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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小幺。”
男人因动情的声音有些沙哑。
看着他越来越低的头,炙热而狂乱的目光,占色喉咙一紧,屏紧了呼吸,微微仰着的脑袋,忘记了动弹。
两厘米有多远?两厘米很近。
她眯了眯眼睛,雨水便从她睫毛落了下去,滑过细腻的面颊,又从她修长的脖颈里一路滑下去,没入胸前的沟里。那流淌时的娇好弧度,撩得男人心里越发痒痒。
怦怦——
不知道谁的心在猛烈的跳动。
距离,越来越近。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就在他的唇接触到她的唇那一秒,男人突然侧了开去,滚烫的嘴唇压在了她的脖子上。闭着眼睛粗重地呼吸着,样子有点儿狼狈,一双手臂紧紧地环住她,沉沉一叹。
“占小幺!”
占色心里顿时一沉!脸上滚烫着,她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真特么的丢人了?
她刚才是在等着他来吻自己么?
傻叉啊!忒可笑了。更可笑是人家肯定就没有吻下来。
压抑着快速跳动的心脏,女性的羞涩感让她气血冲脑,几乎没有办法再理智思考了。头上雨丝如注,男人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儿。双臂也越箍越紧好像挺舍不得她,身下的男性反应更是非常清晰就能感受得到。
可是——
这会儿的占色无暇再顾及其他了,可劲儿地在的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权少皇,你放开我。”
权少皇充耳不闻,继续在她脖颈间流连着,轻轻的吻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
脑袋左右晃动了几下,她原本就被雨淋湿了的头发越发凌乱了,可身体还是没有办法摆脱他的禁锢。无奈之下,她抬起了膝盖,使出了必杀防狼绝招,狠狠地往他下腹上要害部位顶去。
男人轻松避开她的袭击,一只手就将她整个人儿困在怀里,另一只手猛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从脸上深沉的表情来看,像是缓过了刚才那股子意乱情迷的劲儿了。
“往哪儿踹呢?傻女人,你想做寡妇?”
下巴被她捏住了,占色脸上全是雨水,心里抽抽得厉害。
甩头甩不开,挣扎也不行,她只能大声的吼。
“快放开,我的手……快被你拧断了!”
男人眉目沉了沉,稍稍停顿了一下就松开了她的手腕。不过,依旧将她的人圈在自个儿臂弯里不放,脸上恢复了邪气的笑容,盯着她的脸低声说,“还说你没爱上我,嗯?”
占色脸色一变,脑子里激灵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手,一个耳光就朝他的脸上甩去。
“王八蛋!”
啪——
近距离的耳光,再一次命中。
“操!”耳明手快本是权少皇这种男人的必备素质,他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女人搧耳光。可他竟然被她一连甩了两次。眸光危险一眯,他拽紧了她的手腕儿,随手往她身后一推,目光淬寒。
“好本事,还玩上攻心计了?”
在他的推力下,占色‘噔噔’地退了两步,收势不住,后背就抵在了那辆conquest_Vehicles的车腰上。她抹了抹满脸的水,狠狠地瞪着他,愤怒到了极点,于是也口不择言了。
“我打你算轻的!你爹妈没教好你,我替他们教育你,你该感谢我!”
“占小幺,你真行!”
男人目光阴鸷得有些发冷,大手扯了扯湿透的衬衣领口,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腰拉过来,身体重重地压下去,将她整个人压在了汽腰上,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她,动作粗暴而激烈。可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还是没有了接下去的动作。
两个人互相瞪视了半晌儿,在大雨的掩盖下,权少皇的声音几乎是用吼的。
“占小幺,我警告过你的,不许再搧耳光,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占色目光恨恨,寸步不让的吼了回去,“权少皇,是你欺人太甚!”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她,目光染怒的样子狂野像一头恨不得撕了她的野豹子,“行,算我欺人太甚。那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许提我过世的父母?!更不许污蔑他们。”
父母对于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占色懂。
尤其像权少皇这种打小就失去了父母的人,心里感受她也能懂。
可她刚才不是被逼的么?
