伤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项绍枫终于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尊重便是了!”
尊重?那他的意思是同意放弃了?为什么听了这话自己一点也不开心,反而觉得难过极了。难道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最后,项绍枫后退一步道:“陶芷绫,你会后悔你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摇曳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寂寞线。
看着他的背影,陶芷绫感到整颗心都被掏空了,几次欲追上去,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其实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只要两个人不再有任何交集,那么双方都不会那么痛苦了。
虽然是这么想,但泪还是不由自主地从脸上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