心里紧了紧,占色又理直气壮的仰起了头来,目光锁定他阴鸷冷沉的眸子,她气得喘起了粗气儿,心里焦躁得恨死了男人力大而女人天生势弱的无奈,一句话,更是吼得歇斯底里。
“权四爷,你帮了我很多,我心里感谢你。但是我跟你不同。对于你来说,也许就是一时发情的兴趣。而我觉得,婚姻它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更是两个相爱的男女间要共建未来美好的真诚交汇。不以感情为基础的婚姻,那都是在亵渎爱情?比单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上床更让我难以接受……”
“够了!”权少皇低吼,“占小幺,不要跟我提感情,你比我更没资格。”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压着她的身体,雨水淌过的额头上青筋浮现。
两个人在雨中对视着,目光里火花四溅,几乎要燃烧掉彼此。
身体动弹不得,又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作为女人的无奈,让占色觉得特别的委屈,眼眶莫名其妙就湿润了。湿得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仿佛心里某一种伤疤被人给活生生揭开了一样,堵心的滋味儿,闹得她难受。
“权四爷,请你,不要亵渎别人的感情……也包括你自己的。”
“感情?亵渎?!”权少皇的面色,在灯光下煞白煞白,眉头睫毛上全是雨水,一双阴鸷的黑眸死死盯着身下同样满脸都是水的女人,眼圈里被染上一层猩红的颜色。
“占小幺,你对我没有感觉吗?”
“没有。”
“一点都没有?”
占色正视着他灼人的眼睛,身体颤了颤,肯定的摇头。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专注地盯着她,权少皇眉心紧紧锁着,仿佛在咀嚼她的话,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高大的身躯依旧压在她的身上,任由雨水淋漓地挥洒下来,淌在了车的身上,淌在了彼此的身上。
良久——
他才凉凉开口,自嘲一般轻笑。
“女人就是矫情!”
不知道怎么考虑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软化了几分。
直起身来,他漫不经心地放开了圈住她的手,又用掌心怜惜地替她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或者是她不经意流下的泪水。低沉的声音里哑然不堪,却带着冷冽的命令声。
“上车。”
还上车?
只要理智没有被狗吃掉的女人,都知道现在上车去有多么危险。
刚才就差点儿被他给吓死,现在跟他上车不得万劫不复么?
占色不敢轻易尝试高难度,不过见他软下气儿,她也不再给他较劲儿。不管怎么说,权少皇帮她是实事,偷偷花钱救助章中凯更是实事。恩是恩,怨是怨,她分得很开。
于是乎——
拂了拂贴在了额头上的头发,她语气淡定得仿佛刚才的事儿都没有发现过。
“不用了,我回家,很近。”
“哪个家?”权少皇冷笑。
占色愣了愣,心脏又抽了。
没错哦,很近的那个其实也不是她的家……那是姓权的出钱给买的房子。而且,一想到回去还要面对鲁有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还要看着他谄媚又恶心的嘴脸,还要听着母亲不停劝嫁的叹息声,她真的宁愿撞墙。
“我回所里。”
颓然地说完,她冒着雨**的就往大路上跑。
“妈的!不轴你会死啊?!”
权少皇甩了甩额头上的水,几步跟过去拦腰拽住了她,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大步往默默停靠的conquest_Vehicles走了过去。一直沉闷在车里的铁手,一直揪着的手指松开了。赶紧地打开了车门,等着权少皇抱占色上车的时候,他却闷不作声地撑着伞冲进了雨雾里。
约摸五分钟时间,他带回了两张干爽的大毛巾,递了过去。
看了他一眼,权少皇声音眉头拧了,“谢谢。”
“应该的。”
铁手垂下了眸子,默默地退出了车厢。
不作声地掂了掂大毛巾,权少皇转过身粗鲁地往女人身上擦去,头上,脖子上,可使劲儿地擦她的头脸。完了他没有用另一张干爽的毛巾来擦试自己,而是用它将占色紧紧的裹住。
“别感冒了。”
吸了吸鼻子,占色拧紧了眉头,“你不用吗?”
“不用。”
“那你身上湿的,怎么办?”
“大老爷们儿,习惯了。”
刚才打架像仇人,现在关心又像情人。占色觉得头都大了,一边拿着毛巾慢慢搓着头发,她一边儿慢腾腾的试图说服权少皇。
“麻烦你送我回所里吧,我不想跟你去。更不想嫁给你。”
“我说过,由不得你。”一把将湿掉的毛巾掷在车座上,混身湿透了的权四爷,目光淬火,眼神儿执著,像一块儿顽固不化的石头,“你没得选择。”
占色看着他,无言以对。
硬的不行,只有来软的了。她从刚才男人的表现和反应来看,要对付他,或者眼泪攻势才最有用。她不是学表演的,可心里的委屈也不是假的。越想越难受,憋了憋,刚才压抑着没有倾巢出动的眼泪,就齐刷刷地滚落在了白皙的面颊上。
“……呜……你个王八蛋,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男人愣了愣,果然,不停她下一句埋怨出口,伸臂就把她抱在了怀里。额头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两个湿漉漉打了一架的男女又诡异地搂抱在了一起,而男人的声音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好了,哭个屁啊。老子那是欺负么?”
“怎么不是欺负?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逼婚的吗?”
“傻逼,老子怎么没去欺负别人?那不因为你是我女人?”
“……”神逻辑!占色不再说话,只掉金豆子。
“还哭?”男人声音加重了。
“……”于是,占色眼泪掉得很厉害了。
从来没有哄过女人的权四爷,一张俊脸黑完了,“占小幺,你要不逆着我,我能那么对你?”
“……”
“得!你说,要怎样你才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果然用眼泪争到了选择权利?抽泣了一下,占色满脸都是泪水的仰着头看他。想了想,又想了想,她再一次抽泣着说,“除非你不再逼我。”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小样儿,权四爷心里烦躁得紧。
抬起大手来,他使劲儿揉揉她的发顶,样子像在揉小猫小狗,“老子又不傻?你要同意了,我至于逼你?”
“我是说,你不能逼我同意。我会考虑。”
“真的?”
“真的。还有,你再也不许动不动就耍流氓!”
看着她抽泣着的委屈样子,权少皇哭笑不得,敢情她对着他又吵又打,就是为了一个女性的主权问题?低下头,他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头,“这样不算耍流氓了吧?”
想到刚才被他避开那个吻,占色心下烦躁,“不许碰我!”
眉眼一沉,男人低吼,“你现在长金贵了,爷碰不得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就是占色此时的感觉。
理念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聊起天来,感觉完全是鸡同鸭讲。遇到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真的让她觉得伤不起。要说权少皇他这人不是不好,把什么事都给女人安排好的男人并不多。可他真的不懂女人,不懂女人的心理。
一念至此,她心里的烦躁又涌上来。
寻思了一下,她使劲儿咬了咬嘴唇,看着男人湿湿的头发,俊朗刚毅的面孔,脑子一抽,突然就问了出来,“权少皇,你谈过恋爱么?”
眸色一暗,男人看着她,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见他低低地‘哧’了一声儿,懒洋洋地说:“废话,想当年爷可是万人迷。怎么会没谈过恋爱?”
“呵,真的?怎么谈的?”占色这话,纯粹好奇。
挑了挑眉,男人目光戏谑地盯着她,顺便捏捏她的小脸儿,才一本正经地说:“为了给爷写情书,京都市仅一年就涌出一大批青年女作家。而且,基本都加入了作协。”
噗哧!
翻了个大白眼,占色实在憋不住,华丽丽的笑了——
一笑泯恩怨,两个活冤家又得劲儿了。
前面一直沉默的铁手,紧绷的脸色也松开了。
*
到了锦山墅,两只落汤鸡刚一下车,权十三小屁孩儿就从主楼里冲了出来,站在掉着雨注的房檐下面,他挥着对着雨雾里的占色可劲儿的喊。
“额娘——!”
“哦哦哦,额娘,你终于来了!”
“十三,下雨,别过来。”
占色说完,又感激地看了看替她撑伞的铁手,“谢谢手哥。”
“不用。”板着脸,铁手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身上浸湿了的毛巾,占色一走近就看见了权十三汗涔涔的小脸儿,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小样子看上去,像是刚刚参加过什么运动。想到他小小年纪,占色不免有些心疼,怜惜地摸摸他的头。
“十三,这会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父皇说去接你了,我就睡不着,一直在等着你。”
不管权十三多么懂事儿,多么少年老成,可孩子就是孩子。随着占色进了屋,小狗撒欢一样就不停地围在她的身边儿打转,欢天喜地的样子,一看就是开心得不行。
看到小十三,占色心里剩下的愠怒,都消散了。
其实,她刚才说得话不是矫情。如果权少皇不是那么恶劣,那么霸道,那么逼她。如果他不是那么有权有势,那么阴晴不定,那么猜测不透……额,在屏弃了他一万种让人讨厌的因素之后,她觉得给小十三这样的聪慧小家伙儿做妈,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额娘!”
又是一声儿脆脆的轻唤,小十三吊着她身上的毛巾,“你今儿晚上跟我睡吧?讲故事!上次你讲的是连续剧……我都没有听完呢。”
“好!”占色冲他眨眨眼睛。
拍了拍小鬼头的脑袋,权四爷脸色不太好看,“赶紧去睡,你妈还没洗澡换衣服。”
你妈?
瞧这个臭男人说得那么严肃认真,占色就忍不住想发飙。之前才说过不再逼她的,立马就忘到了脚后跟儿了。可人在屋檐下,她这会儿得低头呀。要不然惹恼了暴君,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心里这么寻思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笑得十分客气。
“权四爷,你先去处理一下吧。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就好,十三陪我去。”
“好嘞,好……”
小十三欢呼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去,权家的五公子权少腾就从楼道口下来了,杵在旋转楼梯的中间,他双肘懒洋洋地撑在楼梯扶手上,大半个身子倾了出来,吹了声儿色狼口哨,俊朗的脸上,笑容十分腻歪。
“好一朵出水芙蓉呀,果然水色山光,美不盛收!”
占色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余光扫到权少皇阴暗的脸,她垂下眸子,再次拢了拢身上的大毛巾,拉了拉小十三。
“走,十三,你带我去。”
无视老哥要吃人的表情,权少腾骚包地摸了摸钻石耳钉,意气风发的一步一步从梯道口踱了下来,姿势优雅贵气,桀骜而不驯,“喂,美人儿去我房里洗吧。本公子服务一流,水准专业……质量超级棒哦?”
“权老五!赶紧滚蛋。”果然,权四爷绷不住了,眼尾扫开一抹凉意的阴鸷。
权少腾无奈的摊手,“哥,我的真爱来了,你让我滚蛋——你太不人道了吧?”
“再瞎掺和,老子真得让你不能人道。”
阴凉凉的声音,成功让权少腾脊背蹿凉了一下。接着,他‘噗哧’一声,又憋不住笑了,看着权少皇黑沉了一大片的冷峻面容,笑着说:“老爹老妈要在天有灵,听到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得哭活过来了。”
意思表述完毕,他眉梢挑开,直接就过去揽住了占色的肩膀,低下头小声儿说。
“占姐姐,咱们走。上次你可是失约了哦?!我俩的……事儿还没完呢。今儿晚上,咱俩好好的说道说道?!”
天!这算怎么回事儿?
手臂被权少皇紧紧拽着,肩膀又被权少腾搂着,两兄弟间烽烟四起,尴尬得占色恨不得去钻地缝儿。当然,她不相信自己魅力值突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知道这两兄弟之间在斗。可丫的,能不能不要扯上她呀?
咳!
清了清嗓子,她皱了眉头,“四爷,五爷……我想去陪陪十三。”
一听这话,没抢着位置的小十三,直接就乐呵了。
小脑袋赶紧从她的腿边儿伸了出来,眨巴着她纯洁又无辜的乌黑大眼珠子,占有欲十足的抱着占色的腿儿,宣布了他的主权,“五叔,父皇,你们听见了没有。额娘要陪我……”
权少腾失笑地弹他额头,“小鬼头,这么快就忘了五叔的好了?”
“谁说我忘了?”
“不说要报答五叔么?怎么报答?”
皱着小眉头,十三噘着嘴看看占色,再看看权少腾,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五叔,要是你明天再带我去打靶,不对,打三次靶。今天晚上我就把我额娘让给你睡。”
呱呱——
头顶上,仿佛有乌鸦飞过。
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
权少腾哈哈大笑,直说孺子可改。
占色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缓解这尴尬,有些哭笑不得。
而权少皇的冷脸儿已经黑成了锅灰。二话不说他直接揪住了权十三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拎了起来,甩给了旁边的铁手,“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嵬子,给我丢到楼上去。关禁闭!”
“啊!不要啊——”
小身子被铁手抱在怀里,权十三看着额娘越来越远,呜呜直叫唤,“父皇,十三冤枉啊,十三最喜欢打靶了……你要让我也去打靶。我额娘也能让你给睡啊……呜,我牺牲这么大……”
权少皇脸都快要气绿了。直到十三的声音消失在梯道上,他才阴沉沉地扫向了权少腾。
“老五,你带十三去打靶了?”
“是啊,玩玩呗!”
“胡搞!人还没有枪杆子高,你在揠苗助长!”
无辜地眨眨眼睛,权少腾漫不经心地笑,“哎!老四,谁让你见天儿的霸占着我的真爱不放呢?!其实吧,比起枪来,我更喜欢美人儿。要不你让占姐姐陪我,我就不胡来了?”
“权少腾!”
这回连老五都不再喊了,权少皇的面色阴沉到了极点,“是不是你也想被丢出去?”
呵!权五公子邪魅一笑,摸了摸耳朵上闪亮的钻石耳钉,笑容乐不可支,“真要丢出去了,那我就谢谢你了。你要不管我,我还不知道有多风流潇洒呢?是吧,我的真爱……”
占色头皮发麻,湿透了的身上,难受得要命了。
“我说,能先拜托你俩先放手吗?我想去洗个热水澡!”
两兄弟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开了手。权少皇面色不愠地吩咐人带着占色上楼去洗澡换衣服,然后重重地拍了拍似笑非笑的权少腾,“老五,你去书房等我。”
呀,这是要找他谈判?
权少腾摸了摸挺直的鼻子,笑了。
两兄弟打小儿就相依为命的长大,权四爷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弟弟的脾性?冲了个战斗澡出来,他换上了一套深海蓝的休闲家居服,身上的凌厉气势少了许多。走进书房的时候,一坐下来,他直接就开门见山。
“老五,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对着他邪邪一笑,权五公子跷起了二郎腿,“什么怎么样?为了真爱。哥,我必须坚持。”
“放屁!少来这套。”低吼了一声,权少皇瞪着他,从烟盒里掏出烟来点燃,吸了一口,又缓和下来了语气,“不要去招惹她,明白?”
挑了一下眉头,权少腾手肘撑在桌面儿上,身体前倾一点,看着他哥,想了想又笑了,“老四,如果你不再限制我的自由,我或许可以考虑放手……”
“要自由就放手,还是真爱?”危险地一眯眼,权少皇重重哼了哼。
“嘿嘿,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可……为了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嘛!”看到权少皇明显松动和软化的脸色,权少腾赶紧趁机再加了一把火儿,“老四,占小幺的确是一个讨人稀罕的姑娘。你不要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哦?你想想,咱俩打小儿不仅长得像,性子像,脾气像,就连口味都相似,会看上同一个女人,也不奇怪吧?”
心下一凛,权少皇看着他认真的眉眼,“老五,我警告你。她是你嫂子。”
权少腾忍不住嗤笑,继续甩那套理论:“没过门,就不算嫂子。”
轻抿一下凉薄的唇,权少皇认同的点了点头,“有道理。”说完,他撑了撑额头,嗓子突然一沉,干脆利落地将弟弟斩于马下:“既然这样儿,等你嫂子过了门儿。你就好好去天蝎岛自由去吧。”
眼皮儿抽抽了一下,权少腾慌了,“喂,老四,可不兴这样啊?你公报私仇?”
看着弟弟,权少皇心里五味陈杂。
他不愿意这么做,可有些事儿,逼得他不得不去做这个恶人。
“没得商量!”
愣了两秒,权少腾看出来他是认真的了。掀了掀唇角,他摇了摇头,嘴里啧啧有声儿,“我说老四,你可真狠啊。怪不得二伯说你这些年的性子大变,越来越不近人情了。你说你把我弄到天蝎岛,对你有啥好处?我回了京都是会抢了你的饭碗儿,还是会夺了你的家产……?”
心头一凉,权少皇拳头微攥,“权老五,少他妈口无遮拦。”
“哥,我知道,咱俩虽然是一个爹妈生的。可从来待遇就不同吧?是,我懂,二哥和三哥小小年纪就惨遭黑手,二伯家里又没有男丁。这时候你出生了,那老爹老妈和爷爷都把你当成金疙瘩来宠着,我都可以理解——。”
说到这里,权少腾停顿了,面色也不太好看。权家二哥和三哥小时候就夭折的事儿,在权家以外,其实很少人知道。从以前的权家父母开始,都没有人往外去说。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权四爷他为什么要叫权四爷,就连权少腾也经常叫他大哥——都不愿去揭起那层以前父母禁令的伤疤。
但今儿,他必须挑明了。
“可是哥,我也姓权。我二十四岁了,我是一个成年男人。能不能请你,你不要再对我指手画脚了?!”
面上寒气森森,权少皇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右手的拳头攥了又攥,语气阴鸷得不行。
“权老五!信不信老子揍你?”
扯了扯衣领,权少腾无所谓地摸摸闪闪的耳钉,甩给了他一记白眼,“信啊。来,你来揍我啊。我还就告诉你了。哥,打今儿起,我不受你的管了。我宣布——独立了!”
啪——
一秒之后,权四爷猛地站起身,紧攥的拳头就舞了出去。不过,却不是冲着权少腾,而是将桌面上那个倒霉的玻璃烟灰缸给拂到了地上。在玻璃的碎裂声儿里,他的声音倏然冰冷。
“权老五,你以为我想管你?”
权少腾一挑眉,乐了,“不想管,那就最好了。从此,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眸色阴沉沉地盯着弟弟的脸,权四爷的脸色冷鸷得宛如地狱的刹神修罗。低哑,轻薄的哑音说出口来,声线儿冷冽得好像能刺入骨头缝的钢针。
“告诉我,二伯跟你说什么了?”
“二伯会说什么?哥,二伯是咱们的长辈。他现在年纪也大了,膝下又没有儿子,这些年来,他巴心巴肝地替你管理着公司。一笔笔帐都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不少的交给了你,你说你至于不待见他么?大家都姓权的,你太无情了。”
“呵,你这是在质问我?”
“对!就是质问你。哥,自从爸妈过世,你就不和二伯亲近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呀?”权少腾低吼着,样子有些激动,也‘噌’地站起了身来。
凉凉地看着他,权少皇坐了下来,重新点燃一支烟儿。默默地吸着,吸了好久,他才扫向权少腾愤怒的目光,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
“老五,知道太多,你就不再是逍遥快活的权五公子了。”
目光怔了怔,看到他明显阴郁下来的脸庞,权少腾双手垂了下来,刚才的桀骜和嚣张劲儿散掉了。慢慢的,他也坐在了权少皇的面前,“哥,我不是傻子。从小到大,你对我怎么样,我心里能不清楚吗?我能不知道你在维护我?!可我现在长大了,我不想躲在你的羽翼下,你懂吗?我是一个男人,你也不是什么事都能主宰的暴君。”
暴君?
权少皇看着面前的弟弟,咀嚼着这两个字儿,不小心又想到了占色在雨里疯狂的大喊。
眉头,蹙了又蹙。
良久,他凉凉的叹了一声,“行。”
“哥,你同意了?”突然的转变,让权少腾有些意外。
“嗯。你不想做特种兵了?”
无名指有意无意的捎动着眉梢,权少腾想了想,“没有啊。我现在带着血狼小组,跟兄弟们要处也挺开心的。而且……哥,我听出来老鸟的意思了,我再熬过两三年就会升职了。我也看得出来,老鸟他有意栽培我,我也不想离开红刺特战队。可是哥,我的亲哥,你能不能理解我,让我有那么一点点自由?不要再让老鸟禁我的足了?”
默默地吸着烟,权少皇瞄了他一眼,好半晌点头。
“行!”
末了,他又补充,“不过老五,还是那四个字——注意安全。”
看着权少皇脸上的严肃劲儿,这一回权少腾没有习惯性顶嘴,而是敛了眉目,伸手过去从他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了三根烟来,将烟一一点燃,他却没有吸。而是小心仔细地将烟屁股倒转过来,用书抵着,直竖在了书桌上,像极了祭拜死者时的三柱香。
烟雾袅袅!
默了默,他抿抿下唇,目光有些泛红。
“哥,你顾虑的我懂。二哥和三哥没了,再后来爸妈也没了。就剩下我们姐弟三人……这些年,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我想要知道,我们权家的仇人,到底是谁?”
手指哆嗦一下,权少皇弹了弹差点烧到手的烟灰,仰起头去看了看天花板,没有将同样红通通的眼眶展示在权少腾的面前。
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
“这事你别管,你只要好好呆着。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儿,你记得把十三抚养长大。”
“哥!你在说什么狗屁话?就你现的势力,谁还能动得了你?”
轻浅地笑了笑,权少皇身体慵懒地靠在大班椅背上,没有再说话。
他能不告诉弟弟说,这些年来他有过无数次从死里逃生的经历吗?他又能告诉弟弟说,为什么权家百分之七十五的财产都会归了自己……其实并非老爷子偏心他权少皇,而是他为了保护当时还年幼的权老五吗?!
钱财,并没有那么光鲜。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风光无限的外表背后,为了争权夺利,有着多少外人永远都不知道的血腥杀戮?!
看着老哥,权少腾没法儿开口了。
书房里,静谧沉寂了半晌儿。
三柱香烟没有人吸,快要熄灭了。看着那烟雾,权少腾的眼眶又红了红。垂在桌子下面的拳手越握越紧,声音低沉又哽咽。不过,他却说得十分坚定。
“老四,你别忘了,我不仅是你的弟弟,我手里还有着全军装备最优良的特种兵血狼分队。我本人更是最有力的杀人机器。只要你说一句话……不管他妈的是谁,我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瞟了他一眼,权少皇皱起了眉头。
“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
权少腾苦笑。
轻举妄动个屁啊?那个时候他太小,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动谁去?
*
人吧有时候很奇怪,拼着命想要挣脱的枷锁,一个不经意自己便又钻了进去。
占色在客房里洗了一个舒服的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将十三笑眯眯的哄睡过去了。然后她才回屋躺在了客房的床上。可,一双大眼珠子瞪着天花板儿,她愣是睡不着。
心思太复杂,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这个地方,并非她的家。
可这会儿却莫名其妙的有了她的衣服,有了她的床,有了她的洗漱用品,该有的东西都有。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可却都给准备得妥妥当当的了。甚至于女性用品都备有,半点儿需要她操心的事儿都没留下。
而且,他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儿,半夜过来敲门儿,或者非得睡了她……
事实上,从她回了屋开始,他就没有再来找过她了。
这个权少皇太让人着急了,面对他,她的智商越来越捉急。
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辗转反侧,思忖不透。
迷迷噔噔间睡了过去了,梦里却仿佛也有一张网,而她就被人束在网中央,怎么都挣扎不出来,她想喊也喊不出声儿,想动也动弹不得。她在梦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一定是鬼压床了。可明知道是梦,却没有办法醒过来。
咚——咚——
将她拯救出噩梦的是一阵敲门声。
外面的人脾气很好,敲门时也非常有礼貌,大约敲了十来下,见她还没有动静,才开始紧张地加重了声音。
惊了一下,她彻底惊醒过来。
抹了抹一脑门儿的冷汗,她问了句是谁。在听见铁手的声音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撑起身子起床去打开了门。门外的铁手穿着整齐,显然一直没有睡过。她皱着眉头,不解了。
“手哥,大半夜的……你找我有事儿?”
睡梦中醒来的女人,声线慵懒娇媚,呼吸浅浅,纤纤细腰不盈一握,面上白嫩的肌肤通透得像一块透明的白瓷儿。铁手心里一窒,不敢再直视,微微垂下了眼眸。
“四爷病了。”
“病了?啥病?”
“发烧。”
眯了眯眼睛,占色默了默,“没找冷血看么?”
“看了。”铁手说话比较简单直接,“他有些迷糊,一直叫你名字。”
额!不是吧?
真病假病了?
老实说,占色有些不太相信。且不说那个男人钢筋铁硬打造的身子板儿,就说他生活吃食都精致挑剔,各种排场比照康熙爷,享受物质比比照乾隆爷,有什么理由会莫名其妙就生病了?
难道因为淋了雨?
看了看铁手沉闷的脸色,占色知道他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
那么,姓权的真病了?
不对,病了关她屁事啊!
也不对,今儿淋雨的事儿,说到底也是她惹出来的,不去看看,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
找了各种理由又亲自推翻,最终她还是说服自己,跟着铁手过去了。
客房离主卧的距离不远,一路上,她时不时拿话去试探铁手,想从他嘴里知道点儿自己好奇的事儿。可问来问去,她只能无奈的感叹了。在铁手这个闷葫芦嘴里,压根儿就问不出来了。
当然,她不知道,外面好多人都只道铁手是权四爷的私人大总管,内事外事事事操心的大当家。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其它‘四大名捕’一样,都是真正的职业军人,而且还是一名少校军官,军事素质在zmI也是拔尖人物。要不然,权四爷也不会让他天天跟着。
熟悉盘问的他,又怎么可能透出半点儿风呢?
见他没有表情的脸,占色叹了,“手哥……”
“嗯?”
“权四爷他真的烧糊涂叫我的名字?!”
“嗯。”
“呵,你说话的时候,能多几个字儿么?”
“好的。”
翻了翻白眼儿,占色觉得这个男人太好玩儿,不由又凑近了点儿,“有发展前途,从一个字变成两个字了。真有你的。手哥,能不能说三个字?”
娇软的身躯贴过来,那种不同于男人的味道直冲鼻端,铁手同志的脸,腾的就红了。尤其想到自个儿晚上干那事儿的时候,脑子里每次都是她的样子,更是不适地退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古怪又不自在。
“快到了。”
果然三个字,占色笑了,“呵,你真有意思!”
沉下了眸子,铁手面无表情地说,“进去吧。”
调过头来,占色透过没有关闭的房间门,看到了窝在床上的权少皇。他整个人都被厚被子给盖得严严实实,就露着一颗大脑袋。两只眼睛紧闭着,脸上看上去有些发红,人也有那么点儿憔悴的意思。
不过,褪去了狷狂跋扈,褪去了张扬桀骜,依然不影响他权四爷的绝代风华。那怕病兮兮地躺在床上,还是好看得俨然一副吸引人的雄性图腾。
抿了抿唇,占色走了过去,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额头。
一摸,果然,烫得吓人。
认定了他不是装的,她的心又软了点儿,看向旁边的冷血,“血哥,他怎么样了?”
冷血板着一张脸,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淋了雨发烧了,我刚给他服过药。”
“哦,那啥时候能退烧啊?”
“不一定。睡一觉,明早上应该就好了。”
又轻轻‘哦’了一声,占色了解地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床上的权少皇脸上。他乖乖闭着眼睛的样子,比平时嚣张跋扈的时候要好看多了。
见他睡着了,也没法儿问候,她心里叹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那啥,我先回去睡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咳咳——”
不料,她话音刚落,睡过去了的男人就咳醒了过来。
瞄过去,冷血的眼角狠狠一抽,关心地俯身下去,“老大,好点儿没?”
半眯着眼睛,权少皇冲他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行,你好好休息。”
冷血抿紧了唇,憋着心里的劲儿,慢慢地退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铁手,目光黯然的扫了一眼,迟趣儿地替他俩关上了房门。
没外人了,权四爷微眯着眼睛,向占色伸出了手。
“过来,占小幺。”
听着男人带着浓重鼻音的沙哑声音,占色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你要喝水吗?”
“我说你坐过来。”
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多了郁郁,少了锐利。占色审视地看了看他,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坐到了离他位置比较远的床边儿,“有事儿你就说吧,我听得见。”
“占小幺。”
闷闷地又喊了她一声,占色等了半天儿,丫又没有下文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生病的权少皇,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占色再多讨厌的词儿都说不出来,或者说,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反正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就是整得不明不白,反正她现在欠他的债务,一辈子都要还不清了。
“占小幺。”
在他喊到第三声的时候,占色缓了口气,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活该!现在知道恶有恶报了吧?”
“再过来点!”
瞧到男人不满的神色,占色心里清楚,他在等着她去安慰他呢。
要说她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就白学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了。男人的性格就是那样,尤其是像权少皇这种有着大男子主义倾向的男人。他不会轻易服软,就喜欢驾驭女人。他偶尔乐意粘人吧,也不一定是因为爱,还有可能是为了征服欲。
可对付他,一味的拒绝,只会让他更可怕。
如果要不拒绝——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左想右想,她也没有琢磨出对策来,可到底还是心软了,“我说了,我坐这里听得见,你有什么吩咐就说呗。要不,我给你倒点儿水?!”
“不要。”
“那你到底要什么?”
男人微眯着眼睛,声音沙哑,“我头痛,你给按按。”
占色无语了,这个男人说话,永远都是带着命令语气的祈使句。心里恨恨,本来不想搭理他,可转念一想,他难得生病,难得拉下脸来说头痛……在生病这样的状态下,是一个人心理防线最为薄弱的时候。她要不要趁机套出他的话来?
对,就这么办。
机不可失,失去了就可惜了。
思维又转了几个圈儿,她脸色稍稍好看些了,身体往他身边儿挪了挪。双手凑过去放在了男人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了起来,直到他舒服地眯上了眼睛,受用地哼了哼,她才小心地控制着力度,不疾不徐地问他。
“好点没有?”
“嗯。”
“权四爷,我有几句话要问你啊。咱们心平气和的谈谈好吗?”
“好!”
尾音未落,权少皇一把拽住了放在太阳穴上的小手儿。那手真软和,软得的他心里荡了又荡。眉梢一挑,他恶作剧地用力往下一拉!
占色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猝不及防的顺着那力道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姓权的,你搞什么?”
男人促狭的眼尾勾起,看了她一眼,拉开身上的被子就把她拖了进去,按着她的身体贴在自个儿脱得就剩下一条子弹内裤包了重点部位的身上,小声打趣儿说,“躺在爷怀里来,咱俩连在一起,你慢慢问。”
连在一起?没想到这厮病了也这么流氓。
脸上臊了臊,接触到男人赤果的身体,占色心里慌乱了,赶紧去推他。
“……你个混蛋,你耍我的?”
恨恨的骂完,她就要去掀开被子,无奈主权沦陷,她整个人已经被男人给包了粽子,被子裹在身上挣脱不开也就罢了。男人翻身过来就扑在了她的身上,滚烫的身体更是将她死死压在身下,作势磨了磨,又低头将额头贴着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男性气息的魅惑劲儿。
“占小幺,你感受一下,真的在发烧。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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